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之心(AURORA LAND)

作者:逐风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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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神之子(上)


      一个带着细细的椭圆边框眼镜的男孩脚踩一个类似滑板车的东西拐进小巷。男孩的身材清瘦,眼睛的反光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也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脚下踩的那个泰坦银色的东西——说它和滑板车类似,但又不同,因为它没有轮子。在三十一世纪,像橡胶轮子这种东西买都买不到——植物啊,矿藏啊这种东西,早就和恐龙这种东西记在百科全书里作邻居了,连博物馆中的也未必,不,是肯定不是真货。羊毛出自羊身上——既然连羊也没了,那何来的羊毛?取轮胎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气推进器,分别在“滑板车”底部以及后方。人类,其实比蟑螂还难对付,连大自然有时都拿他们没办法。
      男孩一直反手把书包拎在身后,一直慵懒的望着前方。然而,在拐进小巷的一瞬,他突然警戒起来,一边警惕的打量四周,一边放慢“滑板车”缓缓前行着。如他所料,他的面前出现了几个年级相仿的男孩。带头的那个身材魁梧,一出现在男孩面前就带着威胁的语气和诡异的笑容讲着什么,并朝着戴着眼镜,看起来不堪一击的来者伸出右手。
      男孩的眼神漠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伸手的那位似乎恼了,打了一个响指。他身后的那几个小跟班把男孩从滑板车上拽下,其中一位将滑板车推到自己的“头头”面前,满脸堆着献媚的笑容。那“头头”也毫不客气,从跟班手里夺过滑板车,一副心安理得的恶心笑容,满脸的肉几乎都挤在一起。然后粗的和胡萝卜没二样的手指得色的指向戴眼镜的男孩。
      于是,一群男孩把一个瘦弱的男孩推来推去。最后,“头头”又让人把男孩那个金属书包抢去,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倒空,扔在一边,然后自顾自的踩上那辆崭新的滑板车扬长而去,那些小跟班匆匆追随“老大”离去,在末尾那个离去时还不忘送上一个轻蔑的笑容。
      待那群家伙走远,男孩拍拍身上的灰,起身,然后弯腰,捡起地上那摔出一个坑的书包,叹了口气。然后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一本一本捡起地上的书,可见这种事的发生并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只蓝眼睛的、皮毛像乌木框一样黑、戴着一对石零铛(男孩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只是诧异于一只野猫居然脖子上会戴着应该已经绝种的东西制成的零铛)的小黑猫匆匆从一个角落跑出,叼起落在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捡起,递给他。
      突然,猫咪叼起他的一本课本跑掉,男孩急忙去追。
      课本上清清楚楚的闪烁着男孩的姓名:萨尔•格里曼。
      ※※※※※※※※※※※※※※※※※※※※※※※※※※※※※※※
      萨尔跌跌撞撞的跑了半天,总算追上了那只猫。这时,他才注意到周围如此陌生。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那只猫是他唯一的朋友。六岁那年,他在十字路口中央发现它。如果不是他飞跑过去救了它,它早就是车下亡魂了。虽然车子没有轮子,但它们的底盘也被相应的放低了,我们在马路上或多或少会看到被压得扁平的猫的尸体,那往往是猫被撞死后一辆辆车从尸体上轧过去的结果。
      自从他救下它后,他们便成为了朋友。这只猫很奇怪,萨尔今年十四岁了,虽然萨尔长大了,可岁月并没在它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它看起来依然顶多只有七八个月的样子。后来,萨尔上学了,可猫儿却依旧常常来找他,他也会拿些食物来招待它,虽然它从没动过他准备过的食物。
      今天,这只猫又做出了奇怪的事。
      只见那猫丢下课本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打量一下四周,依旧是一块块冰冷的金属墙壁,但却显得格外寂寥和苍凉,他猛然一惊,打了一个寒战,这里和别处一样,可那寂寥感不是出自于四周的建筑,而是——他自己!那种感觉好像有某种液体源源不断从内心最深出流出,让他不自觉的感到不寒而栗!
      此地不易久留。他告诉自己。然后匆匆像课本走去。
      他正准备将课本捡起,忽然发现他把书包落在刚刚被那几个家伙抢走滑板车的地方了。
      他抬腰正准备回去,却看到一面镜子。
      一面镜子。
      而镜框的材料——他在书中看过——是五百年前就已经消失的铁木!
      那是一面类似试衣镜的椭圆镜子,一个特殊的三角架支撑着它,镜框是镂空的,中间刻的是摇摇欲坠的、马上就要凋谢的蔷薇,没有漆任何的油漆,但显得朴实美观却也精致。
      他情不自禁的上前查看,却感到背后有一只手在推他,惯性使他朝离自己已经没几步的镜子跌去。本以为自己一定会撞在镜子上,下意识的用手去扶。然而下一秒,他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陷进了镜子!接着,整个身体也跟着陷了进去……
      ※※※※※※※※※※※※※※※※※※※※※※※※※※※※※※※
      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褐色的沙土地上,和沙漠颜色相近,可地面却很硬,这样的地方,他从没见过,四周虽说没有任何生物,但也比自己所住的地方好得多,至少感觉上也比自己所住得地方更有生气。
      最让他吃惊地是他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
      “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刺眼。”他素来不爱自言自语,但这次他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下一秒,他想起了百科全书中的一个词:太阳。
      太阳,这不可能啊。他克制了半天冲动还是忍不住掐了自己的脸一下。
      在他所住的地方,天空永远都只是一层黑而厚的云,人类的科技进步了,每个地区都有一个人造的“太阳”。每天人们民意投票选择第二天是什么天气,然后登在每天的晚报上。所以不管是雨是雪,晴天乃至冰雹,天气永远是那么热,每天天气的变换也不过是人们骗自己玩的游戏罢了。他不禁冷笑。
      还有那样的天空。那,就是所谓的“天蓝色”吧。
      不过。这一切,到底是……
      他站起身,开始打量起了四周。
      突然,身后传来“哄哄”声,大地也跟着颤抖起来。
      一只通体泛青的野兽从远处奔来。随着它的接近,渐渐的看清楚了。它有六层楼的公寓一般高大,表皮也似乎厚可断铁。脑袋与百科全书中的犀牛有几分神似。
      萨尔的心脏好似脱缰的野马一般越跳越快。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连逃开都给忘记了。
      谁知,那家伙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停下了脚步,然后闭眼,半蹲着,然后低下了它那硕大的脑袋。庞然大物的驯顺让他更加的不知所措。
      “你是谁?到底是什么人?”
      身后传来了一个好听的男声,似乎还很年轻的样子,声音中还带着几缕诧异。
      谁?
      我还没问你呢。
      心里盘算了一下,并未回头。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他眯起镜片下的双眼。
      “第一,你是谁?第二,这儿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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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剑神之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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