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混血男人不要扔

作者:柳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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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7 章



      不过,出于谨慎,祝令时还是不想和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建立这种关系。

      他看了眼手里的红酒瓶,目光有些闪烁。

      叶罗费送走梁叔,将店铺里的一切安排妥当,正要上楼时,祝令时忽地按住他的手腕。

      “?”

      祝令时扬了扬下巴,视线瞟向书房,说:“这瓶酒已经开了,要是不喝迟早会影响口感,最好别浪费……你应该会喝酒吧?”

      叶罗费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只见青年从玻璃橱里取出两个干净的高脚杯,他给叶罗费倒了一点,随后坐下来,对他微微一笑:“请。”

      叶罗费一时间猜不透对方的想法,但还是将酒杯举起来一口喝完了。

      见他的动作也不像是常喝酒的那种人,祝令时暂时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于是他们你一杯我一杯地轮流喝了起来。

      叶罗费喝得很慎重,对于祝令时抛来的一个又一个问题尽量选择闭口不答,要么就说自己头有些晕,要么就说实在没想起来。

      祝令时酒量和程英简直一样差,小半瓶下去,后劲渐渐上来了。

      他忽然说想听歌。

      叶罗费将醉醺醺的青年抱到沙发上坐好,步履沉稳地走到窗前的书桌,拉开抽屉,问:“你想听谁的歌?”

      里面放着一个大号茶盒,装满了画着签名的唱片。

      祝令时闭上眼,似乎没听到他在问什么。

      叶罗费就放了他最喜欢的那一张:是Carpenters的。

      留声机缓缓转动,悠扬的女声从喇叭里流泻出来……

      叶罗费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站在祝令时面前,背着光,只见一道高大的阴影正笼罩着沙发上的青年,像一只来势汹汹的兽,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On the day that you were born
      The angels got together
      And decided to create a dream come true
      So they sprinkled moon dust in your hair of gold
      And star light in your eyes of blue
      ……”

      歌声还在响,祝令时睁开眼睛,望着叶罗费微曲的亚麻色卷发,还有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忽然笑出声:“这首歌唱的是你吗?”

      叶罗费扯来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指了指自己:“我的头发没有月亮的粉尘,眼睛里也没有星星。”

      语毕,他弯腰凑上来,指着眼睛,和祝令时对视:“不信你看。”

      他们长久对视了一会儿,祝令时突然嗤了一声,推开他的脸:“我就开个玩笑。”

      叶罗费作势要起身,青年忽然拽住他的毛衣领口:“不过你先等等,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叶罗费只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嗯,你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岳城?”祝令时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有些困扰地看着他,“要好好回答,这很重要。”

      关系到他要不要试着和叶罗费开展一段感情。

      “我不走,”叶罗费低下头,蹭了蹭他手背上的肌肤,小声问,“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就算走,我能走到哪里去?”

      祝令时被这种温热的触感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轻浮,便松开他说:“好吧,不过……你都在我这待了这么久,真的一点儿都没想起来?”

      叶罗费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回来递给他:“我只记得我小时候的事情,如果你愿意听,把它喝了,我就讲给你。”

      祝令时望着杯子里那浅浅一层酒水,接过来喝了。

      叶罗费给他讲起了自己简单而潦草的童年,以及祖父和祖母的跨国爱情故事。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受损的缘故,祝令时感觉这故事有点儿简单,还有点儿假。

      “该不是你故意骗我的吧?”祝令时歪着头思索道,“你说你们家是做机械零部件生意的,是什么零部件?”

      叶罗费随口说了几个名词。

      “……”祝令时狐疑,“你真没骗我?”

      叶罗费说:“在我们那里,家族之间的维系很重要,所以也有很多家族企业,我说的都是实话。”

      祝令时用已经是个浆糊的脑袋简单思考了一下,没说什么。

      “该你了。”

      叶罗费望着他有些飘忽、无法再精准聚焦的视线,说道:“礼尚往来,喝掉这个,你也给我讲讲你的小时候,好吗?”

      祝令时接过酒,没有质疑,这才后知后觉地说:“你最近成语学的不错。”

      叶罗费对他笑了笑。

      他拉起祝令时的手,语调缓慢,循循善诱:“那你呢,为什么从来不提你的家人?”

