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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喜欢你吗?
帕尔修陷入梦魇之中了。
数年来他很少休息。
因为几乎每次闭上眼,都是安瑟经历过的场景。
帕尔修几乎是在梦中看着安瑟,看着安瑟的身体被恶魔侵/占,看着安瑟的身体在一次次战争中千疮百孔,看着苏醒后的安瑟心中痛苦与自责。
帕尔修见不得自己的爱人在自己眼前受苦,他每每想伸手,虚空的身体又会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梦。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安瑟一步步走向消亡。
今晚的帕尔修梦到了安瑟在北兰斯的第二次死亡,他的身体又一次在自己的手指尖消逝。
即使知道邪恶之眼的魔法士们有能力复活安瑟,帕尔修仍然痛的力竭。
安瑟、安瑟……
到底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你为我经历的苦痛。
安瑟……
没事的帕尔修。
安瑟的回应在梦中响起。
“没事了,帕尔修。”
帕尔修惊醒,他猛地抬头。
安瑟正泛着困意轻轻拍抚着帕尔修的后背,感觉到帕尔修的动作,安瑟愣了愣。
安瑟缓缓展开笑颜,带着困倦道:“你醒啦,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还好吧。”
帕尔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将安瑟的指尖抓的泛白,连忙松手捧在怀里揉了揉。
“我没事,抓疼你了,我很抱歉。”
帕尔修起身,轻柔扶着安瑟想让他躺回床上。
安瑟抿了抿嘴,不肯躺回床上。
帕尔修看安瑟不肯动,停下动作耐心等安瑟开口。
安瑟不会那些弯弯绕绕,在小镇上长大的他拥有直率坦诚的性格。
有一个问题萦绕在安瑟心头,像一颗小小的鱼刺卡在喉咙里,困扰安瑟许多天了。
应该是得到了比较准确的答案,安瑟才下定决心询问,他不想拖下去了,也忍不住了。
“你——刚刚你做梦的时候,我不小心听见你在说话。”
这对安瑟来说就像听到了别人的秘密一样,安瑟觉得有些歉意。
但是帕尔修不在乎这些。
帕尔修看着安瑟越来越低的脑袋,心中淌过一丝暖流。
他引导着安瑟:“我说了什么呢?”
安瑟张了张嘴,他想紧紧握拳给自己打气,却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和帕尔修交握,又连忙慌张松开。
帕尔修垂眸看向安瑟的手,缓缓提起嘴角反握住。
他的安瑟,永远都是这样惹人疼爱。
“我、我听到你叫我名字。”安瑟磕磕绊绊终于说了出来。
“嗯,我是在梦中梦到你了。”
帕尔修抬眸,碧绿的瞳孔中满眼都是安瑟。
“为什么……不是,你梦到什么了?”
“安瑟。”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瑟愣了愣,连忙回应:“我听着!”
轻笑声烧的安瑟耳垂滚烫。
声音的主人又向安瑟靠了靠。
“我做梦梦到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可以喜欢你吗,安瑟?”
安瑟定定坐在床上,他感觉脑海中突然砰的炸裂开什么,溅得他满世界都是悸动的碎片。
他想蜷起腿来,先把自己缩起来。
可是帕尔修挡在他身上,让安瑟触电一样将腿落了回去。
“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安瑟轻声问道,他没有注意自己悄悄抬起的嘴角。
帕尔修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帕尔修是强大且富有见识的血族,而自己只是弱小残疾的人族。
即使紧张激动中夹杂着喜悦,可安瑟仍然不确定帕尔修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帕尔修望着安瑟。
他知道现在说太多反而会让安瑟多虑,于是就单从小渔镇上相处开始讲。
安瑟也不困了,就静静听着帕尔修对自己讲述“爱慕过程”。
“所以我可以喜欢你吗?”
帕尔修的声音沉稳坚定,丝毫没有半点安瑟的慌张。
安瑟猝不及防又被表白了一次。
他愣了愣,连忙点头。
“那、那我、我也可以喜欢你吗?”
安瑟嗓子都发抖。
“我的荣幸。”
帕尔修低沉的笑声烘在安瑟的耳旁,安瑟不自觉的揉了揉耳朵,顺着帕尔修的力道扑进他的怀里。
真好。
安瑟心想。
第二天安瑟醒来,刚想动动身子,却发现腰上抱着一双手,帕尔修从安瑟身后环抱着他,将他紧紧嵌/入自己的胸膛。
安瑟脸红了红,小心翼翼的转身,他怕吵醒帕尔修,却不知道帕尔修的眼睛中早就盛满了他的影子。
“还睡会儿吗?”
帕尔修笑道。
帕尔修看到安瑟一僵,局促抬头:“我吵醒你啦?”
