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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嫁3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以为忘记却在最无意的时候想起,以为不会再碰见的人总在蓦然回首间遇到,命运就向一条绳,牵住两头的人,当再相遇时,是系上了绳还是解开了解?
“新篁才解箨,寒色已青葱。冉冉飘凝粉,萧萧渐引风。扶疏多透日,寥落未成丛。惟有团团节,坚贞大小同。” 唇瓣轻启,清越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看着眼前佳人,宇尘仿佛回到了从前。从小她就是这样美丽而又遥远,而自己只能站在地上看者高高在上的她。就想这诗,她从来就是信手拈来,而自己往往憋了半天仍凑不出一句雅句。
眼前是一片新竹与美人,自己是这样的多余。现在我应该冲上去质问她,还是默然的走开,异或大腰大摆的走上前去炫耀,宇尘自己问自己。可惜她现在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会到永远。身前的人仿佛感受到后面人的注视,猝然回过头,双目注视间,往事象洪水般涌入心头。
八年了,岁月几乎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虽不算倾国倾城,可那清雅绝伦的气质宛如空谷幽兰,超凡脱俗,她是天生的诗人。可是这朵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包括家里的那一众兄弟姐妹,她有狠,那我们呢,就不应该狠吗,宇尘无奈的想。
对面的人终于看清眼前的人了,犹豫中错愕地轻声喊到:“二妹!”,宇尘一时愣住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这时,天空中绽开了绚丽的烟花,把宇尘纷飞的思绪拉了回来,哎,宴会开始了,还是迟了!
现在,是走还是留,要走进那个满是宾客的御花园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所以她只有跑,远远地跑开,不去管姐姐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去管宴会进行得怎样,只想逃开。
宇尘象无头苍蝇那样四处穿梭,她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回廊,走过多少庭院,自己为什么要跑呢?现在不应该是质问姐姐为什么当初义无返顾地离开,甚至从没回来看过我们;或者应该坐在宴会上和弟弟妹妹们一起喝酒庆祝,看着小清儿的幸福,再不济也可在家呆着,听着孙嬷嬷的唠叨,吃着小子的菜。怎么会这样,在这里跑什么呀!想着,宇尘猛地一刹车。
只觉得背后一热,湿濡濡的,宇尘回头,苦笑到:“好香呀!”背后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宫女,端着一盘汤,刚好撞上了宇尘,长得眉清目秀,很是机灵。开始那小宫女也吓了一跳,看着宇尘一身华丽的衣服,可能以为宇尘是那屋的主子,话都有些说不连贯了:“主子,我不知道前面有人,奴婢该死!”说这就要跪下。
宇尘还真有些不习惯,赶紧扶起她:“姑娘,快起来吧,我不是什么主子。”那宫女有些受宠若惊,好奇地看着宇尘,但很快她回过神来,好心地问:“小姐,你要不去我屋里收拾收拾?”宇尘心想,也好,反正我也不知道去哪,便满口答应了:“好的,麻烦你了,可是你刚才不是要去送汤嘛,我不会耽误你吧?”
那宫女一拍头,说到:“对了,今天御花园大宴,我也被安排去送菜。这可怎么办?”“要不你先送我到你屋,拿你的衣服给我,你就去忙吧!“宇尘好心提醒。那宫女还想说什么,被宇尘不由分说拉着走了。
跟着小宫女来到她的住处,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有四个铺位,摆得整整齐齐,那姑娘拉着宇尘在靠窗边的那张床上坐下,便径直去翻她的衣柜,宇尘安心坐下,四下打量,这屋子很简单,就是一间普通的宫女住的房,四人一屋,看来这宫女品阶还不错。
宇尘看着那姑娘翻了半天,知道她们这些宫女也不容易,估计平时也没什么衣服,又怕寒碜了自己,其实自己什么样的衣服没穿过,哪有这么多要求。便走了过去,随手拿起她手上的那件,说到:“就这件吧!”于是拿到手上仔细一看,竟是一套宫女装,那女孩很诧异地看着宇尘,宇尘只好呵呵傻笑,准备去换衣服。
这时,有个老婆子在外面大喊:“来喜,你怎么还在这里,是不是皮痒,快点出来,送菜去!”那个叫来喜的宫女谦然的看着宇尘,宇尘上前推推她,笑道:“你快去吧,我没事,换完衣服我就走,到时候叫人把衣服还给你!”外面的婆子又唤了几声,来喜只好跑了出去,走前叮嘱:“小姐,你要累了,就先在我这休息,等会我再来送你。”宇尘微微一笑,把来喜推了出去。
宇尘麻利地换着衣服,心想:现在有个饭碗也不容易,我可不能砸了人家的饭碗呀!转眼间,衣服就穿好了,宇尘拿起自己的衣服,起身想走。这时,有一个嬷嬷冲了进来,一见屋里还有人,不由分说地拉着宇尘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嘀咕:“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大家都忙得底朝天了,你倒还在屋里休息,真会偷懒!”
