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我喜欢看海,因为我爱的人被永远留在了那里。”

林临(我)x陈衍

——只是还没告诉你,对不起我爱你。

*BE,第一人称。
去年写的产物,只是做个搬运。
(大概是这辈子唯一一篇be…)

-
分享歌单:
音频怪物/小W《对不起我爱你》(@网易云音乐)
内容标签: 阴差阳错 悲剧 BE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临;陈衍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没关系,我会。

立意:遗憾长存心底,生活永不停歇。

  总点击数: 465   总书评数:4 当前被收藏数:50 文章积分:262,631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纯爱-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短篇BE·茉莉花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6565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今天的海会说爱我吗

作者:知木青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全一章


      我喜欢看海,因为我爱的人被永远地留在了那里。这个习惯至今已经延续了七年。

      每次过去,我都会给他带一束今天开得最好看的茉莉花,坐在他以前给我敷药的岩石上发呆,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手机的工作消息暂时被静音,也没人会催我回家,是我最乐得清闲的自在时光。

      四月,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但我已经好多年没有感受过春意。

      他叫陈衍,是我来到小渔村后主动向我示好的第一个人。

      他跟我说,这个名字是他留学在外的舅舅取的,可是自他懂事以来就没再见过他舅舅一面,只知道对方给他留了一个长命锁,后来他看着金贵,就给锁在了家里。

      村里人都爱给孩子起土名字,说接地气好养活,所以这里基本没人会喊他名字,而是“阿水”“阿水”地叫他。

      听到这个小名,我第一次克制不住笑出了声,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我说:“原来你会笑啊。”

      他说:“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我想告诉他夸一个男生好看好像不太妥当,但心里又控制不住地在窃喜。

      其实他长得也不差,每个五官都不算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却意外顺眼,如果能稍微打扮一下一定也可以很帅。

      尤其那双弯弯的眉眼,总是让人感到心动。

      这里的渔村依山傍水,大多村民都以捕鱼为业,从小就接触大海的陈衍跟我说他的梦想是出海,当一个航海家。

      出海九死一生,我问过他:“怕不怕。”

      他说怕的话还出什么海,人因为梦想而伟大嘛。

      他笑得坦然,好像世间没有一点烦恼似的,像个年轻人做最纯粹的梦。

      后来在一起后,我又提起这个话题,或许一点不安心理在作祟,尤其有海的地方总会伴随着人员伤亡,我有了想说服他放弃这个梦想的念头。

      他跟我插科打诨了一会儿,说他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大概就是失去我。

      我嫌他说得太肉麻,听了一会儿就开始背着他装聋作哑,他凑过来亲亲我,说宝贝,我真的好爱你。

      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情话,总是在我耳边说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才肯罢休。

      他太知道怎么治我。

      我所有的无动于衷在他眼里都是口是心非,我的不善言辞在他这里都是可爱的表现。

      如果我知道他永远不会回来,我一定把他锁在房间里,永远不让他踏出屋子半步。

      管他有什么梦想,都别想把我一个人丢下。

      我是个自私得要命的人,以前把自己困在方寸之地不愿走出去,不爱搭理人,是陈衍把我拉出去,说他愿意陪着我。

      小时候个子还没长开,性子阴郁,村里的小孩都不爱跟我玩,怕我的时候会骂我怪小孩,偶尔胆子大了又笑我没人要。

      我时常觉得他们很奇怪,为什么总来跟我说话。

      直到他们从言语攻击,改成了物理攻击,我才意识到原来他们并不喜欢我。

      石头砸在身上的感觉不疼,大概是他们年纪还小,力气也不大。

      直到其中一颗大石头砸中我的额头,我往头上一摸,才感受到了那抹红色液体。

      也是那一次,我第一次见到陈衍。
      像个大孩子一样,替我赶走了那些扔石头的小孩。

      他把我带到岩石上,手法熟练地帮我抹药,边说:“我小时候也爱乱跑,我妈总是在后面追着我打,打完了再给我抹药。”

