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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 第十四章
这是个有趣的人！我喜悦地看着那灿烂的笑脸。
“还好吗？该恭贺你还是可怜你？”高矣戈带轻柔的笑懒洋洋地挨在柱子边道。
“都有吧。”我回答。
“看来你并不开心。”他看到我眼里的淡淡哀愁。
“值得开心吗？”我反问。
注视我的眼有点失去以往的温度，他沉默了。转过身把眼光落在在宫殿中忙碌的宫女。
“她们等待的也不就是这种机会。”
我没有回答。总感觉他的心思与他灿烂的笑容不太相称。
“但她们比较快乐。”我也挨在柱子上，用怜悯的眼光注视着这个华丽的宫殿。
“也许。”他道。
“你是我看过的最特别的女人，不应该属于这样的华丽囚牢的。”他转过眼，没有了笑意。
我有些好笑。
什么叫不属于？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但也在这个幽深的皇宫里度过了快乐的七年。可以说没有绝对的谁属于谁。
“如果我可以希望，我并不想你拥有现在的身份，因为太可悲了。你知道以前也有多少像你这种一夜登天的女人吗？可是却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他深深地看着我。
什么？我错愕了。
“总是在短暂的时间里享受着幸运，可是过后总是死于非命。我可不想你也步这个后尘。”他带着警告扫过我吃惊的神色。
竟有这样的事？
“为什么？”我无法相信。
“她们……都发生了什么？”我紧张地问。
“太多了，愚昧点的成为王妃们嫉妒的出气筒，聪明点能躲过女人的嫉恨却躲不过王的无情。我看你两样都不是，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带着轻轻的笑。高矣戈不再和我继续深聊下去。
“希望你能想明白。”留下这句他转过身慢慢消失在走廊上 。
真的？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些年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和我印象中那样的皇宫不相同？
到底是什么……
“你在这里干什么？”冷冷地声音呼回我迷惑的心。
诺菲斯！我错愕地转回头。有些迷茫地看着这个一身冷然的男人。
“王。”我行着礼，不敢注视他那探索的眼，心跳的速度在加快。让我的脸是一片驼红。
“看来那个男人挺关心你的。怎么？以前的情人吗？”捏着我的下巴，他的眼全是冷漠的嘲弄。
“不……不是。”我匆忙解释着。
“是也好，不是也好。你应该很明白你现在的身份，别惹火我。否则下场不是你想要的。”扯着一个邪魅的笑，那双美丽的眼里充满的满是危险的气息。
身体顿然打了个寒颤，面对这样的男人，我只感觉到陌生。
这个人，是他吗？我的诺菲斯？怎么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样呢？
以前的他只是任性横蛮，可是现在——却是那样的可怕，那样的冷漠。
他变了！
属于时间的变迁，把记忆蒙上了一种感伤的味道。
眺望着这座辉煌庄祥的繁华城都，忽然感觉一阵悸动的迷惘。
竟对着生活了多年的国度感觉陌生？这是怎么回事？改变的是这里的人？还是这样的我真的无法适应这样的时空？
要是这样，我又该怎么办？
爱人，亲人还有朋友，我真的只能放弃了吗？
幽幽叹息着，我无力地闭上眼，全身一阵沉重，一时无法找回那瞬间的自信。
一群宫女由身边经过，恭谨地行礼。谨慎的表情不再带着当初的藐视，但眼光仍是淡淡的嫉恨。象一把把尖锐的利器刺在心脏上，一点也不好受。
像逃般，向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企图找回那仅有的一点点自信。
穿过曲折的水廊，在水畔边的楼台上不期而遇伫立着一具冷然的身影。
错愕地顿了顿脚步，我不由感觉莫名的震惊。这个地方在以前就并不热闹，相信在蒂蜜罗雅离开后更是泛人问津，但眼前这个人——格伊士！