宇尘一阵诧异,低头一看自己的一身,马上明白了,赶情她把我哦当宫女啦。想到这,宇尘便要开口解释:“你老。。。。。。“还没说什么,以被那个老嬷嬷拉到一间大殿前,那老嬷嬷截住宇尘的话:”你罗嗦什么,快进去给爷换衣服 “说着,就把宇尘推了进去。
宇尘趔趄地跌了进去,脚下异常地柔软,宇尘低头一看,竟是一块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内室的绒毛地毯,雪白雪白地,晃得宇尘眼花,屋内飘着一缕淡淡的清香,甜而不腻,渊远流长,一闻就知道价值不菲。室内温暖如春,四面墙上装饰到是简单,挂了几副名家字画,窗口下是一个可供两人坐的一个小榻,塌上铺着素雅的软垫,软垫上绣着的梅花宛如新生,鲜艳活泼。小榻的一旁是一个精巧的书橱,可能用来存放主人平时的书籍。其实这还是屋子的外间。
宇尘知道这宫中宫女的品阶不同,很多工作是不能逾越的,只是不知道自己这身衣服属于什么位置,还是在外间安全呀!管他里面是谁,自己就在外面打打下手,到时候看准时间就溜,想到这里宇尘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心中小小的笑了下。
其实这屋里还有很多人,都训练有素,自己站在外面,就帮帮找找东西,递递洗脸水什么的,也没有那个嬷嬷说的那么严重,当下也就心安了。这里面也很好,又暖和又有吃的。呵呵,她是真的饿了,今天赶来参加小妹的婚宴,心里太兴奋了,就没怎么吃东西,结果一直饿到现在,还好外间的桌上摆着一些点心和水果,那就正好便宜了她吧,宇尘满足地再一次把一块桂花糕放到嘴里,心中还在嘀咕:没小弟做得好呀!
这人吃饱喝足就容易乱想,现在宇尘就很好奇这里到底住着谁,可是这里的宫女各个守口如瓶,并不多话。宇尘总不能自己上前问,这里是那位主子呀!这不是自己暴露自己嘛,还是安全第一吧,有时候好奇会害人的。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恰好进出的人正好比较多,宇尘再次走向点心,准备拿上一些点心,然后走人。正在这时,内室珠帘一掀,一个人走了出来。宇尘好奇地看了过去,呆住了,那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乌黑的头发被人用金丝扎好,头带翠玉冠子,面如冠玉,一双眼睛竟然很是妩媚,眼光流转,高挺的鼻子下是两片薄薄的嘴唇,挂者浅浅的笑容,迷得眼前的宫女各个眼冒红心。一身紫色镶金丝的衣服越发衬出他俊朗的身材,腰件简单配着一块白玉,色泽光洁,不带一丝瑕疵,温润暖人,一看就是好玉。那人继续无害的微笑,完全不管眼前中毒的众多宫女。宇尘此刻心中就认定,这是一个祸水呀,赶紧低下头去。
宇尘嘴里鼓鼓地,可还是低着头不敢乱动,心中安慰自己:再忍一下,他马上就走了,哈哈,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绝得溜了。
谁知道,传来一个悦耳的男声:“那边哪个丫头拿着果盘在我身边侍侯吧,我刚好在路上吃吃!”瞬时,宇尘便感到一道探究的目光射来,接着便是众人羡慕的注视。宇尘只好赔笑地抬起头,狠狠的咬了几口嘴里的糕点,端着果盘走了过去。
那人一直用玩味的眼神盯着宇尘,宇尘以前也是干过丫头的,低眉顺眼地走了过去。那男子身旁的一个太监好心地提醒:“淳王爷,时候不早了,宴会早开始了,还请王爷赶紧过去。”宇尘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大响,这人仅是当今皇上的二弟,号称“战神”的淳王爷李纯博,不过他另一个称号就是“风流王爷”,这个迷惑天下女子的人。
李纯博等宇尘走近,便和一队人马向宴会走去。宇尘侍立李纯博身侧,双手拿着果盘,心中真是焦急万分:没想到,我竟然要这样子去会场。想着,宇尘不由自主地微微苦笑,一束若有所思的目光从旁边传来,宇尘抬头看了看李纯博,后者正专心地看着前面。
亦步亦趋地跟着李纯博向宴会走去,已经可以隐隐听到前面传来的人声,宇尘觉得以前怎么也找不到的会场,现在怎么转眼就到了呢。已到宴会门口,宇尘慢慢地向后退,想怎么才能退离李纯博,心中暗忖:这么多宫女也不用全进会场吧。这时,一双修长的手伸过来,貌似无意地拿过果盘里的一块苹果,放在嘴边,宇尘刚刚退出去的脚只好又迈了回来,心中那个气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李纯博早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终于还是来到会场了,偌大的御花园被布置的雅致而大气。会场的外层坐着的是一些下级官员,气氛也就比较自由活泼;越到里面,官阶越高,顾虑也就越多了,说话就越谨慎。李纯博一路从外面走来,很多官员向他行礼,他微笑自若地回礼,有时还亲切的和一些熟识的人调侃一两句,宇尘看着眼前的李纯博,心中感叹,如此从容不迫,这就是他浑然天成的贵气吧。