      我不太满意他的说辞,辩解道:“我没乱跑。”

      “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他拿出纱布想给我包扎伤口,手还没碰到我额头就被我一把推开。不说这么小一个伤用不着纱布,真这么缠着回去,一定会吓坏奶奶的。

      “那贴个创可贴总可以吧。”他从医药包的角落里掏出一大片的创可贴,不知道是不是专给家里小孩买的,每一片创可贴上的卡通图案都不尽相同,还各有特色。

      我皱皱眉,想再一次将他推开,结果手还没碰到他肩膀,就被他一把抓住。

      他看着比我强壮,手掌也比我的大,掌心贴在我的手腕上产生一种炙热的触感。

      我挣脱不得,另一支手还没来得及伸出,也被他用同一支手禁锢在一起。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强。”

      我放弃挣扎,沉默地看他。明明也没比我大几岁,现在却摆出一副大人的姿态跟我说话。

      “乖乖听话,我就放手。”
      他用眼神示意我,我低头看了一眼双手,不再尝试挣开。

      他言而有信,松开了手,又说:“这才听话嘛。来,把刘海撩起来。”

      我的出生本就不受期待。
      就连名字也取得敷衍。

      贴好创可贴,他问道:“你叫什么?”

      我缄默不语。

      “你是赵婆的孙子吧,我跟阿婆可熟了,你不说也没事,我到时候问问阿婆就知道了。”

      “……林临。”

      “什么?”

      他眨了眨眼,露出疑惑的表情,让我觉得他在怀疑我卖萌。

      “……双木林,光临的临。”

      他恍然大悟,笑着说:“好我知道了,以后就喊你临临!”

      我皱着眉看着他,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占我名字同音的便宜。这让我一度更讨厌自己的名字。

      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再被欺负就大喊我的名字三声,我来把你带回家。”

      “阿水?”

      “叫陈衍,带水的那个衍。”

      我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干这么丢脸的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如果你没出现呢?”

      他笑了笑,“那一定是你喊得太小声了。”

      在那以后,陈衍一直会来找我玩。我们一起上学,一起长大,成了彼此最熟悉的朋友和玩伴。

      我不爱说话,陈衍就在我身边滔滔不绝。偶尔,他会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躺在我身边跟我说他以后的规划和去向。

      我只是安静地在听,并没有以后要分道扬镳的伤感。好像,我默认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

      后来发生一件事,把天不怕地不怕的陈衍吓着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对痛觉不敏感,从小到大都没感受过痛意,直到有一次在海边被贝壳划伤脚底,硬是拖了一路的血回到家才发现。

      陈衍那时候来找我玩,见满地的血,吓得赶紧把我抱到了桌子上,低头替我查看伤口。

      伤口被海水浸泡过,有点溃烂的迹象,为了避免细菌感染,陈衍硬是背着我走到了离村口最近的医院去。

      “先天性痛觉缺失。”

      一瞬间,所有诡异现象都得到了解释。
      可能爸妈也因为我是个怪孩子,才把我留在渔村的吧。

      陈衍摸了摸我的头,没有说话。但那天晚上,他还是在我身边陪了我一夜。

      像是终于想出了一句安慰的话,他说:别怕,一定是上天心疼你所以才会一点疼也不让你感受。

      这个哄小孩的语气真的很傻,但却取悦了我。

      他说他很喜欢听我喊他的名字。

      其实我喊的次数很有限,小时候他让我受欺负的时候大喊他三声,但自从他出现后,我就没再碰见过那些向我扔石头的孩子,因为陈衍总会一直在我身边。

      陈衍这个名字是我的专属。
      连同他这个人。

      他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纯粹,以至于某一天他开始对我眼神回避的时候,我立马就意识到了。

      我对情爱之事并不迟钝。
      所以能够知道他喜欢我。

      但我有什么好喜欢的呢。
      他不告白,我也就装傻充愣,不戳破那层窗户纸。

      可是看到他开始回避我而跟其他人玩得开心时,我却开始闷闷不乐,心里想的是:为什么他不能只是对我笑?

