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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我也觉得好，”陆清鸢带着几分得意道，“就附近几家的自留地来说，我们这三块菜地是打理得最好的。”
“很厉害，”舒北秋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看着就赏心悦目。”
陆清鸢声音更欢快了，一边掐莲白苔，一边跟他说都是怎么打理的。
莲白已经吃完了，砍了莲白后长出来的苔也很好吃。
只要不把根挖掉，这莲白苔就会一直长，掐了很快又生出一茬来。
舒北秋提着篮子，也在一旁掐着，二人说有说笑。
听了陆奶奶的话，偷摸站在院门口看他们相处的家生跑回陆奶奶身旁对她道，“姑笑得很开心，高个子叔叔也是。”
陆奶奶闻言眉眼带笑，看来这门亲事是对了的。
中午陆父他们回来吃饭，就看到戴着围裙，在灶锅面前忙碌的舒北秋。
而陆清鸢呢，则是坐在灶膛面前烧火，火光映红了她的小脸，她还一手嗑着瓜子吃。
“小舒啊，咋是你做饭呢？”
陆母惊讶地问。
“想让大伙儿也尝尝我的厨艺。”
舒北秋笑。
陆大嫂和陆二嫂帮忙端菜的时候，还没吃呢，就开始夸了。
“一看就好吃。”
“是啊，这色香味，色也好，闻着也香，剩下一个味都不用说，肯定好。”
舒北秋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很好吃。”
陆清鸢和他坐在一起，吃了一口菜后，她直接称赞道，然后用行动证明舒北秋的厨艺好。
她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有些撑，都不敢坐了。
碗筷不用他们收拾，陆清明兄弟包圆了。
陆母就让陆清鸢二人出去溜达溜达。
她的想法和舒母一样，两个孩子相处的时间不多，得抓紧时间相处才行。
“吃撑了。”
走在小路上，陆清鸢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小声道。
“慢慢走一会儿，”舒北秋微微一笑，“等我下次来，再给你做好吃的。”
“做什么好吃的？”
陆清鸢好奇地问。
“红烧鱼。”
“好呀，我喜欢吃鱼。”
陆清鸢点着小脑袋，迎面走来两个人，队长还有陈书记。
她先招呼了人，舒北秋便跟着她的称呼来。
队长的年纪和陆父差不多大，听到有人招呼自己，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在模样上来说就很登对。
“这是我对象，舒北秋。”
见队长面带好奇地盯着舒北秋看，陆清鸢先舒北秋一步开了口。
舒北秋侧头去看她，得到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陈书记看了他们两眼，很快就跟队长离开了。
“那个就是昨天我们在松树林看到的陈书记？”
舒北秋看着那人的背影，弯下腰凑到陆清鸢的耳旁低声问。
“嗯，就是他。”
陈书记长得高高瘦瘦，也是俊的，就是喜欢冷着脸。
陆清鸢点头 。
“很年轻吧？他刚来不久，生产队好多人都对他不满意，比起老书记的实干，他总喜欢纸上谈兵。”
荒地之所以会成为荒地，就是老一辈根据经验后，先舍弃几年养一养再种庄稼的。
可陈书记一来，硬要大伙儿把还在养的荒地开出来。
这对庄稼老把式来说，那就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所以生产队很多人都在说新书记还是太年轻，没有老书记的经验，还喜欢指手画脚不听庄稼人的意见。
“如果只有理论知识，而没有实践过，那他早晚都会吃亏，”舒北秋和陆清鸢并肩而行，他们的肩膀中间就挨了一个拳头的距离，“不过吃了亏，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爹也是这么说的，”陆清鸢小声说，“你们的书记怎么样？”
舒北秋轻笑，“是个脾气暴躁，但很负责的小老头。”
“那和我们老书记性子差不多，”陆清鸢也笑。
二人在外面溜达了一个小时，回到陆家大院后，舒北秋坐了一会儿，喝了半盅茶，然后起身告辞了。
陆奶奶在午睡，所以没有惊动对方。
陆清鸢把人送到院门口。
“我就不送远了，家生他们在后院玩得起劲，奶奶如果叫人，我离太远怕听不到。”
“没关系，”舒北秋垂眼看她，“你别把我当客人，对我也别那么客气，可以吗？”
“我觉得我现在就挺不客气的，”陆清鸢轻笑，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路上小心。”