      祝令时道:“我家也是经商的,我跟我家里人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出门在外我不会提。”

      叶罗费将他的手指攥在手心,安慰道:“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其实也没什么,”祝令时顿了顿,“我一点儿也不想我的母亲,也不想我的哥哥。”

      叶罗费:“那你的父亲呢?”

      “他——”提起这个人,祝令时有些嫌恶,“他就是个吃软饭的,在我和我哥没长大的时候就跟着情人出去鬼混了,他和我母亲现在已经成了契约婚姻,两人各过各的。”

      说着,他又提起母亲对自己的忽视,说起小时候在外留学因没有收到生活费、只能和哥哥在当地偷偷打小黑工的事情。

      叶罗费沉默地听完了,心底里微微有些触动——他从来没想到祝令时小时候过得这么穷困潦倒,竟然要靠做杂活来养活自己。

      看来祝令时的家境很一般,甚至跟中产比起来还有些拮据。

      幸好我有钱,叶罗费想,他还有这么多烧钱的爱好,要是没了自己,以后可怎么办。

      但他现在还没恢复身份,就算国外的资产再多,在中国也只是个没身份没存款的穷人,要怎么才能帮到祝令时?

      叶罗费有些苦恼。

      他一边听一边思索,自然没有听到祝令时后面的解释:之所以在国外身无分文,实则是由于父母感情不合,母亲忙着挣钱,竟然忘记吩咐手下的人给兄弟俩打款,不过这个乌龙事件很快得到了解决。

      祝令时依旧小声说着:“我母亲一直觉得儿子该穷养,在我和哥哥十八岁成年之前,她给我们的钱一直都很少。”

      这一句话,叶罗费只听进去了一个穷字,他露出惋惜的神色,摸了摸祝令时柔软的黑发:“太可怜了,如果你小时候遇到我,我一定带你去住我家的城堡。”

      干燥温暖的触感不断轻抚着他的头顶,祝令时怔愣愣的,问:“你说你家有什么?”

      “没什么,”叶罗费解释,“大房子,只给你住的那种。”

      祝令时点点头:“确实,但我现在觉得小房子也挺好的,打扫起来比较方便,看上去也不空旷。”

      叶罗费说:“家里的卫生都是我做的,你担心这个做什么。”

      祝令时低下头,小声说:“等你走了,这里还是我自己一个人,那不就只剩我打扫了吗。”

      “……”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叶罗费忽然凑上来,吻住青年的嘴唇。

      祝令时的确是喝醉了,但并不挣扎,或许这其中还有点儿默许的成分在,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叶罗费摘掉了他的眼镜,那双漂亮的、此时有些水光潋滟的凤眼终于没有任何阻拦和障碍地出现在眼前。

      祝令时晕晕乎乎地,潜意识里似乎明白男人在干什么,心里有点儿抵触,但身体倒是很乐意似的,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

      难道他真的更喜欢叶罗费这种款式的吗……

      叶罗费亲了亲他的唇角和鼻梁上的痣,像一只心爱的大狗叼住自己的骨头一样,俯身将青年压在沙发角落里,吻落在每一寸肌肤。

      好香,好好看,终于可以亲到了。

      直到现在,叶罗费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同性恋,不过祝令时现在乖乖地窝在他怀里比什么都重要。

      他望着青年绯红的唇瓣,眼神亮晶晶的:“你决定接受我了,是不是?”

      祝令时眯着眼睛,张嘴刚要说话,叶罗费的唇便凑上来,舌尖灵活地探入他的口腔,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吞了进去。

      他对祝令时是越看越喜欢,当初在边境线受了重伤,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便是祝令时,那个时候,叶罗费只觉得惊艳。

      他少年时之前在中国待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像祝令时这么漂亮的男人,白皙的皮肤,清隽的五官,隔着镜片也很好看的眼睛,还有那双看陌生人时清凌凌的冷淡眼神。

      一想到这,叶罗费便有些激动。

      祝令时感觉到身上的男人似乎有了不可言说的反应,脑海陷入宕机。

      等等,撞号这个事儿还没解决呢……

      他从叶罗费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摸索着去找沙发上的眼镜,哑着嗓子说:“抱歉,先等一下,我们能不能——”

      这句话还没说完,叶罗费封住他的嘴巴,充满暗示意味地说:“今天晚上找我喝酒,不就是打算等我喝醉了试探我吗?”

