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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的友情~
宿舍内,希嘉楞楞地站在红留房前,看着空荡的房间。
「怎么了」亚希在她身后问。
不知何时,她的眼睛热了起来,泪不住地溢出,继继续续地道:「哥……小留,不见了……她被我赶走了……」亚希听到胡涂了,好不容易等希嘉完整都述说出昨晚的事,他的脸色一下子灰了。
「你,你怎么可以…..」他是为之气结,但看着妹妹整个泪人似的,终是忍下心头的烦躁。
亚希阖眼冷静一下,才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早上去饭堂的时候,婶婶问转校生为什么没来,昨晚也没吃饭,问是不是在外面吃饭了……」
「昨晚就……」他语塞,想起她一个人在绵绵细雨的秋夜一个人在外流连,他心中就如乱拨的琴弦,又如濒临爆破的气球,胀痛。
他别过身,拨了通电话给驻校的白兰,他低唤了一句:「白兰……」
「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沙沙的」单凭一句, 对方似乎就听出他的不对劲。
「我想你留意下,红留有没有回学校。」
「……好。」既然亚希不回答,她也不多问,应了声:「有什么发现就打给你。」
「嗯。」亚希只觉掏空的心一下子踏实。打起精神,他双手按在妹妹的肩膀上,教道:「哥哥知道你关心我,怕我受伤,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勉强的,知道吗」
希嘉噙着泪,猛地点头。亚希笑着道:「等下找到红留,一定要好好地跟她道歉,知道吗」
她又颌首。亚希用指腹抹去妹妹的泪水,在触及的剎那,他宛如看到了落泪的红留,心又是一阵抽痛。
亚希和希嘉在宿舍找了回,就分头到外面找。
秋雨过后,寒气逼人,吹来的风是刺人伤人的冻,泥土被一晚的雨水沾染过有点湿润,天空是一片蔚然的蓝,然而天还没亮整,带着幽暗的色彩。
他们再次碰头,各带来让人失望的消息。
「哥,怎么办」她带着哭腔问道。
「……」他只能沉默。一个念头不只一次闪过他的脑海,然而他不想承认,也不想去确认,他宁可失踪的她在学校被白兰找到,他宁可她再一次犯校规,他也不愿她出现在那个地方。
「李屏!小留不是在打工吗她可能在那么,应该在那么对不对!」她兴奋、她期盼,喜悦之色在她的脸上冒出。亚希俊眉倒竖,眼波中闪过寒光,冷却了她的殷望。
「叮叮叮!」门铃突然急速地奏和,红留把饭盒包好,脱了围裙忙不迭地跑去开门。
门前的亚希一见红留, 方能松了口气,手伸出去真想把眼前的人儿拥入怀里,却被希嘉抢先。希嘉红着泪眼扑倒在红留的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哭泣:「对不起……我气过头才会……对不起……」
红留不解地看着亚希,只看他的唇扬起了好看的弧度,一个「没事了」的表情,她轻拍着希嘉哭抖的背,柔声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要是一句对不起就没事,那法律上就不会有心灵创伤的赔偿。」李屏是被门铃催睡,向来有床气的他忍着呵欠揶揄道。
红留瞪了他一眼。亚希看着红留和李屏,心口是让人要窒息的郁闷,牵起妹妹的手, 对红留道:「学校见。」然后就拉住妹妹一起离开了他们的两人世界。
路树排排,秋实累累,李屏和红留缄默地步行。他侧目瞟着爽然若失的她,收在衣袋里的手一紧。
「……交往不就好了, 反正他喜欢你。」
红留闻声,抬头看着数步距离的他, 笔直的背影,她瞧不到他的表情。
她又垂着重如钢铁的头,浅笑道:「我也喜欢他。」
假若她愿意再一次抬头,她就会发现他僵直的背脊,假若她愿意走到他的身侧与他并肩,她毫会发现他严肃起来的面庞。
……
午休,约定似的他们相遇了,在一棵快要秃光的大树下,在校园中央的花园中。
她看见了他,没有避开。是时候了,她想,总有一天要正面面对的。于是她凝望着他,代替着语言叫唤他。
他发现了她,没有闪躲。该说清楚了,他想,他不能再忍受不见她的日子。于是他掉下了身侧银发的少女,积极地回望她,向她一步一步走去。
「红留。」
「亚希。」他们几乎同一时候开口,轻轻一笑,目光交接。
「亚希, 」她勇敢地领头,「我喜欢你。」
他愕然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在那一对澄澹的眼眸中,他看出的只是纯粹的「喜欢」。
她道完,竟窘蹙起来,目光闪缩,却坚持了下去:「我,真的喜欢你,可是,这种感觉和你的不一样……」
「我知道。」他打断她的话,生怕她又要再一次否定他的感情,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对你好,阻止我喜欢你,然后多依靠相信我。」
她巴巴地睁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生。他的双目夹着秋水的清澈,双唇含着夏阳的刚烈,话语带着春晖的柔和,她微点了头,抑不住要上扬的唇线。
