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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就是……你能不能把这改得更适合谈恋爱一点？”
裴浩看着图纸，就像陆寻风说的，没有男人能拒绝这样的重工机械！
而且，她这个图纸精细到每一块的零件的尺寸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总给他一种我只要照着图纸，就真的还原飞船。
也正是这种详细的数字，就给人一种很无情的感觉，一切都是冰冷的，这样的飞船上应该发生的可以是战乱，热血，一切可以刺激人肾上腺素的事情，但绝不是谈恋爱的场所。
场景与情节是相互成就的，不合适的场景发生的故事不会让人信服。
但这个飞船的外形他很喜欢，可以保留，但内部陈设需要修改一下。
“不改！”时觅云果断拒绝道，“没有飞船造出来是为了谈恋爱的！”
她的反应裴浩有些意外，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很简单地要求，却没想到遭到了时觅云严厉的拒绝。
不过，都是搞艺术的，有点脾气，可以理解。
“那你觉得，这飞船造出来是做什么的？”裴浩问。
时觅云取下背包，从包里拿出那本小说，翻开第一页，指着一行文字对裴浩说道：“这里，介绍了阿肆来地球的原因是星际旅行……爱好冒险的阿肆独自一人踏上了孤独而漫长的旅途……”
“对呀，一个充满浪漫主义的开端……”裴浩点点头说道。
“浪漫？”时觅云皱着眉奇怪地反问，“一个人的星际旅行等于自我毁灭，你不知道么？”
为什么会觉得浪漫，女主角阿肆明明就是在自己的星球上没什么留恋，在那个星球上，她没有家人，她的家人归属都在那片星空里，所以她选择去走向那片星空。
在时觅云看来，书中女主角阿肆的这个行为，就是飞蛾扑火。
裴浩听完，有些意外地打量了时觅云一眼，他还以为学艺术的，都是天生的浪漫主义，没想到，居然还有她这样的现实主义。
裴浩摸了摸下巴，思索一会儿，拍了拍旁边的刘轩：“轩哥，你去把我们编剧老师叫来一下……”
刘轩点了点头，就拉开门出去找编剧老师了。
裴浩背靠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桌上敲了几下，缓缓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说，阿肆一开始，是没想过还会活着？”
时觅云点了点头。
“那飞船上还有必要设置这么复杂的系统么？”裴浩问道。
时觅云推了推眼镜，冷声说道：“她是去冒险的，又不是去送死的，抱着会死的觉悟，不代表她想死。”
裴浩敲桌子的手一顿，皱着眉，似乎陷入了沉思。
“姐妹！你懂我！”
俩人都还没说话，另一个女孩突然闯进来，拉着时觅云的手激动说道。
“……”
时觅云被女孩的热情吓了一跳，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年龄和她差不多的样子，留着娃娃头的短发，也长着一张娃娃脸。
“姐妹，我是这本书的作者也是这个剧的编剧，我叫叶子欣，你叫我叶子就好。” 女孩指了指桌上的那本书，自我介绍道，随后又问：“姐妹怎么称呼？”
“你好，时觅云。” 时觅云打了个招呼，说了自己的名字，她并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更喜欢在工作室里画图。
“姐妹，你是来演阿肆的么？”叶子欣见时觅云长得好看，不比电视上那些明星差，加上对阿肆又足够了解，以为她是要演阿肆。
一边的裴浩解释道：“叶子，她是剧组请的道具设计师。”
“道具啊……”叶子欣有些遗憾，长这样一张脸，干幕后做道具，有些可惜了。
裴浩把时觅云的图纸推到叶子欣面前，“这是飞船的设计，你看看……”
叶子欣很快就被桌上的图吸引，一张一张地看起来。
“这也太酷了吧！”，叶子欣一边看，一边感叹。
其实，叶子欣在写文的时候，她看了许多关于飞船的资料，却关于飞船的构思还是很模糊，所以，只能描写的比较笼统，这一直是她的遗憾。
但刚才看到设计图的时候，她脑海中的图像立刻就清晰了，她的小天使阿肆的飞船就应该是这样的。
翻到最后一张之后，叶子欣突然抱住时觅云：“姐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了！你也太厉害了吧！”
时觅云被叶子欣的情绪感染，也慢慢勾了勾唇角。毕竟，人都是喜欢被认可的。
“我们阿肆，就应该开这样的飞船！”叶子欣一边和时觅云贴贴，一边对裴浩说道。“而且，这样的飞船才能吸引到我们见多识广的方教授啊，最后得到灵感去研究飞船……”