      祝令时愣住。

      “我知道,你已经打算接受我了,”叶罗费充满自我攻略地分析道,“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等等……唔。”祝令时想说的话又被堵了回去。

      晕晕乎乎间,他感觉自己的衬衫开了好几个纽扣,便半睁开眼睛,好商好量地说:“叶罗费,我刚才想问,咱们是不是撞号了?要不今天就先做一半,怎么样?”

      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却偏偏不是真名,叶罗费有些懊恼地咬了一口青年的肩膀。

      他坐起来,上半身伤痕累累,肌理分明:“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祝令时怀疑道:“讨论?我们什么时候讨论过这个问题?”

      “嗯,已经讨论过了,是你忘记了,”叶罗费提醒他,“你说,你要在上面的。”

      没等他说什么,叶罗费已经抱着他的腰,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姿势:“对不起,是我忘了,从现在开始,你在上面。”

      祝令时心里诧异,睡一个一米九几的男人,说实话,他还没准备好,而且这是能说在上就在上的吗?

      垂下眼,望着身下这具完美的男性躯体,他的脑子彻底不转了。

      -

      第二天。

      早上的闹钟照常响起。

      祝令时罕见的,没有感觉到宿醉的副作用,他缓缓睁开眼睛,伸手去按床头柜的闹钟。

      不伸不要紧,这一伸,酸痛的肌肉牵连着全身,疼得让他皱起眉。

      “……”就好像一整晚没睡跑了一个50公里一样,最酸疼的还是大腿。

      昨晚玩儿疯了的时候,感觉还很良好,谁知道当时一时爽,事后火葬场,现在完全没办法正常起床。

      祝令时关掉闹钟,维持着姿势默默地想,洋人果然有洋人过人之处。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叶罗费像条黏人的大狗,快速凑过来,坐到床边热情地问祝令时:“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祝令时躺回去,像死了半截似的,道:“笔筒里塞了根擀面杖,你觉得大小合适吗?”

      “……”叶罗费觉得这句话说的很有深意,于是思考起来。

      祝令时闷闷地说:“不过,我的膝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痛。”

      “昨晚你说,你想在上面,”叶罗费歪着头说,“我就让你在上面了啊。”

      祝令时点点头:“嗯嗯,你说的对。”

      都怪中国人说话太含蓄,外国人理解不了,没说明白的是他,受罪的也是他。

      不过现在澄清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再说了,昨晚除了有点折磨人之外,其他体验还算愉快。

      祝令时扶着床畔坐起来,叶罗费立刻殷勤地给他穿衣服,望着浑身上下惨不忍睹的痕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出了房间,走廊和客厅竟然出奇地整洁,完全不见昨晚那副混乱的场面。

      祝令时对叶罗费的效率表示惊叹:“……不会是你一晚上没睡觉,一直在打扫这些房间吧?”

      叶罗费摇摇头:“早上起来就顺手擦了,怕你摔倒。”

      祝令时摸摸鼻子:“下次也叫我一起做,不能总让你一个人收拾。”

      “你累,我不累,”叶罗费理所当然地说,“所以自然是我做。”

      祝令时被他带着在餐桌前坐下来,面前只有一小碗白粥,外加一点超市里买来的清淡凉菜,心想,叶罗费的确心思很细腻。

      他动作缓慢地喝完,换好衣服,戴上眼镜打算去楼下。

      途径楼梯时,只见栏杆和木质地板上到处都是可疑的白色痕迹,祝令时脸色一红,返回去拿着一块湿了的棉布,走到哪擦到哪。

      可惜他的腰就像快断了一样,实在无法忍受弯腰这个动作,最终还是作罢。

      今天一大早,隔壁的周叔又像往常一样来买茶叶。

      这次他买的少,倒省了祝令时的功夫,他穿着高领衣服,在周叔看不见的地方捂住了自己的后腰。

      两个人叙旧半晌,周叔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祝老板这是把腰闪到了么?怎么看着今天走路有点儿不对劲?”周叔关怀道,“我老家有人正好是做膏药的,要不给你备上一点儿?”

