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碎’月

　　很快就要终考了，想起就要每天钻在永远都做不完的试题中时，心情就会跌落到无限的深渊，做学生最怕的就是考试，杜静雨特别怕数学，她一看到那些数字就感到头晕。她始终是想不明白在日常生活中除了买菜时用到加减乘除之外谁还会用到什么“三角形定义”啦什么“函数”啦？但是为了能顺利通过考试，她终究还是不得不发了疯似的复习，她常感觉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自己总是被丢在黑暗的角落里啃书本。但是令人欣慰和期待的是，在那‘末日’到来之前还有一个“死”前狂欢的理由——圣诞节！杜静雨又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会对一个外国的节日那么期待，他们甚至比自己国家的春节更重视圣诞节。他们会互相赠送卡片、礼物和祝福，那时不论是接受礼物的还是赠送礼物的人，每个人都会是幸福和满足的。
　　想起往年的圣诞节，杜静雨每次都可以和张思思一起度过，她们会去广场和许多人一起疯到凌晨，或者只有她们两个人一起吃吃零食看看好莱坞大片。但如今张思思有了蓝胤杰，他们肯定是过两人世界，而杜静雨还是孤单一个！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闻皓早在圣诞节前两个礼拜开始就不断收到礼物，每天都要用袋子装着带回家，杜静雨每次经过他身边总是用一种虫子掉在身上时的眼神看闻皓，而闻皓也每次都很得意地笑。算什么？炫耀自己有多受欢迎吗？可是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每天给他送情书，但好像他没有一个看得中的，其实在杜静雨看来那些女孩长得都挺好的。或许他小子已经有女朋友了，不然为什么看见别的女生时一副视而不见的死人样。又或者他是传说中的……同性恋？！不会吧！那么妖的事情都会发生？真是糟蹋了他那么帅的一个人！
　　杜静雨边想边摇头，为闻皓感到可惜时，张思思蹦蹦跳跳地出现了，自从她和蓝胤杰在一起后整个人像是变了一样，成天不是笑眯眯的就是一个人发呆，然后突然很傻地笑出声来，杜静雨和闻皓都知道她在想蓝胤杰，但是不知情的人却总是以为张思思脑子坏掉了，动不动就问杜静雨要不要送她去医院？每次杜静雨都是哭笑不得。想当初看到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杜静雨还真想过要送张思思去医院，让医生把她的脑子给换掉，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忘记蓝胤杰这个人，让她可以恢复以前平静的生活，但现在呢？完全是个幸福小女人的模样，看得杜静雨都羡慕死了，不知不觉地也跟着张思思幸福起来，感觉每天的天空都是心旷神怡地蓝，太阳每天都会升在她们的头顶。
　　“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要给他买礼物，放学陪我一起去吧！”张思思跳到杜静雨身边勾着杜静雨的胳膊，甜甜地说着。
　　“不要来刺激我，闪开！我都快被你冷死了！”杜静雨故意板着个晚娘脸，很粗鲁地抽出自己的胳膊，白了一眼张思思。她明显是在向她这个孤独的人宣战嘛！又是一个向她示威的人出现了。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你要陪我去，不然我灭了你！”张思思看见来软的不行就索性软硬皆施，强行逼迫杜静雨。
　　杜静雨看着那张明明应该凶神恶煞但还是掩藏不住地露着幸福笑容的脸蛋，突然感到好笑，张思思不会就一直这样的表情吧？！她可受不了。
　　“注意！这次圣诞节班长我邀请大家去我家，请有意的同学们到我这儿来说一声。”黑板前那个五官细致，娇小可人的长发女孩子就是杜静雨他们的班长，平时和她关系还不错。
　　“可不可以自己带人去啊？”张思思听到这么好的事情当然不会错过让蓝胤杰亮相的机会，从位子上蹦起来问了这么个傻问题。杜静雨发现张思思现在的行动方式都改成了像澳大利亚袋鼠那样了。
　　“可以啊！如果在座的各位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的都让他们和你们一起出现吧！我都会欢迎的！”班长用迷死人的微笑来结束她的回答。全班顿时炸开了锅，杜静雨这才发现原来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个人，而且还跃跃欲试地想让他或她在一个特殊的时间亮相。杜静雨越来越感觉凄凉，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

　　是夜。
