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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五 平行世界（十）——小田岛有剑（七）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希望原本就怕冷，这个冬天显得特别难熬。
很快就发展到，如果不是有起身的必要的话，她宁可一直缩在被子里。
一吃完饭就老老实实缩进被子里。
小田岛不得不一次次提高空调的温度。
到后来，哪怕外面下雪，小田岛在家也只需要一件单衣。
只有达到这个温度，希望才愿意爬出来窝在小田岛怀里看书。
但是摸摸她的手脚，温度明明比以往都好。
以前希望的手脚都是冰凉的，今年明明摸起来暖烘烘的，却更加怕冷了。
之前不知道是不是食补的有些过了，让她肠胃超负荷运转出了问题，有一段时间希望早上起来会吐，幸好除了会吐以外，没有其他情况，也幸好这个阶段很快就过去了，小田岛才没又带着人跑医院。
这个阶段过去后，紧接而来的，就是希望的胃口大开。
这个冬天她胃口非常好，吃的食物并不少却很快就饿，有时还会在睡前饿的吃不少饼干。
刚好假期，女孩可能是怕冷，所以也不愿意活动，每天都缩在床上。
可是这样子吃东西，又不活动，人却一直不见胖。
小田岛总怀疑是不是甲亢，一直想找时间带希望去检查一下。可惜过年前事情太多了，而且女孩一直表示自己没有不舒服，这件事就一时搁置下来。
今年过年是小夫妻两个一起过，小田岛的父母回乡下照顾老人去了，考虑到希望特别怕冷的身体状态，小田岛干脆就带着妻子两个人过年。
小田岛撑过这个月频繁的忘年会以后，一口气采购了大量食材，终于得到清闲可以和女孩两个人窝在家里连门都不出。
……两个人腻在一起，每天就算什么事情都不做，只是抱在一起眯着也很幸福。
发现女孩其实也有点胖起来的小田岛松了口气，这才对嘛，希酱这个冬天食欲旺盛，要是一点都不胖才有问题吧？
胖点好，胖点更健康，女孩子肚子上没有一点肉肉都不抗冻。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亲亲希望最近微微有点隆起的小肚皮，然后捏了捏这软软的肉肉，被女孩一脚蹬在脸上。
小田岛狞笑着握住女孩的脚丫，一口亲在脚心，引起女孩一阵小小的哼唧。
这些年下来，就算女孩在外依旧不愿意发出声音，但是在和小田岛独处时，她已经不在意发出一些小小的声响了。
……女孩的声音仿佛一种信号，总是会引起小田岛一些不合时宜的……冲动。
……之后，两个人开始做运动。
从女孩变得怕冷以后，两个人连运动都少了，小田岛已经忍很久了。
抓到机会的他，好好的放纵了大半夜。
最后，女孩又是哭着睡着。
小田岛餍足的抱着女孩，亲亲对方眼角刺激太过流出的生理性泪水，也沉沉进入睡眠。
他是被奇怪的喘息声惊醒的。
他从来都没听希望发出过这种声音，第一时间竟然没能理解这代表什么。
但是很快他就完全清醒了。
希望好像还没清醒，她闭着眼蜷缩着身体克制不住的在喘息□□。
“希酱？！”小田岛尝试去扳女孩的肩膀检查她的情况，但是女孩一直紧紧的团着，不愿意打开身体。
他怀疑是不是阑尾之类的急症，毫不犹豫的叫了救护车。
然后他匆匆穿好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些现金和证件，用大衣把女孩密密的包裹起来。直接抱着跑下楼和救护车汇合。
希望被推进急诊室了。小田岛在医院坐在休息椅上焦躁的等消息。
这边还没坐多久，外面又匆匆有担架被推进来，陪护者正焦急的跟着担架跑。
小田岛看到了完全意外的人。
“……枫士雄？！”
“哦，小田岛？！”
担架被推进急诊室，枫士雄不得不也在小田岛旁边坐下来。
两个人都叹了口气，没有聊天的心思。
沉默了一段时间，小田岛才收拾心情：“发生什么了？那是……？”
“阿司，阿司今晚排练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从升降台上摔下来了。”枫士雄烦躁的吐了口气。
毕业后阿司和枫士雄在街上走的时候竟然被星探发掘，开始尝试做艺人。
两个人非常默契，各有各的特质，所以一路走来没遭受太多打击，算是比较顺遂的了。
今晚大家在通宵排练，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阿司一直都表现很好，却在刚才莫名的焦躁起来，竟然连自己走到升降台的边缘都没注意到，整个人没有防护的摔了下去。
大家都被吓坏了。枫士雄和经纪人匆匆送阿司就医，其他人的排练也中止了。
小田岛有点意外这两个不良竟然从事艺人行业，但是没说什么。
“你呢？”枫士雄看了一下小田岛。
“我……”小田岛还没来得及说，急诊室的门开了，有护士出来找希望的陪护者。
小田岛匆匆迎上去：“我是她丈夫，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会突然肚子疼？”
护士看看小田岛衣领里隐约露出来的牙印，再想想里面女孩遍布全身的吻痕。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小年轻啊，虽然是夫妻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有分寸的吧？”
“……欸？”小田岛有点懵。
枫士雄在一边听小田岛自称丈夫也有点懵。
“毕竟是孕妇啊，房事要适度啊！所以，你太太之前的产检报告呢？有没有服用什么药物？”
“……”小田岛张着嘴巴看着护士，已经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他膝盖发软，撑不住身体。
枫士雄赶紧在他背后托了一把。
“小田岛先生？”护士也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着他。
“……确确确定么？怀怀怀孕？”小田岛嘴唇开始哆嗦。
“……不会吧？难道你不知道？骗人的吧？！”护士也惊了。
“……不知道啊……”小田岛虚弱的直喘气，“因为不知道，所以从来没产检……”
“天啊……”护士也虚弱了，她放开小田岛匆匆返回急救室。
