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幸福

　　5

　　算陈子浩有人性, 把我护送回家. 刚进家门, 我妈说对我说: “ 刚刚雨婼来找你, 好象有事.” 上午才打过电话, 下午跑来找我, 应该真的有事吧. 我拿起电话, 给雨婼打电话.刚接通, 就听见雨婼憔悴的声音. 我问了好久才知道, 原来她那个新男朋友和她分手了. 原因很单纯, 和她上次和子浩分手的原因一样. 那男的喜欢上其他女的啦. 爱情啊, 怎么这么让人琢磨不透啊? 这算不算是报应呢? 她甩了子浩, 然后那个新的男朋友甩了她. 可能这么说有点过分, 不过依我看来, 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我一边安慰雨婼, 一边想着今天下午在饭店发生的那档子事儿. 在考虑要不要和她说.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消息.

　　雨婼虽然这次也难过, 但是明显听得出没有上次严重. 毕竟这次和那个我还从未见过的男的在一起没有多久. 突然间, 雨婼问我: “ 程敏, 子浩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这话是出于友情的关心还是爱情的挂念. “ 他还不错啊.” “ 是吗?” 雨婼仿佛有点不放心似的. 我没有告诉她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没有理由, 我只是不想说. 如果她知道了, 雨婼会不会找子浩破镜重圆? 子浩没亲崔莹莹是不是也代表他还对雨婼带有一丝留念? 像是个很难解答的迷题, 没人知道答案. 我们没有再继续陈子浩的话题. 谈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她说, 她想考个好大学. 我说, 我也是.

　　忙忙碌碌的日子, 总会让我们忘记很多不开心的事情. 转眼, 新年到了. 除了庆祝新年的到来, 另外一件事情让我头痛的, 就是高三第一学期的期末考.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发觉在学校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快. 看看户口簿, 我也18岁了. 目前为止仍然一事无成. 心中顿时有点沮丧. 又是紧张的期末, 孙震好象和我都忘记了期中那时候的事. 我和他又恢复了正常的关系. 我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 我还会跑去问他, 他也还会耐心地给我解答.

　　高三的那个寒假, 我除了过年那几天闲着外. 其余的时间早就被塞得满满的. 有谁不知道高考对一个学生来说有多重要. 看着那些做也做不完的练习题, 我有种想自杀的冲动. 即使很努力, 也不见得去上个好大学. 12年的书, 读到最后是为了什么啊? 不用别人帮我剖析, 我自己已经了解的够透彻. 高考在某种意义上决定了我们的一生. 过年那几天, 表妹告诉我, 她初三念不下去了. 去学模特了. 我除了羡慕她, 也找不出其它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我那时候的心情了. 初三就念不下去了, 更何况我这高三的呢? 谁送我一把菜刀, 我就敢自杀在他面前. 无形的压力, 使每一个高三的学生感觉很疲惫.

　　才过完年, 我们又回学校上课了. 班里的人少了一些, 有些是实在受不了这苦, 中途就跑人的. 有些则是力不从心学不下去的. 班里后几座的, 就剩下几个借读生还在坚持. 其余的, 都是卯足了劲儿地学习. 我也只有竭尽全力地学. 祈祷奇迹会降临在我身上.

　　崔莹莹和陈子浩那两人, 也是说好了考完高考出去玩. 现在也正在学习呢. 对待他们两个能坚持到现在, 我确实有点意外. 我总感觉陈子浩是在玩崔莹莹, 谁会猜到, 他居然陪她玩完整个高三.

　　那天老师讲报课的事情, 大家都很紧张. 我拿着那几个学校的资料, 是翻来覆去地看. 怕留下什么漏洞没看见. 崔莹莹和我一样. 她告诉我, 她大学要和子浩念一所. 我只是冷笑, 没发表什么意见. 心想, 他愿不愿意和你念一所还是两回事儿呢. 感情这玩意儿总是一头儿热,终归是玩不转的. 我偷偷瞄了下崔莹莹手里的资料, 一所本地学校.

