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衍生】抉择

　　“周围没有空位了，我能坐这儿吗？”
　　“柜台旁多的是位置，陆学长非要和一群斯莱特林挤在一起吗？”
　　德拉科·马尔福毫不客气地戳破伊万斯·陆拙劣的借口，即使很不情愿也还是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
　　“我怎么不知道我改名叫西尼尔了？”伊万斯·陆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落了座，“不介绍一下吗？德拉科。”
　　“我还以为你除了格兰芬多以外不想结识其他学院的人。这是西奥多·诺特，那是布雷斯·扎比尼。”德拉科非得拿话刺一刺他才舒服，他介绍完好友们，礼节性地把手伸出了伊万斯，“这是——”
　　伊万斯拍了一下德拉科的手，接过了他的话茬：“伊万斯·陆，叫我伊万斯或者陆都行，西尼尔·陆（Senior·Lu，前文皆译为陆学长）就不必了。哦！这两盒比比多味豆是买来配——苏打水的。”
　　“感谢来自拉文克劳的善意。”
　　布雷斯冲伊万斯举起手中的玻璃杯，伊万斯随即拿起手边的苏打水与他碰了碰杯，西奥多也跟着加入了礼节性碰杯的环节。
　　“对了，你们刚刚在聊什么过期了？”
　　德拉科懊恼极了，他盯着西奥多的眼睛冲他疯狂摇头，西奥多则错开了他的视线，单手拆开可一盒比比多味豆。德拉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可不想让伊万斯得意。
　　“德拉科之前买的巧克力过期了，他伤心了一个早上了。”西奥多往嘴里丢了一颗豆子，他冲德拉科扬了扬眉，“啊，好运，是苹果味的，你们不试试吗？”
　　布雷斯：“我来试试！嘶——真酸啊，是柠檬味吗？”
　　“……我对多味豆不感兴趣。”
　　“那正好，我多买了一份玫瑰味儿的巧克力。”伊万斯从怀里掏出一份蜂蜜公爵的新品递到了德拉科的手里，“要试试看吗？”
　　这时，罗斯默塔女士端着一杯黄油啤酒送到了伊万斯的面前，“黄油啤酒，请慢用——啊，那是蜂蜜公爵的新品玫瑰巧克力吗？听说在小情侣之间很是热销呢！”
　　德拉科·马尔福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他强装冷静指着黄油啤酒说道：“我想试试那个。”
　　与额外加了冰块的苏打水不同，黄油啤酒的热度瞬间从掌心扩散至指尖，黄油的香气混杂着啤酒的麦香味轻而易举地侵占了整个鼻腔。
　　“等你过了十五岁生日再说。”伊万斯抿了一口黄油啤酒，无情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已经长大了！”
　　隔壁桌的大叔打了个酒嗝，红着鼻子笑道：“嘿，小家伙，只有小孩才会说自己长大了！”
　　德拉科气呼呼地想要反驳，西奥多趁机丢了一颗多味豆进去，所有反驳的话都被豆子堵在了喉咙口。
　　“好了，别和酒鬼计较了。”
　　伊万斯蘸了点啤酒沫点在了他的鼻尖，麦香味再次袭来。
　　德拉科揉了揉鼻尖，随即嘴里的多味豆爆发出难以下咽的呕吐物的味道，“我去趟厕所！”铂金色的头发在空中划出狼狈的弧度。
　　布雷斯几乎要笑出声来：“他这是什么鬼运气啊！”
　　西奥多则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等到德拉科回来，桌子上只剩下伊万斯和那盒巧克力，好友们和两盒多味豆都不见踪影。
　　“他们说还有些东西需要采购，就先走了。”伊万斯一只手撑着下巴，斜睨双眼，狡黠地看向德拉科，“说说吧，都阴阳怪气半天了，受什么委屈了？”
　　“听说，你特地送了一件礼服给格兰芬多的肯特。”
　　“为了表示我诚挚的谢意，”伊万斯点了点头，越说越起劲，“还是辛西娅亲自设计的呢！”
　　“谢意？谢什么？谢她跟你告白？”
　　“谢她鼓励我勇敢追爱啊，小混蛋。”伊万斯凑到德拉科的耳边悄声道，顺手将一颗巧克力塞进了他的嘴巴，玫瑰的香气在味蕾上绽放。
　　德拉科一把抓住那只手，舔了一舔指尖上残留的巧克力，“我也要。”
　　“什么？”
　　“晚礼服啊，”德拉科松开了他的手，奇怪地瞥了一眼脸颊泛红的伊万斯，“你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伊万斯率先挪开了视线，“你的晚礼服今晚应该会到，因为省掉了试衣服的时间，所以推迟了一点。”
　　“嗯哼，那我就姑且原谅你吧，下不为例。”
　　可风雪直到他们返回霍格沃茨都没停下来。

