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这是一只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水鬼。
她有三大爱好:喝茶,听故事,晒月光。
她还是死宅。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东方玄幻 古代幻想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水鬼 ┃ 配角:阿九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一只水鬼热闹又寂寥的生活。

立意:拒绝鬼种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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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无CP-架空历史-仙侠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神怪糸列
    之 水鬼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5287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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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

作者:吱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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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我是一只水鬼,死了不知道多少年。
      我最大的梦想是投胎,可是地府规定水鬼投胎必须找替身。
      不得不说,这真是条操蛋的规定,不知道哪位老爷想出来的,赶明儿我到了地府去一定找他好好说道说道,这不是明摆着让鬼害人么。
      可惜明日复明日,别说地府,我连黑白无常的影子都没见到。
      周围的鬼兄鬼姐要么找了替身,要么找了其他宽敞的河流晃荡去了。
      我不想害人,也不想挪窝。这条河沟人迹罕至,也不知我当初是怎么掉进来的。
      算了不说了,今天是十五,我得去水面上晒晒月光了。做鬼以后才知道,原来月光比阳光要温柔得多,以前我总嫌它泛着一股冷意。
      我正趴在一块水中突起的岩石上,林子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是有人拖着麻袋走动。
      “老婆子,走快点儿,咱们办完得快点回去,免得有人起疑。”一个老头催促道。
      出于好奇,我探头望过去,河边上一老头拖着个大口袋,另一老太太紧随其后四处张望,想是在望风。
      老头老太解开口袋的麻绳,从里面抬出一个女人,二十出头的样子。
      老太太松开捆绑女人的绳索,嘴里念念有词,“瑛娘,别怪我们心狠,要怪就怪你嫁进何家多年没诞下一儿半女,如今明远中了进士,太师府想招他为婿,只能牺牲你了。”
      老头横了她一眼,呵斥道:“事已至此,还在啰嗦什么!这都是为了咱们明远的前程好。”
      夫妇二人将那女人推下河后,看着她沉入河底才转身离去。
      人人都说我们鬼可怕,明明人心才是最难测的。单单为了儿子攀上太师府的高枝,就要置儿媳于死地,真是丑陋如斯。
      我潜在水底,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恐怕到死都被蒙在鼓里,一时间生出了无限同情。
      而对我这个水鬼而言,这实在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女人尚有一线生机,如果我现在下手掐死这缕生机,也可算作找替身,就能很快投胎去了。
      但我下不了手。非但下不了手,还把人给救了,传出去其他鬼恐怕要笑掉大牙。
      我把人送到了岸边,撕下女人的外衫,将我看到的听到的全部写了下来,塞在她怀里。至于她日后的命运么,那就不干我事了。
      几年后,我又见到了那晚的女人,她身怀六甲,一旁陪着个憨厚男人,给她打伞擦汗,他们是来河边祭拜的。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不过看着口型,似乎在说祈求河神保佑之类的话。
      那天他们留下了很多祭品,让我这个鬼美美饱餐了一顿,我很是感谢。
      又过了几年,又是一个十五月圆夜,我还待在老位置。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年我好像涨了一点修为,简单的幻术会一点了。
      耳边传来妇人小声的哭泣,“当家的,一定要把小六扔掉么,我舍不得啊,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男人安抚她说:“你小点声,待会儿把孩子吵醒了。”