　　一辆米色的VOLVO缓缓停在了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前。张思思再次用她跳跃式的走路方式跳出了车子，紧接着从车里又出来一个女孩，一身黑色的装扮让人感觉她像个大侠，而黑色也很好地突出她本就纤细高挑的身材。杜静雨极不自在地被张思思拉着往前走，看着她兴奋的脸，很疑惑地说：“你不是应该拉着蓝胤杰的手的吗？”这句话像是一把打开锁的钥匙，顿时点醒了张思思，她明白她不再是孤家寡人了，她已经有主了。于是她猛得松开杜静雨的胳膊，杜静雨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个伟大的人，拱手相让一样，宁愿自己孤单也要让朋友成双成对。
　　蓝胤杰是被张思思硬拉来的，他不想自己都二十的人了还往一堆比他小三四岁的小孩群里钻，要是被他那些队员知道了就等于抓住他的把柄了，照他们的习惯肯定要笑上好几天呢！但还是看在张思思的面上盛装出席了。
　　杜静雨看着前面两个人的背影，蓝胤杰不愧是运动员出身，白色毛衣黑色牛仔裤帅到没话说了。而她也突然感觉在没认识蓝胤杰前，她真的视其为自己的毕生偶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但现在和他成为朋友，发现其实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并不是遥不可及的，所以从前“偶像”的意识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更多的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来真心对待。
　　场地搭设得很简单明了，一个白色的大棚，里面是供来宾们食用的饮料和自助餐。没有金碧辉煌的设施，惟独吸引人的就是那棵巨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可爱的饰品，非常的美丽。杜静雨看着那棵树楞楞地出神，她的手触碰到了风衣口袋里的那样礼物，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挑这样礼物，而且是准备送给那个人的。她更不知道当他看见这种礼物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依旧是他那副冷酷的模样吗？或者根本就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如果他发起飚来当众奚落自己那怎么办？她要不要在这棵圣诞树的见证下向他表白呢？
　　“哇！原来他有女朋友啊？”突然身后一阵骚动，杜静雨缓过神来想肯定是张思思和蓝胤杰太引人注目了。真是受不了他们。
　　“喂！亲爱的，你看那边！”不知何时，张思思离开了蓝胤杰温暖的怀抱飘到了杜静雨的身边，凑在她耳朵旁指着前方某一处让杜静雨看。既然他们两个都在杜静雨身边，那么引起骚动的是另有其人。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呢？
　　杜静雨顺着张思思的“蹄子”看向不远处人头济济的地方，发现迎面走来两个身影，当他们靠近时，灯光打在他们身上，顿时让人惊呆。多么相配的两个人！男女身材都好得没话说，再看看他们的脸……天呐！杜静雨的脑袋刹那间感到‘嗡’的一声，之后就完全空白。眼前的那个男生竟然是——闻皓！而他和那女孩子十指相扣。
　　“闻皓！你小子深藏不露啊！”张思思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放下手里的饮料迎上去给了闻皓一拳，然后很礼貌地和他身边的女孩打招呼。
　　“她是我同学，张思思！”闻皓笑着对他身边的女孩介绍道。杜静雨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还有他的笑容。杜静雨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冷酷的脸可以绽放出如此生动温柔的笑。单从这些来看，闻皓是很喜欢那女孩的吧。
　　“她是我的死对头，杜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俩就站在杜静雨面前了。
　　“你好！我叫程怡。”一个温柔如天籁的声音在周围响起，紧接着杜静雨的面前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