　　今年的圣诞舞会与往年不同，开场舞由三个学校的四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带来。
　　塞德里克·迪戈里和秋·张，哈利·波特和帕瓦蒂·佩蒂尔，威克多尔·克鲁姆和赫敏·格兰杰，芙蓉·德拉库尔和罗杰·戴维斯。
　　古怪姐妹乐队的演奏声一起，他们便从门口闪亮登场。
　　“真是难得的搭配。”
　　“你指的哪一对？”
　　路易斯·怀特拉着薇薇安·格林挤到了伊万斯的身边，他俩穿了一身情侣红蓝混色的礼服。
　　“除了秋那对都挺出乎意料的。”伊万斯扶了扶眼镜，“今晚很漂亮，薇薇安。”
　　“谢谢，伊万斯，”薇薇安攀着路易斯的肩膀，蓝色的长发落满路易斯的肩头，衬得他的蓝眸愈发清澈，“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舞伴呢？”
　　“说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路易斯揽过女友的腰肢，“那我们就在舞池里等你啦，听说今天有交换舞伴的机会哦！”
　　“怎么？你有想法？”薇薇安轻挑细眉，纤细的手指捏住路易斯的下巴，仿佛他敢应就敢让他的下巴脱臼的气势。
　　“我当然没有！我在提醒伊万斯嘛，虽然他怎么换都——”
　　“开场舞要结束了，”薇薇安手动让路易斯闭上了嘴，“我们先去啦，祝你玩得愉快，伊万斯。”
　　“你们也是。”
　　伊万斯刚告别路易斯和薇薇安，转头就看见了被克拉布和高尔簇拥着的德拉科·马尔福，他一身黑天鹅绒高领礼服长袍，打底的白色衬衫花样繁复，铂金色的头发被打理得精准到发尾的弧度。
　　他身旁的潘西·帕金森一袭香槟色晚礼服，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
　　“陆！抱歉，让你久等了。”
　　雪莉·肯特换上了伊万斯送的那套深蓝色的礼服，银杏叶绣花从肩膀斜跨过胸口一直延伸到侧腰，肩带由的镂空绣花带组成，而腰部的剪裁则完美凸显了她的身材优势。
　　“美人值得等待，这身礼服尤其衬你，”伊万斯微微弯腰，朝她的方向伸出右手，神色柔和，“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美丽的肯特小姐共舞？”
　　“当然，不过跳舞之前，先让我借花献佛一下吧！”肯特从侧袖上取下一枚银杏叶的胸针——很显然是出自辛西娅的手笔，“陆夫人和礼服一起送过来的，她没明说是别在哪里的，不过很明显不是我这身——我可以帮你别上吗？”
　　舞会的灯光晃眼，晚到的斯莱特林们似乎擦肩而过。
　　“当然，有劳了。”伊万斯摘掉了胸前佩戴的胸针，配合着弯下腰，黑发顺着他的动作垂了下来，遮住了他左耳上的耳骨夹。
　　“很帅气。”
　　肯特短促的称赞不知道是对着胸针还是对着人。
　　……
　　伴随着古怪姐妹乐队的鼓点，一曲舞毕，下一首舞曲在鼓点变换中登场——《华尔兹：飞翔天际》。
　　“这么轻快的节奏，可不适合如此繁重的礼服。”马尔福用一贯的语调和傲慢的态度，横插入刚刚结束舞蹈的陆和肯特中间，他微眯起眼睛，用他锐利的灰眸上下打量着肯特，“德拉科·马尔福，斯莱特林四年级。”
　　“雪莉·肯特，格兰芬多五年级——我想我们之前见过，马尔福先生。”她的手还搭在伊万斯的肩膀上，手腕上银杏色的腕花与伊万斯胸前的胸针异常相配，让人看了莫名烦躁。
　　“陆先生，不介意互换舞伴吧？”德拉科侧身看向伊万斯，走近了才发现他今晚的竟然穿的是墨绿色西装——德拉科想起那身被他塞回衣柜的藏蓝色西装，有点汗流浃背了。
　　“这个问题得问女士们，德拉科。”伊万斯褐色的瞳孔里映出德拉科精致的面容，他抬手理了理德拉科偏斜了一点的领结，温热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喉结。
　　德拉科不自在地推开了他的手，自己随意扯了扯领口，转头跟身后的潘西说道：“潘西，我打算和伊万斯交换舞伴，你没问题吧？”
　　潘西一边嘟囔着“你应该去找达芙妮”，一边点了点头。
　　伊万斯又得了肯特颔首，才转身看向帕金森，“帕金森小姐。”
　　“很荣幸能与你共舞。”潘西瞬间端起了淑女范，连嘴角的弧度都恰到好处，香槟色的裙摆绕着伊万斯的西装裤开出花来。
　　“是我的荣幸才对。”
　　伊万斯一走开，德拉科和肯特就没有那么和谐了。
　　“肯特小姐，你知道伊万斯有对象的吧？”他附在她的耳边低语。
　　“当然，马尔福先生，”此刻的雪莉·肯特笑得十分灿烂，她也学着他低语道，“不过我是麻瓜出身，不太清楚像马尔福或者陆家这样的纯血家族对同性之间的爱情能有多大的容忍度。”
　　“你们之间看得到未来吗？”
　　她沉着冷静得不像个传统意义上的格兰芬多，深蓝色的礼服衬得她的气质愈发神秘。
　　德拉科灰色的瞳孔骤缩，一个被刻意回避的问题猛地被捅到了明面上，他下意识地收紧了五指。
　　“嘶——这么对女士可不是绅士风范，德拉科·马尔福。”
　　五年级格兰芬多的声音连同舞会的伴奏声骤然远去。