竟是他！我真的很是意外。停住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面迈过去。
当年像天使的孩子——而如今是如此孤傲的少年！
“王子。”我轻呼着。
只挑起眉，冷冷扫了我一眼，俊美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神色。
气氛刹时有点尴尬的诡异。
“怎么来这里？”好久，他的语气中没有什么温度。
“我……四处走走。”我幽幽回答着。其实以前和喜欢在这里享受清爽的凉风，总感觉是大自然对这个国度的另一种恩赐。
“别闯进不该去的地方。”连一个眼神也不屑落在我身上，他迎着清爽的风赏受着那刻的宁静。
“是。”我回答。
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并不是什么受欢迎的地方啊？
“哼，回答的倒是爽快。”他轻蔑地冷哼着，终于转过眼冷漠地把视线落在我身上：“听说曾经闯进了碧眼。”
指责的语气让我感觉一阵嗫震。顿时一时语塞。
“很好奇父王为何还留你一命，还把你纳为情人。不过，你以后还请注意下这里的禁忌，别做什么招人注意的事情，否则就算法老王能饶恕你，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说得漫不经心，却在英俊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冷的寒霜。
这些话竟似曾相识？我皱起眉，为他的意思升起了疑惑。印象中——斯图特也曾经有过类似的警告。
心一下子为他们的话所好奇，甚至有些无法理喻。
“不过看情况，似乎你的心计比外表聪明多了，应该知道什么是能不能所为。”扯起嘴边的微笑，语气中带着嘲弄的意味。
这样的情况又不是我所希望的！我不由感觉委屈，不过回头想想，自己也比他们所想象的高尚不了什么，还不是一心想重获诺菲斯的爱为目的，这样的我根本没有什么反驳的立场。
我没有说什么，心虚地从他的脸上转移了视线。
“斯图特很喜欢你。应该在这个尴尬的位置上能呆久一段时间，就好好享受这些荣誉吧。它可得之不易呢。”带着清爽的笑，根本看不出那温文的表情中藏着那样危险的嘲笑和不屑。眼前的格伊士已经不再是我记忆中的天使那样的单纯了。
复杂！这个少年绝对不和他温柔的外貌成为正比。
我茫然转过头，带着不可思异的吃惊望着这个笑得温柔的孩子。
“所以，别做什么让他失望的举动。”像大海一样清椹像大海一样幽深的眼眸渗着一种锐利的警告探入我的灵魂之窗，使自己在心底掀着一阵彻心的寒流。
他……
脸色有那么瞬间的变化，格伊士的神色有丝异常的变动，但也只一刹那的时间，他的表情再次恢复原先的平静。
“我……你是什么意思？”我握着颤抖的拳头，那刻感觉一种没由来的气愤，还有失望！
感觉，好混乱，眼前的一切怎么让我处在这样可笑的复杂场面。
没有任何回答，格伊士只是冷淡地看了我一看，转身离开。
真的迷惘了，真的疲惫了。
“格伊士！”混乱的思索中，匆忙拉住他欲离的衣角。
“你……”俊美的脸上有些错愕惊讶地看着我的动作。
“我……”是……内心涌现酸酸涩涩的痛，我颤抖着声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真的好痛苦。
没有忘记，这个孩子在襁褓时自己是怎么看着成长的，西莉亚丝逃避着皇宫的一切，连他都放任在我身边成长。在某种意义来说，格伊士在我的心目中比斯图特更为有着深厚的感情。
由自己双手迎接来临这个世界，在自己怀里露出第一娄如阳光般的笑。这一切都是我所珍藏的回忆。
如今，这个孩子也用着这样冷漠讥笑的神态回应我吗？
因为这个我——
不要！我真的不要！不要让这些珍贵而值得骄傲的回忆化成了时光般飞逝的湮灭。
“不要！不要这样冷漠……”从灵魂在抽泣着，我压抑不住身体内的悲伤与委屈，任凭湿热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七年的相处真的只是变成了一场空白？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够容忍？
