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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时觅云被赵荣领着，走进整备舱，她第二次踏足这个地方。
陆寻风见她进来，才从满桌的机甲模型零件中抬起头，示意她坐下，又从手边的柜子上取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她。
时觅云接过，也不急着打开，而是问道：“取消投票，投资人没说什么？”
陆寻风将桌面的零件收起来，又将拼了一半的模型，放回一边的陈列柜，闻言，轻笑道：“他们还怕你不和我们合作呢……投票是他们要求撤的。”
撤销投票链接并不是陆寻风决定的，而是投资人要求的。
虽然武器研究所的公告打乱了陆寻风原本的计划，但他也没打算取消投票，他相信时觅云的实力。
但是投资人挨个打了好几个电话来，言语间还有一些责怪陆寻风明知道时觅云的来路，却没有和他们说，并强调一定要请到时觅云合作。
投资人们当初为了投票结果能选到有名气的设计师，他们没少推波助澜，现在又担心结果会受到影响，选到其他的设计师，一致要求陆寻风将投票链接取下。
陆寻风乐得如此，让官博撤了投票，直接宣布和时觅云合作。
陆寻风问：“你研究所那边没事儿？真的有空进组？”
“只是顾问而已，不用每天都待在那边。”时觅云回道，“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我给你的电影设计机甲，你让我见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错了，并不只是给电影设计机甲……”陆寻风摇了摇头。
“嗯？”时觅云歪了歪头。
“我请你来做的并不只是机甲设计师，而是美术指导。”陆寻风说道，曙光之前的美术指导出国深造去了，正好缺美术指导。
美术指导？
是什么？
百晓适时给出答案：【电影美术指导主要负责的是电影中除了服装之外，一切能可视化元素的设计工作。】
时觅云满头问号，看着陆寻风，直接说道：“我不会。”
“我看了你在星辰中的飞船置景，你很有天赋……”
“可是，星辰里我只负责了飞船……”
“这样啊……”陆寻风沉默一会儿，有些为难，“那只好……”
时觅云以为他要反悔，她还要靠他见到星儿的遗物，这份工作必须接，连忙拉住陆寻风的胳膊。
“会！我可以会！你不能反悔……”她还有百晓这个通宵古今的系统在，给她时间，她能学会。
说完，对上陆寻风的视线，却没有等到陆寻风的回应。
陆寻风的反应有点奇怪，只望着她出神，似乎在看着她，又似乎在透过她看到其他什么人。
时觅云放开陆寻风，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陆寻风？”
陆寻风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移开视线，说道：“……我知道了。”
陆寻风想了想，接着说道：“没事，我找个专业的人带带你……你了解一下，美术指导是做什么的。”
“好的。”
陆寻风指了指他刚才递给他的文件夹，说道：“这是曙光2的剧本初稿，你拿回去琢磨琢磨。”
“哦。”时觅云懵懵懂懂地点头。
陆寻风见她这副样子，顿了顿说道：“这样吧，给你布置一个简单的作业……”
陆寻风从她手总抽走了文件夹，翻开其中一页，用手指着一段文字，示意她看。
只有短短几个字。
【地点：地表殖民者第一监狱，囚禁齐林的地方。】
时觅云不明所以地看向陆寻风。
陆寻风问道：“你是美院毕业的，应该学过画画吧？”
时觅云点了点头，虽然她不记得时觅云本人有没有学过画画，但她是会的，因为要画机甲的图，所以学过绘画。
陆寻风说道：“给你一周时间，告诉我，这个场景是什么样的？画给我看。”
“这就是美术指导的工作？”
“算是吧……”
“我知道了。”
时觅云点点头，拿起文件夹，准备离开。
“等会儿，午饭时间到了，请你吃饭。”陆寻风说道，“一会儿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让他先教教你该怎么做。”
“好。”
*
说是请吃饭，陆寻风却带了时觅云去了曙光公司的食堂，午餐时间，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
俩人走在一起，倒是引了不少人侧目。
俩人排了十几分钟的队，时觅云拿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她对这个时代的食物，至少她吃过的东西，没有什么讨厌的，因为，总归比星际时代的东西好吃一些。
俩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陆寻风坐下后，先是拿出手机，像是在给某个人发消息。