      祝令时立马笑呵呵地说:“不碍事,昨晚在楼梯上摔了一跤,不小心碰到了,我休息几天就好了,不麻烦周叔,再说了,按摩店就离这里不远,我抽空去按一下也行。”

      周叔称了几两碧螺春,祝令时从货架旁挂着的塑料袋里抽出一个纸袋,帮他装了起来。

      弯腰时,由于肌肉酸痛,青年面容有一丝僵硬,后颈的吻痕也露了出来。

      “祝老板,你这是生病了还是被虫子咬的,”周叔再次发问,“怎么看着红紫一片?”

      “啊……这个,是我最近着凉感冒了,”祝令时连忙捂住自己的脖子,“我自己掐的,这里有毒素,是中医教我的方法,周叔感冒咳嗽了也可以试试。”

      周叔略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该不会是,谈对象了?”

      “……”

      祝令时略有些心虚地打量了一眼四周,梁叔正在扫地,彭素素在招待客人,叶罗费大约还在后院擦拭着昨天的战绩,没人注意到这边。

      “周叔,”他推了推眼镜,“周叔得帮我保密。”

      周叔严肃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笑容,他拍了拍祝令时的胳膊:“这是好事儿啊,怎么现在才说?前段时间还有人找我张罗着要不要帮你相亲呢。”

      祝令时比了个嘘的手势,说:“现在还没稳定下来,我想等稳定了再公开这段关系。”

      周叔此刻和蔼地就像长辈关心自己的孙子一般,乐呵呵道:“可以啊,是哪儿的姑娘?”

      祝令时说:“外地的,他家离这里可远了。”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来这打工,这不我也是外地人嘛,”祝令时解释,“一来二去,就聊起来了。”

      周叔又问:“多大了啊,长得怎么样?”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祝令时说到这忽然僵了一下。

      他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叶罗费几岁,本来昨晚打算套一套他的信息,没想到喝多了就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自己反倒主动揭了不少老底。

      “跟我差不多大,”祝令时微笑,“可能看上去还比我大一点儿吧。”

      周叔没再多问,交了钱,捧着自己的茶叶离开了,走的时候看上去还很高兴。

      祝令时回到收银台,看到账本旁放着一沓用旧报纸剪成的窗花,那花样看上去歪七扭八的,一看就不像自己的手笔。

      他拿起来一张看了看,问道:“这是谁的?”

      彭素素正忙着,她飞速向这里瞥了眼,道:“哦,那个啊,那个是叶罗费剪的。”

      “叶罗费?”

      “是啊,老板,你上周出去出差了,刚好不在嘛,”彭素素说,“可能生意不忙的时候太无聊了,叶罗费就坐在那剪。”

      “……”祝令时将那叠窗花放回原地,没说什么。

      他现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走到躺椅前躺了下来。

      望着店里人来人往的顾客,祝令时陷入沉思。

      夜晚易情绪冲动,不适合做任何决定,但昨天晚上程英走后,他却突然冒出和叶罗费维持一段亲密关系的想法。

      虽然结果与设想大相径庭:他想搞柏拉图,对方却直接蹦到成人模式。

      但不管怎么说,睡了就是睡了,他们也算各取所需,即便两人只是床伴,他也不该对叶罗费一无所知并且忽略对方的处境,自己要承担的那部分责任还是要做到位。

      祝令时想了想,又站起来,披上外套打算出一趟门。

      “老板,你要去哪儿?”彭素素问。

      “去给叶罗费开点儿药,马上回。”

      祝令时想的很清楚,他打算让叶罗费继续喝药,喝到想起来、把失忆症治好为止。

      要是能让叶罗费痊愈起来,自己也算是帮上忙了。

      后院里,叶罗费做好卫生,心情很好地走进了铺子,他的视线逡巡着,寻找心上人的身影。

      这次他仍然没能撞上祝令时离开,彭素素说了祝令时的去向,他便说:“那我去找他吧。”

      店铺到中医诊所有些距离,打车比较方便。

      叶罗费从自己的皮夹克里取出几个钢镚,并没有朝诊所的方向走,而是转身进了一家小商店。

      他给了店主两毛钱,再三思索后,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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