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有妖来

作者:花菇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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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 章


      回到神侯府内生活的冷血,虽是外形变成了一只小狼崽,但是他的生活却是过得如鱼得水。

      没有天敌存在、食物储备充足、身边还有着伴侣存在,神侯府简直就是小狼崽的乐园。

      清晨起床先在院子中跑几圈,不久后便能被伴侣抱起,在香香软软的怀抱中解决洗漱的问题,接着填饱肚子后就可以带着伴侣在附近自由地转悠,午间和伴侣在院子中休息,睡在巨大的牡丹下,恼人的炙热阳光全部被牡丹宽大的叶子遮挡,伴随着花妖自身香香的味道,小狼崽午睡的美梦都格外香甜。

      其余的名捕都在查询典籍,努力寻找出如何让冷血恢复人形的办法,就连归海也被他们抓去帮忙,诸葛神侯忙着上朝,陆小凤忙着喝酒放松,偌大一个府中葛巾和冷血的相处竟再没有人打扰他们的相处。

      怀抱着小小的黑色幼狼,葛巾很快就熟悉了神侯府的环境,尤其是她本身就是草木所属的妖类,本体在神侯府院中扎根时,很容易就能通过自身根系,将神侯府由内到外探了个清楚。

      但是葛巾却不喜欢变作原型栖息在冷血的院中,因为她喜欢怀抱着小狼崽的感觉。

      高大强壮的男人化作一只能被女子圈在怀中的幼小狼崽,极大地满足了葛巾心中隐秘的独占欲,她几乎是时刻地把黑色的小狼放在眼前,白日里陪他四处走动,夜间把他怜爱地搂在怀中。

      而冷血化作的幼狼,在兽性占据人性的上风时,自然丢去了作为人时顾虑的规矩,很是黏着葛巾,像是一只忠诚的护卫犬般守在她的身边,除了被诸葛正我召唤时,才会离开葛巾身边。

      神侯府的庭院中经常会出现一副美人凭栏的图画,而在美人的绣鞋边上往往靠着一只正在打瞌睡的黑色幼狼,看着困倦的幼狼,往往在美人身边有人经过时,看着是熟睡的幼狼,他的耳朵却会警惕地立起抖动。

      往往小狼崽做出这个举动后,就会引来美人的一阵轻笑,合着美人的笑声,她头上的钗环轻颤,真真是好一副春色动人的美景。

      跟着铁手走到院中的小侯爷方应看,顺着声音望过去时,人也看呆了。

      这样的绝色,怪不得是妖,人类的女子哪里生得出这般美貌。

      “咳。”见方应看盯着葛巾看的时间略久了些,铁手咳嗽了一声提醒。

      方应看顺从人意地收回视线,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说:“抱歉。”

      他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对于江湖上的情报也掌控得完全,这些天来在朝堂上或多或少得知了不少风言风语,作为‘归顺’朝廷的江湖人士来说,对于当今在御书房召开的密谈,他近些时日也多有收获。

      当今年少,对于江湖格外向往,近些时日又翻看了不少志怪传说,暗中还让大内高手去搜集了不少地方上的传说怪谈,方应看带着几册同样内容的书籍,去禁中见了几次圣上,就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些真相。

      虽是内容零碎,但耐不住方应看聪明,线索在他脑中转了几圈,他就把事实完全了个大概。

      原来这世上真有非人之物的存在。

      本以为自己江湖朝堂与黑白两道处处早已看清,深觉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值得自己感到惊讶,却没成想在这平凡的日子里竟然会出现这种惊喜!