陆寻风放下手机不久，就有个带着眼镜的长发秀气青年端着餐盘走了过来，看了看坐在陆寻风对面的时觅云，才放下餐盘坐在陆寻风旁边开口：“陆寻风，你找我？”
“肖天恩，这位是时觅云。”陆寻风见人过来，抬手介绍道。
“时觅云？！”肖天恩一听到名字，扶了扶眼镜，立刻站起来，朝她伸出手，“久仰大名……”
时觅云看着他，他应该就是陆寻风要给他找的老师吧，于是也站起身，伸出手轻轻回握，“你好。”
打完招呼，肖天恩对陆寻风打趣道：“请大师吃食堂，陆寻风你还能再小气一些吗？”
陆寻风抿了一口可乐，说道：“从这里开到市区，至少要半小时，午高峰还会堵车，只会更长时间，她晕车，还低血糖，周围除了食堂，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肖天恩闻言，眸光闪动，转头问时觅云，“你们认识很长时间了吗？”
时觅云放下筷子，伸出指头数了数，她和陆寻风认识三个多月，见面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时觅云举着手指头说道：“见过七次面……”
“……这样啊。”肖天恩得视线在陆寻风和时觅云之间来回扫了扫，转移话题道：“陆寻风，找我什么事儿？”
“麻烦你指导下她……”
陆寻风话还没说完，肖天恩就已经明白了他的目的。
“你又要找新人来做美术指导？”
又？
时觅云捕捉到一个字眼，陆寻风以前还做过一样的事儿？
而陆寻风听到肖天恩的话，吃饭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却没有反驳。
“上次是因为没钱，这次为什么？你怎么总是这么大胆？”肖天恩不解地问，语气中有一丝无可奈何。
“因为她合适。”陆寻风说道。
“……好吧，这次要带多长时间？和之前一样，一个月？”肖天恩问道。
“嗯。”陆寻风点了点头。
得到陆寻风的答案之后，才又看向时觅云。
“我看过《雁字书》的场景，你做得不错，也不算完全的新人……”肖天恩对时觅云说道。
时觅云听他这么说，摸了摸鼻子，有一点心虚，《雁字书》是原来的时觅云做的，不是她。
她赶紧说道：“那是古装剧，和曙光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你就把我当新人吧。”
肖天恩以为她是好学，点了点头，用眼神瞟了一眼陆寻风，才问道：“陆寻风有给你布置作业吗？”
还没等时觅云点头，肖天恩像是早就知道了答案一样，说道：“给他看之前，先过我这关。”。
“好。”
肖天恩和时觅云说完话，看了看明显沉默的陆寻风，犹豫地开口：“我以为你会找潇潇回来，继续合作续集呢……”
潇潇……是谁？
百晓：【叮咚～您的竞争对手即将上线……】
时觅云吃饭的动作一顿，咬着筷子，问：“什么对手？”
百晓：【贺潇潇，电影《曙光》的美术指导之一。】
时觅云：“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百晓：【你看电影的时候，也许没记住演职人员表，但你看见的都存在我的数据库里了。】
她只是想完成答应陆寻风的事情，然后拿到妹妹的遗物，怎么总是这么曲折。
“做曙光的时候，你们不是挺默契的吗？”肖天恩问道，“潇潇出国快两年了吧，你和潇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觅云埋头吃饭，却偷偷竖起了耳朵。
“没什么，她不会回来的。”听声音，陆寻风的情绪没什么波动。
百晓：【一般这样的回答，就是有什么的意思，这中间，一定有什么……】
“时觅云！”
“有！”
时觅云正在脑海里听百晓的分析，乍一听有人喊她的名字，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才缓缓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陆寻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旁边，看着她。
“我说，你要果汁么？”陆寻风又重复了一遍。
“要！谢谢。”时觅云说道。
陆寻风点头，忽然抬手点了下时觅云的额头，“别那么关心八卦，有这心思，还不如好好想想作业怎么做。”
“……哦。”时觅云被他的动作弄得往后仰了一下，扶了下歪了的镜框，才应了一声。
等陆寻风离开后，肖天恩摸着下巴打量着时觅云，“你和陆寻风……真的只是见过几次面的关系？”
“真的。”时觅云不懂他为什么又问一遍，“怎么了？”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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