　　“你好！”杜静雨忙握住了她的手，那是只温暖的手，想必是闻皓一直握着的关系吧。杜静雨这才抬起头看了看那只手的主人。她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几乎可以和广告里的人相媲美，细细的眉毛下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杜静雨发现她的双眼皮很漂亮，秀挺的鼻梁和那张水润的嘴巴。她文静得很女孩。
　　杜静雨突然她想到自己，丝毫没有半点女孩子的样子，永远都是短短的头发，整天谈的话题就是足球。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哪里比得上眼前这位女孩子，她简直就是淑女的典范，杜静雨真怀疑她是从淑女教科书上走下来的，或许自己就是输在了温柔这点上，闻皓那么冷酷的人都抗拒不了程怡的柔美，估计为她着迷的肯定不少吧。
　　“他们挺配的！听说是我们学校分校文秘班的。”思思站在旁边很感慨地冒出了一句话，她以为自己是侦探，才没多少时间就把人家的背景调查得那么清楚。
　　“你和‘小蓝子’也很配啊！”杜静雨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感觉胸闷得慌。蓝胤杰报了个道后就离开了，所以她才敢明目张胆地给他起外号。
　　“你为什么不高兴啊？”张思思几乎把脸贴在了杜静雨的脸上，她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杜静雨一巴掌推开张思思的脸，转过身朝那些美味走去，却看到了闻皓和程怡相互夹菜的亲密举动，顿时楞在了原地。
　　“我就想说眼前的这一幕！”张思思也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继续说道：“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啊？胸闷是不是啊？”
　　“你……你烦死了！”杜静雨仓惶地转身，“你不陪你的‘小蓝子’在这里瞎掺活什么呀！”杜静雨知道她的头低到不能再低了，她不敢看思思的眼睛，因为她害怕被她看穿了。
　　“你想死啊，叫他‘小蓝子’？！”张思思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像逃跑似的跑出了她的视线，心情突然一落千丈，她一直以为杜静雨会和闻皓在一起，她也知道杜静雨早就喜欢上了闻皓，但是万万没想到那小子已经‘名草’有主了，她不去想学校里会有多少女孩子为此伤心，她只知道，这个圣诞节最伤心的会是她的好朋友——杜静雨。

　　外面的风好大，吹得杜静雨一阵一阵没完没了的鸡皮疙瘩，全身刺骨地凉。但她还是坐在很远的草地上，背对着那个白色棚棚，看着不远处温和的路灯，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闻皓和程怡十指相扣的样子，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相配，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童玉女’吧。而自己呢？从小到大都不愿意穿裙子，因为怕麻烦，平时能多邋遢就多邋遢，从来不去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注意女孩子的仪表问题，大大咧咧，讲话也大声得让人受不了，她有什么资本去吸引闻皓的注意呢？他大概看都不屑看她一眼，更不要妄想他会喜欢上他。杜静雨知道自己永远都等不到那一天了，因为闻皓有了程怡，他应该很满意了，毕竟世界上很难再找到像她那样完美的女生了。他小子肯定像是掉进米缸里的老鼠，快乐得不得了。想着想着，杜静雨竟然发现自己的脸上全是泪水。怎么？假小子也会哭？而且是为了一个男孩哭？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过？闷得快透不过气来？
　　“我可以坐吗？”一个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杜静雨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那个人，赶忙侧过脸狠狠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轻声地说：　　“这块草地又不是我私人的，随便你！”
　　闻皓轻轻地坐在了杜静雨身边。他在想，为什么那么爱凑热闹的杜静雨，会在这个晚上独自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晒月亮。还有，她脸上的是泪水吗？还是他自己看错了。
　　“你怎么不陪你女朋友，出来晃什么？”杜静雨故意不看他的脸，她怕她看了以后又会控制不住哭起来，她可不想让他看到她哭，更不想让闻皓知道自己是为了他而哭，那样他会更觉得自己了不起的，杜静雨最讨厌他一副爱谁谁的表情。