      顺着圣上的意思,方应看作为他的眼睛来神侯府亲自去见一见花妖和其下属猪婆龙妖,却没成想花妖竟是个集杨妃之韵飞燕之丽的绝色。

      她就靠坐在廊下望着远处的景色,云鬓华服金步摇装点着她的美丽,远看身姿婀娜气度雍容,近看瞧着她肤如凝脂齿若含贝,黛眉积翠眼若吹水,面上自带三分笑,如玉生香。

      很难不让人想到一句诗,正是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不过这朵牡丹看样子是不能长于宫廷了,方应看心中暗暗想到,他还带着两分叹息地想,这位花妖配冷血还真是便宜他了。

      因为在这花妖面前,其余称得上美人的姑娘,也只能得一句相貌端正。

      葛巾第一次见到神侯府来了外人,但想到这人仪表堂堂举手投足姿态不凡,身边还有铁手相陪,她略看了方应看两眼就不再理会他,只把趴在裙摆处睡得香甜的小狼崽抱在了怀中,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不多时,葛巾又看到了铁手返回来找她,她疑惑道:“二师兄?”

      铁手点头应了一声后,说:“之前那位是当今圣上信赖有加的小侯爷方应看,他此方前来是为了代圣上前来了解妖鬼之事,所以需要你过来一见。”

      “妾明白了,二师兄带路就是。”葛巾站起身抱着小狼崽就想迈步,却在抬脚时顿住了身形,她问铁手:“冷血要带着一处去吗?还是。。。”

      她果真是个体贴的姑娘。

      铁手闻言温和的一笑,说:“无妨,冷血这事情瞒不了多久,索性我们大大方方地说出去。”

      顿了顿了,他坦言道:“正好借着小侯爷的口,我们将冷血吃了亏的事情泄露出去,也让江湖中人对妖鬼之流心生顾忌,有了顾忌便有了防备,这世人中可没有几个生着陆小凤一般的好奇心。”

      话到最后已然有了几分调侃之意,显然是让葛巾放宽心的意思。

      葛巾点点头抱紧了怀中的狼崽,“倒是劳烦师兄们和世叔费心了。”

      “无妨。”

      铁手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后,带着葛巾走到了正堂和方应看打了个招呼后双方落座。

      铁手是个很有长兄风范的男子,他让葛巾过来和方应看见个面那就真的是见个面,有几次葛巾都发现方应看想把话头抛给自己,最后却全都稳稳地被铁手接住,且对答如流。

      葛巾静默着观察两人的交谈,心想自家的良人果然在四兄弟间是最笨嘴拙舌的一个。

      大师兄无情,从初次见面就能得出这人心细如发沉稳谨慎;二师兄铁手,经过相处也可以得出他是个沉稳宽和不动如山的性格,三师兄追命是个豪爽洒脱之辈,从言语中得知他还是个性格幽默诙谐之人。

      四兄弟四人中,就她的良人是个莽的,还格外笨嘴拙舌,葛巾暗地里摇摇头,手上动作轻柔地顺着怀里幼狼头顶的毛发。

      “不知魏姑娘可否让我一看你本来的面貌?”方应看笑着问葛巾。

      在葛巾没有回答之前,方应看又接着说道:“我提出这个要求也是为了能更好地向圣上转述一切,当然如果我这个要求冒犯了姑娘,魏姑娘也可以拒绝。”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好话坏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且说得不让人反感,葛巾微微颔首说:“妾没关系,不过妾的原身巨大,还请小侯爷移步院中。”

      方应看笑着道了声麻烦姑娘了,便跟在铁手身后,一路走到院中,他眼带好奇地打量着趴在葛巾怀中的黑色幼狼,这样子完全看不出是冷血化作的小狼,看着傻乎乎的,跟个宠物狗一般。

      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一行人站到了院中,葛巾放下了怀中的幼狼,周身飘散出缕缕白色烟雾,衣袖轻摇若片片云霞变化,眨眼间一株屋舍般大小的巨大牡丹出现在铁手与方应看的眼前,两人近距离一看,双双皆是愣住了片刻。

      方应看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华美巨大的牡丹,而被震撼得失神,铁手则是偶尔在府中得见葛巾的本体,但都因为避嫌只是远远地看了两眼便叹息着走远。

      之前远看这株紫色的牡丹时他就感到内心震动,这回初次近距离观赏,饶是铁手于花草鉴赏一流不是精通,都不由感叹这株牡丹不是凡品,当属一流的名株仙葩!