“嗯，”舒北秋点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才转身离开。
陆清鸢就站在院门口，看着对方越走越远，直到看不到人后，她才折回去守着陆奶奶。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清鸢就感觉陆奶奶胃口不是很好，她有点担心，所以就直接回房守着了。
舒北秋背着竹篓来到公社卫生所，把竹篓交给弟弟舒北冬后，他便去大路上等班车去县里了。
到机械厂的时候，还不到一点半，舒北秋便回了一趟宿舍，提水洗了个澡，换上工服。
他眉眼清隽，身材高大，工服穿在他身上显出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同宿舍的吴先康和舒北秋一样今天上晚班。
他从外面回来，就看到正在阳台洗水池那洗衣服的舒北秋，“哟，小舒回来了。”
“嗯，”舒北秋应了一声，“吴哥，厂里什么时候放电影啊？”
“哟，你以前可从不在意这些的，”吴先康满脸惊奇地看向舒北秋。
他今年二十五岁，有对象还没结婚，之前也热心地给舒北秋介绍过对象，但舒北秋都婉拒了。
“我想请我对象看电影，”舒北秋笑。
“你这次回去相亲了？”
吴先康端着水杯还没喝水，闻言立马就放下凑了过去。
“对，”舒北秋点头。
“你小子，可算是开窍了！”
吴先康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着，“你放心，这方面我一定给你注意着，我有兄弟在电影放映室的，有什么消息他会告诉我的！”
“谢了吴哥，”舒北秋道谢。
“这有啥，”吴先康嘿嘿一笑，又坐了回去，“这下好了，我们宿舍的人都有对象了，以后找个时间咱们带着对象出来吃顿饭，认识认识。”
他们宿舍几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好。”
舒北秋把衣服晾起来，收拾了一下阳台，便跟吴先康去上班了。
在吴先康的大嘴巴下，和舒北秋相熟的人都知道他有了对象。
舒北秋对此乐于见成，下夜班回到宿舍后，他洗漱好，躺在床上，从枕头下拿出带过来的小木娃娃看了看后才休息。
而另一边，陆清鸢的担心是对的，她守着陆奶奶没多久，便感觉对方脸色不对，陆清鸢伸出手一摸，一手滚烫。
陆清鸢赶忙叫家生去把陆父他们喊回来。
她则是给陆奶奶换了一身衣服，等陆父几人着急忙慌地回来后，和他们一同坐上队里的牛车去公社卫生所。
直播开启的声音也没让陆清鸢多关注，她眼里只有陆奶奶。
【清鸢奶奶病了这么久，她自己也难受吧。】
【是啊，清鸢的眼睛都是红的，唉，可惜，她不知道对方快走了。】
【不能看这些，看了我就想起我爷爷奶奶。】
陆清鸢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奶□□上飘过的弹幕。
她知道的。
从奶奶病了后，她就知道奶奶随时可能离开她。
可她就是舍不得，就是不想面对。
后面没有弹幕飘过了，一直到傍晚，陆奶奶醒的时候，机械音传来直播结束，新增粉丝为0。
陆清鸢没去管，她扶着陆奶奶喂了她一点温水。
陆奶奶得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后，直接拉住陆父道，“没多大事，别折腾了，我要回去。”
“娘，”陆二叔闻言垮着脸看向她，“这怎么叫折腾？要不是不好挪动，我们都想把你送县医院去了。”
“对啊娘，”陆三叔上前握住她干瘦的手，“依我看你还是得去县医院才行。”
“我不去，”陆奶奶直接抽回手，“我要回家。”
这个固执的老太太说完就不再吭声。
陆父三兄弟没法，只能跟卫生所值班的大夫打听，大夫沉默了一会儿后，跟他们说了实话。
“人老了，再怎么也拖不了多少时间，你们最好做打算。”
三兄弟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陆父让陆清鸢帮陆奶奶收拾收拾，然后背着她往外走。
等回到陆家大院的时候，其余人都等着他们呢，见人回来，便赶忙围了上来。
陆奶奶摆了摆手，“我好得很，你们快去吃东西，然后睡觉。”
陆清鸢没胃口，也不觉得饿，就要挨着陆奶奶睡。
陆奶奶没法子，只能挪出一个位置，陆清鸢立马躺下。
在陆清鸢快睡着的时候，身旁传来陆奶奶慈爱的声音。
“清鸢啊，别难过，奶奶就算走了，也会跟你爷爷一样，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看着你们的。”
陆清鸢的眼泪一下就滑落到枕头上，她不敢发出声音，装着自己睡着了。
结果一只苍老的手伸过来，轻轻擦掉了她的眼泪。