　　“回去了，她还有事。”他看着杜静雨的侧脸，闻皓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安静时还挺像个正常的女孩子的，长长的睫毛，大而有神的眼睛，她的五官简直是无可挑剔。
　　“你不要看着我，你只要看你的女朋友就可以了！”杜静雨依然没有看闻皓一眼，她只是凭知觉知道闻皓在看着他，她多想闻皓就此只看她一个人，他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杜静雨一个人。但是她知道这些都是妄想。
　　“送给你的！”闻皓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得很可爱的小盒子来，递到杜静雨面前。
　　杜静雨心里突然一惊，他竟然会想到送自己礼物，而且还那么用心地包起来，正当她想伸手去接的时候，闻皓又开口了：“这是一个学长让我交给你的，他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说完又往前递了递。
　　杜静雨没有接，她的心在这几个小时里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一下上一下又下的。
　　“想不到你闻皓也会乐意做这种传递礼物的快递。既然你那么愿意，就请把它再送回去吧。告诉他，我不要！”
　　说完，杜静雨‘噌’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走了几步又停下看了看还坐在原地的那个背影，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红色的线，重新走到闻皓身边，第一次杜静雨是低着头看闻皓，而他也是头一次仰着头：“这个送给你！圣诞快乐！”
　　杜静雨没有向班长告别就离开了，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她不想看到闻皓还在原地看着她，又或许当她一相情愿回头时，会发现原来闻皓根本就已经离开了，他根本就不会在乎她的。
　　闻皓一直看着杜静雨离开的背影，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样子，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送他一根红色的绳子？又为什么他的心会难过？他看了看手里的绳子，叹了口起，往人群里去了。
　　天突然起风了……

　　圣诞节后，杜静雨故意躲着闻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胆小，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每天都是低头复习她已经可以倒背如流的习题，教室里也很难再听到她和闻皓吵架斗嘴的声音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什么生气了，就像是一棵快枯萎的小草一样整天耷拉着脑袋，像具行尸走肉那样生活着。
　　张思思完全看出了杜静雨的心思，她们做那么多年的朋友了肯定会有心灵感应的，虽然说比较悬乎，但是张思思始终相信着这一点。她知道现在是她展示开导人的功夫了，但是看着那张忧郁的脸和无神的眼睛，却不知道该从何劝起了。
　　“那天你走了以后闻皓来问我你为什么送给他一根绳子！”张思思支开杜静雨的同桌，趴在课桌上看着身边低头做着题的杜静雨，小声地说道。
　　“不为什么！”幸亏她可以假装自己很认真地作题，不然杜静雨肯定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动作来面对张思思的眼神。
　　“那你书包上的那根又是怎么回事？”张思思扯着杜静雨书包上系着的那根鲜红的绳子，那红色艳得有点妖，有点刺眼。
　　杜静雨没有再说什么，张思思其实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是她很想让杜静雨自己说出来，或许那样她才能舒服一点，而现在她却在逃避这个问题。她突然拿她这个朋友没办法起来，如果她一天不正确面对这个问题，那么她必定是要痛苦三年时间，这三年里她不知道还要有多少次面对像圣诞夜那天的情形，她难道永远躲避下去吗？这太不像张思思认识的杜静雨了，她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多么让人怀念啊？
　　张思思看了看后面的闻皓，那小子也怎么变得精神恍惚起来，竟然捧着本书一直看着桌子上的那根红线楞楞地出神。

