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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一护吃力地睁开眼睛。
22.
“听说你要见我。”全然男性风格的指挥室，只有一张看起来肃穆的桃木桌，一把黑色的椅子，一台精巧的电脑和一部电话。
“我要见的并不是你，中将先生。我要见的是你们的最高长官蓝染。”
诺伊特拉双手轻握，放在桌上。他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很好奇，你如何找到这里呢？我记得报纸上只是说蓝染长官去度假，并没有提到具体的地址。”
“静灵集团的山本总裁在世界各地都布置了眼线。虽然你们的基地十分隐秘，但是要打听到消息也并非不可能。”乱菊说出双方都明了的事实。
诺伊特拉微微扬起嘴角，笑容里有一丝邪气：“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我可以理解为，山本总裁布置的眼线，也深入基地内部了么？”
乱菊微笑：“随便你怎么理解，中将先生。现在，可以带我去见蓝染长官了么？”
“蓝染长官现在不在基地。”诺伊特拉说道，口气听起来轻松随意。
“为什么？你们把井上织姬虏来，难道是让她来做客的么。”
“原来是为了井上织姬，我早该想到。”诺伊特拉从椅子上起身朝她走来，他的样子很放松，但是整个人却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你见了蓝染长官之后，想怎么做？恳求他放了那女孩吗？”
“也许。”
“你看起来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这件事毫无希望。”他说，“你有别的事情？让我猜猜，你想见某个人？或者，你想对蓝染长官不利？还是，你想毁掉我们的研究成果？”
“也许。”
面前的女人嘴角带笑，眼神清晰坚定，似乎是一张透明的纸，却又在纸后隐藏了模糊不清的某种东西。
“蓝染长官虽然不在，但是另一位最高长官市丸银就在基地。”他似笑非笑，“你想见他吗？”
乱菊依然微笑，声线温柔：“我想见的人，只有蓝染。请你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
“我说过了，他不在。”
“你们现在的研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吧。这个时候会有什么别的事情比这更重要呢？你知道蓝染为什么会成为你们的长官吗？因为他总是能在正确的时候做正确的事情。”乱菊慢慢地道，“所以，他一定没有离开。”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不需要见他。相信我，他不会乐意于见到敌方的人。”
乱菊沉静地道：“我要说的事情，不是你可以代为决定的。”
她说：“请带我去见他。”
诺伊特拉突然笑出声来。
他走到乱菊面前，说：“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女人。我现在就可以放你走，并且不会向蓝染长官报告。想见蓝染，或是任何人，就请你凭一己之力去做。”
乱菊看看他，有一丝惊讶的神色：“我以为你会把我绑起来，带我去见蓝染。”
“我不会对女人动用那么粗鲁的手段，松本小姐。我很好奇，你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现在，”他把门打开，并让开一条通道，“就请便。”
黑崎一护吃力地睁开眼睛。
一片黑暗。
他的双手被铁链扣在半空，喉咙剧痛，仿佛被人用刀割过一样。
他试图挪动脚步，却在瞬间感觉到尖锐的刺痛。粘稠的液体顺着胸口静静地滑过身体，好像一条悄无声息的小蛇。
不用说，他流了很多血。
他记得自己在黑暗里被那个名叫乌尔奇奥拉的男人放倒，然后被送到这里接受审讯。他不清楚自己在这里到底呆了多久。
没有手表，没有时钟，甚至连判断白天黑夜的光线也没有。
黑崎一护吃力地站起来，用流血的双腿支撑身体，然后他慢慢用大拇指搓开掌心的皮肤，一枚细细的钢针露了出来。
他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摸索着解开手脚上的锁链，中途因为失血和体力不支不得不两次停下来休息。在黑暗中完成这一切后，他向门口跑去。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是外面很安静，士兵们应该正在换岗。
他趁着守备最松懈的时机离开了审讯室。五分钟后，守备将换岗到位并例行检查，他必须在这五分钟的时间里把自己隐没在这庞大的迷宫里。
他在审讯室不远的分岔口站定，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必须尽快赶上露琪娅。但是他身上的地图和武器已经被审讯的士兵收走，仿佛陷入了迷雾一般的汪洋大海。
“需要帮忙吗？”
他抬头一看，一个男人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那男人一头银色的发，脸上是让人不明所以的微笑。
“你是什么人？”
男人手一摊，很无奈地说：“为什么你们每个人见到我，都要问这一个问题？”
“这是显而易见的。”
“是么？”
“立场决定一切，我不会接受敌人的帮助。”
“你错了。”那男人说，“只要是对行动有益的，即使是来自敌人的帮助我也会欣然接受。”
他说：“顺便告诉你，研究中心离这里很近。从这里往右转，到了路口的升降机再向上，然后再走五百米左转。如果你还找不到路，随便拦住一个士兵问问就知道了。”
他走近黑崎一护，把身后的战术背包放在他面前。
他说：“你看起来情况很糟糕。包里有帮助你快速回复体力的液体制剂REFRESH-2，两把枪，一把战术刀，战术手电，无线电还有□□。当然，我不会强迫你，如果你一定拒绝的话我就拿走它。”
黑崎一护看了他五秒钟。
他咧嘴露出笑容，拿起背包：“我为什么要拒绝？能让蓝染这个小气鬼破费，我总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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