      枝干青脆挺拔,叶片宽大碧流若翠似玉,上缀无数莹润通透的紫色花朵盛开,但一朵都足有两掌之阔,蕊似洒金瓣若琉璃,清风抚过带来阵阵如兰似麝的芳香,沁人心脾的同时还让人感觉灵台清明。

      “实在美妙。”方应看轻笑道。

      铁手闻言点头赞同,笑着看黑色的小狼扑在牡丹旁边,用爪子勾着其垂下的叶片。

      不同于铁手和方应看的欣赏,葛巾一面放下叶子逗着小狼崽,一面装作顺着风向的模样,随风摇晃着枝叶,仗着原型没有五官不会被人察觉心思的原因,朝着四周看去。

      就在葛巾变回原型化作草木本体的时候,她就敏锐地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眼神。

      有人在暗处看着她,人数还不少。

      作为被人类观赏追捧的花卉,葛巾从来就对人类的视线极其敏感,更别提此刻看着她的并不是只有一人。

      她迎着风舒展着枝叶,暗中以人类意想不到的角度追着暗中窥视她的视线追去,并不动声色地将偷窥者的样貌记在心里。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葛巾变回人身,表面上满足了方应看的好奇心,等着这人有了去意后,葛巾跟在铁手身后送客离开,她才低声对铁手说:“二师兄,方才有人行暗中窥视之举。”

      铁手闻言后略有几分惊讶地看向葛巾,“你是如何得知?”

      他这小师弟的心上妖看着像个柔弱无害的大家闺秀,没想到感知却如此敏锐。

      葛巾蹙着眉说:“妾本是草木之流的精怪,且是牡丹,世代被人类所追捧欣赏,对于人类投来的目光感知自是敏锐。”

      “你不用害怕。”

      “总共有七人。”

      铁手葛巾的说话声重合在一处,彼此都微微睁大了些眼睛,一个感叹对方的感知能力,一个感动于对方的维护之情。

      铁手说:“此处不是闲谈之地,我们去书房。”

      葛巾抱起裙边安静蹲坐着的小狼,点点头,随着铁手走去书房,等进了书房,她得到借用笔墨的允许后,把暗中行窥视之举的鼠辈们一一画出。

      而冷血则是充当了镇纸的作用,替葛巾压好宣纸的边角,等她画完一张后,就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把成品扒拉到一边。

      铁手看着葛巾的画作,叹道:“你这一手实在精妙。”

      葛巾总共用了七张画纸,不仅画出了暗中窥视七人的样貌,就连他们窥视时的位置姿势都画得分毫不差,让铁手很容易地就猜测出了其中几人的来源。

      汴京中主要的势力就两个,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金风细雨楼首领苏梦枕和神侯府素来就有交情,他应是不会做这种事,可是听说最近他有了两个结义兄弟,他们的行事作风,神侯府目前暂且不知。

      六分半堂的试探在他们预料之中,其余的势力,铁手整理着桌上葛巾刚画好的画像,拿在手中,对葛巾说:“你和小师弟照常生活,不用担心其他,汴京中无人敢在神侯府放肆。”

      见葛巾乖巧地点头答应后,铁手便拿着画像先行离开,在走远至院门口时,铁手顿住身体回头看向抱着小狼崽巧笑倩兮的花妖,视线在冷血化作的小狼崽身上一点后,才转身大步离开。

      冷血和花妖结下缘分这件事,是神侯府没有预料到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不问缘由的棒打鸳鸯,只要诸葛神侯和他们在一日,就无需冷血退让。

