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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番外
嘛，我叫扎克斯。
来自一个叫贡加加的小村落……啊，说了也没有人知道吧，哈哈。
曾经的理想是……做像传说中的英雄一样强大的雇佣兵，然后对公主殿下说“请站到我身后来”……呃，别笑。
现在的理想是……回家。
嗯，也不对，应该加上状语的——带着安吉尔、杰内西斯和……萨菲罗斯，一起，回家。
……虽然，不知道贡加加现在，怎么样了。
亲手种在院东的那棵苹果树，是不是已经抽枝发芽，长到……会不会已经和我一样高了呢？说实话的话，我其实很想很想……看看它。
从做了神罗的佣兵开始，似乎就开始永无止境地被线拉扯着，不由自主地……不由自主地……
我是说……
……算了。
可恶……我明明不相信命运的。
在我不知道什么是对失去的恐惧的时候，我突然地失去了安吉尔。
在我对再一次失去充满恐惧的时候，我又……我差点失去他。
萨菲罗斯。
那天……我是这么以为的。
是我，一手促成了萨菲罗斯身负重伤地落下魔晄炉。
那个时刻，我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脑海里是乱窜的画面。
我胡思乱想，想自己应该是为铲除了这么一个魔头而高兴，还是为这么一个英雄堕落成这副样子而悲哀，还是为自己失去了……失去了他而绝望。
后来克劳德也倒了，就在我旁边。
我听到里面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传来。
我终于知道，自己猜错了。
一直以为他是这样强大的一个人……不，一个“英雄”？一直以为，他是永远也不会堕落，永远也不会失败，永远也不会……死亡？
但是他……忽然就……
这个认知忽然间扼上了我的喉咙。
喉口就这样哽住了。地面传递来冰冷的触感，我几乎要颤抖起来。
心里就这样破了一个大洞，几乎听到呜咽的寒冷的风声穿透胸膛。
就忽然间……忽然间地，空了。
萨菲……罗斯……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
……该死的！扎克斯你冲动个屁啊你为什么不再想一想缘由你为什么不再相信萨菲罗斯一点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动手！
我明明拼命……想抓住的……
就这样轻易地失去。
我在几息里作下的决定，在真正失去的下一秒就开始后悔得痛彻心扉……我还以为，我将用一辈子来记住这个创口。
然而他又出现了。
依然是那副高傲的强悍的模样。
我猜测过无数遍死亡的时候，风景有多美。
我听着克劳德离开的声音混在雨中，慢慢糅合成了一片，我再也分不清的模糊声响。
雨水击打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开始分不清它们落在了哪里……我开始失去知觉了么？
我不知道。
就这样死了么……我好像活得短了点？
哈哈，虽然命短，不过我活得还是挺精彩的。想做的和不想做的，我大概都做了不少。
……艾丽丝……我多想再见你一面。
我和你未完的约定。
我和……萨菲罗斯？
为什么我忽然想到萨菲罗斯呢……
如果真的有天堂或者地狱，那很好。我觉得我会见到安吉尔和萨菲罗斯……应该吧？
忽然有一点温暖从身前一点点弥漫开来。
……是什么人，在治疗我吗？
……哦哦，你来晚了哦。
我已经准备好去找他们了。
安吉尔，安吉尔……在天堂一定是个天使吧？哈哈哈，真想看看完整的天使的翅膀啊……
萨菲罗斯……
“你为什么在这里？”
……咦？我幻听了么？
这个低沉的磁性的熟悉的嗓音……呃，我大概已经死了？
可是我努力想睁开眼睛……没有睁开。努力想动动手指……也没能动弹。
……算了，就听听他的声音……也很好的。
我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他说：“任务……你想救他？！！！你怎么知道……慢着，不对！主线任务还没有完成！”
这个人我并不认识。
接着，萨菲罗斯说：“是什么任务！”
我恍惚了一下，莫名地想：啊，我有多久没有听到萨菲罗斯的声音了？
嘿嘿，没想到他也会有用这么快的语速说话的一天啊。
我在心底偷偷笑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我还能听到这个声音多久，不过我竟然和他还能有交集，这是一件多神奇的事情……
喂扎克斯你干嘛啊想着想着自己竟然要被感动哭了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啊啊——
眩晕。失重。寒冷。
我努力地集中精力，听得更清楚一点。
“不是必死任务！只要你不在星球上就算完成任务了啊啊啊啊——！”
“腕表！”
“我只带了一个……楚轩！楚轩一定有备用！”
“楚轩在哪里？”
然后是拍打翅膀的声音。
我的心渐渐地沉了下来。
……这是不是死前的幻觉呢？
萨菲罗斯明明……是我亲耳听到，是我亲手促成的。
我原来，一直到死也不能放开啊……
我还是很想……再看你一眼的。
我还有很多很多……很多想见的人，没有见。很多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还有很多想做的事……
还想再回去那个小村落……还有笨苹果……安吉尔……
还想去见艾丽丝，最重要的约定……
还有……
我还想对你说：“会再见的吧？”然后等着你的一声：“当然。”
……你明明，说的是“当然”啊……
你一定，一定不能爽约的……
萨菲罗斯……我竟然还带着杀死挚友这种恐怖的遗憾死掉……太难看了……
如果有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那我肯定死也先选择相信你丫的！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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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写到更多的还是原萨菲与扎克斯的过去啊……
其实说到底，这是我自己的一份遗憾吧。
真正的萨菲，在魔晄炉那里，已经被挚友重创被克劳德杀死了。此后出现与重生的，与其说是萨菲，不如说是植入了杰诺瓦毁灭意念，占领着萨菲身体的怪物吧。
而扎克斯，在最后的时刻想着什么，不得而知。
祭奠永恒的萨菲罗斯，永恒的扎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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