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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名字
第二话
CHAPTER 4名字
——前略,亲爱的弗朗
近来可好?我大概会在明年秋天回来一趟吧。
子弹,死亡,烟草,酗酒,军妓,赌博,毒品,以及与之为伴的男人们……现在看来我已经习惯了呢,说到底也就是群想家的人吧。因为有信件检查这种东西,所以能告诉你的东西实在没有什么。放心,我很好,至少目前看来。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大概就是新来的小家伙了……
停下手中的笔,望向窗外暴雪中哨岗的灯火。屋子里很暖和,充满劣质朗姆酒的味道和下注的叫喊。
“维纳~”步伐有些不稳的士兵走到角落的圆桌旁,“今晚陪……”
“一边去。”
“真是冷淡呢。”已经被拒绝习惯的男人一手拄在桌子上,带着满身酒气凑近已经习惯的少女,“你们这些玩弄笔杆子的人就是……嗝……矫情。”
“知足吧,跟别的小队的战地记者都是大叔。”
“又不给碰,也没多少实惠啊。对了!新来的通信兵不是和你……”
“要不说你们帝国军还真够没人性的,把那么小的孩子带来前线不说,你还想着□□幼女啊,这是犯罪哦。”
“犯罪吗……就算是维纳也是明白的吧,如果是战场上,什么都不算犯罪了。”
“但罪孽是不会因为战争被原谅的,就像战争不可能被原谅,哪怕是出于不得已,战争就是战争,犯罪就是犯罪。”
“把你的文人情怀收起来的话会好过一点哦。”
“是,是,我先回去睡了,还有,就算把刚发的烟给输了也不许开枪!很吵!”维纳随便地把东西收进随身的相机包,才突然想起重要的事,“糟了,艾丽莎呢?!你们不会真的把她怎么了吧?!”
“在你心里我们到底沦落到什么形象了啊……”男人夸张地摇摇头,“要说的话,对你下手还比较容易……”
话到此时,一个早上才调到小队的士官适时地摔出了人群。
“……虽然是孩子,但她实实在在是军人啊。”
“但前提是‘是孩子’,不是吗?”维纳眼看着鞠躬道歉的同时眼神却满是警惕的女孩,推开拦在面前的男人,“所以说,我要回去了。”
男人侧身做到桌上,努力睁开被酒精熏得迷离的双眼:“赛克斯带来的小鬼,和宰相阁下的千金吗……”他抬起维纳还剩下大半的酒杯,举到眼前,看着裹着军大衣仍显得羸弱背影,“这个国家,不是还在努力吗。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温黄的灯光溶进半透明的液体,被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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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睡梦中醒来,揉揉沉重的眼皮,已经不能成为少年的红发男子起身拉开窗帘,微弱却温和的晨光瞬间填充进带着清香的房间。
不大的房间在寂静中显得空荡荡的。
柔软的大床上,还穿着日常服装的少女还在安静地睡着。
“可恶,早知道昨天不管失礼不失礼分一半床就好了,沙发这种东西果然不是用来睡觉的。”他生怕吵醒她,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那个大叔也真是的,虽然,确实可能蛮有趣的。”
“果然是你啊。”艾丽莎试着动了动,发现昨天绑着手脚的绳索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好久不见呢。”
“确实,说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当初营养不良的小鬼居然会有长得那么可爱的一天。”
“真是失礼,算了……寒暄到此为止就好。”艾丽莎抬起头,毫无感情地看着落地窗前映着光辉的侧影,“亚兰德尔先生。”
“看样子,你还不明白你的身份吧?”男子不置可否地笑笑,转头看向已据人于千里之外的少女。
“又不是阶下囚,确切来说,我应该算你们的客人不是吗?虽然这待客之道不怎么样就是了。”
“的确,那大叔是交代要好好照顾你,但和你的理解还是有一点偏差的。”
艾丽莎看看刚指向十一点的腕表,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带回帝都?”
“一般不是会问‘这里是哪’的吗,”雷克特有点受打击,转而又露出笑容,“范德尔家教了你不少东西嘛。呐~你知道吗?格兰赛尔有很多有名的料理哦~午饭和我一起出去吃吧?”
“哈……”
“然后去参观格兰赛尔城!晚上……”
“那里的话似乎因为政变的原因封锁了。政变,啊,你是为这个来的啊。”
“别说得像是趁火打劫一样好不好。”
“不是吗,这种事你们干了不少了吧。”
“你要这么认为也无所谓啦,虽然,确切来说是检查进度。”
“什么意思?”
“想知道的话今天和我约会如何?”
“我的计划是先去大使馆。”
“不用担心,范德尔家和奥利维特殿下大叔都联络过了,你只要安安心心和我一起参观王都就好了~”
“你确定不是绑架勒索吗……”艾丽莎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老话,“如果是的话还是免了吧。”
“看样子,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也罢。”
“亚兰德尔先生此次来,其实是想见某个人的吧?”艾丽莎把目光移向窗外,随口一般问道。
“这一点,很像你姐姐哦,敏锐到毫不留情。”青年的目光少有地黯淡了一瞬,只留下本身的色彩。
“那为什么,还要替宰相阁下做事?”
“因为,有趣啊~”
“停顿了,这就是你不到一秒钟思考的答案?”
“就算是吧。毕竟,怎么说呢……都长大了啊,所以我只要离开就好了。”
“谁?”
“什么?”
“维纳?”
