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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胡说,那我皇母怎么可能嫁给当初要抢她的魔王?”他那个不苟言笑却永远很温柔对父皇的母亲,难道会是假的?
“她既然生下了你,自然是心甘情愿。世间所谓情,只是有心而已。”有心,自然會動容,若是魔王有意,那時的她會依靠,真的感激也不無可能呵。以至於愛,也理所當然了。只是,除了他們本人,旁人是無從猜測了呵。
“你是當年的女子?你到底是誰?”看她十幾歲少女的容顏,沒有任何時間和曆練的成熟,淡然之氣深入骨髓搬甚至能夠感染身邊的人,那樣的純潔宛如初生的嬰兒,記憶中,除了那個亙古傳說中的女子,他實在不能聯想到其他。可是真的是那樣嗎?她真的存在嗎?
“你知道了不是嗎?”看他僵化的臉,水無痕平淡的說。
“盤古開天辟地,女媧捏泥造人,而你,是天地初開時吸納所有混沌之氣,整個浩瀚宇宙的守護精靈——血。”三界之中,近乎只有统治者才会知道的传闻,但仅仅是传闻呵,他从未想过一切竟然会是真的。
“守护精灵?你觉得我还会是守护万物苍生的血之精灵吗?”水润的秋眸勾起一丝笑意,却不达眼底,叫人莫名的心中胆寒。
“那你的伤?”若果她真的是血精灵,又怎么会百年不愈呢?
“不关你的事。”
“是因为这个,因为这个对不对!”脖子上的东西,他皇母临时时的交代。他记得,她那么心心念念想要归还的东西,一定是很重要的。
“你以为把这个还回来我就会原谅她吗?剜心之痛,百年来病发所承受的蚀骨之痛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她恨她,她没有一天忘记过那种绝望的痛苦。
“所以,這個是………”顫抖滴捏緊手中的玉佩,那遍佈的絲絲罕見的鮮紅,紅衣仿佛聽到了血脈流動的聲音。
“如你所料,你手中的東西,就是從我心臟上硬生生割裂的——血精靈的心頭肉。”為了抑制她的法力,而狠心地剜去的呵。
“所以,你才會那麼虛弱。”紅衣完全不敢想像誰能對一個女子用這樣殘忍的手段。
“如他們所願,我不僅法力大減,甚至連最基本的生活甚至都需要人照料,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吸食人血來換取短暫的健康。”她厭惡那樣的生活,厭惡血腥彌漫咽喉的氣息。可是卻不得不那麼生活著。
“他知道嗎?”外邊那個愛她至深的男子,可以接受這一切嗎?
無力地搖搖頭,他們從來不曾提過,甚至,他從來不問她呵。
“他不可能不察覺你的異樣啊!你的容顏,你的法力,他那麼聰明的人……”仿佛意識到什麼,紅衣只覺得心開始隱隱作痛,為了他們呵!
“我只想陪著他,只是,現在似乎也已經不可能了。”最近一連串的事情,他們都只是在強制自己不去面對,可事當真相真的大白的時候,他們還能在一起嗎?
“我明白了,雖然我恨你,可是我會試著去理解,我會守護你,為了皇母。”說不出的情感扭轉在心底,紅衣一再說服自己這一切只是為了遵守自己對母親的承諾。
幽暗的眸子對視著彼此,那似曾相似的容顏依稀影印出年少的女子,水無痕一時有些失神。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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