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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切乐
多亏有眼罩挡在眼前,才能遮住安瑟的神情。
在和耶加力商讨时,他也跟自己说过,最终要救出地牢中的圣骑士八百一十四名。
但是当再次从赫尔伯德的口中听到如此庞大的数量,安瑟还是会忍不住为之一颤。
“原来,有那么多人啊。”安瑟不动声色感叹道。
“是呀,你想去看看吗?”赫尔伯德温和有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安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去?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安瑟不敢下意识做决定。
不想去?
可是作为人族,哪有不想见一见受难同伴的?
“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告诉你在哪里,你可以自己悄悄去。”
赫尔伯德将手搭在安瑟的肩膀上,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着路线。
“是不是很简单?其实它离你居住的房间很近,不是吗?”
赫尔伯德温和的笑声在安瑟的耳边响起,充满了迷惑性。
安瑟沉默片刻。
微风吹起他眼前的碎发,痒痒的,有些抓心,他抬起手想要撩开。
“啪”的一声,手腕被赫尔伯德握住了。
安瑟怔住了,身边的气息缓缓靠近。
“机会可不多得呀,小安瑟。”
安瑟的耳边,赫尔伯德低声说道:“我可不能保证,每天都带你出来……”
“赫尔伯德。”
少年懒懒的声音传来。
安瑟听到那声音,心脏不由得一抖——是切乐。
“切乐,日安呀。”
赫尔伯德缓缓直起身,他冲切乐温和笑道。
切乐斜倚在高台上,风将他的褶袖吹起,他半眯不眯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掠过:“聊什么呢,难得见你这么激动。”
“哈哈,我有吗?”
赫尔伯德向后退了一步,站得离安瑟远了一步。
赫尔伯德笑意浅浅:“我只不过是想要跟他介绍一下,我们北兰斯堡美丽的风景罢了。”
“这里除了石头就是砖头,有什么可介绍的。”
安瑟听到切乐淡淡嗤笑了一声。
切乐这句话说出来,安瑟心里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抿了抿嘴,硬生生咽下去一口苦涩。
这里曾经,也开满过鲜花的。
安瑟心想。
还有你最爱的黄玫瑰。
切乐歪了歪头,看向安瑟:“他不是看不见嘛,你的叙述能力能做到让他凭空想象吗?”
赫尔伯德:“切乐大人真会开玩笑。”
切乐才懒得和他开玩笑,他轻轻跃下,跳到安瑟身旁。
“王要见他,我带走了。”
切乐没有跟赫尔伯德客气的意思,他抬头对博勒加德慢悠悠说道,而后牵起安瑟的手拉着他离开。
“是。”
既然是王的命令,赫尔伯德当然要拿出毕恭毕敬的态度。
他微微低头向着两人远去的方向。
眼镜折射的光痕遮住了他瞳孔下的神情。
另一边,安瑟被切乐拉着向前走,心中忐忑万分。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切乐到底有没有恢复最初的记忆?
他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博勒加德有没有对他怎么样?
……
安瑟越想越多,曾经让他心生万分愧疚的少年就在眼前,他的嘴却黏住一样,如何都张不开。
安瑟感到胸口有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得他喘不动气来。
“你的心跳声好快,声音好大。”
切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安瑟心中的繁杂。
安瑟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匆忙道:
“抱歉,吵到你了嘛?”
切乐一愣:“没有。”
他转头看向安瑟:“你在紧张什么?”
切乐是少年的身形,安瑟此时人族的骨骼也没有长开。
两个人相差不多,切乐稍稍低头就能和安瑟的眼罩平视。
安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有紧张。”
“那你是害怕吗?”切乐盯着安瑟的眼罩,似是能穿透它看清安瑟的眼睛一样。
不等安瑟回答,切乐歪了歪头:“你为什么害怕?赫尔伯德没对你说什么吓人的事情呀。”
安瑟震惊:“你能听见?”
切乐想当然:“能。”
安瑟从震惊中缓缓回过神来,转而一想,切乐的血统纯正,其实力也确实在赫尔伯德之上。
能不让赫尔伯德察觉的同时,听到他所说也是无可厚非的。
切乐完全没有计较同伴“泄密”的事情,他专注于安瑟。
虽然是博勒加德的召唤,但是安瑟走的一点也不急,他拉着安瑟的手引导他慢慢上楼梯:
“所以你在怕什么?见王吗?放心,王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安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解释,所幸顺着切乐的推测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切乐很是疑惑。
安瑟总觉得切乐的情感还没有回来:“谢谢你安慰我。”
“我安慰你了吗?”
