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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小栈
姚宛出门,找了隔壁的空屋子睡下。
她的尊严的确不值钱。他为了其他女人吓她,骗她,将她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可还是担心他受伤。只是今晚,她真的无法再要求自己强颜欢笑,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和他同睡一塌。
身心都非常的疲倦,一会就沉沉睡去。
清晨,姚宛听到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却躺在床上不动弹,直到天亮透,才磨蹭起来。
厨房,江婶和韩岁聊天。江婶总是阴沉沉的脸上喜气洋洋。
韩岁“您今儿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吗?”
江婶“能见少爷自然开心。”
韩岁记得江婶一直提及的主子“你家少爷人一定很好,这么多年你一直念着他。”
“少爷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才学斐然,谦默有礼,尊贵无双。”江婶“对我们下人也极好,当初我儿子生病也是他派人救的。”
韩岁“那和掌柜的一样,她也很好。”
“她?”提到姚宛,江婶脸色立刻变了“这种水性杨花,寡廉鲜耻的人也配。”
韩岁急忙解释“掌柜的不是这样的人。”
“你以为她是什么样的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就把所有人都迷惑了吗,小心她把你也卖了。”
“咳咳。”韩岁连连咳嗽,忐忑看着门外的姚宛,轻声叫了声“掌柜的。”
姚宛走进。江婶看见她,有一瞬间的尴尬,然后直接转身出去。
“掌柜的,你别听江婶说。”
“她说的没错。我不是什么好人。”姚宛拿起水喝了一口。
“不,你是,我不会看错人。”
姚宛摆手“姜姜呢,还没找到吗。”
“昨天早上她回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
姚宛放下碗,去拿筷子。
韩岁忙递上“掌柜的,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姚宛“什么意思。”
韩岁“昨晚我听见你出来,然后在烧水。”
姚宛“我口渴。”
韩岁眼神狐疑“真的吗?”
姚宛“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韩岁害羞“你是掌柜的啊,给我工钱。”说话间,唇角微微弯起,非常的漂亮,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怜爱。
可惜,姚宛睁眼瞎很多年了,没有起一点的波澜。
韩岁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是戎椋哥吧。我看出来了,你们之间,还有祁听月。”
姚宛心里一惊,他知道祁听月的身份了“你想说什么。”
韩岁“您喜欢戎椋哥,但如果他们已经两情相悦,我认为还是不要再伤害自己。”
原来是这个,姚宛松了口气“你懂什么。”
“我只知道,这样纠缠对你不公平,您值得去找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
在天真这块,姚宛发现他和祁听月有的一拼。
“找真心不如出家简单。”姚宛“我喜欢及时行乐。”
“可你现在真的快乐吗?”
姚宛感觉被灵魂拷问了。
姚宛“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少接触一点,人和人的感情是处出来的,也是积累起来的,分开久了自然就淡下去了。”
“说的可真简单。”姚宛嘲笑,但连她都没意识到,此刻她真的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吃了点东西姚宛又窝回房间睡觉,直到午后,县令要见她的消息传来。
韩岁“县令找您干什么?”
“反正不会是唠嗑。”姚宛也不解,但在别人的地盘也不得不应付着。
韩岁“掌柜,我也去,你一个人危险。”
姚宛“真要出事多一个你也没用,再收拾间房,我等会把老郭也接来。”
事情来的突然来不及准备什么,姚宛就骑着马离开了农庄。
而一进到城内,她明显感到镇上的气氛已经不对。家家户户封紧门户。一路到县衙都没见几个人影。
“县令。”穿过花园走廊,姚宛走进内堂。
座上,一个五十上下略微有些发福的男子,穿着官袍,桌上的茶已经没有多少热气显然等了很久。
“来了。”
姚宛“嗯。您找我什么事。”
县令看了眼姚宛,似乎在打量。
姚宛“您看什么呢。”
一个女子做生意的确了不起,加上长得漂亮,先前他也考虑过将她收到府中,但她每年交上来的钱远比一个养在后院的妾室合算,所以一直放任她若有似无的抗拒。不过现在,必须好好用一用。
县令笑呵呵“坐,找你来是为一件事。和亲公主不见了,你知道吧。”
怎么跑哪都是这出。
姚宛“听说过。”
县令颇有些苦恼“这件事情发生在我们界内,就算与我无关,也逃不了失职失责,现在得想办法尽快弥补。”
“是是。”姚宛附和着,却不往下问。
县令“这些年你在这开客栈,我对你也算不薄吧。”
姚宛“您自然是特别照顾我的。”
“所以事情紧急,我让你帮个小忙,掌柜一定不会拒绝吧。”
姚宛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什么都不说就让她帮忙,傻子也不敢应。
“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配合县令,我等会儿就让所有伙计,还有生意上往来的朋友都帮忙留意。”
“找人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让你帮的是另外一件。”县令直接道“不和你绕弯子,我今天是想让你假扮公主。”
姚宛窜起来“你说什么!”