      我贪图他的唯一,想要他的差别待遇。

      所以我总是利用他的同情心,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我不怕疼,却很想要他的心疼。

      我可能真的是他们嘴里说的怪小孩。

      我怎么那么坏呢,我坏透了。
      可是如果使坏可以得到他的关注的话,就算被谴责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

      后来的某个冬天,奶奶精神状态欠佳,身体也逐渐负荷不来,最后还是没能撑过严寒的冬季,与世长辞了。

      那天,我从家里跑了出来,在岩石边呆坐半天,不知道自己吹了多久的寒风,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冻僵了。

      自小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不应该依靠任何人,别人的家人是避风港,我的家人却避我如蛇蝎。

      只有奶奶说我是可以被爱的,我在她这里会是个普通小孩,她不嫌弃我不会撒娇不爱说话,她会说:阿临最好了,是奶奶的心肝,以后会有人来好好爱阿临的。

      奶奶不是我的家人,她是我的天使。

      可是,天使总是要回天上的。

      ……

      他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眼角已经泛红。

      在刺骨的寒风中呆坐太久,我没能来得及给出反应,就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他的怀里软软的、热热的,身上仿佛有冰雪消融,在他炙热的怀抱中逐渐蒸发不见。

      我知道我很难过,可是我流不出眼泪。
      他好像在替我流眼泪,替我疼。我能感受自己的肩膀被浸湿,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他第一次吻我,就是在那个时候。

      他好笨,接吻只会磨我嘴唇,一点也不温柔,亲完了还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十二月的冷天,居然紧张得出了一头虚汗。

      他让我搬过去跟他一起住,他说奶奶走了,换他来照顾我。

      我说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他一定是偷听了奶奶跟我的对话,说的话也跟奶奶一摸一样。

      他说他喜欢我。

      那一天,我经历了一场大喜和大悲。
      难过的心脏得到了复苏,我在心里默默说——奶奶,真的有人来爱我了。

      身为恋人的我们跟身为朋友的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本身就会照顾人,我只需要在他的羽翼下当一个生活白痴就行。

      我还记得,第一次做/爱的时候,他的动作轻柔又笨拙,像在碰一个瓷娃娃。

      我说:“我不会疼,你直接进来吧。”

      他坚决不肯,执着于给我做扩充,憋红了脸还不好意思直视我。

      我觉得他真是个怪人。

      突然就理解了那些小孩为什么总爱嘲笑我怪,因为我达不到,也符合不了他们想象中的“正常”形象。

      他也怪,但怪得让我喜欢。

      我看他皱着眉,像在研究什么学术论文,然后又因为忍耐而满头大汗的脸就觉得好笑。

      事实证明,课前准备还是很有效果的。

      两个初学者有自己的快乐。

      他一边动作,一边不忘问我的感受,我一脸难耐地看着他,被问烦了,就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告诉他什么叫做情趣。

      ……

      在渔村简单的生活让我以为现实真的会一如往常般顺利,以至于我忘了,他其实是一只困不住的飞鸟,注定在辽阔的天空飞翔。

      后来有一天,他兴奋地告诉我,说自己得到了一个宝贵的机会,能够跟随船队出海。

      他还是没有放弃过他的梦想,即便只是从一个小实习生开始做起。

      海员的航期漂泊不定,短则半年,长则数十个月才能回来。可我实在不想跟他分开。

      我为此跟他吵了一架,那是我们第一次大吵。

      我从我们的住处回到了以前跟奶奶一起住的小瓦房,我的脾气一直很倔,尤其这些年在他的保护下更是半点无长进。

      直到三天后,他妥协地过来找我,握着我的手,说想我,说不该跟我吵架,还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哄小女孩的办法,凭空给我变出一朵玫瑰。

      我承认我心软了。
      一直以来自己是什么德行我当然知道,换做别人早就跑了,可陈衍总是无条件包容我,好像永远都不会失去耐心。

      见我笑了,他就开始蹬鼻子上脸,还撒起了娇,催我回去,说床边没有我的温度他半点睡不着觉。

      我立刻反驳:那你以后出海了不就不用睡了?