“奶奶……”
陆清鸢没忍住，转头抱住对方闷声哭了起来。
“不难受，”陆奶奶轻拍着她的肩膀，“不难受啊。”
第二天陆母就没跟着去上工了，她和陆清鸢一起看守着陆奶奶。
“听说你奶奶昨儿又去卫生所了？”
翻晒衣服的陆清鸢，听到院门口传来一道略尖酸的声音，她扒拉开衣服一看，就看到一个干瘦老太太，正背着手站在他们家院门口。
“幺奶奶，”陆清鸢面色平淡地招呼着对方，“你今天精神还不错嘛，都出来走动了。”
幺奶奶就是陆五婶的婆婆。
“我身体可一直比你奶奶好。”
幺奶奶有些得意地走进院子，“我去看看你奶奶。”
陆清鸢便转头高声道，“奶奶，娘，幺奶奶来看奶奶了！”
这会儿陆奶奶正在跟陆母说话，听到陆清鸢的声音后，顿时冷哼一声，“这人真是烦。”
陆母直接起身出去，顺带把房门拉上了。
她笑着跟走进堂屋的幺奶奶道，“哎哟，幺婶你来得不巧啊，我娘刚睡下没多久，你一定不忍心把她吵醒吧，毕竟你们妯娌关系那么和睦。”
幺奶奶可是对外常说她们妯娌间相处得极好。
这话的确把幺奶奶给听止步了，“睡着了啊？那真是不巧，我下午再来看她。”
说完也没走，而是直接坐在堂屋门口的竹椅上，看向背对着自己还在忙的陆清鸢。
“清鸢啊，你啥时候结婚啊？你对象家准备给多少彩礼啊？你的陪嫁有多少？”
陆母脸上的笑消失了，陆清鸢转过身对陆母微微摇头，然后走上前。
“幺奶奶，我的事儿不急，倒是你，听说你娘家那几个弟弟又因为赌钱被带去游街了？”
幺奶奶的脸一下就黑了。
“哦，不只是你弟弟们赌钱，你侄子也赌钱呢！”陆清鸢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声道。
“那不是一家子都被抓去游街了？幺奶奶，你不觉得丢脸吗？这种亲戚啊，我看就不要走动了，免得影响清宏。”
清宏就是陆五婶最小的儿子。
幺奶奶抿了抿有些发黑的唇，满脸不高兴地看着陆清鸢，“你哪里听来的闲话？我娘家那边什么事儿都没有，你个小姑娘咋那么多事儿呢？”
盯着她娘家那点事儿做什么？！
“幺婶子这话可不对，这哪里是闲话呢，”陆母笑盈盈地坐下，“这不是实话吗？”
陆清鸢跟着点头。
[今日直播开启，目前宿主粉丝量为230.]
下一秒，幺奶奶稀疏的头顶就飘过陆清鸢眼熟的红字。
【哟，这老太太是谁？】
【没看直播更新版吧？这是陆奶奶不对付的那个妯娌，这老太太可会折腾了，天天看儿媳妇和孙女不顺眼，眼里只有儿子和孙子。】
【咿，我记起来了，原文中她娘家弟弟和侄子们因为赌钱，把房子都输掉了，然后一家子来到她家住着，把她儿媳妇气得不行，还提出跟她儿子离婚呢！】
【赌钱输掉房子的事儿已经发生咯，她娘家人正在过来的路上呢！】
金色字体飘过。
陆清鸢看到这句话后眨了眨眼，啧，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这会儿幺奶奶还在那为自己的娘家人狡辩呢。
“他们根本不赌钱的，他们都不知道赌钱是什么！那都是些老婆子闲着没说胡说八道的，你们千万别信啊！”
“我那几个弟弟，那都是一个比一个老实的人，才不会去赌钱呢，外人我都不想去解释了，但你们可得相信我！”
幺奶奶叽叽喳喳个不停。
陆清鸢则是看着她头上的金色字体在报距离。
【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五分钟。】
【三分钟。】
【咿，到岔路口那边了。】
家生和路生正好在院门口玩儿，看到岔路口那边多了一群大包小包的人，而且都不眼熟后，顿时跑进了堂屋。
“外面来了好多人！”
“他们背着、提着好多东西呢！”
“一个都不认得。”
“会不会是坏人啊？”
陆清鸢便起身道，“我去看看。”
幺奶奶也有些好奇，但她硬是要让陆母说出赞同她的话，所以这会儿屁股还是没挪动。
“呀，那不是幺奶奶的娘家人？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幺奶奶，他们瞧着好像是来投奔你的呢。”
陆清鸢从院门口探出头，看清那群人的模样后，转头大声喊着幺奶奶。
房里一直竖着耳朵听的陆奶奶立马道，“老大媳妇儿，是不是你幺婶子来了？哎哟你咋不叫我呢，快扶我出去。”
看一看这弟妹娘家的好热闹！
陆母直接挣脱幺奶奶的手，快步进屋给陆奶奶穿好衣服，低声说明情况后，把对方扶了出来。
“你幺奶奶呢？”
不见人的陆奶奶问院门口站着的陆清鸢。
陆清鸢指了指外面，“听我说是她娘家人来了后，这就跑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这幺奶奶浑身上下就嘴是最硬的！】
【这娘家人都投奔到家里了，她还会说自己弟弟侄子们不赌钱吗？】
