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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十六 佳节(上)
闻攸国一年一度的风筝节来到了,这天,举国上下,不论男女老少,都会丢下手中的活儿,和家人朋友一同放风筝去。
就连后宫的嫔妃宫女们,也会在宫中的南昭园里放飞自个儿的风筝。
风筝,被寄予了美好的希望,放风筝前,人们都会在风筝上扣一张字条儿,希望自己的心愿被上天知道,好赐予他们福运。
这天,陈管家给府中所有下人放了假,文绍廷院里的人也不例外。
“公子。”陈管家打理好东西敲开箬疏的房门,“都照大人的吩咐去做了,只是,你们的午膳如何解决?”
箬疏笑笑:“这儿有我呢,陈管家,您就放心回儿家吧。”说着,还进屋拿了一个小纸包递给他,“这是我在府中制的特色蜜饯,带回去和他们一起尝尝吧。
”
陈管家一看,忙推辞:“哟,我哪能收公子的东西啊?我——”
“你就收下吧,这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当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好了。”
人家都这么诚心诚意地说了,要是再为这小东西客套,可就太虚了。
于是陈管家收下了东西乐呵呵地告退了。
距上次行刺事件大概已有几日了,刑南的伤虽说未痊愈,但也恢复得很快。
介于习惯问题,他一直带着伤口睡在文绍廷屋顶上。
这回推开文绍廷房门,刑南早已坐在里边儿。
文绍廷躺在床上,枕着手臂,翘着二郎腿,转着眼珠子,嘟嘴幽幽道:“刑大哥,你就通融通融啦!”
刑南一阵摇头,也学着他的强调:“文大哥,我不能啊!”
“刑大哥,仅此一次啦!”
“文大哥,不行啊!”
“刑大哥,你就不念咱们多年的情分吗?”
“文大哥,这和念不念情分不相干嘛!”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话的语气是嗲中之嗲,肉麻中再肉麻!
箬疏在一旁表情好像在看戏。
如今,这刑南……也被文绍廷给感化了?
恶心到后面,刑南实在受不了,转身直冲箬疏哀求道:“公子,你和大人说吧。”
后者轻笑上前,坐在桌旁问文绍廷怎么回事儿,后者见是小庸医,立马坐起身正对他,换上比方才糁人百倍的表情,谄媚道:“箬疏哥哥~~~~带我出府吧~~~~
”
听到这个,箬疏没怎么惊讶,只是笑得从容,他倒了杯水,抬眼看向文绍廷:“你确定,你要说的是这句话?”
文绍廷故作害羞地点点头道:“人家日夜待在房门里,闷得慌~~~~”
说着,还抛给箬疏一个大大的媚眼。
箬疏不为所动,盯着手中的茶杯,勾勾嘴角道:“你吩咐陈管家放大伙儿的假,又允他回儿家,原来就是这个目的。”
文绍廷又故作尴尬状,一只手翘着兰花指,掩住自个儿半边脸:“被箬疏哥哥看出来了,讨厌啦!”
刑南见箬疏持着不反对也不赞同的态度,,当下小声清清嗓子,用眼神儿示意箬疏千万不能答应。
文绍廷是何许人也,他还看不出刑南加以阻挠的意思么?
于是,他一怒而起,冲到桌前就“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单手指向刑南:“大胆小刑子!你什么意思?敢对我的美人儿眉来眼去,活腻了!啊!”
瞧瞧,方才还娇柔地“刑哥哥”,现下就变成公老虎了!
刑南被他这么一吼,变得比老鼠还胆小,低声下气地“我”了个半天也不出一句话来。
箬疏起身挡在刑南面前,伸手轻轻捞起文绍廷脸颊边垂落的一绺长发,眼里笑意朦胧:“出府作什么?你不会告诉我,你堂堂一国之相要去放风筝吧?”
文绍廷立刻收起怒火,脸上狰狞凶悍的表情被娇俏可爱所代替,他也伸手慢慢搂上箬疏的纤腰,低头细语道:“不放风筝,只是出去玩玩。”
箬疏挑眉:“玩?”然后突然笑得美丽动人,“不——行~~~~”
刑南终于松了口气。
文绍廷当下不高兴了,他立马收回手,后退数步,表情阴郁:“为何不行?”
“咚咚咚。”正欲开口便闻房门被敲响,今日大伙儿都放假,回家的回家,放风筝的放风筝去了,怎还会有人?
文绍廷又慌慌张张地跳上床,用锦被把身体掩了个严实。
门口站着的是月容,她身着浅粉长裙,看上去心情比较好,手上还拿了只青蝴蝶式的风筝,一见到箬疏就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公子……”她眼里闪着柔光却欲言又止。
看着她手上的东西,箬疏温和地问:“去放风筝?”
月容开心地轻轻点头:“我……我想……想请公子……和我……和我一起去。”
像是憋足了勇气,月容好不容易将话说完。
“好啊。”
没想到箬疏一口答应,月容露出了来府中的第一次发自内的笑容,她大大地点了头,站在门口说要等他。
可是人算不如大人算,文绍廷突然一阵接着一阵地咳了起来,咳的声音那是尤其的惨。
迫于大夫的职责,箬疏只有装作很关心的样子跑回屋。
来到文绍廷床前,他满眼鄙视地道:“大人,怎么了?”
文绍廷眼里的笑意正浓,他故意大声道:“本……本官……咳……的怪……怪疾……发作……咳!”
“你——!”
箬疏刚想插话又被他打断,“咳……月容姑娘……今儿个不行……咳……本官……咳需要……大……大夫随从……咳……恐怕……咳……大夫……咳……今儿
个不能……咳……陪你了……就让……咳……刑侍卫……咳……陪你……”
“大人!”刑南一听,冤大头了,这和他有何关系?
箬疏那里是十分不高兴,于是,刑箬二人皆对他瞪眼,后者无视。
月容不是傻瓜,她知道,介于与公子的关系,大人很讨厌她。
可是,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
曾经爱过的人离她而去,如今又出现一个值得她爱的人,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要阻碍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样对她,很残忍,真的很残忍!
内心的挣扎是无济于事的,月容只是颤抖着声音应答着:“是,大人……”
箬疏闻她语气,怕她哭,迅速移至门口,见没有很糟糕,只好不好意思地笑笑:“月容,事出有故,对不起,不过日后多的是机会,有空我一定将此次补回来
。”
知道还有希望,月容收起不开心的表情,点头坚定道:“我相信你。”
刑南被迫陪月容去忠雨峰脚下放风筝,文绍廷乐得从床上跳起来。
箬疏没好气:“你欲作甚?!”
文绍廷将前额碎发向后一甩:“说话这么文绉绉的干什么?别扭~~~”接着又仰头哈哈大笑,“障碍物已被清除,咱们——”突然又小声起来,“可以出府了。
”然后又仰头大笑起来,笑的声音那是无比嘹亮。
还好这院儿没几个人,
箬疏正不爽,怎会这么容易让他如意?一个“不”字立刻将他打入深渊。
“此次不出府,”文绍廷拿起抓痒扒直接当惊堂木敲上了圆桌,严肃地看着箬疏,“更待何时?!”
“你出去若是被人发现,就完了。”
“所以要伪装。”文绍廷斜着头奸笑。
“伪装?”
“嗯。”文绍廷大大点头,一脸坏笑。
他靠近箬疏,在他耳边嚼起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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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林杏子落金盘。
齿软怕尝酸。
可惜半残青紫,犹印小唇丹。
南陌上,落花闲。
雨斑斑。
不言不语,一段伤春,都在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