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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小栈
姚宛“我说了不用。”
“不吃饭,用这招可不好使。”
姚宛抬起头,对上戎椋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怎么又出现了。”
戎椋“初弦求我,让我带你先避避风头。”
姚宛“我避什么风头。外面怎么样了,凶手抓到了没有。”
“想要凶手不是难事。”
姚宛拿枕头扔过去“你别想。”
“那我有什么好处。”戎椋接过枕头在手里打了个旋儿。
姚宛起身“要多少钱。”
戎椋“我又不是你。”
姚宛“那你想要什么?”
戎椋“安静。长夜慢慢不如做点有意思的事。”
“滚。”
见多了他耍嘴皮子,姚宛抱起手臂,但这次戎椋却并没有懒懒退开,反而步步靠近,抓住姚宛,就熟练地摸上她的腰带。
姚宛怕被人听见压低声音“你滚开,你疯了!”
“为什么滚开。”戎椋俯下身“怎么,就那么怕他听见了?”
姚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你混蛋,你快起来。”
戎椋压住她的手腕,按在头顶,被迫姚宛露出白皙的脖颈,吻上去“你以为他不知道这一年我们的鬼混,现在还想装什么清纯大小姐回到他身边吗?”
“嘶——”痛得厉害,但分不清是心里的痛还是身上的痛。
姚宛咬着牙无力反抗但也拒绝附和,但戎椋像是非要她大喊崩溃一般,剧烈地冷漠地撞击着最后的防线。
在一声尖叫下,姚宛伏倒在床上,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泪水划落枕头。姚宛缓缓闭上眼。
戎椋看着她,刚刚灭掉一点的火气又升腾而起,他们上过多少次床,就因为那个人在隔壁就伤心成这样。
戎椋拽起她,捧起泪流满面的脸。
“你这样可没意思了。”戎椋“不好玩吗?”
姚宛好想打人,可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让眼泪滚落得更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伤心,因为他羞辱的话与动作?还是他对她的不在意?他不在意她的命,不在意她是不是会被送去北荒,她对他而言就是个随意扯上床的玩物。
“主子。”外面低声。
戎椋寒着脸,拦腰抱起还在哭泣的姚宛,消失在了月色。
“哭够了?”
跑了一路,姚宛眼泪早已干了,看着眼前的小院,平静道“可以放开了吗。”
戎椋没有说话,把人带到一个空院子。
“这什么地方。”满屋子灰尘,几百年没住人。
戎椋“你不会想我专门给你准备间屋子吧?”
哪哪都累,姚宛懒得问他带她来这干什么也不想再要求其他“你走吧。”
戎椋走人,没有一点犹豫。
姚宛随便掸了掸灰,躺在冷冰冰的床上。刚闭上眼,突然被凌空抱起,姚宛看着去而复返的某人“有病啊。”
戎椋抱着姚宛,停到一处灯火通明房间。
姚宛看着里面的床,和干净精致的陈设“你房间?”
“又要矫情?”
虽然做过无数次最亲密的事情,但戎椋从不留下,更没有彻夜一起。
姚宛躺床上,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
戎椋“非要做点什么你才能睡是吧。”
姚宛不动弹了。耳边响起嗤笑声。
姚宛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居然会因为这点事失眠。想明白了,姚宛缓缓睡去。
烛火摇晃,戎椋侧过身,看向姚宛的睡颜。
没有浓艳妆容,粉白的脸颊软糯可爱,眼角因为刚才哭过,还泛着淡淡的红,美好纯然如一颗散发着香气的桃子。
戎椋知道,他没多在意这个女人,但碰多了,就会觉得这是自己的东西,不愿被人染指,人的劣根性不外如是。戎椋伸手拂过姚宛的脸,然后是脖颈,缓缓松开。
姚宛不知道自己昨晚差点被掐死,第二日很早就醒了过来,但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姚宛起身,打开门。
大门口,蒋勇蹲着,见人出来立刻跑前“醒了。”
“你也在这里?”姚宛疑惑看着这个熟悉的人。
蒋勇“现在外面乱得狠,还是戎椋这最安全。”
姚宛“他去哪了。”
“这我也不知道。”蒋勇“你就安心呆在这吧。他人不靠谱,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姚宛想了想“我出去会。”
“这不行,你不能出去。”
姚宛“为什么?”
