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服如履薄冰

　　婵月楼是伊渡最大的青楼。这里不仅姑娘长的俊俏，而且每晚都是精彩不断。自两年前，婵娟来到婵月楼后，楼里的生意便更好。秦彪此次的目的地便是这里。

　　他们已经在行了两天了，今日申时差不多就能到了。秦彪站在船头眺望了片刻，吹了吹冷风，然后掀起帘子走进了船舱。此时，瑾萱正躺在他的床上，昏昏沉沉尚未醒来。秦彪面无表情的看着瑾萱，眼中已没有了起初的惊艳。

　　他秦彪虽然阅女无数，但看到她的那一刻，仍是整个人呆怔了一下。他曾考虑过要不要把她留下来，但最后他还是决定将她交给婵月楼。比起女人他更喜欢银子，她将会是最棒的货物。

　　不过，她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大夫明明说没什么大碍，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醒。

　　“咚咚……爷！船忙上就要靠岸了。”留着山羊胡的男子敲门走了进来，恭敬的低着头等待他的吩咐。

　　秦彪收回了目光，说道：“知道了……那些人呢？”

　　山羊胡回答道：“我已经按名单分好了。几个看着不错的都留了下来，等下了船后再单独安排。其他的就按各府的要求，送到他们那儿当丫鬟小厮……”

　　秦彪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恩，做的好。要看好那几个人，不要生出什么事端。”

　　“是，”山羊胡是他的左膀右臂，已经跟了他十多年了，是个机灵又圆滑的人。他走出船舱后，便开始指挥手下，细细检查每件事。

　　秦彪则整理了些行李，等船靠岸后，便抱起昏睡中的瑾萱，坐上了准备在渡口的马车，直奔婵月楼的方向驶去。

　　现在天还没有暗下来，婵月楼里没多少客人，再加上姑娘们都在休息，婵月楼显得格外的安静。

　　“啪嗒啪嗒……”

　　华丽的四轮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婵月楼的后门，有个机灵的伙计忙上前接过马夫手中的缰绳，而另一个伙计则跑去通报妈妈。

　　“单妈妈……秦爷儿来了！”小厮在老鸨的方面前轻声通报道。

　　单妈妈放下手中的烟斗，向身边的丫头示意了下。年轻的女子轻柔的扶起她，缓缓的向房门走了过去。

　　“秦彪来了？”她望向后院的方向，向旁边的小厮确认道。

　　“是！现在正在偏厅等着呢。还要……”小厮突然闭口不语，小心的看向单妈妈。

　　“还有什么？什么事吞吞吐吐的！”单妈妈瞪着他斥道。

　　小厮瑟缩了一下，忙答道：“秦爷儿跟往常不同，怀里包着个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呵……这次到有点意思。淼儿，走！我们去看看。”她的眼中多了抹兴味，开始对那个女子好奇起来。秦彪，这次又带来了什么好货？

　　“呦——这不是秦爷儿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都多久没来婵月楼了！”单妈妈半嗔半怪的说道。

　　秦彪客气的笑道：“最近生意有点忙，没常来看单妈妈，您可不要生气呀！“

　　“呵呵……”单妈妈掩面轻笑，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娇声说道：“哪能呢！咱俩是什么关系。快请坐！淼儿，看茶！”单妈妈招呼他坐下，才开口问道：“这次可有什么收获？”

　　秦彪喝了杯茶，笑道：“有！单妈妈可想看看？”见单妈妈点头同意，秦彪啪啪拍了两掌。立刻有人抱着瑾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单妈妈起身来到了那人面前，轻轻的掀开了面纱的一角。她的双眸顿时大睁，满脸的惊艳和惊喜。等到想到要掩饰时已经晚了。秦彪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知道这笔买卖成了。

　　“这是哪儿弄来的啊？”单妈妈转身回到了座位，对邻座的秦彪问道。

　　秦彪如实的回答道：“她受了点儿风寒，家里没钱治病，想将她卖给最红楼，最红楼不愿意收留，我便花钱买了下来。”

　　单妈妈又将瑾萱打量了一番，说道：“我看她细品嫩肉的，不像穷人家的姑娘啊。这其中不会有问题吧？你可别给我找麻烦啊！”

　　“这点你不用担心。若真出什么事儿，你就派人来找我。”秦彪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单妈妈仍是不放心，犹豫了半响，才出声问价道：“那好！你说个价吧。”

　　秦彪伸出了两个手指。

　　“两百两？好说！淼儿，你去拿银子。”单妈妈虽然觉得贵了些，但光凭容貌就值这个价。

　　“且慢！“秦彪淡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两百两是两千两！”

　　“什么？”单妈妈猛地从椅子弹起，惊道：“不过是有点姿色，价格也太高了点吧！秦爷儿，我们可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