      说完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叹息,“你当我舍得么,今年大旱颗粒无收,家里快揭不开锅了,不把小六送走,就要把老娘送上山。”
      男人从背后拿出一个大大的木盆,任它漂在水面上,从妇人手里接过小女娃轻轻放在盆里。做完这些后,一把将木盆推走。妇人想上前伸手够一够,却抓了个空,捂着嘴低低哭泣。
      唉,又是这样的生离死别,做人可真难呀。
      我远远看着,使了个小法术,那木盆四周突然爆出金光,在黑夜里尤其闪耀,把那夫妇俩吓了个不轻,一时愣在原地。木盆在金光中飘向河心,渐渐消失不见。
      半晌后,俩夫妻才回过神来,噗通跪地,对着看不见的我一阵磕头。
      当天夜里,我托着木盆游到百里外的郭家庄。听闻庄上有位财主,最是乐善好施,家中已有五位公子,十分想要个可爱的女儿。
      我想,送个女儿给他,他必定欢喜,这个小女娃也能活下去。为了让他家重视起来,我特意搭上了一串积攒多年的珍珠,又在女娃胳膊上缠上一片丝帛,上书“河神送女”。
      送完后,我才后知后觉,假冒神灵算不算大罪?不过满天神佛管着大千世界,应该也注意不到我这小小的水鬼。
      在这之后,发生了一件奇事,“河神娶妻”“河神送子”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故事在这一代流传开来,听说新来的县令还把这俩故事编进了当地县志。
      又过了许多年,我这条野河周围渐渐有了人气,不知道是不是跟外面天下大乱有关。
      我最近用法术给自己制了一把伞,有了它,白天我可以上岸几个时辰。
      附近的山道上开了个茶馆,我喜欢在下午打着一把伞去那里点上一壶茶一碟点心,消磨时光。也喜欢听那南来北走的客商讲各处的故事。
      今天讲的是一对兄弟,在父母双双故去后分家,老大继承了祖宅,为弥补老二,将家里田地多分了些给弟弟,原本兄弟两相处尚算和睦,可是整修老宅时从地底挖了一箱黄金,二人对怎么分配黄金起了争执。
      哥哥认为既然他继承了老宅,那么宅子下发现的东西合该他一人所有。弟弟则不然,觉得这肯定是父母留下的遗产,应该兄弟平分。
      奈何哥哥就是不松口,弟弟气急了眼,趁着月黑风高一把火烧死了哥哥一家,不过宅子里的金子却不翼而飞,弟弟最终也被判秋后问斩。
      “那么,金子去哪儿了?”邻座有人问。
      “据村里人说,着火当晚看到那家有黄鼠狼出没,说不定被黄鼠狼偷走了。”惹来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阿九是个黄鼠狼妖,比我的年纪还大,据他自己说已经修行千年了。他喜欢游历人间,红尘作乐,虽然年纪大,可是修为还不如我一只鬼。
      我是在五年前捡到他的,彼时他正被一个道士追的满山乱窜,我想着都是为人所不容的异类,就拉了他一把。
      从此,他就在河边赖着不走了,说十分仰慕我,想要当我的小跟班。我却嫌他聒噪,烦人得很。
      回到河里,我将白日里听到故事说给他听,“你说你,藏金也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吧,白白惹得这俩兄弟自相残杀。”
      他挑了挑眉,一脸不屑,“我藏金的时候,那里还是块野地哩,亏我去的及时,要不然我的金子可就被旁人强占了。”
      说完他一脸谄媚凑上前来,“阿月,我这些天去府城买了不少好玩意儿,你喜欢哪个,尽管挑。”
      我一个鬼,吃喝穿戴什么的都不讲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想让我尝试这些人间的东西,可我总是兴趣缺缺。
      “你说你一个大好年华的女鬼,平时除了晒月光、喝茶、听故事,就没有其他爱好了吗?”阿九疑惑不解。
      我冷冷道,“没有。”
      他用手指了指我,“你呀,你简直比凡人那些老学究还老派。”
      我心想,老学究么,以我的年纪,可以当老学究的祖奶奶了吧。
      第二日,阿九不见踪影,想必又回他的花花世界去了。
      我依然过着自己的日子,白天坐茶寮,夜晚晒月光,故事听得多了,便生出了把它们辑录成册的想法。
      阿九岸边的宅子里有上好的纸笔,我便借他的书房一用。这一日我正专心写故事,大门被人猛地踹开了,随后传来杀猪一般的叫声,我认出来,这是阿九的声音。
      院子里,一只秃毛黄鼠狼可怜兮兮地被人踩在脚下,那人模样打扮像是个道士。我推开书房门,径直将手中的伞扔了过去,那道士估计没想到屋内还有别人,表情一震跳开去。
      地上的黄鼠狼嗅到熟悉的味道一跃而起,跑我身后躲了起来。
      我低头朝他道:“你进房去,这里有我。”
      那道士捏紧手中桃木剑,冷冷看向我,“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只女鬼,待贫道今天把你们一起收了。”
      说着就向我冲来,他那剑确实有些厉害,若是遇见平常小鬼也能轻易制服,可偏偏不巧遇上了我,缠斗了数十个回合就被我给捆了。
      他倒在地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想必也料得落在妖鬼手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撑伞朝他走去,拍了拍他的脸,“喂道士,我这黄鼠狼朋友虽说贪玩了些,可从未害人,你为什么捉他?”