      想到这里,铁手眼中闪过笑意,冷血,他们这年纪最小的师弟,性子最是桀骜不驯,不说他们,他自己的意志也不是流言蜚语能轻易动摇的,趁着冷血还未恢复过来,他作为师兄就多为他进一分心力。

      葛巾目送铁手离开后,才蹲下身体注视着幼狼郁闷的双眼,好像从刚才起这小家伙就在生闷气,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被哄着的小狼崽冷血面上仍然绷着一张毛绒绒的小脸,却没发现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尾巴正对着葛巾悄悄摇晃着,一副我生气了但是又没完全气着的样子。

      小狼崽不聪明,但他明白自己的伴侣被觊觎了,被一个有着熟悉味道的人盯着看,在他的认知里自己的伴侣应该不理那人才是,谁成想自己的伴侣不仅轻声细语地和对方说话,还主动变成花花给对方看。

      明明花花的样子是自己的专属,小狼崽心里生出被冒犯的不悦,但是他脑中却有种莫名的感觉,制止了自己的胡闹,总觉得自己如果发脾气了,会给师兄和她造成麻烦。

      “嗷呜呜~”

      小黑狼向前走了两步把自己的脑袋搭在花妖的膝盖上,幼圆湿润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她姣好的面容,从鼻子里郁闷地喷出两道气柱后,开始低落地呜咽起来。

      他也好想说话哦,如果他也能说话的话,花妖就能一直看着自己,可是他要如何才能说话呢,小狼崽在发愁说话的时候,可怜巴巴地挤进花妖怀中团成了一坨委屈的小毛球。

      葛巾不知道小狼崽为什么低落,但是她愿意哄他,抱着冷血来到庭院中,于花丛中抓住一只蝴蝶,用手指夹着蝴蝶在小狼崽眼前晃悠,没晃两圈就感到怀内小狼崽的蠢蠢欲动。

      等他安耐不住从她怀中扑出,葛巾才松开手指站在原地看着黑色的幼狼扑着蝴蝶在草地上翻滚跳跃。

      小小的他总是比大大的他好哄得多,一只蝴蝶不行的话,葛巾就给他抓两只。

      晚间睡去后,就在葛巾以为今日也这样愉快地过去时,原本在她怀中闭目睡得香甜的小狼崽突然睁开了双眼,黑油油的眼中一片清醒,竟然连一点睡意也无。

      冷血是装睡的,他动作轻巧地从葛巾怀中爬出,跳到床上缓慢走到葛巾的枕边,低头生出小巧红润的舌头在她的鬓边轻舔。

      舔了两下后,冷血收起舌头,咂巴两下嘴巴后在内心自豪道,花妖不愧是自己的伴侣,尝起来香香的。

      冷血在白天没琢磨会怎么说话,却想到另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要想解决其余雄性对伴侣的骚扰,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交/配!

      等她身上全部染上自己的味道,就不会有不长眼的雄性在她身边打扰,小小的黑狼脑中这样想着,点着自己的小脑袋对自己想出的办法深感赞同。

      想不愧是他,这样一劳永逸的办法也只有他才能想出来。

      情绪变得兴奋之余,小小的幼狼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嚎叫的欲望,调转脑袋追着自己的尾巴在床上转了两圈后,他动动自己小小的鼻子,回忆着记忆中关于求偶的知识。

      总觉得这方面好像不用再做什么了,幼狼伸出爪子在花妖雪白柔软的脸颊上轻轻按了两下,梳理着脑海中想起的交/配步奏。

      嗯。。。应该是要先舔舔看?

