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夫

作者: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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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6 章


      两人的武功同出一脉,京墨靠天赋拔高,京昼靠后天努力,武力一直不相上下。
      从前她们每次对打比拼都是平局而定,从头打到尾就是见招拆招,压根分不出胜负优劣。
      同胎出生的两人天生心有灵犀,自小就互相学习,对双方的了解便如对已身。
      除非意外状况横生,否则即便两三个时辰打下来也伤不着对方的一根头发,便完全不需要担心受伤不受伤,出事不出事的问题。
      偏贪玩的上天总是爱闹事。
      只见京墨快如闪电,在屋里几个纵跃飞袭而来,出手迅猛如狂风袭至,身形犹如浮光月影一般。
      在踩步向前的同时,京墨的左脚掌猛力一踏地面,身子轻盈地一纵,飞身而上,自京昼的紧密攻击里蹿过,丝毫发丝未触。
      掌风如刃从眼前一闪而过,又是回身一肘击接上,京墨顺势旋身扭开身子向后转去,脚踩后方梁柱绕圈而转,向背对着她的人侧腰扭身径直横劈一掌而去。
      京昼刚好立在一张软榻前,背后像是长了眼睛,及时侧身躲开,同时手腕一翻欲抽出袖里藏着的短匕。
      屋里狭小,两人打到现在未曾拿过防身兵器,京墨便反手捏住京昼的手腕,用左边的手肘把刚拿匕首的手掌给硬生生的推了回去。
      被阻挡的京昼朝前跨出一大步,顺势高抬腿上下横扫,恰恰挡住了京墨欲翻藏着飞针的右手。
      京墨果断放弃飞针,退身后走三步,再抬手臂拔出发里的一根青玉长簪。
      对面的京昼侧身回眸,见状叹息一声,语气无奈的说道:“竟要对我用上浸过五魂散的毒簪,你是想让我中了毒后神志不清,强逼我开口么?”
      “你再三不说,我只能如此。”京墨指尖衔着细细的尖簪,“这金丹是裴寂的,不是你的,你实在喜欢,我再另外寻一颗给你。”
      她说的简单轻松,好像天底下世人难寻的奇灵异宝皆能被她一一找到。
      “他的不就是你的。”京昼足尖轻踏地面,身影如雾飘逝,后腰轻轻靠着软榻边沿,敛眼轻说道,“你的不就是我的,我拿我自己的东西,又有什么不可以?”
      “强词夺理。”
      京墨站在桌前,冷眉冷眼的喝道:“京昼,这次我一定要把你强行带回青山楼,除非你说出当年为何偷偷离开的原因,否则我绝不准你再离开藏花小楼半步!”
      “好啊。”京昼偏过头,坦然笑色,“只要你抓得住我,我就跟你回去。”
      顿了一顿,挑衅的勾唇:“只是你现在受了伤,怎能抓得住我?”
      “你莫非忘了我受伤你也会受伤。”京墨冷漠说道,“我的不便之处也是你的不便之处,你就能占到多少便宜?”
      “但是……”京昼盯着她苍白的脸颊,漆黑眼底越发深沉,“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比我伤的要更严重些呢?”