看着眼前女人的哀戚哭泣，格伊士仿佛给一种冲击穿过了身体，完全动弹不得。木然看着那双布满了忧伤的泪眼，一丝奇妙的感觉刺入了心头，让他忘却了甩开那无礼的手。
她，是什么意思？
抚着水肿的眼袋，我懊悔得直想一头撞晕自己。
竟在格伊士面前哭得一塌糊涂真是有够丢脸的，幸好他并没有对我失态追究什么，不然我真的无法为自己开解了。
“会有很多人吗？”有些紧张地问着前面的宫女。
“是的。”前面的女孩脸上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哦。”我撅起眉，实在想不通诺菲斯竟召我参与皇宫里的盛宴，还真的以为他把我关在那样清冷的冷宫直至老死呢。
没有忘记他那邪媚危险的表情，那些冷嘲热讽的语言。此时的我不能为这些恩宠而松懈自己，太了解那种可怕的人了。表面是那样高傲冷冽，实质是个对不喜欢的以折磨为乐的任性家伙，比斯图特的头脑成熟不了多少。
必须——得找到让他沉沦的办法，不然，自己之会先残败在他的手上。
华丽辉煌的宫厥中，流淌着流金的奢侈，充斥着浮华的华贵，没有平日的自制，没有平时的严肃，这里完全是糜烂的贵族荒唐世界。
“看，我的新任情人也很可爱动人啊。”眼前一亮，大手毫不怜惜地把怀中美艳的女子一甩，宝座上的俊美帝王露出致命的魅笑，不客气地把我拽入他的怀中。
“你……”给这暴蛮行为撞痛的我可对他这些充满嘲弄的话不为所动。
没有任何体惜的关怀，诺菲斯径顾注视着精心装扮的我，眼里流露着一种诡异的气味。
仿佛对我的出现诧异不已，场上的人们虽然很似融入了那热闹的气氛中，但一双双冷嘲的眼仍不时闪在我的身上，也不难猜测底下的私语多少冲着这个而来。
“今天，你真的美丽得犹如碧眼里盛开的花儿。”扯着嘴边醉意浓郁的笑，诺菲斯的眼瞳轻柔得仿佛一溺春水，几乎把我沉溺了。
他——我羞涩地低下头，抚着跳动剧烈的胸口，红透的脸不敢面对他那妖媚的眼。
“这样更让我有摧毁的欲望。”
顿时，全身奔腾的血液刹时凝结成冰。
错愕抬起苍白的头，不意外对上他那寒冷而邪魅的眼。
就这么讨厌我？心再割上一道血口，一堵沉重的气凝聚在前胸，连我的呼吸都感觉困难。
“你……这个自大的男人！”咬着气愤的牙，我全身在哆嗦着。难过，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剩下的只有对这个男人的气愤而已。
“哈哈哈！”倒是出人意料的，诺菲斯并没有让我的话有半点的在意，反而笑得猖狂。豪迈的笑声刺在各怀心思的人们心上，却是那样的可怕，那样的危险。
“连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怎么以前没发现呢？”手指支着我的下巴，眼前这个狂妄的男人倒是很有心情欣赏我的恼怒。
变态！如果不是为免自己难过担心，我绝对乐意给这个狂傲的男人再来一刀。
“怎么样？这个头衔过得舒坦吗？感觉不错吧？”带着笑意的脸慢慢贴近我，幽幽的气息吐在我敏感的皮肤上，让自己又是一阵莫名的娇羞。
看着他那嘲笑的眼神，忽然一种信息冲在自己的大脑里。他的意思——是指第四王妃找茬的事情吗？
他知道？并乐在其中？
“这只是开始，游戏还长着呢。”冷冷收回自己的手，诺菲斯的笑已经不带刚才的温柔。变得阴冷。
这个人！到底还要用什么来折磨我？心猛然一蹬，一抹不安笼罩了我的全身。张着失措的眼，我真是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会是以前那样霸道中带着温柔的诺菲斯。
他——越来越危险了。
转身勾着身边女人的蛮腰，旁若无人地挑起情来。完全把我当透明人一样冷落在一边。
嫉火燃烧了整个心房，但自己仍只能抓着绷紧的拳头愤怒地看着他搂着别的女人事无忌惮的亲热。
妒忌，愤怒，背叛的心情宛如毒蛇缠在心上，几乎化为一种动力冲上去给那可恶的人一掌，但却在他那带着玩味的嘲弄眼神里丧失了所有的勇气。
他，爱的不是现在的我。
逃避地转过头，我拒绝再望着那让自己伤心欲绝的场面，否则自己会在这个男人面前落泪哭泣，代表自己已经输在他的阴谋里，输在这场爱情的战争中。
我不能……
不能……
一道讽刺的视线由旁边的座位上带着好笑的落在我的身上，是一脸平淡悠闲的格伊士。