裴浩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两个女人这么快就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我对飞船的外形没有意见，但里面的布局和陈设要改……”裴浩无奈说道。“叶子老师，你别忘了你写的戏，你的主角还要在里面谈恋爱的，看星星看月亮，聊人生聊理想！”
“谈什么恋爱！我的阿肆要开着飞船去征服星辰大海！”叶子欣在时觅云耳边小声地嘀咕道。
“你说什么？叶子老师，你这么任性，你的读者知道么？”裴浩表示很无语。
时觅云听了叶子欣的话，对她的话表示认同，说道：“她说得没错啊，阿肆一开始就是要去征服星辰大海的，只是过程中发生了意外。而且……布局什么的，我都是照着书画的。”
“诶？”叶子欣歪了歪头，什么意思？她书里有些这些东西么？
裴浩挑了挑眉，“说说看？”
“这里……”
时觅云把书翻到阿肆带方教授进入飞船的那一段，根据俩人的动线，一字一句地给裴浩和叶子欣分析起来。
听完时觅云的讲解，叶子欣都有些意外，她写书的时候可能都没有想到过这些，“你……看了多少遍？”
能把阿肆分析的如此透彻，还能从字里行间扣出飞船的结构，一定看了很多遍吧。
时觅云回答：“一遍，昨天才看的……”
“……”叶子欣一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吧。”最后裴浩一锤定音，“你说服我了，可以按照这些来做。但是为了整部剧画面的和谐，我希望你之后在飞船的布置摆设上用点心，找些柔和的东西来综合一下。”
“好。”时觅云点头。
说完，裴浩忽然问叶子欣：“轩哥呢？”
“轩哥好像是去接电话了。”叶子欣说道。
裴浩也没有继续问，指着设计稿问时觅云：“你觉得，这东西造出来，要多少钱？”
“诶？居然不用特效么？要做实景？”叶子欣惊喜问道。
裴浩说道：“特效自然是要做的，但实景质感会好一些。”
说完，看向时觅云，如果在预算之内，搭个实景的飞船倒也不错。
时觅云思索一会儿，按照星际时代的价格，在问了百晓系统关于地球时代的物价之后，给出了一个数字。
“35亿。”
“多少？”裴浩以为是自已听错了，立刻反问道。
时觅云扶了扶眼镜，淡定重复了一遍：“35亿。飞船上装载的武器，钱要另算。”
裴浩轻咳一声，吐槽道：“……我这个剧的投资也就两千万，这飞船要35亿？金子做的么？”
时觅云闻言皱着眉，地球时代的人，对造飞船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于是，语出惊人道：“两千万做什么飞船？做梦比较好。”
叶子欣汗颜，连忙拉了拉时觅云的袖子，小声说道：“姐妹，慎言。不是要做真的飞船。”
时觅云不明所以。
裴浩被时觅云这句话噎了一下，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做过古装剧，应该知道，导演要故宫的景，不是真的让你造一座故宫……道具是什么？不用我教你吧。”
“……”说实话，她确实不知道。
时觅云偷偷问百晓。
百晓很快给出答案：【道具是影视剧拍摄时表演用的器物。在这个时代，像飞船这一类的东西，只能都是假的复制品。】
“假的飞船？”时觅云不可置信问道。
“那不然呢？”裴浩翻了个白眼，他看过一些他以前做的古装剧的景，她也算是经验丰富的道具设计师，怎么会抱着这么天真的想法。
时觅云垂眸，略微有些失望，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终究不是自己熟悉的领域。
“如果没什么其他问题的话，我就让道具组的同事安排去找人照着图纸做了。”裴浩说道。
时觅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
裴浩说道：“那小时，拍摄场地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半个月后就可以开机了，你提前跟组负责盯一下飞船的工程进度和置景以及其他道具的制作。接下来都有空的吧？”
时觅云想了想，点了点头，表示有空。
但想到自己现在的经济状况，于是问道：“包吃住么？”
裴浩愣了愣，看出来她是真的缺钱了，“放心吧，包吃住。”
飞船图纸的事情算是确定了，叶子欣视她为知音，拉着她要了联系方式。
添加叶子欣好友的时候，时觅云想到她之前晕倒的事情，于是加完叶子欣之后，把手机递到裴浩面前。
“之前送我去医院的人你认识？”时觅云问道。
裴浩点了点头。
“那加个联系方式，之前晕倒去医院，是你朋友帮忙付的钱，我转给你，你帮忙给他，帮我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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