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归来

　　006 失去灵力的死神

　　落到地面上，注视了虚消失的地方半晌，音树转过身。

　　刚想向躺在不远处的源内音树的身体走过去，身后忽然传来了什么声响。
　　微微一愣，她和幸村一同转过了头。

　　一个身上穿着和她一样死霸装的橘发男生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墙头，有些发愣地看着音树。
　　音树转身，眯着眼打量着那个男生。
　　“你就是这个区的死神？来太迟了。”
　　男生愣愣地看着音树。
　　“你…也是死神？”说完，他看了看身旁的女生。

　　注意到男生脸上奇怪的表情，音树看向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紧紧盯着她，脸色有些发白。
　　再次打量了下他们两人，她皱起了眉，不确定道：“你们当中，谁才是死神？”
　　两人一愣。

　　似乎犹豫了下，女生跳下墙头，远远地站在那里，有些戒备地望着音树。
　　“你…不是瀞灵庭派来找我的？”
　　一句话就让音树明白了一切。
　　她有些了然地看了那个男生一眼，心下惊叹于一个人类竟然会拥有如此巨大的斩魄刀，随后走向那个女生。
　　“不是，我现在根本联络不上瀞灵庭。”音树含糊道。
　　女生惊讶地看着她。
　　“联络不上？”
　　在女生面前站定，音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源内音树，二…”她立刻住了嘴。习惯是个不太好的东西，特别是当你已经不适合拥有这个习惯的时候。她心中轻叹一声。
　　似乎猜到了音树想说什么，女生很善良地没有点明，即使脸上依旧带着疑惑。“我是朽木露琪亚。”
　　“…朽木？”音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白哉小弟弟家的？”
　　“噗——”听到音树脱口而出的话，露琪亚受到了惊吓，捂着嘴后退了几步，颤抖地指着她，“你、你认识大哥？！等等，她竟然叫大哥‘白哉小弟弟’…”最后一句似乎在小声嘟哝，满脸的不可置信。
　　“大哥？！”音树挑了挑眉，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朽木家还有个女孩子呢？”然而说完，她就沉默了。她已经离开那儿一百多年了，当然不会知道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露琪亚却出乎她意料地沉默下来。
　　勉强地笑了笑，她说道：“啊，我是朽木家的养女，流魂街出身。”
　　音树愣了愣，看向露琪亚。沉默了会儿，她双手环胸，挑了挑眉，用像在说天气如何一样的语气悠闲说道：“那也已经成为大贵族了啊，很厉害哦，别人想要还要不到呢，更何况啊，”她压了压露琪亚的头，邪恶地笑了，“能有个如此有趣闷骚的大哥不是很有趣么？”
　　露琪亚似乎没能理解音树话中的意思，只是抽搐着嘴角。
　　直起身，看向那个男生，音树好奇地问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皱了皱眉，有些戒备。“黑崎…一护。”

　　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放回到露琪亚身上，音树轻声说道：“将力量给人类可是重罪哦，要小心了露琪亚，嘛，当然，如果山本老头的脑袋有再开明点的话，或许…”
　　露琪亚摇了摇头。
　　“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要走了。”
　　转过身，她看了看音树，犹豫了下，还是对着站在远处的黑崎一护说道：“一护！”
　　黑崎一护点了点头，两人就要跳出墙离开。
　　音树看着他们的背影，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然而过了半晌还是没有说出。话最终还是被吞回了肚子。
　　她现在不敢问什么，不敢问关于一百年前的一切。她离开那儿之后，事情变得如何？蓝染还在瀞灵庭？平子他们…怎么样了？队长她…还在吗？
　　心中有很多的问题，但是她不敢问。
　　她怕得到的回答会让她失望无比。

　　转眼间，露琪亚和一护已经离开了。

　　“源…”幸村刚出声，就被打断了。
　　“——部长？！”
　　身后一下子出现了很多惊讶的声音。
　　音树皱着眉转过头，只看到立海大网球部一行人站在他们身后，脸上带着错愕的表情。
　　“部长，你怎么会受那么多伤？！”
　　“源、那个是源内音树？！”
　　“音树？！”
　　场面一下子乱开了。
　　幸村站在远处，有些狼狈地瞥了音树一眼。
　　一群网球部正选围在他身边，大呼小叫着。
　　其中有几个人跑到了她的身体旁边，包括物部千鸟。

　　揉了揉头发，音树原本想坐在那儿等人走开再进去身体里面，却没想到物部千鸟摸出了手机似乎想要打急救车，顿时囧得跑过去进入了身体里。

　　睁开眼睛，她一把握住了物部千鸟的手，有些郁闷地说道：“我没事…”
　　物部千鸟哭得脸红通通的，看到音树睁开了眼睛，顿时吓得把手机都扔了出去！“音、音树…你醒了？”
　　站在他们身边的柳生扶了扶眼镜，冷静地问道：“没事吧，源内同学？”
　　音树摇了摇头，看了眼物部千鸟，顿时笑了笑，轻声道：“怎么？是不是很惊讶我竟然又醒了过来？”
　　物部千鸟停止了哭泣，直直地盯着音树的眼睛。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怪异。
　　柳生站起身，沉默着没有说话。