　　闻皓的脑海里一直不断地出现那晚脸上挂满泪水的杜静雨，每次想起都会有不经意地心痛，是谁让她那么伤心？而她留下的那根红线又代表了什么呢？他抬头看了看他斜前方正趴在桌上看着窗外的杜静雨，她的背影是那么萧然、孤独。她已经好久没和他说过话了，也好久没好好看过他一眼了，他突然很想念从前她走过他身边就用她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很骄傲地昂着头走开。还有那次他把她的月饼里的蛋黄撞掉后，杜静雨那生气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多么深动的一张脸如今为什么总是布满了伤心？他竟然开始恨起那个惹她伤心的人来，他总觉得那个人应该让她更开心，更深动，为什么要去伤害她呢？真是可恶！
　　“‘皓子’！”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感觉就像是雷鸣闪电一样恐怖。
　　“干嘛那么大声啊！”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看了看身边的张思思。
　　“你在想什么？”
　　“干嘛？”他当然不能让他知道他在想杜静雨啦。
　　“你们都好奇怪！最近很流行玩‘忧郁’吗？杜静雨为了感情这样还能说得过去，你小子弄到那么个美女还郁郁寡欢的到底想干嘛？”张思思是故意把杜静雨说成这样的，她想试探一下闻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那样她才能帮助杜静雨。
　　“感情？”原来他想的是对的，她果然是为了感情而伤心的。
　　“是啊，有个不知好歹的人惹她伤心了！那人还浑然不知！”张思思托着下巴叹了口很夸张的气，还用眼角偷瞄了一眼身边这个帅哥，发现他竟然眉头紧琐。张思思偷笑了一下，她知道其实闻皓还是挺关心杜静雨的，只是两人都不先承认罢了。她突然对自己的撮合计划有了那么点信心。

　　杜静雨轻轻关上自己的房门，把自己抛在床上，她感觉前所未有的累，觉得自己可以就这么睡去一直不醒来。如果人永远都是刚生出来时那样，不要长大，不要有记忆也不要有感情，就那么每天吃吃睡睡那该多好！那样是不是这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伤心’二字，也不会再有‘爱情’这种既美好也痛苦的东西了呢？
　　脑海里常常会浮现那天晚上的情景，不知不觉地就泪如雨下。曾经杜静雨很羡慕小说里的女人，她们总是可以说不到两三句话就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而且她们可以流泪也流得那么美丽，让人很想保护的那种娇柔。杜静雨也好想像她们那样偶尔也柔弱一下，但那时的她总是没心没肺地大声笑着。而如今，她终于明白，原来那眼泪是因为感情满了所以才溢出了眼眶，而那种柔弱也是因为真的受伤了才能表现出来的。她对闻皓的感情在不经意间就满了，于是不停地往外溢。
　　再过几天就要放寒假了，杜静雨想到要整整一个月看不到闻皓就开始抓狂，虽然现在他们不说话，但是只要每天能看到他那张脸就已经很满足了，但是那该死的寒假……
　　“叮铃铃……”突然床头的手机铃声大作。
　　“喂！”杜静雨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接起电话。
　　“老大！”电话那头一个洪亮的男声大叫了一声，他好像很兴奋的样子，那声音让杜静雨似乎看到了太阳。
　　“俞？！是你吗？！”在杜静雨的印象中，只有初中时的那个朋友才会这么叫她的。但毕竟好久没听到他声音了，还真是有点吃不准了。
　　“还好老大你没忘记我啊！不然我就去死了算了！呵呵……”俞梓阳又展示出他招牌式的傻笑声来，杜静雨在想这感觉真是奇妙，自己又好像回到了从前，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最近好吗？现在在哪高就啊？”杜静雨的脸上开始浮现出好久都没有的笑容了。
　　“混呗！还能怎样！放假后出来聚聚吧！拉上张思思，她小子连电话都换了。”
　　“好！她现在正忙着谈恋爱呢！前段日子因为一些原因才把电话换掉的，你不要介意啊！”杜静雨想起前些日子张思思因为逃避记者才不得已把电话换掉，而且这个号码只有她的家人、杜静雨和蓝胤杰知道。
　　挂上电话看了看时间，23:28！杜静雨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她怎么那么晚还那么精神？是不是俞梓阳不来电话她就会继续一直在床上想闻皓呢？真是可笑。她嘴角撇了撇，关上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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