　　秦彪嘴角始终挂着微笑，笑道：“我可不这么认为。当初，妈妈花五十两买下了婵娟，她登台两日便净赚了万两。我说的没错吧！这样你还觉得贵吗？”

　　单妈妈柳眉紧皱，心中犹豫不决。“她长得的确很美，但这里漂亮姑娘多的去了，也不差她一个。还有她琴棋书画会哪样？若是她什么都不会，那也成不了伊渡的花魁呀！不行，不行！”单妈妈考虑了半天，最后还是拒绝了。

　　秦彪也不介意，直接站了起来，抱拳告辞道：“既然单妈妈无意，那秦某就告辞了。改日再来楼中拜访，那么……”

　　单妈妈见他毫不犹豫，大步向门口走去，心中又开始挣扎起来。他的意思很明显！即使她们不要也会有人抢着要！她思来想去，最后咬咬牙，喊住了秦彪。

　　“秦爷儿且慢！有事好商量嘛！”单妈妈向淼儿使了个眼色。淼儿忙上前拽住了秦彪身边的侍卫，说道：“这位爷把姑娘放在软榻上吧。这样抱着可多累呀，而且姑娘也不舒服，不是？”说完，她便不由分说的将他拉近了屋子，硬是让他将瑾萱放了下来。

　　单妈妈上前挽住秦彪的胳膊，笑道：“秦爷儿，不是我不想要这个姑娘，实在是你出的价太高了。你见过哪家青楼花两千两买个姑娘的，普通人家的姑娘四五两银子就撑死了。你那个价都把我给吓到了。”

　　秦彪歪头看向单妈妈“那单妈妈的意思是……”

　　单妈妈立刻接话，说道：“要不我们各退半步。这个姑娘我是真心想要，但是这个价钱点便宜些。一千两如何？”她直视着秦彪的眼睛，但没有看到她向见到的。

　　秦彪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单妈妈，你这可不是各退半步啊！你直接将价压低到一半，也太没有诚意了吧？”秦彪面色不善的看着她说道。

　　单妈妈僵着脸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一千八百两！不能再少了。”秦彪斩钉截铁的说道，说的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单妈妈的面色越来越沉，已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她板着脸心思了半天，终于下了个重大的决定。这个女人她不得不要！

　　“好！我们成交。“单妈妈轻咬着嘴唇说道。

　　秦彪就知道这事情能成，他顿时心情大好，愉快的大笑道：“好！单妈妈您就看着吧。我秦彪是不会坑您的。我给你的货都是最顶级的，这点你心里肯定知道吧！哈哈……”

　　“知道，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以后也别忘互相关照啊！”单妈妈也挂上笑脸迎合道。

　　“那是自然……”

　　这两人在偏厅聊得正欢，瑾萱早听得不耐烦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呀！竟她房里讨价还价，说话的声音还那么大，到底让不让人休息了。瑾萱不快的睁开了眼睛，朦胧间看到几条人影。此时，单妈妈恰好向她这边望来。两个人的视线正好对在了一起。

　　“呦——姑娘你终于醒了。”这个姑娘的眼睛可真水灵，睁开眼睛后，比刚才不知美了多少倍。单妈妈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眼前已经出现白花花的银子了。

　　瑾萱看着陌生的环境和人，突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明明在驿站里休息啊！现在怎么会在这儿呢？对了！那天晚上她身体突然不舒服，便叫冬雪去叫无魍过来，可……之后的事情她就没印象了。

　　她满脸的迷茫，疑惑的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单妈妈乐呵呵的回答道：“哦！这里是婵月楼，你从今以后就是我们这儿姑娘了。”

　　“婵月楼？”瑾萱低声呢喃着。好像在哪儿听说过，但不知道是在哪儿听的。还要她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从今以后就是这儿姑娘了？她的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个婵月楼不会是……”

　　“对！婵月楼是伊渡最大的青楼了。”瑾萱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单妈妈接了过去。

　　瑾萱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也就三十出头，保养得非常不错。她没有令人惊艳的感觉，但是却清秀可人，身上还透着股成*人的味道。瑾萱实在无法将她与妓院老鸨联系起来，她彻底颠覆了她心目中的老鸨形象！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儿？

　　单妈妈细细的打量的瑾萱，越看越觉得高兴，她的确是块不错的料啊！“姑娘，你可会琴棋书画？”单妈妈和蔼可亲的问道。

　　瑾萱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单妈妈顿时乐了！“那你最擅长什么？”她继续询问道。

　　“没有擅长的。”瑾萱平静的回答道。

　　单妈妈的表情僵住了。她不会是样样都学，但没有哪样是精通的吧？其实，刚好相反。瑾萱是样样精通，因此没有擅长的。

　　瑾萱不理会她，说道：“首先，我要声明一件事！我不卖身！”

　　单妈妈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可以！”即使她什么都不干，银子照样会源源不断的进来。但瑾萱接下来的话雷到了整个房间的人。

　　“我不卖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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