【最讨厌赌博的人，他们居然还能找到媳妇儿，生同样喜欢赌钱的儿子？】
有读者不理解。
陆清鸢同样不理解，她上前扶着陆奶奶的另一边，“奶奶，为什么幺奶奶弟弟们名声那么差，还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们呢？”
幺奶奶一共有三个弟弟，这三个弟弟的性子都差不多，嗜赌如命，但他们都娶了媳妇儿，还生了几个儿子。
“有些人家见钱眼开，姑娘早晚都要嫁人，自然就选择那些给彩礼多的，也是可怜啊。”
陆奶奶来到院门口，正好看到幺奶奶晕倒在地，她娘家人惊呼不已，然后把人背上，继续往上面走，去幺奶奶家。
【哈哈哈哈幺奶奶听到自己弟弟说把房子输掉了，直接晕掉咯！】
【幺奶奶醒来后，嘴硬道：我娘家人只是过来看我而已，房子？没输掉啊，你们别乱说。】
陆清鸢忍着笑别过头不去看陆奶奶的头顶。
“我去看看，”陆母知道陆奶奶的心思，于是笑着往幺奶奶家去了。
“五婶也可怜，”陆清鸢虽然不喜欢幺奶奶，但是对陆五婶还是很喜欢的。
“是啊，这一下来这么多人，还带着那么多东西，看着跟逃难似的，这回肯定不是小事。”
陆奶奶也为陆五婶发愁。
虽然陆清鸢没跟着去幺奶奶家，但通过陆奶□□上的弹幕还是知道了上面发生的事儿。
【幺奶奶醒来的时候刚要发火，结果看到清鸢妈妈，硬是把火压了下去，解释娘家人是来看自己的啊哈哈哈哈！】
【可惜了，她娘家人太蠢了，清鸢妈妈只是问了一句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来，她娘家人就说没地儿住，所以来投奔姐姐的啊哈哈哈哈！】
【幺奶奶晕咯，这是被自己的蠢弟弟们气晕的吧？】
【咿，这小帅哥是谁啊？】
【是幺奶奶的宝贝小孙子，陆清宏啦，说实话，陆家人就没一个长得砢碜的耶。】
【颜值高层还得是我小清鸢。】
陆清鸢扶着陆奶奶坐下，给她倒了点温水喝，余光扫到那些弹幕时，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长得确实好看。
从小就被人夸的陆清鸢心态非常平稳。
但她更清楚长得好看不能当饭吃，这人还得有点本事在身上才行。
所以她读书有点天分后，就一直往上读，家里人也很支持她。
可惜，大学推荐名额不仅要靠成绩，还要有一定的人际关系在身后走动，所以陆清鸢被筛下来了。
“清鸢啊，”陆奶奶忽然开口，打断了陆清鸢的发神。
“奶奶？”
陆清鸢来到她身旁蹲下，莹白的小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清鸢，”陆奶奶抬手给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得空了去县里看看小舒，多接触几回，要是行，咱们就谈结婚的事。”
【……这才认识多久啊？结婚会不会太快了？】
【楼上，年代不一样嘛，他们这个年代，见一次面就结婚的多得很。】
陆清鸢知道陆奶奶为什么这么着急，她捏住陆奶奶的手指，“不，我不着急。”
如果她那么快成了家，奶奶肯定觉得自己放下心了，那奶奶……
“你这孩子，”陆奶奶指了指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确实担心，但我更担心我还没看到你成家就先走一步。”
“奶奶，我不爱听这些，你别说了。”
陆清鸢叫来家生和路生左右坐在陆奶奶身旁陪着她晒太阳，自己到菜园子里找菜去了。
“瞧瞧你们姑姑，”陆奶奶失笑。
“姑姑很好的！”
“我最喜欢姑姑了！”
两个小娃子夸奖着自己的小姑姑。
陆母在陆五婶夫妇回来后，便没多待回来了。
这会儿陆清鸢正好在院子里洗菜，旁边帮忙的两个小墩子。
“把房子输掉了？”
陆奶奶听完后，惊呼一声。
“是啊，”陆母一脸厌恶，“三个弟弟，把房子都输掉了！这没地方住，可不就往这边来了吗？”
幺奶奶可没少往娘家贴东西，弟弟们没住的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姐姐。
“他们这么多人呢，这家里怎么住得下？”
“我走的时候，他们都在商量加盖草房的事儿了，你说这事儿弄的，她五婶子气得不行，我走的时候，正在跟幺奶奶吵呢。”
陆母摇头。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陆奶奶一听儿媳妇这话，就知道她那个脑子不清楚的妯娌，是愿意收留弟弟们住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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