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结果
“画王”的发行庆典果然很是盛大。叶扬狐假虎威地躲在草那枫的身后混了进去,又很仗义地拉上joy,进门时,joy却大大方方地出示了邀请卡,与叶扬的鬼祟狼狈可不能同日而言。
草那枫放弃似的叹气:“你省省好不好?除去云不提,joy是东条的文字撰稿人呢,在‘画王’很有分量的。”
叶扬马上双眼放光,草那枫一把扯过她,懒得看她的花痴样。
这时,草那云过来了,果然深情款款、脉脉含情。joy不置可否,不迎、不拒。
草那枫投下否定票的那一刻,娜拉花容惨变,几乎站不稳,而在她身后扶住她的,却不是她的丈夫东条,而是,草那树。
枫投下否定票,便提前退场,甚至不甚关注结果。
草那树投下肯定票时气氛更加紧张,几乎是不动声色的,joy绮到了草那云的肩上。
草那云,投下了肯定票。
60%:40%,
顺利发行。
“叶扬,枫也已经走了,今天你要自己回家知道吗?”joy在庆典会结束时这样对叶扬说。
“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走吗?已经很晚了。”叶扬说。
joy便笑:“你是女侠啊,中国工夫很厉害的。还保护我和枫呢!不过,女侠,路上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有人来惹你,动手就可以了,不必动口。”
叶扬啼笑皆非:“你这么损我!我是一个棒棒糖就能骗的小孩吗?”
joy的笑容缓缓扩大,似在说:不就是这样么!
叶扬便跳上去拉他:“你夜不归宿吗?小心贞操不保哦!”
joy又笑,笑容却渐渐有点变味,渐渐恢复那苦菊花茶的微笑,头微低,略长的发,细细索索地垂下,眉目半遮不遮的,细蜜的睫毛也垂下来了,完全看不出情绪,脸上只有那个淡淡的笑容在维持着。
“joy?”
joy轻轻地拍拍她的头:“路上小心点。”
转身,他的背影也是落落地寂寞着的,在门口,有一个男人在等他。
“joy,你比枫更不开心呢,可是,你总在照顾别人,你自己呢?我想保护你,你却不让我知道该怎么做。”叶扬对自己说:“可是,我渴望能保护你啊。”
叶扬招手打车,吩咐司机大刺刺地追着草那云的宝马。
“靠!这么晚了还兜什么风!”叶扬用中文怒骂出声。
转了一个弯,却有两条道,而宝马,已不见了踪影。
“走那条?左边的去的是‘不夜之都’,右边是条新路,少有人走,尽头是海。”
“右!”叶扬如是说。欲图谋不轨,当然是选没有人的地方。
远远就看到有辆车停在海边,叶扬下了车,便找着了纠缠的两个人,一个在侵犯,一个在反抗。叶扬怒火中烧,还霸王硬上弓呢!上前强力分开二人,不禁呆了:是草那树和娜拉!
叶扬张口结舌,看看娜拉秀发凌乱,衣衫不整,犹如惊弓之鸟好不可怜,叶扬的侠义心肠上来了,劈手就给了草那树一个重重的耳光:“混帐!你敢对女人用强的。”
娜拉却像受伤的母狮一样冲上来,劈手也是一记耳光!
叶扬捂着半边脸,艾艾期期地:“你……是不是打错人了?准头也太差了吧。”
“谁要你多管闲事!”娜拉冲她吼。
叶扬被河东狮吼震退几步,总算弄清楚人家打的就是她了。幸而计程车仍未开走,便一边胡乱搪塞几句,一边往后撤,然后飞快地跳上车,吩咐司机快开。
“小姐,还往另一条路找那辆车吗?”司机边开边问。
叶扬擦擦吓出来的汗,抚着仍疼得不得了的半边脸,咬咬牙,用壮士断腕的悲壮说:“还找!”
那辆宝马静静地停在‘不夜之都’的停车场。
下车时,叶扬捂着空空如也的口袋对司机说得诚挚无比:“司机先生,我进去找人,找不到咱还继续找,帐一起结,你在这里等我,打候车计费!”
