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晖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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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奚


      我叫祁奚,也有人叫我栖息。就像那些飞累的候鸟一样,我总在寻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让我栖息,可一直找不到。不知为何。总说生命充满奇迹,可我只看见悲剧。
      不知为何。
      我不在意别人对我的评价。好也罢,坏也罢。我知道,我只为自己活。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别人说什么都信,傻乎乎的。这不是可爱。
      讨厌那些在我面前装得风情万种似的,好像全世界就这些男男女女最骚。恶心,让我想吐。一直吃不下什么东西,胃里常常很痛。捂着肚子,呆在那,很久。家里人从来不知道这些。我不需要他们知道。就是知道了也只是淡淡的一句,过会就好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可真的发生了一些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暴力真实地出现在这个急速发展的社会里,几乎是每个家庭。他的名字,我不知道。只是每次没钱了要去问他要。他挺着个啤酒肚,把脚搁在桌子上,在昏暗的房间里狠狠地抽烟。他把游戏里单调的背景音乐弄得很大声,他从没想过:我就在隔壁的房间里。我小心翼翼地做自己的事,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触犯了他,又或是,让他看不惯,我至今没发现什么能让他看得惯。他生气的时候拿眼睛瞪你,瞪了13年,以致到后来我极度逃避别人的眼神,我躲避所有的玩具,因为它们有双无神的眼睛。我也极度鄙视所有胖子,因为他们总扯出我不想面对的记忆。
      时常失眠。
      总是做梦。
      有一次特别可笑:背景是动乱的年代,我和另一个人赶着去参军,我和那人都骑着自行车赶啊赶啊,我惊讶地发现我总是赶不上那人,我拼命骑,费了好大劲终于赶上那人,发现那人骑的是一辆电动自行车,那人以一种极其猥琐的方式睡着了。到了部队,见了长官,长官眯着眼看了我一会,然后拍拍的我的背,大声说:好了,到队伍里去吧。突然一个声音传出来:I am fool.You are ugly.长官将其地问:这小子在干嘛?旁边的人回答说:在说英文呢!长官走过去,脸上堆满了笑,说:小子,说两句给我听听。“Shit!”长官听了马上高声称赞:“小子有前途,瞧说的这句,多有气势,大家好好学学。这人一看就是个人才!”然后梦就突然结束了,遗憾的是我最终没看到那小子成才。嗯,的确是个人才。
      上学不是件很痛苦的事,痛苦的是要考试。
      那种永远的年纪第一神话似的真实存在,那人活着纯粹是给我打击的,嗯,不仅是我。
      小学时那个升旗仪式,永远以一种不变的方式让人呕吐。小弟弟小妹妹们怀着一种崇敬的心情看着高高在上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并且迫切地希望自己也能像那些伟大的大哥哥大姐姐们一样
      能够有朝一日向大家说一番。而那些在下面并不伟大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在心里把台上的那些同胞们骂得狗血淋头。虚伪的作秀,我一直很看不惯。人类的进步在于停止那些无聊的重复。以至于有此老师有满怀关切的目光讯问我要不要到台上去风光一把,我借口近日来呕吐不止推脱了。那种东西,我不稀罕。
      小学毕业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时候根据我多次考试的经验来说,每次考试前要醒脑,拼命晃脑袋背多次证明是罪有效的方式。却不知此等高效的秘方碰上这等绝症也会有失效的时候,幸好,我晃脑袋是被校长看见了,校长恰好是我妈多年来的好同学,校长向我妈述说一番,结果我妈在我一回到家就关切地问:宝,没事吧。然后......考砸是利索当然的事。
      在这世界上,除了钱还是钱。所以爸妈从小教育我要好好学习,长大后挣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去个很漂亮很漂亮的老婆,然后养他们。我一直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到后来语文老师教我们概括句子时总重要的往往是最后一句。我才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爸妈的一片苦心。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进了那所传说当中最优秀的学校。记得好像要入学考试的,也没人通知我,我也就随它去了。据说还逃过了暑假作业。幸哉幸哉。
      我也就开始了自己难以忘却的生命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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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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