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微尘

作者:木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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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如梭


      多年后午后,庄宇尘站在当年庄家大院所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觉得恍若隔世。在这条街上,她度过了无忧无虑,骄横跋扈的12年,却在第12个年头惨遭剧变。
      庄家是京城的首富,庄宇尘的母亲是府上的二夫人,很有手段,所以很受宠。连带着她也在姐妹中扬眉吐气,吃的是最好的,用的也是极尽奢华,她就象所有有钱人家受宠的女儿一样,过着天真、娇纵的生活。
      京城的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很正常,父亲家里家外有很多人。整天的争风吃醋,明争暗斗,母亲慢慢地从被人踩在脚下到后来把人踩在脚下,心也越来越冷。13岁那年,父亲去世,母亲掌握了庄府的实权。府上的大夫人是个好人,但太心慈手软,平时都在吃在念佛,连新进府的小妾都能对她不敬,在父亲去世那一年,郁郁而亡。
      那一年,爹死了,母亲其实没有拿到家里真正的实财,因为金库的钥匙被宇尘的大姐带跑了。关于大姐,其实宇尘没有什么印象,她似乎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姐,大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看过很书,很有学问,当宇尘和其他姐妹在攀比衣服首饰时,她总是远远的站着,脸上冷漠。那时宇尘就感觉她们很可能不是一路人。
      母亲没有想到大姐会拿着钥匙逃离了庄家,一时间气愤难奈,派出很多人四处查找大姐的下落。宇尘那时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小姐,天真的想着她的婚事。母亲想要她和叶家联姻,叶家也是京城的富豪,而且能人辈出,势力范围远远不止商界。宇尘曾去见过她那个可能的未来夫婿,很漂亮的一个人,当时她便被迷住了,想着嫁给他。可是他似乎不喜欢宇尘。宇尘来想母亲抱怨,母亲也没有办法,叶家的势力很大,是强求不来的。
      大姐后来回来了,母亲以为总算抓到金库了。可是这一次她彻底错了。没有金库,没有财宝,恰恰相反,大姐嫁给了一个叶家的男人,叶家确实很有权势,他们请了道圣旨,将金库充了公,赐给了母亲一座庵。真是太可笑了,像母亲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忍受庵里的凄苦。
      那个站在传圣旨的大人边上的人,就是大姐的丈夫,很英气的一个男人,就是脚好像不太好,他扶起了大姐,带着她离开了庄家。那一刻,宇尘隐隐感觉到以前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圣旨一下,母亲就傻眼了,瘫在地上哭泣,宇尘也吓傻了,抱着母亲哭。旁边是往日里亲切的姐妹叔伯,此刻却冷眼旁观。但仿佛连哭的权利都没有给她们,很多夹抢带棒的话纷纷传来。
      宇尘知道母亲怎么能够忍受庙里的清苦,一连几天。母亲带着宇尘到处去求人,求叔叔伯伯,求平时相交的老爷太太,可是大家都避而不见。慢慢的,母亲有点死心了,最后她只是跪在父亲庶出的弟弟,也就是庄家现在的掌权人庄伟仁面前,求他一定要给宇尘找个好人家,母亲整整跪了一天,宇尘也整整哭了一天,叔叔终于答应了。
      去庵的日子终于还是到了,那天母亲起来的很早,仔细的帮宇尘梳洗打扮好,认真的嘱咐:“娘这辈子估计就待在那了,你要好好的活!”然后,母亲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化好妆,梳好头,跟着来接她的人走了。宇尘抱着母亲不让她走,她知道在别人眼里,母亲不是好人,但是他确实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温暖。宇尘的手被三娘生生掰开,母亲还是走了。
      母亲走了的半年里,宇尘真正感觉到了生活的辛酸,叔伯姨娘的冷眼,下人的欺负,破旧的衣服,有时甚至吃不饱。家里条件不好,叔叔还很爱赌。半年后的一天,宇尘被叫到大厅,那里已经坐了叔叔和几个姨娘,叔叔看看宇尘,微皱了一下眉头,不悦地说道:“怎么长得这么难看,是不是庄家的女儿呀!不知道胡老板看不看得上她。”“他叔,没关系,有谁知道宇尘长得啥样,我们不说谁知道,到时候胡老板娶回去,洞房了,也就没什么好说了!”三姨娘说道。叔叔微微想了想,点了点头,才转过头来对宇尘吩咐道:“你准备准备吧,三天后嫁给进财赌场的胡老板”。
      宇尘一听脸都白了,她是听说过这个胡老板的。当初丫鬟们喜欢嚼舌根,就偷偷议论过这个胡老板。他已经年过50了,还非常好色,更可怕的是他还曾经打死过他的小妾,被他看上的姑娘很多被活活折磨死。宇尘想着浑身发抖,哭着求叔叔和姨娘:“叔叔,我求求你,我不嫁,那个胡老板会折磨死人的!”四姨娘假笑地说:“尘姑娘,你是听谁嚼舌根子了,人家胡老板是个仁慈的好人,你嫁过去只会享福的。”“不,我不嫁。叔叔,你答应过我娘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哼,不提你娘就好,一提我就生气。如果不是你娘那个贱人,庄家至于落魄至此吗?胡老板给了我两百两银子,还把我的欠债给免了,你能拿出这么多钱吗?拿出来你就不用嫁了。“叔叔狠狠地说。宇尘一下子全明白了,本来就不该有奢望,但还是忍不住苦苦哀求。最后叔叔一挥手说道:“就这么定了,三夫人、四夫人,麻烦你们准备准备吧,也不要太麻烦了,反正也不会从正门进!”
      宇尘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里,路上的姐妹和下人纷纷向她道喜,但他们脸上都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的表情。宇尘静静坐了很久,终于决定逃离庄家,去找她娘。深夜了,宇尘收拾了金银细软,从后门逃出了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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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往事如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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