枫士雄几乎是架在小田岛腋下把人拖回休息椅上。
小田岛的魂魄好像要从嘴巴里飘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才再次打开。
两张病床被先后推出来，他们将会被送往不同科室。
阿司意识清醒的睁着眼，他手臂被摔的有点骨裂。
希望则是昏迷状态。
小田岛扑过去，又立刻被护士隔开：“请冷静，最危险的情况已经处理了，现在需要转去妇产科。”小田岛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他只是紧紧的跟着希望的病床在移动。
枫士雄和阿司都目送小田岛幽魂一样离开。
两人对视一眼。
心情都有点复杂。
两边各自去对应的科室住院修养。
在希望的状态是睡着而不是昏迷以后，小田岛在病床前被护士一顿教育。
“虽说是年轻小夫妻，但是竟然没发现自己太太已经怀孕这件事，实在是太疏忽了。”
“对不起。”小田岛老老实实低头。
因为一些身体的检查数据还没出来，护士只能简单跟小田岛说了一下，希望怀的是双胞胎，一男一女。一般来说，胎儿在四个月的时候，会发育到外阴成型。
所以如果通过B超能看出性别的话，希望至少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小田岛感到脑海中一阵晕眩。
护士离开后，小田岛下意识想去握住希望的手，但是他的指尖冰凉，在碰到希望热乎乎的小手时，他立刻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夹在腋下暖手。
他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想，也什么都没想。
好像只是发呆了一瞬间，他看到希望微微动了一下。
小田岛立刻扑过去，轻声呼唤希望的名字，他的手已经暖到微微出汗了。
现在这个躺着的女孩，马上就要做母亲了。
他们的家庭即将迎来两个幼小的新生命。
小田岛有剑和小田岛希望的孩子。
他轻轻贴在希望还有点迷糊的脸蛋上，眼泪悄无声息的渗进女孩的枕头里。
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元气，从昨晚到现在女孩一直不太精神，更多的时候都是在睡。小田岛一直都没机会跟希望说这个好消息。
阿司的伤反而不要紧，第二天就能和枫士雄一起来看望小田岛，那时希望正在昏睡，小田岛把座位让给胳膊上带着护具的阿司，他轻声跟枫士雄交流了一段时间。
交谈结束时，两人才发现阿司望着昏睡的希望正在发呆。
“阿司？怎么了？”枫士雄有点奇怪。
“？”阿司好像刚回神一样，他愣愣的摇摇头，顿了下，再次摇摇头：“抱歉，没什么，有点发呆。”
两人跟小田岛告别后就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不久，希望就醒了。
不是昏昏沉沉，而是完全清醒，眼神也明亮起来。
小田岛一边帮希望调整床头高度，一边笑着跟希望说：“刚刚鬼邪高的枫士雄来了，你还记得么，三年级时，曾经跟鬼邪高打过一架。啊，这么说来，希酱还从没见过鬼邪高的人吧？”
女孩笑着点点头，示意她记得这件事。
她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小田岛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他帮女孩倒了一杯热水，看着女孩喝完，把杯子拿回来后有点局促的站在希望病床前，小田岛搓着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女孩明显是有些疑惑了。
“……希酱，那个……”在小田岛组织好语言准备开口时。
“小田岛先生在么？啊，太好了，医生想见您。”护士的到来打断了小田岛的话。
“……现在？”小田岛有点意外。
“是的。”
“希酱稍等，我去一下。”小田岛匆匆安抚女孩，跟着护士离开。
然后，医生的话，像是一条冰泉一样，从他的头顶一直流进他的心里。
“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是从病人的身体考虑，这两个孩子不能留。”
“……怎么会？……为什么？”小田岛感到自己的指尖又冰冷了。
“您太太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她现在的身体完全不适合孕育后代，事实上，她竟然能怀孕，这已经足够让我们意外了。”
“双胞胎……对她的负担太重了。而且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四个月，四个月怎么了？”小田岛紧紧的攥紧拳头。
四个月的胎儿，骨骼和肌肉开始发育，内脏器官基本完成。头部开始生出毛发，可以分辨男女。此外，反射神经也开始工作，如喝了羊水而进行排泄，吸吮进入口中的东西。
这时，如果用手轻轻在腹部碰触，胎儿就会蠕动起来，但仍然感觉不到胎儿的动作。手指开始能与手掌握紧，脚趾与脚底也可以弯曲，眼睑仍然紧紧地闭合。
胎儿会在子宫里开始做许多动作，可以握紧拳头、眯着眼睛斜视、皱眉头、做鬼脸，也开始会吸吮自己的大拇指。
已经是一个可爱的小生命了。
“您太太腹中的孩子，发育明显没跟上。他们太小，太安静了。现在他们还很小，所以母亲的身体还能支撑得住。但是胎儿会长大的。小田岛太太的身体素质不足以支撑她负担怀孕的辛苦，胎停的危险，会一直伴随着整个孕期。如果勉强继续孕育这两个孩子的话，到最后很可能您太太也撑不下来。趁着现在胎儿个头还不算大，引产对母体的伤害还在可控范围内，越往后拖，胎儿越大，风险也越大。”
“小田岛先生，虽然很遗憾，但是，请您考虑引产吧。……不过，也请您做好您太太以后很难生育的准备。”
小田岛不得不靠在椅背上忍过一阵晕眩。
“这样……趁着她还不知道，把孩子么们……”
小田岛眼眶湿润了，要以父亲的身份说出把孩子们打掉这样的话令他万分痛苦。
“……请尽快安排手术引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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