      他一脸惊喜地看着我,说:“宝贝,你同意了吗?”

      “我同不同意很重要吗?你不是非去不可?”

      他冲过来抱住我,那股力度差点没把我勒死:“当然重要,不然我至于跟你吵架嘛,早偷偷跑了。”

      我拍了他一下,色厉内荏地道:“你敢一声不响地走掉,这辈子就别回来见我了。”

      可直到他离开的那天,我就克制不住产生了想反悔的心思。明明他还没走,我就忍不住开始想念了。

      我想他也是同样的心情,不然前一晚不会抱住我死不撒手,还亲了我那么多下,好像想把未来十年的亲热都提前预支了。

      陈衍在村里的人缘很好,那一天,大大小小的街坊邻居都来欢送他。

      他笑着跟所有人打过招呼,又偷偷地走到我面前,跟我说,他要走了,想听我说一句爱他。

      我从来没对他倾诉过这么直白的爱意。
      大概从小的生活环境让我羞于把爱说出口,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但对我来却非常为难。

      陈衍一直知道,所以他从来不会向我提这种要求。

      可我还没来得及酝酿出口,他就又被父母叫走了。
      直到看着他被簇拥着上了车,我俩再没有独处的机会。

      他离开后几天,我觉得心仿佛落了空,心绪也总是不安宁,尤其这几天的天气总是笼罩着一大片乌云,糟糕得如同我的心情。

      我迫切地想知道有关于他的消息,但对于他的一切却总是杳无音讯。

      我连续失眠了好几个夜晚,每一次都是半夜坐起身,或闻着他的衣服,或抱着床头柜的相框入眠。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这般想我。

      如此的撑过了一个月。
      我从来没想过,收到他消息的那一天会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瞬间。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天总要夺走我身边爱的人,就因为我不会疼吗?

      那天也在下着暴雨,陈衍父母的话在我耳边反反复复,他们的哭泣声听起来太过真实,让我骗不了自己这只是一场梦。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责怪谁。

      怪船务公司不做好准备就出海,怪自己为什么一时松口答应放他走,还是怪老天爷随便一场意外就能夺走我身边最重要的人。

      我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雨停了,我才起身将角落处的私人物品和放在床头柜的合照锁起来,逼自己不去看,不去听,大脑像是自动开启了保护机制,主动屏蔽外界杂碎的声音,假装自己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

      我想醒过来。
      可是我只能听见杯子碎在地上的声音,看着熟悉的红色液体从手掌上滑落,却感受不到任何痛意。

      我醒不过来了。

      心脏处充斥着各种酸涩,密密麻麻的感觉开始像潮水一般向我袭来,有种窒息般的绝望感。
      这就是痛觉吗?

      我喃喃地说:“陈衍,我疼。”
      可回应我的只有萧萧风声。

      那个能心疼我的人不在了。

      我拼命地回忆他看我的最后一眼,和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却只记得一句:“等我回来。”

      隔天,我还是忍不住把合照拿了出来。
      那是咱们刚在一起后不久照的,陈衍很喜欢,特意去洗了出来,摆在床头,说每天要看着入睡。

      我太想他了。

      我想听他喊我小名,说不要紧的,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我找遍屋子里的每个角落,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后来,他的家人过来带走他的遗物。

      我站在一旁,麻木地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看着屋子里属于陈衍的气息在一点一点消失,心死般地想:这下我可以骗自己从来没认识过他了吧。

      可是真的可以吗?

