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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爱到死为止
方天意放大了自己的脚步，走到妹妹的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指了指楼梯口的人说：“我介绍一下，那位就是我的朋友，林小泉。”又对着林小泉使了个神色说，“这是我妹妹，方可涵。”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同时说道：“你好！“。
方天意看着她们的发愣的表情，嘴角处上扬了几个弧度，凑到妹妹的身边，说了几句。只见她点了点头，对着林小泉挥了挥手，就拿着包走了出去。
这下，屋里又只剩下方天意和林小泉两个人了。
“能自己下来吗？”方天意问道。
“当……当然！”马上应了下来。
只看着林小泉扶着把手，一只脚一跳一跳的从台阶上下来。想起刚才若不是他提前听到楼上跳动的脚步声，恐怕那照片会坏了他的事。
林小泉好不容易来到客厅，经过方天意的时候，她刻意偏过身子避开他，坐进了客厅的沙发里。
“现在知道避开我，那刚才为什么不？”方天意挪了两步走到林小泉的面前。弯下腰，双手穿过她头的两边，按住后面的沙发靠背，直视她。
“我……”林小泉连眨了几下眼睛，因为过于紧张，连呼吸都变成急促起来。
“你喜欢我？”方天意又凑近了些。
“不，我没有喜欢……”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吻堵住了下面的话。
“还说不喜欢？”方天意抵着林小泉的唇说道。
“你不要这样！”林小泉的双手抵在方天意的胸前，偏过头，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
几秒的沉默后，方天意的手离开了沙发的靠背。他换了个角度，坐到了林小泉的身边。
“既然这样，那你告诉我，那个能让你在雨中哭到晕倒的人是谁？”
“我爱的人。”
林小泉依然偏着头，所以，她并未看见在她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方天意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他的嘴也立刻抿成了一条线，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有多爱？”
林小泉的脑海里像闪电般划过一条线。
“有多爱？”自己的声音突然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与方天意的那句重合在了一起。
林小泉仰躺在顾长均的肚子上，一只手遮着顶头的太阳，从指缝里透出的光线在她的脸上照出一道道的光影。慢慢闭上眼睛，享受着春天和煦的微风和暖暖的阳光。
“长均，你喜欢我吗？”
“喜欢！”
“长均，那你爱我吗？”
“当然爱！”
“有多爱？”
“爱到我死为止。”
“喂，这叫什么？你不是应该说会爱我到天荒地老，爱我生生世世嘛。”林小泉翻过了身，嘟着嘴看着他。
顾长均看着她赌气的脸，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爱你一天。可是，人总有一死，到我死的那天，我就不能再陪在你的身边，用这副胚子来爱护你，保护你。”
“去去去，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们会长命百岁，我们会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这不是你问我的嘛，我就这样答。”
“你这个回答我不满意，人家都是浪漫的一塌糊涂，你看看你说的什么嘛！”
“那种东西都是书里写的，我们是生活在现实的人。”
“我就喜欢听，我就喜欢听。”
“好好好，”顾长均伸手搂过林小泉，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他侧过身，对着林小泉的耳朵轻声的说：“我顾长均会生生世世爱林小泉。哪怕林小泉厌烦了，我也会躲在她的身边，爱着她，陪着她，保护她。”
听完如此满意的回答，林小泉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过头就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便连忙起身，跑了开去。
顾长均坐了起来，看着她欢快的奔跑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林小泉的跳动的身影，他的脸上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想到这，林小泉回过了神，回答道：“爱到死为止。”
“爱到死为止。”方天意重复了一遍。
“是。”
“即便他背叛你？”
“不，他绝对不会背叛我的。”
“那如果是你背叛他吗？”
林小泉的心咯噔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迟疑了？”
“我……”
“为什么不像刚才那样爽快的回答？”
“我也不会背叛他。”
“为什么说的这么没有底气？”
林小泉只感觉方天意的话步步逼近。为什么自己这么没有底气？不是也应该爽快的回答他不会背叛的吗？为什么？是什么在心里作祟？忽然想起上次和长均吃饭的时候，自己居然会想到方天意的脸。难道是因为方天意？是因为他吗？
林小泉摇了摇头，脑海里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我没有这个义务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转了话题。
“那好，我不问你了。我泡好了咖啡，要不要尝尝？”方天意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不了，我要走了。”
“难道你想穿着这身出去吗？”
刚想站起来的林小泉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后，又重新坐了下去。
“我已经让可涵去帮你买了，再坐一会吧。等她回来，换了衣服再走。”
无奈，林小泉只能接过方天意递给自己的咖啡，慢慢等待。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两个人只安静的坐着，再也没有任何的谈话。仿佛他们之间隔了一个透明的屏障，你也看见我，我也看不见你一样。
林小泉和方可涵的身材都差不多，所以，衣服穿在林小泉的身上就像是自己去试过的一样合身。
告别了林小泉，方可涵才转过头，对着哥哥说道：“该和我说了吧。”
方天意又望了眼载着林小泉的TAXI，才转过身，伸手搭上了妹妹的肩膀，“走，回屋。”
顾长均跪坐在妈妈的墓碑前面，虽然天已不再下雨，但是他脸上的雨珠仍然挂在脸上。
“妈……”顾长均颤抖的叫了一遍。
“我是多么期盼您的母爱，所以，我才会让她进来。我贪图着在她的身上找到我想要的母爱，我是不是不该让她进入到我们的家庭中？如果我当初坚决不同意，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我是不是做错了？妈……我是不是做错了，才让爸这样含恨而终！妈妈……”
墓碑上是母亲柔美的神情，她微笑着，仿佛在看着世间的儿子。
好像在说：“孩子，不要难过，不要难过……”
露出半个影子的太阳又向下垂了几度，路面上一辆TAXI挺了下来，林小泉从里面钻了出来。她关上了车门，眺远看了看。轻吐了口气，往山上走去。
顾长均换了个姿势，他倚坐在墓碑前，未发觉身后林小泉已悄悄走近。
林小泉慢慢走到碑前，跪了下来。
这个时候，顾长均才发现她的到来，他看着林小泉给自己的母亲很恭敬的磕头，然后祷告。最后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
“你没有话要问我吗？”最终还是开了口。
“我在等你告诉我。”
“小泉……对不起。”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顾长均抬起头，眼睛母亲的相片。他长吸了口，又慢慢吐出，“那天，爸爸接到了一只电话……”
顾长均徐徐道来，直到天边的太阳完全沉了下去。
“……事情就是这样。”
林小泉抿了下嘴，眼睛一转，伸手挽住顾长均的手臂，对着他说：“走，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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