“没有。”
帕尔修轻笑:“我早就醒了。”
“你怎么不动,我还以为你睡着。”
“我没忍住想多看你片刻。”
帕尔修的情话就来,逼的安瑟哑口无言。
安瑟无奈,他轻笑着起身穿衣服。
曾经穿衣服的时候帕尔修都要假装自己出门,这一回帕尔修总算可以正大光明的待在屋里了。
安瑟脸皮薄,让帕尔修出去。
“我们不已经是爱人关系了吗?”帕尔修认真提问。
安瑟不说话了,他现在连自己的心跳都顾不上了。
帕尔修看着安瑟麻利的穿上衬衫长裤,伸手从床头柜抽出腰带,环着安瑟的腰靠近自己。
他的手带着腰带在安瑟腰间围了一圈,打好结后凑过去在安瑟的腹/前轻轻一吻。
安瑟正在系衣扣,被弄的有些痒,他伸手推了推帕尔修。
帕尔修淡金色的头发在安瑟手尖划过,他起身帮安瑟系扣子。
安瑟体态修长匀称,一件白色蕾丝衬衫和一条黑色坠地长裤,就能将其勾勒出优美舞者的样子。
帕尔修爱不释手,轻轻将人抱在怀里闹了一会儿,带着安瑟出门闲逛。
——————
撒莫莱和布沃卡带着一对士兵赶到西北边城时,发现这里的情况算不上太差。
遍地都是祥和气息,哪有什么血族迹象。
城主前来迎接,笑嘻嘻的搓着双手说着客气话。
撒莫莱只看了一眼便挥剑斩了他的头颅。
四周还在愣神的功夫,布沃卡以及他身后的士兵们便纷纷抽出剑对撒莫莱。
“工作不顺心还是老婆闹离婚?这么办公可不太好呀。”
布沃卡皱着眉头看向撒莫莱,对他突然的蹊跷举动有所提防。
两人关系从之前分裂骑士阵营时就比较微妙,合并后也没少产生摩擦,张口就吵提剑就打的事常有。
撒莫莱瞥了布沃卡一眼,忽视周围惊慌尖叫的人们,剑尖指了指城主。
“你好好看看,这还是个人吗?”
布沃卡听后一愣,俯下身子仔仔细细翻看了一会儿,“啧”了一声。
“年纪大了眼也花了,撒莫莱阁下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愣着干什么,把你们的武器都给我插回裤腰里。”
地下躺着正在流血的城主,在阳光的照射下缓缓化成灰烬,被撒莫莱的马蹄踏散。
这明明是血族扮的,那么真城主难说还有命在。
布沃卡皱眉看着边城,带着士兵突入进去。
谁知还没有进城门,高大的铁闸门巨兽一样落下,吞并了布沃卡和撒莫莱为首的少部分士兵。
“啧,看来我们是遇到麻烦了。”布沃卡笑了笑。
撒莫莱即刻下达命令。
城门外的士兵暂且安全,撒莫莱和布沃卡的身手在血族面前也不会露怯,关键是其他的士兵。
“城中果然有血族。”撒莫莱暗骂一声。
估计是二十年前逃脱的血族之王博勒加德追随者,他们竟然将势力慢慢扎根培植在此。
“二十年的集聚,他们的组织领导者会是谁?”
眼前的城镇看似空无一人,谁又知道刚才逃掉的城中百姓是什么身份立场。
撒莫莱指挥士兵小心行事,借机撤回城外。
就在此时,一道狠厉的杀意袭来。
撒莫莱猛地转头,一道凌厉的剑锋直直逼在眼睫处。
“当——!”
布沃卡甩了甩震麻的手臂:“小鬼提一提神,别忘了我们对上的可是血族啊。”
“多谢。”
撒莫莱被布沃卡的提醒喊回神,他抽出长剑跃下马,看向对面的血族。
那血族面容英俊,脸上噙着笑意,撒莫莱总觉得他有些眼熟,但又忘了从哪儿见过。
“你竟然没死?”
布沃卡愣了愣,撒莫莱皱眉看向他。
布沃卡冲撒莫莱笑了一下,笑容并不算好看。
“这货是前任教皇,本该死了二十多年了。”
“前任教皇?”
撒莫莱一愣,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人长得和前任教皇莱尼奥一模一样,虽然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年轻,但是在骑士团做礼拜时,曾见过他。
撒莫莱当时只是圣骑士团的小兵,仗着哥哥哈艮能被人高看一眼外,对教会内部的事情,根本没有资格了解。
他并不知道教皇为什么会突然换人,也不知道被换掉的教皇的原因和去向。
原来竟是血族吗?
奥兰多转了转手中的短剑,笑得儒雅:“差一点就能拿下一条命。”
他打量着撒莫莱肩上的徽章:“白金骑士?实力还算可以,陪我好好玩玩吧。”
布沃卡咧嘴:“我也可以陪你玩玩。”
“放心,忘不了你的,你可是令我难忘的圣骑士呀。”
奥兰多从腰间又抽出一把剑,两剑一长一短交横在身前。
“呵,架势挺漂亮。”
布沃卡没忍住嘴损了一句。
撒莫莱眉头一皱,脚尖点地骤然上前。
刀剑交击的声音响彻城中。
奥兰多迎击撒莫莱,他甚至没有往后移动半步,没有助力,他的手臂一震将撒莫莱挥开。
“二十年了,我们都有变化。”
“哦?你是指你现在还是个小白脸儿,但是我们已经长成雄壮汉子的事吗?”
布沃卡抬步在撒莫莱被后挡了一下,而后旋身上前。
奥兰多嘴角的笑意渐渐增大,挡住布沃卡的偷袭:“不,是我变强了,而你们却变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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