“这,是他说的。放你走我可要倒霉了。”
姚宛“我就出去一会儿。”
“不行。”蒋勇挡在门口。
姚宛皱眉,昨晚莫名其妙就出来了,也不知道客栈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场命案。
“掌柜。”
就在两人僵持着时,消失了很久的祁听月出现在门口。
姚宛抬头。
蒋勇看见有人解围,麻溜开走“我先去忙了。你们聊你们聊。”
姚宛看着来人“你,不是离开了吗?”
祁听月摇头,她虽然没受什么伤,但看着也清瘦了些“没有,我一直在这。”
“是吗。”虽然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此刻姚宛没什么心思和她多谈。
姚宛“你能出去吗。帮我打听些事情吧?”
祁听月沉眸“你想知道客栈的事情?”
姚宛“是。”
祁听月“客栈杀人案已经了结并且抓到了凶手,韩岁,云归小栈伙计,也是东阳间谍,此次杀人就是为了破坏两国议和。朝廷已下令,明日将其于菜市口斩首。”
明日斩首……姚宛已经猜到可能的结果,但当真的发生,还是心口发堵。
姚宛拉祁听月“你帮我离开,你也希望我离开对不对。”
祁听月摇头“戎椋说了不能出去。”
姚宛“听他个鬼。”
祁听月“他最近已经很忙,请你不要再给他添乱了,到了时候我会帮你离开。”
到了时候是什么时候?姚宛很想问,但残存的理智也知道眼前人不会理会她。上次的事情他们也算是撕破了脸。
不敢太过暴露自己的意图,姚宛垂眸“我知道了,等他回来再说。”
祁听月点头“后面的房间我收拾出来了,帮你搬过去。”
姚宛想到位置“好。”
傍晚,戎椋回来“人呢。”
“听月小美人吃醋,帮忙搬去后面了。”
戎椋“她去了?”
“不然呢。”蒋勇“你可真把两个喜欢你的姑娘全都放在一块,也不怕她们打起来。”
戎椋“呵。”
蒋勇知道笑什么意思,别说是两个女人,就算是再多又能如何。狂妄自大到令人发指。
晚上,姚宛等了很久戎椋都没过来,实在坐不住,只能巴巴去找他。
戎椋换好衣服,坐在窗边,看到姚宛过来,没有什么意外。
姚宛走上去“我明天想出去买点东西。”
“要什么,和蒋勇说。”
“女子用的东西。”姚宛拉拉他的衣袖“好不好。”
戎椋喜欢她的撒娇,揉了揉姚宛的脸“那晚点我陪你去。”
“你们不是很忙,祁听月让我少烦你。你可以让蒋勇跟着。”姚宛眨眨眼,他喜欢乖巧,那她就乖巧。
戎椋想了想“好。”
达成目的,姚宛立马跑路“那我走了?”
“用完就溜。”
姚宛“我有点不舒服。”
戎椋看她脸色是有些红“过来。”
姚宛上前,戎椋摸她的额头“没事。”伸手拍小猫一样让她在他胸口趴着。
姚宛动了动,可想到之后离开,他们的纠缠,那段破碎而凌乱的感情终要走到了尽头,慢慢放松下来。
房间里安静下来,就在姚宛以为他不会说什么了,戎椋道“初弦很快会离开。”
“哦。”
“他想带你回去。”
姚宛“我家在这,回哪去。”
“你们是有婚约的。”
姚宛“我们还有私情呢。”这些都算什么。
戎椋笑,似乎很高兴“有道理。”
那天晚上他们什么也没做,就相互依偎着躺了很久很久。
第二日,蒋勇和姚宛一起出去。
姚宛进了一间成衣店。进去试衣服。
蒋勇没兴趣就在外面等,可等了很久都见人出来“刚才的人呢。”
伙计抬起头“那位小姐?她说正好要去买些蜜饯,就从我们的后门过去了,等会就回来。”
“坏了!”