在前台问到那两个人正在最好的包间里,服务生正要给他们续酒。叶扬便跟了去,在服务员很礼貌地敲门的时候,叶扬抓起那价格不菲的红酒,粗鲁地一个手刀,把它劈开。服务员看得目瞪口呆,也来不及阻止和抗议,叶扬便把酒没头没脑地往自己的身上、脸上乱倒。
门刚刚打开,叶扬便迈着醉步撞了进去。
斜起“醉眼”,只见joy上身衣服的扣子大大打开着,光洁的皮肤上错落地点缀着几个或粉或紫的吻痕,额发微乱地覆下来,诱惑而性感。这时,眼睛张着瞪着叶扬不可思议的样子,便比平时多了几分生动的美,叶扬已踏着醉步倒在他的身上,挡住他露出的风情。
“啊,不是让你好好回家吗?怎么喝那么多酒?来,我们回家去。”joy一副大哥哥的样子。
叶扬嘟囔着“醉言醉语”。
“抱歉!我带她回去,下次再约吧。”joy扶着叶扬往外走,回头对草那云礼貌周到地道歉。
“不要紧。可是,joy,这只是今年的‘画王’出版,明年、后年、每一年,只要赤木的血液仍在‘画王’流淌,你躲得了我,躲得过命运吗?”草那云对着他们的背影说。
joy扶在叶扬肩上的力道骤然加强,然后歉然起对叶扬笑笑。叶扬从下往上看joy总是垂的眼睛:痛吗,joy?
二人刚走出“不夜之都”的门,一辆车飞快地擦着他们停下,司机急急地探头出来:“呀,小姐,你出来了!”
“唉,又是一件乌龙事吧!”joy叹着气,眼睛里却有真真切切明明朗朗的笑影,眼帘依然垂下来,却弯弯的,柔和而生动。叶扬看得痴了过去。
joy拉她一起上车,戏谑地笑:“不用装醉了吧。”
叶扬看着他的笑容学着他的样子叹气:“这才醉了呢!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joy哭笑不得,只好任她语言轻薄。
叶扬把脸埋进joy的胸口,然后忽然说:“joy,我想起我一直忘记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
“你问。”joy轻轻地搂她,怀抱温暖而舒适。
“你跟‘画王’是什么关系?”叶扬仰起脸问。
“我是娜拉的亲哥哥呀。”joy依然自自然然:“可是因为是同性恋,早被父亲逐出家门,不准姓赤木了。”
“……”
对木过去的叶扬,joy安抚地轻拍她的肩。
她忽然想起要告诉他挨娜拉一记耳光的事,但joy的怀抱那么安适,醉人的是酒香还是joy身上淡雅的气息?叶扬渐觉口齿艰涩,并没有说出声来,她已睡了过去……
草那靠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触手可及的天空和流云,看不出情绪。他甚至打开一扇窗,让风吹进来。
叶扬站在一旁,无语。
娜拉推门进来,像朵一夜枯萎的花。
“草那枫,你为何要投否定票?”娜拉的声音也是哑的,饱受摧残的样子。
“重要的是‘画王’已经顺利发行,我并没有影响全局,不是吗?”草那枫痞痞地笑,又转过头去看云。
娜拉冲上前,握着他的衣领,声嘶力竭:“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
“那又怎样?”草那枫仍是很好心情的笑:“我已经摔过一次了。”
娜拉跄踉地退后几步,“你一直恨我。”
“是你囊括了我所有的爱,又把它毁掉。我不恨你,我恨‘画王’,我只想毁了它,然后——忘记你。”草那枫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娜拉退到无路可退,却上前,手擅自抚上他的脸。
她的脸上有一个模糊而绝美的笑容,她说:“枫,我不会,不会让你这么做,我不会让你忘记我。”
叶扬已经很多次看他们吵架,可是,这一次,她却直觉地毛骨悚然,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而娜拉仍在深情而温柔地表白:“记住喔!我爱你。”
她无限爱恋地描过他脸上的线条,然后,没有任何前兆地,她纵身跳向窗外。
——窗外,是99层的大楼……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