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妖水零（双向奔赴）

　　玉红雅破涕为笑，为水零感到开心，“我有些羡慕南之南了，可以成为你第一个朋友。”

　　第一个？虽然水零关注南之南最久，但是南之南却不是她第一个朋友。

　　水零翻手如花，几次失败后，终于在手中捏出一个法诀，伸向玉红雅，“我第一个朋友，不是南之南。”

　　“不是吗？”玉红雅开始回忆，除了南之南，还有谁敢主动和水零做朋友？

　　“不是，是另一个人，只是她身上有禁制，你把她忘了。”水零将自己脑中的记忆传给玉红雅。

　　那就是玉红雅从祠堂密道里出来后的记忆，只是相比于玉红雅的记忆，水零的记忆中，多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躲在水零身后，水零往日霓裳，躲在水零身后笑容乖巧的女子。

　　玉红雅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气若幽兰：“秦艽。”

　　水零耗费了些法力，将法印塞入玉红雅脑中，于她耳后化作一颗红痣，“秦艽身上的禁制我没见过，但千年前，我游历于一古城中，见过类似的法术，记载于一份残卷上，我学了半截，虽不能解开秦艽身上的禁制，却可以让你暂时记住她。”

　　记忆被修护，玉红雅对秦艽的看法自然也跟着回来了，她咬了咬嘴唇，不知该不该说：“山主，这个人……”

　　水零打断了玉红雅的犹豫：“我知道，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甚至她比你想象的还有麻烦一点，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

　　玉红雅不懂，为何水零明知秦艽不是善茬，仍愿同她结交。

　　水零自是看出了玉红雅的疑惑，她凝了半晌，终是道出心声：“因为她和我很像，一开始，我以为她同如今的我像，一个人活着，孤独寂寞怕了。可相处久一点，我发现此刻的她竟同过去的我更像，听谈吐她不是无知之人，她也说过她看书，但是她不识字，我想她应该与我一样，来自另一个空间，但不是同一个空间。”

　　“她对善恶的认知模糊，对三界的规则亦模糊，她带着未知力量和不符常识的知识落入人间。小狐狸，你知道什么是转世和投胎吗？连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一开始来到人间，知道长生和修炼的法子，凡人也不知道一样，她在人间行走，注定和我一样步履维艰。”

　　说起这些的时候，水零的眼中都闪着光，“有一瞬间，我瞧着她穿着我的衣服，被常识逼得手足无措，我竟在想，这就是童年的我，只是她活得比我那时要自在、要开心一些。”

　　“我见她躲过一次常识危机，如同见到童年的我躲过一次危机一般，可事实上我一次都没有躲过，所以那一刻，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小狐狸，我不想她变成下一个水零，那太痛了！我想护着她，就像护着过去的我，护着那个还未千疮百孔的水零一般。”

　　水零越说越激动，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直到看见玉红雅吃痛但忍着的表情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

　　她放开玉红雅的手，长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我明白，你担心她把握了我的心思，可你知道吗？从古梯山上她抱着我哭那一刻开始，她便在我的掌控之中了，她每一次示好，我都看在眼里。”

　　“因为只有我记得住她，所以她扒着我，如同扒着一根救命稻草，努力地讨好我、护着我，生怕我离开，怕我有危险，怕我不要她了，相比于我需要她，她更需要我。”

　　“她可以掌控我的情绪，我也可以轻描淡写一句话，逼着她做害怕的事情，她不是好人，我亦不是！”

　　玉红雅难以置信地看着水零，良久，她才缓缓吐出一句：“你们两个，真可怕！”

　　水零笑道：“她若是太善良，也不适合和我成为朋友，不是吗？可是我还不信任她，亦不太信任南之南，我只信你，我们正好利用这次狐妖事件，测试一下他们，如何？”

　　玉红雅知道，那一趟人间把水零伤得狠了，但是她更知道，把水零变得如此充满防备的，是她在古梯山上，咬水零的那一口，她需要为此负责。

　　玉红雅看着水零那期待的眼神，呆滞地点了点头：“好。”

　　可是，山主，你真的信任我吗？

　　看着水零擒笑，悠闲地开始摆弄茶具，再抿上一口茶，学着品茶的模样，玉红雅在心中自嘲，水零自然是信的啊！

　　水零今日敢说出她们的心结，敢把对秦艽和南之南的想法和算计同她说出来，就是极度信她会无条件支持她。

　　所以这些年水零明知道她恨她，也从未将她如何。

　　她不是傻，她只是有多少的把握，才会有多少的包容。

　　* * *

　　祠堂内，南之南和秦艽盘坐在蒲团上，正激情讨论。

　　南之南摸索着下巴，面色深沉：“你的意思是，水零一个人孤独怕了，所以她只是表面排斥我靠近，其实心里很乐意？”

