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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个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得知少年的姓氏后，季殊怎么看都觉得他长得与罗清灵极为相似。
这也太凑巧了吧，随便蹦出个路人就是罗清灵亲属？
季殊在这边头脑风暴时，那名为罗阳的少年依旧期待地看着她。
“怎么样？可以嘛？”
“我……我来这是有事的。”
不完全拒绝，给一个暧昧的答案，看看他与罗清灵究竟又没有关系。
“我要去星末城第208个末找我的朋友。”
首都星和尘星存在一定的信息差。他不会知道…或者知道也没关系。
“啊！那不就正巧了！”罗阳一拍手掌，“我带你去找他们！”
季殊抬眼。
这可真巧。
不过话虽如此说，但现在已经比较晚了，罗阳答应季殊明天一早就带她去。
然后等待已久的晚餐终于到了，季殊打开餐盘。
也许是因为之前出错了的原因吧，这次罗阳的选择就非常中规中矩了，所有食物旁边都有一个标注［碳基生物可食用款］，甚至害怕出错还准备了星际通用营养液。
就是说，力求一个小心谨慎。
时间已经很晚了，待季殊吃完晚餐后，罗阳就离开了病房。
“还有五天，不，还有四天。”季殊在心中默念着时间，然后渐渐进入了梦乡。
……
星际的第一个住院的夜晚，季殊睡得还算舒服，第二天吃过了早餐，等罗阳到了，他们就一起出发去星末城第208个末。
“我朋友叫罗清灵。”
这一次季殊坐在了罗阳的副驾驶，她侧过脑袋笑盈盈地跟其搭话，这个角度能把罗阳的表情收入眼中。
“哈哈！我就知道是清灵姐！”罗阳有些憨厚地笑笑，他转动着方向盘，“我好久没见到她了呢，说起来也有四五年了吧？她好像去了首都星做游戏？”
季殊收回眼神，看向前方，在尘星里季殊发现自己的所有感官都变得非常奇怪，前方一个接着一个的灰黑色的末向后飞去。
“对，我们是同事。”季殊点了点头，日记里的信息早已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我刚入公司的时候，她是带我的师父，我很感激她。”
“季小姐，小心点，要跨末域了。”罗阳点了一下车子上的某个按钮，前方突然跳出来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漩涡，像是二次元的某个奇怪画作。
季殊看着这个漩涡又感觉自己快吐了，来到了尘星之后她一直走在晕乎的路上。
她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车子飞进了那个奇怪的漩涡里，而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新的末域。
“这是第二层的域。”罗阳朝季殊眨了眨眼睛，“2字开头的末都在这里…我们快到了第208个末。”
“真好。”季殊有些虚弱地说道。
罗阳看着季殊的样子不由大笑出声，“接下来的路会好很多了，不会再晕乎了。嗯…我们也快到了。”
“如果叔叔和阿姨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罗阳又接着之前的话题了，“他们之前就很担心清灵姐姐…首都星可没有稳定剂可以领。”罗阳嘟囔了一句，声音很小。
不过季殊还是听到了。
“没有稳定剂的话…那她的基因病会不会很严重？”季殊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她好像知道了罗清灵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癫狂…有基因病的因素吧？
罗阳将车速放慢，然后渐渐停在了道路边上的某个末旁，他看着季殊语气有些僵硬，“那我不是很清楚了，第208个末到了，我带你进去吧。”
这个末非常具有尘星特色－－从外界看是灰扑扑的，一旦走进去，亮丽的色彩一齐扑到了季殊眼里来。
不过来尘星两天，季殊已经算是被迫习惯了尘星这混乱的样子。
“挺美的。”
甚至于她已经习惯了，季殊看着眼前带着一个巨大院子的三层小别墅赞道。
也许那灰扑扑的外观有什么能够检测到人进入的机制，季殊和罗阳刚踏入没多久，就有一个大叔前来迎接他们了。
与罗清灵白皙的皮肤不一样，这位大叔有着灰尘人典型的灰色皮肤，但眉眼轮廓能看出其与罗清灵的相似。
“叔叔！”罗阳笑着挥手。
“你小子，我还以为你要迟到了呢…这位是？”大叔看着季殊，“看着不像是灰尘人啊…”
“这位是季殊，季小姐，她是清灵姐的朋友。”罗阳笑着为二人介绍，“这位是清灵姐的父亲。”
俩人认识后，罗清灵的父亲，罗风引着俩人进屋子里去了。
在路上，罗阳就在一旁为罗风讲解着与季殊相遇的前因后果。
“这真的是很厉害的能力啊，季小姐！”罗风听闻点头夸奖，“虽然灰尘人几乎都具有构造游戏的能力，但很少有人可以做到在精神力世界中构造游戏。”