“谁知道呢。”
“有听故事的时间吗?”艾丽莎微笑着问,不等回答便开了口,“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侯爵家生了个可爱的女孩子,可是不久之后这个侯爵得了重病,在女孩还小的时候便撒手人寰。女孩的叔叔夺走了侯爵留给母女俩的财产,将她们赶出家门。流落街头的两人相依为命,母亲为保护女孩备受欺凌,终于有一天,倒在了路上。当时,国家因为战事而粮食吃紧,本以为不会有人怜悯的时候,一个年且不惑的年轻将官出现在她们面前。将官曾经也是有家室的人,但家人却因为战争而杳无音信。他在处理军务的间隙悉心照顾着病弱的母亲和备受创伤的孩子。是时,国家内外兼忧,贵族们拿流离失所的母女俩开刀,编造谣言,企图让将官失去暗中在握的大权。于是,他迎娶了那个无依无靠的女人,也算是对这个国家腐朽的根基正式宣战。后来,战争平息,当年的军官涉足政坛,用庞大的权利蚕食着接壤的小国。已经长大的女孩,并不能接受这样的父亲,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她‘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吧’。于是,女孩以战地记者的身份到了战场上。报道被报社扣押的她只有把零零星星的琐事写在信里,生父仍建在时在主日学校认识的一个男孩。再后来,女孩死在了战场上,从她贴身口袋中发现了最后一封没有寄出的信,那封唯一没有经过信件检查的信被投进了小镇医院旁的邮筒。”
“最后,那封信成功的寄到了,是这样吧?”雷克特百无聊赖地补了个结尾。
“不过故事还没有结束。在女孩踏上那次死亡的征程前,她拜托同住的通讯兵转达一句话。她说,如果最后的信寄到了的话,就请告诉收件人。”
艾丽莎站到一脸无所谓的雷克特身旁,看着天空说道:
“‘我终于还是没有找到答案,所以,请你替我继续看着这个国家,然后告诉我,我以维纳•奥斯本的名字重生并没有错。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请你坚定地看着这个国家,然后坚强地活下去。抱歉,我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和你一起回到当初教堂的那一天。最后,雷克特•弗朗•亚兰德尔,感谢那些有你陪在我身边的,我最重要的时光。’
“……完。”
“这叫……一句话吗?”雷克特沉默半晌之后好容易发表出点见解。
“人家可是很努力记的!”艾丽莎立马表示抗议。
“那你怎么看,奥斯本?”
“现在,还不知道,在自己亲眼看之前。”
“没想到,真的会很有趣啊……那你准备好了吗?所谓的‘亲眼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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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西亚•伊维•奥斯本?!”
和平的格兰赛尔的上午,某栋建筑中却爆出一声晴天霹雳。
“说起来还真是个让磐石也为之动容的故事啊……”
“去掉修饰直接给我解释清楚!”
如果说某个大赖皮蛋毫无规律的不负责行动穆拉已经习以为常的话,那他偶尔履行一下皇子的职责已经是破天荒了——更何况在消失之后忽然出现的同时还带来怎么想都不可思议的消息。
“真是曲折的故事不是吗?”奥利维尔倒不准备减少修饰,“我们可爱的艾丽莎竟然是那个可怕的铁血宰相吉利亚斯•奥斯本的亲•生•女•儿。”
“这不用说第二遍,直接讲你的分析。”
“穆拉君原来是关心我的……”
“去掉奇怪的修饰!”
“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当初才瞒着你的。”奥利维尔这次到点即止,“就用不适合政治的穆拉君也可以理解的方式说明好了。艾丽莎回到我们这纯属意外,恐怕宰相阁下当初发现实也一样吃惊。虽然这么想……不太符合他‘铁血’的作风……但是,关于最初的动机,与其说他留艾丽莎在范德尔家是为了当间谍,不如说,是让我们保护她。毕竟树敌太多了。至于现在为什么又要带她走,大概,是因为发现我们察觉了艾丽莎的真正身份吧——这也是当初我和赛克斯老师决定瞒着你的第二个原因——”奥利维尔顿了顿,犹豫之后缓缓开口,“我不能保证,是否有一天会把她当作要挟奥斯本的筹码……你明白吧,穆拉。”
穆拉面无表情地问:“这些话,你是作为奥利维特皇子来跟我说还是作为不负责任的大赖皮蛋来跟我说?”
“那你是作为帝国军的穆拉•范德尔少校来听还是作为我亲爱的甜蜜友人来听?”奥利维尔故作认真地回答。
少校始终严肃的表情缓和了许多,重新审视眼前的信友时对上了奥利维尔带着笑意的目光。
“这样不参考当事人意见的交易我们已经做了一次了,接下来要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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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孩子很像一个人。我总是忍不住很在意她的眼神,说是孤单可能不太合适,大概,是寂寞吧。弗朗,如果你见到那孩子时她还是一个人,那可不可以代我照顾她?因为如果她成为你的妹妹你也一定会宠着她的不是吗?
都忘了说了,她叫艾丽莎,是范德尔家的孩子。
爱你的维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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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写到穆拉和奥利维尔的对话,就算气氛再严肃我也会笑喷……真失败……
这算是前篇故事的结尾了,接下来三章开始正剧,彻底脱离空轨剧情,不考据零轨设定【这人……
可能的话我也希望有点评价,不然完全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喜欢,也不知道哪里有欠缺
另:要开学了,更新的进度请不要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