　　秦艽嘴里含着肉，得意道：“正解。”

　　南之南肃然道：“那我以后得更积极一点，如何才会既显得积极，又不让她反感呢？你说……每天给她带好吃的，陪她说话，可会好些？”

　　秦艽扬了扬手指：“这都是基础，必须做，但不只是做这些。”

　　南之南认真听教，汲取经验：“还有哪些事必须做？”

　　“比如说……”秦艽欲继续讲解，这时南之南身后的供桌从中间缓缓打开，秦艽连忙闭嘴，站起身来。

　　同时踢了踢稳坐的南之南，此时不能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模样，秦艽小声提醒南之南：“积极。”

　　南之南顿时醍醐灌顶，站了起来。

　　密道打开，水零和玉红雅从密道里面走出来，才看清人影，南之南便已经走上前来，主动关心：“你……嗯……”

　　积极的行动和关怀的眼神都已经表现出来了，却输在嘴笨的上。

　　秦艽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水零被南之南搞得一脸疑惑，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怎么了？”

　　首战败北，南之南有些丧气，失落道：“本想你出来的时候关心你一下，但发现你看起来挺好的。”

　　嗯？秦艽和玉红雅同时震惊，这话是能说的吗？

　　水零被南之南逗笑了，撇身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眉眼都是笑意，“我当然挺好的啊。”

　　秦艽和玉红雅对眼，在对方眼中接收到了同样的想法：小瞧他了，真诚的穿透力比套路更强！

　　在同玉红雅对了两次眼之后，玉红雅都没有对秦艽表现出任何探究的反应，秦艽自然很快就感受到了异常，惊讶开口：“你……记得我？”

　　在出密室之前，玉红雅问过水零，要不要继续装作不认识秦艽，但是水零一口否决了她的想法。

　　没有人比秦艽更清楚，一个人在见到陌生人时会有哪些反应，一个两个表情装得出来，但还有很多细节，是常人观察不到，秦艽却每日都要面对的，装不认识她，被识破的概率太大。

　　玉红雅庆幸水零没有采纳她的建议，她不过是和水零对视了两眼，立马就被看出来。她原本还是想装一下的，但是还没开始，就被识破了，此刻只能无比坦然，“自然记得，你是秦艽。”

　　秦艽愣愣地看着玉红雅，嘴角缓缓提起。

　　眼看秦艽就要被玉红雅感动，水零侧身插入秦艽和玉红雅中间，“是我给她施的法术，我也会类似的法术，虽然不能解除你身上的禁制，但可以让她在三天内，暂时记得你。”

　　感动瞬间化为失望，只有三天啊。

　　水零再结了一个法印，缓缓打入南之南的体内，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看到南之南的耳后出现一颗红痣，比玉红雅耳后的红痣颜色淡一点。

　　水零摸了摸南之南耳后的红痣，南之南瞬间耳朵便红了，向前躲了一下，水零收回手，对着秦艽道：“看来这个法术分人，法力强一点，这个印记就融合得好一点，对你的禁制的反弹时间也要久一点。”

　　秦艽看着水零施法的整个过程，没想到要让一个人记住她，需要这么麻烦，她糯糯道：“这个法术难吗？”

　　水零不想打击秦艽，可是这个法术她之所以只学到一半，就是施这个法术的法力要求极高，当年的她还达不到那个水平，“记载这个法术的卷轴不在我手上，那卷轴上的其他法术，完全施展至少要有五百年的修为，这个法术……”

　　这个法术，其实更难，但是水零点到为止，没有接着说下去。

　　五百年，秦艽哪里活得到五百岁。

　　水零安慰秦艽：“若我有机会再见到那部卷轴，一定学会它，可好？”

　　秦艽无意让水零为难，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三天已经很久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是秦艽脸上的笑容，委实勉强。

　　水零摸了摸秦艽的头，似在同秦艽说，又似在同自己说：“我一定会学会的。”

　　玉红雅觉得此刻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她轻声说道：“我和山主在里面讨论了一下，狐妖的事件，还是需要你们两人帮一下忙。”

　　南之南狐疑地看了一眼玉红雅，古梯山两大妖在此，古梯镇亦在她们的掌控之中，如何需要两个凡人出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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