“怎么了？很不甘心吧？”举着杯子，格伊士的表情全是看好戏的心情。不动声色地接近我的身边。
狠狠回瞪这个说风凉话的少年，我已经说不出任何东西来反驳自己的心态。
“呵呵，真是可怜啊。不出多久你只会是再一个为法老王而疯狂的女人而已。”他幽雅地呷着葡萄酒，语气里全是嘲弄。
他过来就是为说些无聊的话？我不由怀疑他的奇怪举动。这个孩子不是被说得很识大体的吗？现在怎么来关怀一个父亲身边低微情妇的立场？
“别误会，我对父王的女人可没有兴趣，特别是你这种笨蛋的女人。”仿佛读出我眼里的疑问，格伊士笑着解释。眼里还带着轻蔑的神色。
他……一下子，连头都感觉刺痛。我几乎想要尖叫。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冲出这个让自己疯狂的宫殿。
“你……真不愧为这个狂妄帝王的儿子。”终于，第一次我承认一直给自己认为是天使的孩子是这个任性男人的亲儿子，一样是让人怒不可揭的不可一世。还以为就斯图特才遗传到他的基因呢。对我的话只报于微笑，格伊士的表情竟隐约中少了原先的冷漠。我不由有些奇怪
“我宝贝的王子和我的情人在说些什么好笑的话题呢？”一把低沉的声音由我的身后径直破坏了两人的气氛，插入中间的是一脸轻柔笑容却在眼里布着一种阴沉的诺菲斯。
“只是怕洛蜜小姐会寂寞而打个招呼而已。父王请见谅孩儿的无礼。”谦卑地向父亲回答，格伊士的脸上已经消失了刚才那温柔得意的笑容，只有一片平静的冷淡。
“是吗，那真是谢谢王儿的细心体贴。不过不需要你操心了。”扯着冷冷的笑，诺菲斯猛然把我扯在他温暖的怀中，一双眼睛带着危险的警告对上儿子那冷淡的眼。
一种奇怪而紧张的气氛围绕着两人。其中的气流让夹在中间的我全然感觉到其中诡异的因子。
“是。”回答着，格伊士很是平静地退开了。
他们……
很早就明白这两父子存在不小的代沟，诺菲斯对格伊士的态度从以前就是不冷不热。但是，眼前之间的分歧似乎是有增无减。这样的情况迟早会转变成对立的一局——历史中并不少见这种父子相对的例子。难道他们也会踏上这样的不归之路。如果是，那样这样平静的埃及将处于什么动乱中呢？最重要的，是——他们始终是父子啊。
怎么可以有那样的一天？
“怎么？知难而退，已经把下个目标订在我儿子的身上了吗？”冷冽的声音很轻柔，却夹着一种让人心寒的冰冷。
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因为由那绷紧的肌肉触觉深深明白这个男人已经处在盛怒的状态，现在招惹他只会生不如死的下场。
对于我的沉默，他的气势似乎仍是不能平息。大掌撑起我恐惧的脑袋，让我仰望着身后的他。
“你这个女人，比我想象得聪明多了。”眯着那狭长的眼眸，他吐着那些危险的语气，直直盯着我那苍白的脸。
表情平静如无浪的海，但往往宁静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
“我……”他的气息由身体传到我的身体，几乎让我无法动弹自己的身体包含思维，一时无法想到任何，只是茫然地看着那张俊美英挺的脸孔。脑袋一片空白。
“不过，你休想逃出我的掌心。”最后，他幽幽吐着这轻柔而凝重的警告。最后，他的脸——越来越下沉……
“呜……”我无力地呻吟着体内的骸浪，复杂地回应着那份带着惩罚的美妙。
唇间的摩擦，舌间的纠缠，那其中溶化的感知在这些情感中形成了一种久违的情绪，缠绕着他，也缠绕着我，让两人都为之沉沦下去了。
开始的责罚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代替的是一种温柔的缠绵，是心与心渴求的释放，是身体与身体期望的解脱。
诺菲斯……你还是不知道我的存在吗？
甜蜜中，冰凉的水珠滑过我的脸。
美好的同时，为什么总是那么多的阻碍呢？我想要你的，只不过是你以前放在蒂蜜罗雅身上的爱情而已。难道不是那美丽的脸孔，不是那娇艳的身躯就妄想分赏你的爱吗？
那……该怎么办？
我们都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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