      幼狼再度伸出舌头在花妖颈边轻舔了两下后,抬爪按在枕头上弓起身体居高临下地在花妖脸上扫视,最后低下头满意地在花妖小巧圆润的鼻头上亲咬一下,留下了一个浅浅的齿痕后,幼狼跳到床下走到靠窗的软榻前,费力地推开窗户,探出小脑袋感受着房外的月光。

      得到今夜的月光不错的答案后,幼狼彻底推开窗户让月光自由地倾泻在他站立的软榻上,在月光下舒展着自己毛绒的身体。

      借着月光的力量,幼狼的身体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褪去绒毛,体型变大,毛绒的爪子渐渐变成人的手掌,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软榻上的黑色幼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精瘦有力的少年身影。

      终于变成人形的冷血对着月光举起自己的手在眼前好奇的看着,变成人形的狼爪失去了皮毛,换来了光滑的皮肤,除了尖锐的指甲外,他的手掌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差别。

      冷血用手在眼前比划了两下后,喉咙里发出愉悦地低吼,为现在自己和花妖的一模一样感到喜悦。

      不过,又有哪里好像有些细微的不同,冷血趴在软榻上皱起眉头,他低下头看着影子,立刻就发觉了他和葛巾人形的不同之处。

      他头顶留着狼耳,冷血晃晃身后的尾巴,恍然大悟道除了耳朵,尾巴他也留着,不过这样应该也没关系吧?

      冷血想着自己狼形时,葛巾格外喜欢挼弄自己的耳朵,对了,她还喜欢看自己摇尾巴,想到葛巾的喜好后,冷血不再为自己不完美的人形担忧,他撑起身体下了软榻走到床边,精进地注视着熟睡的葛巾,双眼在黑暗中泛起莹莹的绿光。

      按照狼群的从属关系,她应是不会拒绝自己求/欢,但是冷血却站在床边迟迟未动,他内心有些胆怯。

      总觉得在她没有开口答应时,自己去摸她的行为很不好,是冒犯?

      少年入鬓的浓眉拧紧,俊俏的五官也因为葛巾会因为自己的举动生气而紧绷,微张的口中露出的犬齿尖尖泄露出了他的焦躁。

      冷血喉中发出压抑的低吼,身后的尾巴也绷紧着缠绕在自己的大腿上,半晌后他抬腿半跪在床边伸手去推沉睡的花妖,口中低低唤着:“葛巾醒醒。”

      开口喊了一声后,冷血顿住了身形,想到按照人类的规矩,自己应该喊她姐姐,这是长幼有序?

      本着叫声姐姐又不会怎么样,说不定她还会高兴的想法,冷血再次张口时就变成了:

      “葛巾姐姐快醒醒,我想要你。”

      什么姐姐?

      意识朦胧中葛巾感觉有人在喊自己,肩膀上也被什么顶着,但这段时日已经陪小狼崽睡习惯了,她还以为是幼狼又一次半夜惊醒后再对自己撒娇,于是她眼都没睁开,只抓住推搡自己爪子放在嘴边吻了一下,刚想张嘴哄一句你乖乖睡,娇嫩的嘴唇却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鲜血从唇瓣上滴落到齿尖,痛得葛巾睁开了双眼。

      在黑暗中,她对上一双莹绿色的兽瞳在黑暗中直直地盯着自己,眼中像是翻滚着什么浓厚的感情,通过对视向她倾斜而来,看得葛巾愣住了。

      她紧张地舔舔自己的嘴唇,没想到舌尖在品尝到血腥味的同时抵上了一个尖锐冰冷的东西,葛巾清醒过来的意识明白舌下感触到的东西就是划破自己嘴唇的东西。

      伸出唇缝的舌尖猛地僵住了,葛巾眯起双眼警惕地看着面前陌生的赤/裸少年,她从未在神侯府见过他,这身浓厚的妖气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但凭气势就让自己紧张的妖怪,还有着完美的人形,他是什么大妖的子嗣?

      葛巾表面上做出因害怕得不能动弹的姿态,背后接触床板的肌肤上却悄悄蔓延出无数根系,悄悄刺穿床板钻入地下不动声色地爬到少年背后。

      “你是谁?”