离中心越来越近了,外面的这些官员没几个人认识自己,里面可是弟弟妹妹,认不出才见鬼了,脚步越来越沉重,可是现在还能不顾一切的跑开吗?只好硬着头皮,低着头向前走去,没注意旁边那位贵公子正不着边际的观察自己。
已经可以看到中间的那张桌子了,正面坐着当今皇上和皇后,经过今天的大婚,册封还有祭天,小清儿已身着皇后礼服,头带凤冠端坐李纯辉身边,面带微笑和身边的李氏血亲说话,谦和有礼,连皇上身边的太后也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李纯辉注视着小清儿温柔和宠溺的眼神,以及小清儿幸福的笑眼,宇尘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幸福就好!
转眼就到了正中桌子旁,睿亲王李纯厚早就迎了过来,什么也没说,直接伸手一把拉住李纯博,紧紧抱在一起,李纯厚重重拍着李纯博的后背,一个劲的说:“你小子总算回来了,回来了。。。”眼眶竟有些微红。李纯博轻轻拍着李纯厚,等他有些平复了,才拉开他,取笑到:“什么小子小子的呀!我可是你二哥!眼眶红咯,还是娶了媳妇的人呢!”李纯厚嘴上功夫可是远远不如李纯博,听着他的取笑的话也没生气,微笑间伸手就是一拳,和李纯博打闹起来。
不远处的李纯辉微笑的看这打闹的两人,眼中充满了宠溺,李纯博的旁边坐着一个50多岁的贵夫人,岁月虽然在她脸上留下了时间的刻痕,却无损她的风韵,年轻时她应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她应该就是太后吧。此刻,这位在宫中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女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可从她眼中透着疼爱,还有一丝矛盾。宇尘有些奇怪,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如何不被发现才是最重要的呀!
太后的旁边有另外一为贵夫人,气质清淡,从容优雅,看那年纪应该就是兰太妃吧。先帝其实也不是沉浸女色的人,妃子并不多,坐在兰太妃旁边的应该是当朝长公主静淑公主,是兰太妃的亲生女儿。嫁给一个原甘洲总督许聪,宇尘有时候觉得当个公主也不容易,嫁这么老远,甘洲是什么地方,就是和羧菱国接壤的一个很大的城池,听说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这些她这样的小妇人是不懂了。后来李纯博带兵驻守了,这个静淑公主和驸马才得以回京,总算熬出头。
在京城也没听到这个静淑公主什么传闻,她好象不象其他其他王公贵族之女一样爱出风头,宇尘想她可能真应了她的封号,安静贤淑,宜室宜家,宇尘还想认识认识,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没有来。在静淑公主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十四五岁,天真烂漫,这应该就是静华公主了,母亲筝嫔,早丧。
小清儿旁边坐着就是李纯厚夫妇,其实当今太后还真是厉害,连生三子,就是李纯辉三兄弟,这皇位可是稳稳的,怪不得她身上有种平和的气息。
李纯辉看李纯博他们打闹得差不多了,也就开口打趣:“小博,还说纯厚呢?你这个风流王爷可不是白当的,这丫鬟可是一个比一个漂亮,这又是一个贴身丫头呀。”说完,暧昧不明的笑着。
宇尘心中也嘀咕:这跟来的丫头也太多了。想着向四周一看,竟只剩下自己一个了,怎么会这样呢。宇尘悲惨地回忆起她无数次的想出逃,结果都被某人那邪恶地伸向果盘的手给抓住了!此刻,宇尘只能把头低得再低、再低。
可旁边的人似乎不想让她轻松,缓缓地接口:“是吗?快抬头让皇上瞧瞧!”淡淡地一句话听得宇尘一阵恶寒,装作没听到,继续低着头。这时又是那只白皙而修长的手伸了过来,轻轻触及宇尘的下巴,传递着淡淡的凉意,语气中带着不容反抗的霸气:“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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