      “哼,他扮作江湖郎中,四处兜售美颜膏,欺骗无知妇孺,榨取钱财,难道不该收?”说罢,丢给我一记白眼。然后,我就把他丢到了柴房。
      从多宝阁上取了伤药,我去掀被子,黄鼠狼一向自视甚美,藏在被窝里不肯让别人看他的秃毛。我只得加重语气,“出来,不然我就把你跟那道士放在一个屋子里。”他这才畏畏缩缩探出头来,眼泪汪汪的。
      上完了药,我问他:“那道士说你卖美颜膏诈骗妇女钱财,可有此事?”
      阿九一听立刻就炸毛了,“污蔑,简直是对我的污蔑,我那美颜膏能使人焕发生肌,一般人我还不卖给他。”
      这倒奇了,我继续问他:“我怎不知你还有这本事,你老实说,你那美颜膏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他眼珠咕噜噜转了转,犹豫道:“这……这……”
      “不许说谎,从实招来。”我一脸正色,往他头上拍了一记。
      “就是……就是用你那河底的淤泥啊,我试过,用过脸上会白嫩许多呢。”他小声说。
      “当真?”
      “千真万确。”
      当了这么多年鬼,我竟不知我那河底的泥,还有这般奇效。
      我给他顺了顺毛,问:“这美颜膏,你还有么?”
      他像是看到什么铁树开花一般,兴奋地跳了起来,“你终于开窍了呀,我就说做了鬼也应当把自己收拾的美美的,梳妆台上那个黑盒子里装的就是。”
      我捧着黑盒子来到柴房,那道士一见我便冷笑,“想好怎么处置我了?”
      我二话不说,从盒子里掏出黑乎乎的一坨朝他脸上抹去,他挣扎着逃去,可惜手脚都被绑缚的死紧,“你这女鬼,究竟要对我做什么?”
      一刻钟后,拿手巾擦掉他脸上的污泥,从袖子里掏出一面铜镜搁在他眼前,“你自己瞧,仔仔细细地瞧一遍。”
      他狐疑的看着我,我把镜子往他面前又递了递,“杀你还不需要耍多余的把戏。”
      他看向镜中的自己,渐渐露出惊喜的表情,约莫想明白了什么,再度转向我时,脸上讪讪。
      “是我误会了,以后我不会再找那黄鼠狼麻烦了,你放了我吧。”道士踯躅着开口。
      认错态度还算良好。
      我仍是冷冷道:“不行。”
      “不行?那要怎样?”