　　随着盛夏的临近, 高考也一天一天的靠近我们. 天气热得很, 很多同学索性在家里复习. 班里的人一下子变少很多. 我仍然坚持来学校复习. 因为在家里我总是静不下心来. 希望在学校能专注一点. 夏季午后的撩人阳光实在让人难以抵抗. 我坐在靠窗口的那一排. 感觉很困, 好想睡觉. 朦胧间望了望高一同学正在外面上体育课. 我叹了口气, 再一次感叹青春. 继续埋头苦读. 陈子浩不知道发什么飙, 发短信给我: 程妹妹, 学得怎么样了? 我看了就来气, 他和大爷似的在家里吹着冷气吃着水果学习, 我搁这儿热得就跟跑了几百圈似的. 发短信分明不是气我嘛. 我没好气地回了句: 姐姐我现在忙, 你哪儿凉快去哪儿呆着去. 没过一分钟, 他又传给我一条: 我这儿特凉快加一个鬼脸. 我没再回他, 不然我这下午什都被他搞没了. 下午我没等到放学就回家了. 因为我害怕没人陪我走夜路.

　　隔天, 我和几个女生约好一起去找考场. 我准时在学校门口等. 老远, 我就看见陈子浩啦哩啦蹋地向学校走过来. 我没和他打招呼. 仍然在气昨天下午他发短信的事. “喂! 站这儿等谁呢? 等下我去考场, 你去不去?” 他先主动和我说话, 丝毫没发现我还在生气. 我先是瞪了他一眼. “等同学,约好一块儿去.” 我望着前方络绎不绝的人群. 突然响起我昨天新换的手机铃声. “喂?” 我接起电话. 是林晓. 说是今天不能来了, 他爸雇车带她去. 我挂上电话, 有点生气, 没人性的! 把我给晾这儿了! 还没开始考试呢, 就雇上车了? 有钱没地方花了! “怎么? 朋友不来了?” 陈子浩露出嘲笑的表情. “用不着你管!” 我更气了.

　　“程敏, 子浩!” 是崔莹莹在叫我们. 她今天穿了个大长裙儿. 大姐, 你不热吗? 我很想这样问. “子浩, 我前几天都没看见你, 你在家复习吗?” 我和陈子浩站在一起, 我马上变成透明人了, 光顾着和他说话. 我心里骂道: 崔莹莹, 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 “ 嗯.” 子浩答了一声. “你去哪个学校?” 崔莹莹又问陈子浩. “ 44中. 你呢?” “我去20.” 在我面前一对无聊情侣在对话. 没人注意到有我一个大活人存在. 我刚要转身走, 陈子浩突然问我, “你去哪个学校?” “44!” 我再也懒得搭理他们两个. “我们一起去吧!” 子浩拍拍崔莹莹的头, 随着我过来. 崔莹莹没有心理准备, 男朋友居然把自己放到那儿走了.

　　“你玩什么花招? 不和崔莹莹去, 和我一起干什么?” 我问陈子浩. “反正又不是去同一个学校.”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好, 她会误会我吧? 怎么说你也是她男朋友啊.” “有什么关系啊? 连这点儿都不能忍, 还做什么我的女朋友!” 我们走到车库, 他打开自己车的锁, 拍了下后座. “上来!” 当时我没想太多就坐上去了. 我回头看见, 崔莹莹一直站在学校门口看着陈子浩骑着自行车带着我. 我那时候有点觉得对不起崔莹莹, 即使是陈子浩自己要跟我来的. 她一定很生气. 后来我想和她解释那天发生的事, 但是最后也没有说, 因为我实在不晓得该和她解释些什么. 是解释说我和陈子浩之间的友情有多纯洁, 还是应该解释说那天其实都是陈子浩早就预谋好来气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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