说到这，罗风又想了想补充说道，“或许可以说是没有，季小姐，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可以在濒临崩溃的精神世界里构造游戏医治人的。”
“谢谢夸奖！”季殊浅浅笑着，她的眼神闪了闪，“当初…罗清灵小姐也教导了我很多。”
“话说，”季殊侧着头看向罗风，“你们的肤色相差太大了，若不是相貌轮廓极为相似再加住址我没记错，我都不敢相信你俩是父女关系。”
此时三人已经进到屋子里了，罗风邀请俩人坐到沙发上，然后为季殊准备了些碳基生物可食用水。
罗风耸了耸肩，“季小姐来到尘星应该也有几天了，你可以看到尘星上的所有人都是灰色的皮肤。”
“而清灵是白色的皮肤，对吧？季小姐，你可以给我看看她的近照吗？”罗风叹了口气，“说来好笑，我跟她已经多年未见了。”
季殊愣了一下，然后从光脑中调出照片，当初原主离职的时候与同事们都拍了一些合照，季殊来了就把她们全都规整到一个地方。
毕竟这是属于原主的回忆吧。
“唔，她现在的皮肤可真白皙啊。”罗风见到照片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激动，反而一脸冷淡地评价道。
而后，他抬眼对季殊说，“季小姐，你能见到尘星的样子吧－－无论人还是星球，都是外表灰扑扑的，内里却极其丰富。”
“而清灵她…现在外表呈现了相反的色泽，那么她的内心，她的精神世界已经开始变色了。”
说到这，罗风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灰扑扑的饮品。
“我不得不承认，清灵是个构建游戏的天才，但是她要毁灭自己了。我无法救她。”
罗风顿了顿，平息了自己的心情而后笑着看向季殊，“嗯…季小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现在来到这里一定是清灵做了什么伤害到你的事情吧?也许跟制作游戏相关？”
他的猜测直接指向了真相，季殊喝了一口水并没有说话。
罗风并没有等季殊的反应，“我了解我的女儿，季小姐。我给你讲下我们过去的故事吧…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随时可以说。”
“作为一个父亲，我不希望她继续走歪路。”
季殊抬头直视着这位陈恳的父亲点了点头，“好。”她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表态。
“清灵她从小便表现出了超人的构建游戏天赋，与其他灰尘人不一样，她天生就可以在精神世界里构建游戏，那时候她被称为天才，甚至于被营销为尘星的救星。”
罗清灵这位年纪轻轻的天才，从小就被人捧着。她被媒体誉为千年难遇的天才，拯救灰尘人的救星。
在当时，哪怕是已经享有名气的大师也要恭敬地向她请教如何才能在精神世界中构建游戏，医治众人。
“这是天赋！只有我能做到！”罗清灵撇着嘴巴说道。
她名声正旺，但由于年纪尚轻无法独立构建游戏，只能仿造其他人的游戏。
于是陷入了迷途。
“清灵，如果你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游戏策划师，你必须要自己去体验引子，单凭天赋是没用的！”
她的父母多次教导，但是被名利迷花了眼的少女并不理会这些空洞的道理。
“无所谓，我不想成为那些策划师！我只要能医治灰尘人就行！做游戏有什么用？不都是去救别人？然后得到一些没什么用的稳定剂！”
她一直活在众人的吹捧之下，直到某天，她丧失了仿造游戏的能力。
罗清灵依旧可以如常的进入他人的精神世界，但却无法构建游戏了。
于是，各种吹捧离她远去，再过几年，罗清灵这个曾被誉为千年难遇的天才，竟早被人忘到脑后去了。
“她从来没有自己感受过药引子，当然最终会失去这个能力。”罗风叹气着摇摇头，“说来惭愧，我们当时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是个失败的父亲。”
在罗清灵不断地尝试下，最终确定只有自己做出来的全新游戏才能在精神力世界中构建出来。
于是，罗清灵决定去学习制作游戏，她选择了出去。
“现在想想，当时清灵的肤色已经不对劲了，但我们都没在意。一点点的差异很正常，没人能保证自己的精神状态一直好。”
之后到了外面的世界，游戏在精神力世界的构建不被任何人看好，大家只关注外界的游戏。
“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每次回家，清灵的肤色都发生了变化。”
“我们警告过她，劝阻过她，但是已经迟了。”
那是罗清灵最后一次回家，她挑着眉说，“你看，爸爸。我的肤色发生了变化，我的精神世界也发生了变化…我现在已经达到自洽了，我的基因病已经医治好了，不！我从来就没有过基因病！我不需要精神稳定剂了。”
“我是最完整的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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