　　“噗哩，部长，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你和源内同学像是打了仗一样？”靠在树下，银发少年终于忍不住，笑问道。
　　“仁王！”真田拉低了帽檐，低声喝道。
　　仁王耸了耸肩，随后把目光放到了音树身上，表情淡淡。

　　刚才被虚打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咂了咂嘴，音树打算先去附近的药店买点药，柳生却把她拦住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顿了顿，他说道，“但是你和部长都受了很严重的伤，请现在就随我们一起去医院。”
　　音树摇了摇头。“只是小伤，没有关系。”
　　“…小伤？”扫了遍音树身上的伤口，柳生扶了扶眼镜，“就算是男生受到你现在身上的这种伤都可能承受不住。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看起来已经十分习惯这种伤，但是去医院才是现在最正确的选择。”
　　音树冷冷瞥了他一眼，悠闲道：“你在怀疑什么么，柳生君？”
　　“不，”眼前的男生面不改色地说道，“源内同学与我所听说的大不相同，我想这样的你明白怎样才是最正确的做法，而不是耍脾气。”
　　“你…”音树被他说得不能还嘴，气鼓鼓地瞪着他。
　　“我还要回去看我妹妹！”她大叫道。
　　“如果你这样回去，你妹妹想必也会担心的吧？”柳生依旧冷静地陈述着，“不仅是你的妹妹，还有你的父母。”
　　“……”
　　于是音树真的只能干瞪着他了。
　　“柳生说得没错，源内同学，还是先去医院吧？”暂时处理了下幸村身上的伤口，胡狼走了过来，友善地笑了笑。
　　“我没去过人类的医院…”音树小声嘟哝着。
　　“抱歉，你说了什么？”
　　“没…”音树皱着眉问柳生，“这些伤口应该很快就能处理好的吧？我要快点回家，不然知树会担心的。”
　　“很快就会处理好的，请放心。”柳生说道。

　　于是，音树最终还是妥协地跟着他们去了医院。

　　而另一边，朽木露琪亚与黑崎一护一路沉默地走在路上。
　　“喂，你怎么了露琪亚？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啊？！”终于受不了那种气氛，黑崎一护皱起眉头问道。
　　露琪亚摇了摇头，不语。
　　低着头，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黑崎一护随着她停了下来。“到底怎么了？那个人…是来找你的吗？就像之前那个死神一样？”
　　“不是…”犹豫了下，露琪亚扔下句“你先回去吧，一护！”就转身跑走了。
　　“喂！！”
　　黑崎一护皱着眉头看着露琪亚的背影，最终还是“切”了声，手插/进口袋转过了身。

　　“源内同学？”
　　“啊？干嘛？”
　　医生因为去取药所以暂时离开，病房中只剩下了幸村和音树两人。
　　幸村笑了笑，灿烂无比。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死神？”
　　音树看向他，沉默了会儿，耸了耸肩。“我的名字就是源内音树，和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的名字一模一样。很奇怪吧？”
　　幸村怔了怔。
　　“源内同学…真的死了吗？”
　　音树点了点头。
　　“是在那次摔下楼梯的时候吗？”
　　音树再次点了点头。
　　若有所思地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虚空处，幸村轻声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想说抱歉。”
　　“是因为一直以为源内音树实际上好好地生活着，却没想到她早就已经死了吗？”双手作枕放在脑后，音树靠到了墙上，“人类都是这样的吗？是不是只有知道源内音树已经死了，他们才会对他们以前对她做过的事情感到抱歉？”
　　一时间仿佛不知道能说什么，幸村沉默着。
　　“真田…真田的脑中只有网球，他和我们所有人都一样，我们喜欢网球，除此之外不会考虑别的事情，不会为别的事情分心。”
　　“但是似乎不少人坚信你们会有所改变。”音树笑道，想到了物部千鸟。
　　幸村摇了摇头。
　　他抬起头，看向音树，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尸魂界是什么地方？灵魂会去那儿吗？”
　　音树点了点头。
　　“…那里，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你不会喜欢的。”
　　幸村微微蹙起了眉，像是不明白音树在说什么。
　　“但是…为什么我觉得你似乎很想念那里？或许只是我的错觉…你离开那里很久了吗？”他疑惑地问道。
　　音树怔怔地看向窗外。
　　“太久了…”她抿了抿唇，“怀念那里只是因为在我的概念中，那里才是我家乡，即使那里很残酷，”顿了顿，她回头看向幸村，挑了挑眉，“你好像对那里很感兴趣？”
　　“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事情感到好奇。”幸村直面她的目光，笑道。
　　“也会害怕——你不了解那里。”音树淡淡说道。
　　最后一个音落地，门忽然被打开。

　　“噗哩，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部长，药已经配好了哦，我们走吧。”

　　“哦呀……源内音树？”
　　眼前的人的双眼被隐在阴影下，露琪亚不知道他此时在想着什么。
　　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她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她似乎并不是瀞灵庭来的死神。”
　　“哦？”男人颇感兴趣地笑道，“真是有趣呢，你觉得她是个自行变为死神的人类？”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皱着眉转过身，她再次瞥了眼身后的那个奸商，最终还是打开店门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店内再次恢复了黑暗。

　　“店长。”铁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浦原喜助拉了拉头顶上的帽子。
　　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他轻声说道：“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回来了呢。”
　　走廊深处走来一只黑猫，猫的双瞳在黑暗中异常明亮。
　　“…呐，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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