      看着载着他遗物的货车逐渐开远的瞬间,我才想起自己欠了他一句话还没说。

      下一秒,我控制不住自己地拼命往前追,有水落在脸上,凉凉的,夹杂着如海水般的味道,又跟记忆中他给我带的椰水很像。

      快点、再快点……
      要像他追上我一样追上他。

      可是他好远,远得让我碰不到他。

      ——直到货车彻底从我眼前消失,我才舍得停下脚步。

      “……陈衍。”

      “陈衍。”
      “陈衍。”

      眼泪流过脸颊,落在了地面上。我沙哑地喊着他的名字,渴望他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我的声音能传递到海的另一边吗?

      “陈衍!”
      “陈衍!”
      “陈衍!”

      没有。
      眼前还是什么也没有。

      那个会笑着喊我临临的人真的不见了。

      我呆呆地坐在空无一人的柏油路上,深深地发愁———

      怎么办呢,我好像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爱他。

      ……

      我经常会梦到他。

      梦到他说他好冷,说我身边很温暖,他想过来靠一靠。我拼命地向他奔去,可他却不停地在后退。

      一进一退,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怎么都无法交汇。

      我还是会如常呆在我俩的小天地里,因为那里是我所有安全感的来源。每每惊醒的时候,抱着合照已经无法让我再次入眠,我会披上偷偷留下的他的外套,起身走到海边,无论多晚,无论多远。

      我想盯着那片大海,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偶尔天上会有星星作伴,夜深的时候显得特别漂亮,这时候我总希望他能够陪在我身边。

      直到有一次真的撑不下去了,想着这么去陪他算了。孑然一身,无所畏惧。

      可等海水淹没过胸口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他弯弯的眉眼,想起他炙热的怀抱,他背着我走的那好几公里,他把我拎回家那一天,他说喜欢我的时候,眼神里的那份专注和坚定……

      如果就这么死去,是不是连这些都无法拥有了?

      海水很冷,冷得让我理智清醒不少。

      这个想法让我终于感到了一丝恐惧,我没有他了,怎么能连这些回忆都舍弃。

      最后还是拖着湿漉漉的身子走了回去。

      隔天毫无意外地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见了谁在厨房里忙活,甚至还能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絮叨:“都让你别大冷天到海边去吹风,你看着凉了多难受?下次禁止不穿外套就出门,真要出去就记得把我这个行走的暖炉带上。”

      我费劲地睁开双眼,想再努力看仔细些,却又深怕再眨一次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临临要听话。”他好像叹了口气,又说:“看你生病,我也会难过的。”

      在跌入沉沉的梦乡之前,我只来得及轻轻地嗯了一声。

      ……

      二十岁的秋天,我搬出了村子。
      被迫长大的林临,不再拥有一个陈衍。

      我尝试开启自己新的生活,想要走出有他的人生。

      这里不再有他,我的灵魂居无定所,哪里又不是家。

      离开前去看了一眼奶奶,想托奶奶代我向他问好。

      最后选择在离渔村不远的小城镇安定下来,我还是舍不得离他太远。

      性格关系,我当起了自由职业者,独自摸索了好久,终于不再到处碰壁,又在半年后交了一个男朋友。

      陈衍会怪我吗?
      我想他不会。他总是毫无理由地包容我,尊重我所有的决定。

      可是如果他会呢?
      是不是就会出现在我面前,把我抢回去,我是不是又可以继续当那个不谙世事的临临。

      原来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自私。

      果然,当男朋友在床上想亲我的时候,我还是逃了。

      目的地是那个熟悉的海边。

      我不管不顾地朝大海放声大喊,反复地喊出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好像每念一遍,才能确保他的名字不会像他一样消失。

      我想,今天的海面这么平静,他是不是可以听见我说的“我爱你”了。

      有风拂过额头,仿佛轻吻,这又会不会是他想给我的回应。

      我在用余生告诉他我在想他。
      他的临临在想他。

      今天的海会跟我说爱我吗?

      ———没关系,我会。
    插入书签 

    ←上一篇  下一篇→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7756038/0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