　　伊万斯·陆眼前闪过一道白光，鼻梁上的眼镜应声而裂。他下意识地闭眼抽出魔杖，耳畔突然传来婚礼进行曲的音乐。
　　他睁开眼睛，眼前哪里还是什么圣诞舞会，分明是谁的婚礼现场。
　　是韦斯莱双胞胎的恶作剧吗？应该不太可能，邓布利多教授和麦格教授不会放任他们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胡来的。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罗马式拱券结构，教堂内部嵌有壁画和雕塑，原本教堂内幽暗的光线都因为这一场婚礼的举行而变得亮堂起来——圣母玛利亚的雕塑看上去格外神圣。
　　教堂的深处，随着新人的登场，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仿佛预示着这对新人被亲友祝福的程度。
　　「他一身黑天鹅绒高领礼服长袍，打底的白色衬衫花样繁复，铂金色的头发被打理得精准到发尾的弧度。」
　　德拉科？
　　伊万斯拧了自己一把，皮肉的疼痛和眼前越发清晰的画面都在告知他，现下正在发生什么，他歪了歪头，看向新娘的方向——
　　新娘一袭白色婚纱，繁复的头纱之下看不清长相。
　　「这是他的婚礼，不去送个祝福吗？就当全了你们这份情谊。」
　　他一定是最近研究流液草太过疲惫了，都出现幻听了——等等，为什么要研究流液草来着？
　　伊万斯晃了晃自己满是浆糊的脑子，眼皮不受控的垂了下来；他努力睁开眼睛，踉跄着往教堂深处跑去，他想要去确认一下……可是确认什么呢？
　　意识终于开始涣散，伊万斯重重地跌向地面，扬起一阵尘埃。光线透过浮在半空中的尘埃，新郎的脸愈发清晰起来。

　　“德拉科·马尔福！”新娘轻声呼喊着新郎的名讳，语气里没有半分甜蜜甚至满含警告，“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跌倒了，你看不见吗？”德拉科脸上完全没有结婚的喜悦，他原本是在麻木地随口应着牧师的宣誓，情绪上头后直接冲近在咫尺的新娘吼道，“雪莉·肯特！”
　　雪莉·肯特掀开头纱，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巨大的爆炸声从天而降，疼痛和灼伤感再次席卷全身。

　　雪莉·肯特午夜梦回都要埋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和分院帽商量商量把自己分到拉文克劳。
　　当然，不是说格兰芬多不好的意思，她同样很热爱自己的学院，只是喜欢的男孩总是离她那么远，上一学期甚至连相见都有点困难。
　　最幸运的还是他答应了要当她圣诞舞会的舞伴。不过她从没有想过夺人所好，挖人墙角的事情她也不屑于去做，只是那样好的人，就算不能成为伴侣，成为朋友也是极好的。
　　梅林的胡子啊，她什么时候才能改掉遇上心动男生就脸红脑空的陋习啊。
　　雪莉在柔软的床上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足足躺了五分钟记忆才慢慢回笼——
　　圣诞舞会、教堂婚礼、爆炸重伤、第二次教堂婚礼、第二次爆炸重伤……请问还有比这更荒诞的剧情吗？
　　她强忍着疼痛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诺大的房间里一切都是纯白色的，连床头柜上盛放的糖果点心都是纯白色的。
　　哦，有的。所以现在又是个什么剧情？白色囚笼？
　　雪莉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并不是那套厚重又繁复的白色婚纱，而是伊万斯送的那套深蓝色的礼服——从另一边的侧袖上取下一个和她给伊万斯别上的一模一样的银杏叶胸针，而后从大腿绑带中抽出自己魔杖点了点胸针。
　　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之后，胸针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试探性的回复。
　　“是肯特吗？”
　　“喊我雪莉就可以了，伊万斯，万幸还能联系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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