姚宛换了衣服,一路乔装改扮,到了处巷子。打开门,里面是姜姜。
“你总算出来了。”
姚宛“老郭呢。”
姜姜“他去摸底了,晚点就去救韩岁。”
姚宛“换上衣服,准备好马车,在巷子后准备。”
姜姜看着姚宛,神色复杂。那天晚上,她以为自己完了,正要准备撞头自杀,是她突然从洞里钻出,与那个混蛋争打,护住她带走她。本来留在客栈也只是为了赚钱,但如今——
姚宛“看什么,快啊,等着吃饭啊。”
“你嘴里怎么就说不出什么好话。”姜姜刚生起来的情绪被她的话一下子弄没了。
韩岁作为重犯必然是被严厉关押,而且北荒的意思是要将这个杀死他们大府的凶手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才能够解心头之恨,死后更要将他的头颅挂至于城门口,警示众人。
朝廷没有答应最后一条,但其他都满足了。
前往刑台的路上,韩岁整个人都虚弱不堪,低垂着头,身上全是伤痕,被人押送着一路拖到了菜市口。
百姓们虽然害怕,但都被拉了出来,要让他们亲眼看看这种间谍是怎么样死的,给予威吓。
“让一让,让一让。”人群中,一个送菜的师傅钻了进来“都别挤着到啊,我要去送菜。”
“前面杀人了你还送菜。”
“杀人关我什么事,我还等着吃饭呢,快让开。”
张爷“什么人在乱叫,这什么地方,容你们撒野!从另一条道上走。”
送菜师傅“官爷,就这一条道,而且我的菜是送到菜市的。”
“说了不行,听不懂!”
送菜师傅递上钱“通融通融,马上就出来。”
张爷掂了掂手里的分量,看离时辰还有一会儿“行行行,快点过去。”
“好嘞。”
那菜筐堆积如山,比人的头还高,一路跌跌撞撞地推了过去。
街上的百姓们也都围了一圈。本来就嘈杂,一眨眼突然哪里放起了鞭炮,到处乱七八糟,牛车飞撞,场面乱成一锅粥。
县衙的人立刻叫大家都站住,不要乱动。可处理完了这里另一边又开始不知道传了什么巨响。直到有人大喊。
“那个人不见了,刑场上的人不见了。”
“真的不见了!”
高台上北荒使臣站起来,果然刑台下面空空如也。县令也吓了一跳,可初弦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长礼不要着急,我们立刻派人去追,一定能够把他抓回来的。”
“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胡蓝斯脸色被这场闹剧弄得铁黑,下令让自己的人也快去找。找不到谁也别想好过。
可整个通道早就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尤其是混乱之后更加堵得严严实实,走都走不动。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才疏通了道路。
但这时候哪还能找到人,连痕迹都被踩得七零八落。
城门侧口,老郭摘下脸上的头巾胡子,俨然就是刚才那个送菜的老人。
“下来吧。”
韩岁“郭叔。”
“掌柜的他们在城外面等你,一辆灰色的马车,你坐上去之后立刻离开。”
韩岁咳嗽“你去哪?”
“我先将他们引开一段路,别急,我很快就会到城外和你们会合。”
韩岁“您小心。”
老郭知道他是个聪明的,不会强硬地要他一起走,知道他们已有计划“放心。”
韩岁跌跌撞撞一路从小道穿过去,果然有一辆灰色的马车等在那里。
姜姜探出头“快上来。”
韩岁坐上去。却没有看到姚宛。
“掌柜的呢?”
姜姜“她马上到。”
韩岁“多谢。”
姜姜“那天晚上你们是为了救我才杀死了他,要说谢那是不是我也要跪谢你。”
“嗯。我们都不必说这些。”韩岁捂着伤口“可真能逃得掉吗?”
姜姜“掌柜的说了,她带着钱,我们直接奔到南方。这群人忙着呢,过个一年半载的,估计就忘了这回事了。”
韩岁哭笑“我们算是举家流浪了吗。”
姜姜洒脱“有人有钱,哪里不能过日子了。”
“嗯。”韩岁认真点头,心口燃起了一抹难言的温暖和期望。
姜姜将马车赶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我们现在这里等一会儿掌柜的和老郭,一起坐船离开。”
在各方都忙的乱糟糟的时候,这个消息也立刻传回客栈。
戎椋怒气冲冲踹开初弦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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