切乐轻轻皱起眉头,他看向前方,带着认真琢磨过的语气:“我好想只是在说事实。”
“……”
安瑟可以确定,自己当年给切乐的封印确实是还没有解开。
切乐慢悠悠的声音又在安瑟耳边响起:“不过不得不否认,你确实是这些年的‘新娘’中,我认为最讨喜的一个,安慰你一下也没什么。”
听着切乐这么说,安瑟心中莫名一紧。
“我蛮喜欢你的安瑟,要好好活着呀。”
安瑟抿了抿嘴,艰难道:“嗯,你也是。”
“?”
“……”
——————
此时一处偏僻的地牢中,巨大的喘/息与呻/吟/声此起彼伏,织就成一谱痛苦欢/愉/交/杂的交响乐。
一个精/壮的身/体正在不断耸/动,他背上的伤疤狰狞,深刻入骨。一些新留下的红/痕倒是带着一丝妩/媚的意味,横/横/竖/竖爬满他的肩颈。
“哈——”
随着最后一声叹/息应声落地,红色的发尾轻轻顺着石板床流淌蔓延。
壮年男人并没有对娇/嫩的美人手下求情,相反,他一把抓起拉萨尔的长发将他后仰着拽起。
拉萨尔也不恼,这对他来说无非是挠痒痒:“小没良心的,别忘了最初可是我留了你一条小命。”
“留了我一命?”
男人冷哼一声:“被锁在这里做你的禁/脔?”
“说的你怪委屈,这些天你没/爽/到?”
拉萨尔翻红眼尾轻挑,向身后面目硬朗的男子看去。
真好看!
让人欲/罢不能的脸和身体,让拉萨尔的血液不禁又涌动了起来。
他扭着柔软的腰肢,想要探向男人的脖颈,从新用尖牙刻上那里的两个血迹干枯的小/洞。
男人手上用力,箍着拉萨尔纤/细的脖/颈将他掰回后/背冲着自己的姿/态。
“说,你们的王到底要怎么处理那些圣骑士?”
拉萨尔闭眼感受着,小声喘/息:“他、他要帕尔修去审了。”
“帕尔修?就是你说的那个百年前纽卡城城主的儿子?”
“没错……是他。”
拉萨尔笑得愉悦,跟着后面的动/作起/起/伏/伏:“放心吧,他不会那么狠心的。”
“为什么?”男人粗声问道。
“因为啊……他的心对于我们血族来说,并不‘纯净’。”
“他的心不‘纯净’,你的心难道‘纯净’吗?”男人讥讽。
“你要不要挖出来看看?”拉萨尔回眸一笑。
男人不经意看呆,而后回过神来又将他的脸狠狠别过去。
“不过无论这个北兰斯中,又多少‘真正’的血族,我有预感。”
拉萨尔低头,看着自己荡/漾的红发,喃喃笑道:“快要结束了。”
“什么?”
男人狠狠一下。
拉萨尔美艳的五官轻轻皱起,他哼哼了两声:“圣骑士大人,以后再见面记得留我一命呀。”
男人冷笑一声:“若真的可以,我会第一个杀了你的。”
拉萨尔也没有生气,他轻笑道:“那也行,但是我怕疼,看在咱们睡/了那么久,我也让你舒服过的份儿上,你杀我的时候记得麻利点啊。”
哈艮看着拉萨尔绷/直的脊/背,狠/咬后/牙加大力/度。他深色眸子中潮/起/潮/落,翻/涌着盖/住了窗外北兰斯的黑暗天色。
教皇基拉尔最初就有消灭血族的野心,他最先派哈艮秘密前往北兰斯探查。
然而哈艮被捉后,审讯者拉萨尔对他产生了其他情感,动用自己的权势将他不死不活的藏在北兰斯,对外已经宣判了他的死亡。
哈艮起初对拉萨尔没有半分好感,一头□□才染的发色,让哈艮对拉萨尔的每一次触碰都感到恶心。
拉萨尔的一举一动都尽态极妍,仿佛被人调/教熟稔,令人不快。
哈艮原先本以为自己会老死在这里,或者被指不定哪天会厌烦的拉萨尔杀死。
一直在无所谓的活着。
反正弟弟撒莫莱已经托付给了团长,他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然而,直到哈艮知道圣骑士被抓入地牢后,他又让自己强打起精神。
哈艮透过地牢的小窗向外望去。
只要自己还存活一天,自己就还是一名圣骑士。
无论如何,都要想方设法将兄弟们救出去!
哪怕是……
哈艮皱着眉头,看着拉萨尔深红发色下,苍白颤抖的肩/膀。
哈艮闭了闭眼,让自己的心渐渐沉定下来。
拉萨尔诱/人的声/息又在耳边响起,哈艮忍住心中的翻/涌,狠/狠将汗珠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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