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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
“二爷言重了。”
北笙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的同时,径直说道:“我不过是想让二爷帮忙传个话,让笙目先来沧州。”
沈执眼底的深意顿散。
把笙目调回来——
那到时候,她身边可不就真正是“群狼”环伺了?
沈执心底有一百万个不情愿。
可即便如此,他从来也无法拒绝北笙的要求。
沈执按捺心中不虞,甩开折扇的同时漫不经心的应道:“知道了。”
他这幅死样子北笙见怪不怪。
但不管怎么说,沈执既答应了,北笙就不担心他做不到。
北笙放下了心底一件大事,就是伸了个懒腰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看向沈执提议,“我在沧州的时间恐怕不短,二爷若是有事,倒也不用陪我在这儿蹉跎。”
呵!
沈执闻言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用完就扔,北笙你可真混阿。”
鲜少有人会像他这么唤自己的名字,北笙二字在他舌尖上转了一圈儿,缠绵悱恻的,她颇不自在。
于是北笙转过了头。
沈执自看得出她的逃避,他摇了摇头,揭过刚刚那话茬的同时,直接道:“不必赶我,我没什么事能比你重要。”
他总是这样。
直来直往毫不避讳。
北笙深吸了一口气,在一番计较之后,她终于把这个月藏在心底的话说出了口,“像二爷这般的人物,我若之前有过往来,断不会忘,可最近遍寻记忆确实没有发现有过这么一桩事。”
“既无交情,北笙实不知二爷所为的种种深意。”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沈执却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我们两个萍水相逢,你却频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哎。
被冤枉别有用心的沈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姓北的果真是祖传的没良心。
但心里怨归怨,可以前的事情,现在的北笙又确实一点儿也不知情。
他哪里能怪得了她。
沈执怅然的叹了一声,“大抵是我上辈子欠了你,这世一瞧见你,便想着还账罢。”
北笙闻言不禁嗤笑,“二爷真会说笑——”
还真当自己会相信他这蹩脚的理由?
就是北笙心里嘲讽的时候,她看到了沈执的眼神。
这一刻。
北笙眼底的笑当即顿住,不为其他,此刻那沈执端的是一脸认真,哪里有半分胡闹的意思。
北笙心里忽而一阵乱跳,“忙了一天,有些乏了。”
话音落下,北笙也不管沈执是何反应,当即转身匆匆回了房间。
明明是她想把话说开,让沈执收敛起那点儿对自己似是而非的态度,却没有想到最后落荒而逃的竟也是她自己。
沈执靠在原地,直到再看不到北笙的背影,这才收回了目光。
“北笙啊……”
他喃喃唤了一声,而后垂下了头。
在这一番对话里,他难免又想起了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情。
可不是很久。
——那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那时的北笙未遭遇这辈子所经历的一切。
他们在北都相识,如同这辈子初见一般,她邀他入朝,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沈执没有拒绝。
毕竟他对北疆亦有自己的谋算。
他惊才艳艳在整个北疆无人能出其右,北宗为了捆绑住他,不惜以驸马之位许他。
——真要说起来,北笙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
再后来,权倾朝野的沈执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还没等抽身,北笙便被北宗暗算至死。
他没能保护好北笙。
甚至还没来得及将那点隐秘感情宣之于口。
大抵只有失去才知道有多在乎。
尽管那时候的沈执已经拿到了自己所要的一切,但心口的空洞依旧无法被填满。
再后来,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不惜牺牲掉一切,想尽一切办法逆转时空回到现在——找到了她。
他为她而来。
自不会再隐藏半分,一腔孤勇全然都是她一个人。
只是——
沈执不由轻笑摇头,“好像被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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