      闻言,京墨不说一字,冷着脸捏簪飞身而上,速度快如破竹。
      看出她动了真格,京昼脸色稍变,左手从袖里抽出短匕迎面而上。
      两个一人拿长簪一人拿短匕,初时还打的有来有回,后来京昼便逐渐落与下风,被京墨死死的压着攻势,竟然有些难以还手。
      京昼墨勾的眉头逐渐紧皱在了一起,眼神暗沉沉的,似在暗暗思索着什么。
      也是不巧,京昼一次拆招时速度慢了一瞬,手里的短匕就被京墨后抬长腿,一脚直接踢飞。
      京昼的短匕脱手而出,手腕一麻,刚往后退了两步就被京墨冷脸追上前,一把拽住手腕往前大力一拽,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前扑了一扑。
      京昼猛然抬起头,就见一根尖头闪着寒光的长簪出现在头顶位置,尖刺正对着下方锁骨的位置。
      恰好此时屋中闪动的烛火左右晃了一晃,烛光闪过眼前,刺目寒光从尖头一闪而过,京昼就不禁微微地眯起了眼,抬高右手臂格挡住即将落下的刺簪。
      就是这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宽大的衣袖散开衣纱翻飞,面前的京墨脸色忽地一沉,手指丢开长簪,一把死死拽住了京昼的右臂。
      这一拽京昼便知糟了,再想收回手已是来不及。
      两个半空中激烈打到一半的人突兀止住了打斗的架势,双双落回了地上。
      京昼一把扯开京昼还想遮挡的左手手背,直接把右臂上的衣裳推到肘弯下,再拉在自己眼前仔仔细细的翻着看了一圈。
      对面的京昼一派从容镇定的表情消失不见了,脸颊微微的泛起白。
      果然,当她看完京昼修长紧实的右手臂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的东西时,京墨的眼神骤变,怒气频生。
      下刻她暴怒之下猛然抬起手掌,不假思索就一巴掌打向京昼的右边脸颊。
      京昼躲都没躲,干干脆脆的任她打了。
      没躲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力道不曾控制的一巴掌过后,不止自己被打的偏过头,直接摔入身后的软塌里,连京墨和她向一个方向重重扭头,身体像被人往后大力推了一把,脚步不稳的向后倒去。
      等到背抵软榻的京昼撑肘仰起头来时,就见前方的京墨也后跌直直摔向了桌前,重物带来的巨大惯力把桌上的茶盏冲撞摔向地上,一时间只听屋里噼里啪啦的砸地响声。
      “唔哼……”
      身子扑倒在桌面的京墨再次压住了肋骨伤口,不禁发出一声痛苦低吟,过了好会儿才拖拖拉拉的从桌前直起腰来。
      当她回身的一瞬间,就见原本白白净净,没有受伤的脸上竟也逐渐红肿起来,依稀还有点血丝。
      无论是浮起的指印,还是红肿的位置,都和京昼被打的右脸一模一样。
      就像这耳光同时打在了她们的脸上。
      确实如此。
      她们年少时身上就种了相同的蛊虫,名唤阴阳子母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对方受了伤,另外一个不管相隔多远也会同样受伤,位置丝毫不差。
      京墨这辈子第一次被重重打了一耳光,力道太大,脑子都是麻木的,耳鸣头晕,手指就无意识的摸上紧绷剧痛的脸颊。
      对面的京昼扯着生疼的脸,破开的嘴角坠下两缕血丝,瞧见她麻木怔楞的模样一下笑出了声。
      京昼的语调扬起,嘲意反问:“京墨,被自己打了一耳光的滋味,这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新奇很有趣?”
      京墨摇了摇浑噩的脑子,慢慢地放下手指,挺起半张红肿破损的脸咄咄望了过来,神色冷酷到了极点。
      随后便听屋里响起冷冰冰的,带着明显的愤怒质问声。
      “你就是因为这个当年才不声不响的躲开我,悄悄离开青山楼的,是不是?”
      闻言,京昼嘴角勾起的弧度一下僵硬了,侧身趴在软塌里,眼神沉下,没有应答。
      京墨抹掉嘴角的血,从腰间抽出软剑,执剑一步步的走上前,面如冰霜的冷冷吐字。
      “你的处子之身给了谁?”
      京昼表情僵硬,还是没有应答。
      “父亲当年亲口给你立下戒,你右手臂上的守宫砂不能掉,处子之身不能破。”她咬着牙,含着惊,一字一句皆是怒火潮涌。
      “父亲当初就告诉过你,若是没了处子之身,身体里另外一只沉睡的蛊就会苏醒,可能导致会死,若是我们身体里两只都醒了,就会同时毙命!”
      京昼从软塌里缓慢坐了起来,抬手抹掉嘴角的血,眼露嗤意。
      “可我没死。”
      面前京墨射来的视线冰冷刺骨,屋里处处荡着危险的气息,京昼仍是一脸的无所谓。
      淡淡然的说道:“处子之身我给了,守宫砂我也掉了,里里外外我都没的干干净净,你要拿我怎么办呢?”
      “是要杀了我,”京昼抬眸,眼神同样的冷,“还是要囚禁我?”
      二人都心知肚明,无论是杀,还是囚,京墨都做不到。
      是啊,谁能来告诉她,既不能伤也不能困,自己压根拿京昼毫无办法,她还能怎么做呢?