「我可以问吗」亚希想起了希嘉的话, 「那一个住在你心底的是谁」
红留舒心了也就全然依赖他。
她捂住胸腔,闲谈了一段往事:「曾经有一个人,第一个打开我心扉的人,我相信信任他,和他定下了承诺。那是单纯的喜欢,单纯地爱缠在一起,我从没想过他会离开我,他会背弃我们的诺言。然而不管喜欢也好,讨厌也好,他就一直驻扎在我的心,数年来一直未有一个能占领他所驻守的那个城堡。这里容不下第二个人,只怕是永远都容不下……」
声音一再放轻,融化在风中。他眉头一皱,一手把柔弱得快要被风撕裂的她拉进他的怀里。她怔神了,忘了挣扎抵抗。
「没事了。」他习惯地抚顺她的背,在她耳根细细喃喃地道:「没事的。」
他的话神奇得如魔法一样, 把她捆绑在心头上的结松开似的,她终于能轻松地呼吸,感觉着他身体的温暖。
寒风凛冽,吹起了她的银发,她伫立的脚良久才启动,不动声色地离开。枯叶坠落,从他的头上苦闷地落地不发一声,他背靠着挺拔的树干,静静地把那一席话听进耳中,刻在心中──背弃、承诺──我的小琉,你的心情也跟她一样吗
……
入冬的太阳比不上刺骨的北风,上了半朝的课,同学们雀跃不已的心而不能平复,天气根本不是问题, 反而更现人心的兴奋。各个单位都准备就绪,只等午休后的广播。
「同学们午安!」全校的广播器与学生会的广播室连接,在人们耳边扬起的是她的声音。
「我是学生会康乐策划长胡叶。相信各位期待这个时刻已久,那我在此宣布──冬季祭典正式开始!」
「哗!」她的说话全校的回响,喧闹声一时响遍学校每一个角落。
「… …第一个活动当然是我校传统节目──寻宝游戏,今次的奖品是由学生会实现你的愿望,名额为十。任务一,请各位同学在十五分钟内找出藏在课室的月形水晶,并来到礼堂登记… …一年三班的别动,我还没说开始!每班各有十个水晶,也就是说只有十人可以参加,请大家注意安全。倒数三、二、一,开始!」她放下了话筒,走出广播室,环视四周后哑然失笑, 「好多兔子!哈哈……」
一个拳头敲中她的头颅,亚希肃穆地训道:「安静点,他们可是有很大的心灵创伤。」胡叶点点头以表同情,但事实上他们的创伤都是她造成的。她东张西望,疑问:「白兰呢」
「她带着其它风纪工作去了。」亚希交叉着手, 对穿着兔子公仔装的人吩咐道:「请各位去到教学楼,等待信号,记得如果熬过半个小时的追击, 而水晶仍在手上并离开教学课的就算成功,我会履行答应过你们的要求。切记注意安全!」兔子们大腹便便地走着,心里有点抱怨──怎么事先不说要穿这种衣服,糗毙了!绝对不能让女同学看到。他们边按着兔头边移动。唯有一只特别颜色的兔子原地不动。
「对不起,让你做这种事。」亚希走到粉红兔的身边,温良的语气中连带丝丝的歉意。
「他」摇了摇头, 「事前我答应过会听从你们的要求,只要能够得到其它人的认同,任何事我都可以做。」
心怅然若失,亚希两手拔起了「他」的兔套,一缕秀发绽现在灯光之下。红留愕然地看着他, 发现他展露的脸上愧疚。她嫣然一笑,如莲花般清丽脱俗地微笑,她举高手捂住他的脸,两个额头碰在一起。
世界是静穆的,只有她的话才能在此响彻, 「没事的,我可以保护自己。」
注视着蹒跚的兔子离开,亚希方难以割舍地转过头去,不料胡叶一样邪笑地端详自己。
「什么」被瞟得有点不舒服,他问。
「哎呀,我们大公无私的学生会会长竟然这般照顾一个学生,是不是有什么私情呢」她笑着调侃。
「多事。」亚希别过头去。胡叶看他不受乐,只好自己寻乐去,然而想起了什么,朝亚希问道:「我刚无意看到的,转校生手臂上的绷带是怎么一回事,她受伤了」
「……」亚希顿时皱起眉头,回头望着兔子离开的方向。
… …
「哔……」广播再起, 「时间够,完成任务一的总共有一百六十人,是全校人数的三分一。他们将会进入第二关,落败的同学也继续享受学生会为大家准备的其它活动,你们可以到学生会的花园享用茶点,到演讲室欣赏电影… …请各位撤出教学楼,因为那里将会有一场激烈的战事!重复… …」
礼堂里。一身黑色制服,戴着银白色襟章的白兰站在台上,台下虽然有着一百多人,但是了无人声,因为一有动静, 都会被立于台前的风纪狠狠地回以「热络」的目光。
「请各位留心听住,任务二的地点是教学楼,你们将会在那里见到十只穿着兔服的人,只要从他们身上抢到我手上这样月形的水晶饰物,然后离开教学楼向风纪报到才算完成任务。请注意自身及他人安全… …那么请各位稍移玉步。」
「现在胡叶正为你即场讲述情况,是,各位参赛者都准备就绪,等我发号司令… …」
全校师生都屏气凝神,因为他们都是经历或目睹过这类游戏的人,进入到第二节的都已经不是人啦!不要说是平时知书识礼的小姐,就算是文弱公主往往都会变成狂暴的野兽, 而那一个是真正的「人面兽心」、「双面人」、「双重人格」,参与者的真面目都会表露无遗。
「各就位,三、二、一,开始!」
除了闹哄哄的教学楼,其它人都聚集在有电视直播的地方,观看「游戏」。四周基乎是一片死寂,除了一浪又一浪惊叹,无数人呆若木鸡,目瞪口呆, 多不胜数的人跌眼镜,当然最惊心的不是观众, 而是当事人。
瞬即,有人,不,有兔子被人攻陷了,只闻他的一声「救──命──呀!」他的影子已埋没在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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