“小声点小声点。”县令“你听我说,先听我说。”
其实来之前姚宛已经做了点预想,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夸张“冒充公主,这是杀头抄九族的罪。”
“这件事情你知我知,只要假扮一段时间,先把这个谣言压下去,堵住北荒使臣的嘴就可。”
他们是傻子?还是她看着像傻子?姚宛“不可能。”
“那你说怎么办,交不出人,我就玩完了,还是你交一个真公主给我。”
姚宛差点脱口而出,但在最后关头还是咽了下去。
县令“怎么了,没话说了吧,看在我对你不错的份上,就略帮一下,之后你生意上的事情都好说。”
姚宛看县令“我不同意呢。”
县令语锋一转“那那个叫姜姜的小丫头,还有云归客栈恐怕都保不住。”
“姜姜在你那?”姚宛眼神立变。
县令点头。
“呵。”姚宛冷笑。她知道自己再生气也没有用。可还是控制不住。
“为什么一定是我?”
县令沉默,却不容反驳。
姚宛摇头,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她一直忍气吞声,没有任何依仗,因为她这条命不值钱。所以一个两个都这样,让她为了祁听月去拼命。
从县衙出来,姚宛失魂落魄回到客栈。
老郭没想到她回来了,立刻下来开门“掌柜的。”
姚宛“我就来看看。”
老郭敏锐觉得她不对劲“之前你给我写信,我刚要准备收拾好东西过来。”
姚宛“你先呆在这吧。门窗锁好,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到底发生什么了?”
姚宛“没事,就是怕之后。”
老郭“公主逃跑的确是大事,但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也管不了这些。”
姚宛突然问“你说这公主逃跑到底是对还是错?到底值不值得为了别人放弃自己?”
老郭“这个,这种事情没有人能说的准。”
姚宛“是吗。”
“不管是凛然大意,还是胆小怕死,嘴上说的都不算,只有当真正面对了之后,你才会知道选择。”老郭拍拍姚宛肩膀“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别想太多,什么事都会过去。”
姚宛点头,看外面天色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了“我先回去了。”
“小心点。”
姚宛走在回去路上,真下起了雨,这也算是在渲染气氛吗。路上泥泞难走,最后一段路几乎是下马拖着,准备了蓑衣也浑身湿透。
好不容易到了农庄,姚宛没来得及放下沾湿的裤腿,就在院门前,看见祁听月和戎椋,从外面回来。
祁听月小小的依偎在男子的身旁,头顶上是为她撑起的,遮挡所有风雨的青竹伞。
“掌柜的。”祁听月看到姚宛想走过去,被戎椋按住肩膀,拉回了伞下。
“掌柜的,你怎么下雨在外面,不带伞,快进去,别着凉了。”
姚宛放下裤腿,将马栓在雨棚下,推开门走入。
“阿秋。”径直回到房间,身上湿哒哒的。
戎椋走进。
“别进来。”姚宛“身上湿。”
戎椋“县令找你。”
姚宛脱下湿外服,不意外他知道,他总是能知道他想知道的,而有一些又永远也不会知道。
“有什么事能等我先换好衣服吗。”
姚宛语气带着很重的疏离,空气沉默了一会儿,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姚宛紧绷的后背慢慢松了下来,转过身准备拿一件衣服去洗澡,却发现戎椋还在,只是门被关紧了。
姚宛一瞬间没了力气。也不去换衣服,就站在那里。
镜中的姚宛单薄消瘦,美目湿润,狼狈不堪。
戎椋走上前拦腰抱起她,走到隔间,将人放入水中。
温热一下子像岩浆般喷涌而出,疯狂地注入她的身体。也像是在拼命驱赶她好不容易凝固起来的冰霜。
“你想知道县令找我做什么。”
戎椋“我不会管你和其他男人的事。”
姚宛笑笑,看着水下僵硬的手指染上热气,蒸腾开来。
戎椋,的确他们在一起快乐的时间很少,但事实上他对她不算坏,不会去限制她的自由,也会在她淋湿了受伤了之后送上抚慰。
唯一不足的是他并不爱她,她只是他生活中没那么重要的一部分,可以随时舍弃的那一部分。
姚宛缓缓侧头,看着戎椋认真道“如果我和祁听月,如果我保不住她,也没有办法留住你,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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