      哪怕是父亲重新复活过来,只怕一时也无从下手。
      京墨手执长剑僵在原地,犀利深邃的眼眸底处透着明显的茫然之色。
      最后,她闭了闭眼,再沉沉的哑声问:“回答我,你的处子之身,给了谁?”
      京昼没答。
      但并非京昼不答她就全然无知,猜不到始作俑者是谁的。
      京墨执剑站在软榻前,苦思许久后,脑中紊乱的思绪抽茧剥丝似的逐渐有了线索。
      京昼消失的那一年,正好她悄悄外出到访南疆一月。
      她们二人的身份特殊,一个在外一个在里,因此京昼绝对不会随意离开青山楼,发生关系的人选也只能是楼里的人。
      那时京昼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有小徒弟乌鸣,而在离开前又把楼主之位火速传给了京潭,之后才消失的无影无踪,足足四年避着她不敢相见。
      小徒弟乌鸣和京昼的关系自是不用多说,而京潭和京昼的关系在她的印象里一直不好,于情于理京昼都不该会把青山楼的楼主之位轻易拱手让人。
      这件事无论怎么想都和这两个人扯不开关系,而且也只会和这两个人有关系。
      因此除了这两个,青山楼里的其他弟子绝对不敢和她染上分毫的干系,除非是嫌自己死的太过轻松容易。
      “京潭,乌鸣。”终于得到了最可能的两个人选,京墨却完全不觉轻松,整个人脱力似的问,“你的处子之身,到底给了其中的谁?”
      软榻里坐着京昼的脸色顿时煞白,低垂着头,抿唇没答。
      “京潭,京潭……”京墨闭着眼,努力回忆着当初的细节。
      “京潭从奉云城回来后身子就废了,做不得云雨之事,那两年是我亲自照顾他养伤恢复,当时他才接好的左腿刚刚痊愈,不能经受剧烈运动,不是他那就只剩下……”
      后面的话京墨登时哑然了。
      只有乌鸣,她亲手养大的小徒弟乌鸣。
      京昼依旧沉默不语,按着软塌的手掌一寸寸捏握成拳。
      很多时候最可怕的不是反驳,而是沉默。
      因为沉默往往代表着默认。
      看罢,京墨的脑子里浮现出大片大片的空白,一阵阵的无力感冲上来,令她往后颤退半步,手里的剑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当然不希望夺去京昼处子之身的人是京潭,但更不愿意是小徒弟乌鸣。
      “你疯了,那是乌鸣,是我们的徒弟啊,那年她才十六岁,一个才刚刚成年的孩子!”即便沉静稳重如她,这一次竟是吐字近乎咬牙切齿。
      “你身上还有蛊虫,怎么能让她和你行房?还有你的身子……你该知道那个秘密是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活着知道的!”
      所有知道京昼身体秘密的人,都要毫不留情的灭口,这是父亲在世时就定下的规矩,绝不能违背。
      被厉声怒问的京昼无话可辩,心里苦涩层层漫开,深埋的眼眶渐渐红了。
      见状,京墨深吸了两口气,又几度狠了狠心,然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剑,整个人摇摇欲坠的转身往外面走去。
      她深深记得父亲当年定下的规矩,是决不能违背的铁令。
      无论这人是谁。
      一看她提剑转身要走,模样决绝,京昼怎能不知她要去做什么,心里登时大急大乱。
      “她不知道的!”
      京昼被她吓的理智脱笼,想都不想的脱口解释道:“鸣儿不知道我的秘密,我穿着衣裳的,也一直捂着前面,她当时喝醉了以为是在做梦,所以只顾着□□没发现我是……”
      话未说完,屋里的两个人同时僵住,气氛一时凝滞。
      沉默震耳欲聋。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似乎已是过了千年万年,背对着的京墨捏紧软剑,忽然抬手一掌狠狠拍碎了面前的桌子。
      “京昼,你真的是疯了,疯的无药可救。”
      她回身扭头看来,冷冷盯着软榻里身体僵硬如石的人,滔天怒火随着一字一句汹涌夺出。
      “你当了二十多年的女子,难道就真忘了你是男儿之身么?!”
      一刹那,京昼的脸煞白成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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