      我指了指主卧方向,“你得向我朋友道歉,他原谅你才能放了你。”
      阿九是个有仇必报的,道士弄伤了他最爱惜的皮毛,他提出让道士当一年的奴仆,碍于我的法力,道士不得不屈从了。
      从此,这栋宅子里一妖一鬼一道便住下来了,这真是个神奇的组合呀。
      阿九因为要养护皮毛,也不出去乱晃了,毕竟他成天自诩黄鼠狼界第一美,万一让同类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简直要堕了他的威名。余下闲暇的日子里,他就可劲琢磨,怎么用我那河泥做出更多养颜圣品。
      道士么,就负责挑水劈柴、端茶倒水、一日三餐。偶尔我也会和他聊聊各地见闻,走过大江南北的他总能给我带来新故事。三个不同物种相处倒也算和谐。
      半年后,阿九伤养的差不多,就迫不及待往外跑了,带着他研究的新品。临行前,他得意满满同我说:“这款药膏,一定会让全城无论男女老少都爱上它。”
      我好笑地听着他讲,赚钱后要盖更大的宅子请一些丫鬟小厮来服侍,如果他能把这个劲头用在修炼上,现在恐怕已经成仙了,哪里还会被个小道士打的抱头鼠窜。
      一个月后,阿九果然收获颇丰地回来了,还不计前嫌的给小道士两锭银子,美其名曰发工钱。
      不过他还带来了一则坏消息,最近不知打哪来的一个妖怪,自称“黑龙大王”,听这名字像是个水生的怪。黑龙大王修行魔功出了岔子,听说正四处搜寻妖怪抓去练功,尤其是修为不错的妖怪。
      “我一听心里怕的很,赶紧出清了货回来,反正钱也赚的够多了。”阿九翘着二郎腿,吐了一地瓜子壳。
      道士拿扫把戳他的脚,“我说,你就不能像我们一样,把壳吐在这个盘子里么。”
      阿九满不在乎摇摇头,“我就乐意怎么着,作为仆人,现在你可以打扫了。”
      “你,你简直……”道士气的面红耳赤又拿他无可奈何。
      七八月间多雨,我这条河也被翻腾的泥沙搅弄的污浊不堪,恰在此时,阿九的宅子里来了两个亲戚,梅梅和小白。
      准确来说,他们是逃难来的,阿九算是他们的老祖,只不过这老祖也是个废柴,修为也许只比他们强那么一点儿。
      那条黑龙大王原身是一条蛟,因渡天劫失败而入魔。那魔头不知修炼的什么邪功,专门吸取他人修为增长法力。如今打算借着连日暴雨,斩断我这条河主流上游的河堤,使万千生灵蒙难,从而产生源源不断的怨气供他吸食,以此强化魔功。
      若真的让他如愿,我这条小河必然也将洪水泛滥,届时,周围的村庄、山路上的茶铺包括这栋屋子都将化为乌有。
      道士听完后,道:“欠下的时日以后再给你们补上。”然后回屋急急取了桃木剑并一干法器出门去了。
      我心知他定不是那妖对手,恐怕一去不回,便也打算跟过去,让阿九留下照顾这附近村庄。若是我们没能阻止堤坝溃毁,希望他带着村民转移。
      我们赶到上游时,地上已经躺了无数和尚、道士、妖怪的尸体,天上还有只鹦鹉在与那怪缠斗。来不及多想,我与小道士加入战局。
      近身看,那怪眼眸血红,通体泛着令人胆寒的黑气,口中吐出冰蓝色的焰火,被那火燎了一下,我那千锤百炼的伞竟然破了个大洞,道士桃木剑也化成了飞灰,鹦鹉更是直直的落进了江面。
      道士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叠符纸朝那魔怪飞去,念动咒语,符纸一片片紧紧贴在怪物身上,随后炸出一道道火花,那怪物鳞片上出现点点伤痕,我俩正在欣喜攻击有效时,冷不防被一记摆尾扫开去,重重跌倒在岸边。
      小道士吐了一大口血就昏了过去,我也伤的不轻,那怪物见再没有人前来阻止它,从空中直接向堤坝撞去。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然而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化作一道流光飞入那怪物口中。我的小腹处浮现一颗亮亮的珠子,修行之人把它叫做内丹,我的么,应该叫鬼丹吧。
      冥冥中,有个声音似乎在指引我,唯有这样做,才能毁掉怪物。在我捏碎它的那瞬间,这颗珠子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这蛟的躯体在我眼前碎成一块块,我自己的身形也像蒲公英那样一粒粒散去,这下可能真的永远无法投胎了。
      “玉兔,玉兔……”
      是谁,是谁在叫,玉兔是谁,玉兔是我么?一时间,无数记忆朝我涌来。
      是了,我是广寒宫的玉兔,因为和宫娥贪玩,打碎了月桂树,被罚下凡历劫。如今,我为人间免去一场浩劫,功德加身,得以回归仙班。
      太阴真君念及我在人间的功绩,特许我一个愿望,我能有什么愿望,当然是投胎了,这回非得去找阎王老儿说道说道,凭什么水鬼要找替身才能投胎,这不是妥妥的鬼种歧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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