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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那孩子长得是真的高！”
陆二婶拍着大腿声音洪亮道。
“身子骨也不错，长得也俊，”陆三婶拍着手满脸满意，“清鸢，和他谈对象不吃亏。”
“他跟你说什么了没？”
陆母则是笑问坐在她们中间的陆清鸢。
“他说明天早上给我送棋谱，”被婶娘打趣得满脸通红的陆清鸢清了清嗓门说。
“那中午就留他在这吃饭吧。”
“可他说不用，估计是想回去跟家里人一起吃饭，然后就去县里吧。”
陆清鸢把舒北秋讲的话说给陆母她们听。
“人家客气客气，你别当真。”
陆二婶掩嘴一笑。
“就是，虽然两边离得也不远，可哪有眼巴巴走过来只为送棋谱的？”
陆三婶啧了一声，“当初你三叔隔三差五地给我送东西，每次都说不留下吃饭，结果我娘张口一喊，直接就进了院子。”
旁边的陆三叔听得脸一红，特别是他那个脑子缺一根筋的儿子还大声地问。
“真的吗？爹，想不到你口是心非的习惯在年轻的时候就有了啊。”
这话逗得大伙儿咯咯笑。
“你爹就是这个性子。”
陆二叔还在一旁点头附和。
几个小辈在旁边咋呼起哄，陆三叔索性起身，“我去菜地里看看。”
“这雨才停，去菜地能干啥啊？”
陆父跟着打趣道。
陆三叔就当自己耳朵聋了没听见，快步往外走。
等堂屋没什么人了后，陆母低声跟陆清鸢交代着，“明天他来了你就把人留下，多接触多了解对方，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你那个对的人。”
这样结婚的时候，也不会两眼一抹黑，啥也不清楚。
“好。”
陆清鸢点头，又问起陆五婶，“五婶子今天的脸色不是很好，她不舒服吗？”
“还不是嫣嫣，”陆母轻轻摇头，“你五婶子问她对象是谁，硬是不说，问急了就把房门一关，把你五婶子气到了。”
“她早晚会说的。”
陆清鸢道。
“话是这么说，不知道对方的根底，万一找了个二混子，或者是不老实的人，那可就遭罪咯。”
陆母给陆清鸢理了理头发，“你奶奶今天心情好，中午还多吃了半碗饭呢，晚上给她做点容易消化的，免得积食夜里睡不好。”
“知道了。”
陆清鸢抱住陆母的胳膊，靠在她身上撒娇。
这边舒父和舒母走在路上满脸是笑。
“清鸢那孩子好，以前光听说广福生产队有个好姑娘，我当时就在想，也不知道我们家老三有没有这个福气，哎哟，你看现在，还真有嘞！”
舒母对陆清鸢那是满意得不得了。
“做事麻利，待人也大方，不小家子气，”舒父也是满口称赞，“这样的儿媳妇娶进家门，那可是旺三代的。”
他们家老四媳妇儿也不错，兄弟妯娌之间处得好，那关系就是分了家也走得近。
“是了，”舒母一个劲儿地点头，扭头看向人高马大的儿子，“北秋啊，你明天是不是要过来？”
舒北秋点头，“嗯。”
舒父倒是不解，“他明天过来干啥？”
“你这脑子真是，”舒母瞪了他一眼，“方才你没听到他们下棋的时候，你儿子说他有棋谱，要给清鸢学习啊？”
“哦哦。”
舒父恍然大悟，接着哈哈大笑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咋知道他这么心急，明天就送过来啊。”
他还以为儿子怎么也要下个月，才拿着这个借口过来找人家姑娘。
“他可等不了这么久，”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舒母跟舒北秋叮嘱着，“你明儿挖些春笋一道送过来。”
“好，”舒北秋笑着应道。
他们刚到公社大门口，舒北秋的余光就瞥见陆嫣嫣跟一个青年拉拉扯扯的。
陆嫣嫣也看到了他们，她还冲舒北秋挥了挥手。
舒北秋礼貌颔首，算是回应了对方的招呼。
然后他们就往卫生所那边去看舒北冬了。
“那是谁？”
见陆嫣嫣跟路过的高大青年挥手，潭长安眉头微皱地问道。
“那是我未来堂姐夫，”陆嫣嫣眼珠子一转，故意把他和陆清鸢的关系说出来，“就是我堂姐陆清鸢的对象，他们应该是从我堂姐家才回来，我出门的时候看到他们刚去。”
潭长安立马想起几天前跟自己在国营饭店相看的那个姑娘。
说实话，比起眼前这位，那位姑娘更合他的眼缘，可惜，人家没瞧上他。
“哦。”
潭长安脑子里闪过那高大青年的模样，只觉得对方不过是比自己高了点，壮了点，瞧着衣着普普通通，家里条件肯定没他家好，也不知道陆清鸢看上对方什么了。
毕竟他穿的都是的确良，这可是有票都不一定能买到的。
“我堂姐可有对象了，你说过跟我谈，你就不能三心二意！”
陆嫣嫣把话说开道。
“我不是那种人，”潭长安直接否认，“再说了，我和她相看都没看上她，现在会去招惹她吗？”
他说的是自己没看上陆清鸢，陆嫣嫣甭管信没信，反正已经把人抓住了。
“我当然信你，过段时间，你去我家跟我爹娘见一面吧……”
潭长安心不在焉地应着，他心里在听到那人是陆清鸢的对象后，就一直很不爽。
随即撇向和陆清鸢有两分相似的陆嫣嫣后，他索性将人抱住。
陆嫣嫣一惊，但身体很快放松下来，反手抱了回去。
他们站在公社侧边的林子边上，一般人不往里面看，是看不到他们的。
陆奶奶晚上吃得不多，陆母为了好照看她，睡觉的时候索性就挨着她睡。
半夜的时候，陆奶奶发起低烧，陆母很快便察觉了。
她刚要喊陆父的时候，陆奶奶拉住了她的手，“我没事，别惊动他们。”
“娘，”陆母很不赞成，“还是去县医院看看吧。”
“我不去，”陆奶奶摇头，“我就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你还是早点跟清鸢爹商量，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来，我这心就安稳咯。”
陆母握住婆婆的手，“我记着呢，你先别睡，我去端来温水过来，咱们吃点药再睡。”
“好。”
这回陆奶奶没有拒绝。
到第二天早上陆母起床的时候，她伸出手再试了试陆奶奶的额头，发现已经退烧，陆母见此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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