      少年姿态的冷血皱起眉头,不明白葛巾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还有也不明白葛巾为什么要从背后偷袭他,招数太过粗陋了。

      但在植物根系袭击过来的时候,冷血却没有躲避,反而称得上顺从地让褐色的根系束缚住他的身躯,外表桀骜不驯的少年态度温顺地被柔韧的褐色根系漫上身体,神色疑惑地看向躺在床上的花妖,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按在她唇瓣上的手指,指节染上的鲜血让他的喉间发出一声郁闷地低吼。

      这熟悉的吼声让葛巾停下动作,这次她忽视少年身上浓厚的妖气,转而巡视起他青涩却熟悉的面庞。

      几息后,葛巾感觉到现在这股让她背后发凉的气息似曾相识,再加上小狼崽不在身边,她小心地开口问道:“凌弃?”

      这身呼唤换来的是面前少年疑惑的眼神,这眼神的意思活脱脱就是在问你喊我做什么?

      原来是他消化了狼妖的妖力,但是为什么年纪却变小了一圈,葛巾的眼睛先是在他头顶的耳朵扫过,再是细细辨认他的五官后,才松了一口气问:“你这样子也太吓人,还有。。。既然变回来了你怎么不穿件衣服。”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得几乎微不可闻,脸上也出现了羞涩的红晕,带着滚烫的温度,随之束缚在冷血身上的褐色根系倏地松开,缓缓地缩回葛巾的身体里。

      只余一根被冷血用左手捏住,用着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搓揉,像是很满意根系肉肉且带有弹性的手感,态度好奇的反复把玩。

      冷血没有回答葛巾的问题,他垂下头,修长的脖子和圆润的肩头伴随着肌肉的运动,在黑暗中弓出一个曲线优美的弧度,他靠近葛巾的唇边,轻轻地含住葛巾流血的嘴唇。

      舌尖灵巧地在葛巾唇上的伤口处舔舐,在发觉自己的唾液已经覆盖在葛巾的伤口上后,他才撤开,抬起头对葛巾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伤口舔舔就不流血了。”

      这是冷血和葛巾之间的第二次亲吻,却比第一次还要单纯,不含丝毫情/欲,只是伴侣间安抚的亲昵。

      熟悉地来自冷血对自己珍视的小心触碰,缓和了葛巾对现在少年体态的陌生感,她也跟着冷血笑了起来,彻底收起自己根系,温柔地用视线描绘着眼前心上人年少时的模样。

      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心上人的年少模样,没想到在此刻得以看了个清楚,葛巾用自己冰凉的手背给自己滚烫的脸颊降温,低声催促道:“凌弃你快去穿件衣服吧。”

      “穿衣服?”

      少年冷血重复了一遍葛巾的话,耳上尖尖的黑色狼耳一抖,眼神在葛巾布满红晕的脸上扫视,最终还是选择听她的话转身走去衣柜翻找衣服。

      在他转身后立刻感觉到身后花妖的视线锁定在了自己的后背之上,少年冷血舔舔自己的露在唇缝外的犬齿,舌尖全是刚才尝到的花妖鲜血的香甜味道。

      少年冷血不明白,葛巾明明就是喜欢看,刚才也是一直在看自己,那为什么非要他穿上衣服?

      手上翻找衣服的动作放慢,少年冷血认真地在思考,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个词语,矜持。

      原来她是在矜持啊!

      少年冷血自以为明白了花妖的想法,但他心里不赞同花妖这口是心非的举动,但谁让葛巾是他的伴侣呢,找出全套亵衣后,犹豫片刻后,他决定只穿一半衣服!

      这样既满足了葛巾的矜持,又可以让她看个够!

      葛巾从床上坐起,边用冰凉的手背给脸颊降温,边看着少年冷血从衣柜中翻找衣服,她的眼神被冷血裸/露的腰牢牢地吸引住了视线。

      柔韧劲瘦的腰肢纤细但有力,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冷血少年的体型比成年时要小两圈,他背部的肌肉不如成年时厚实,带着丝少年独有的精致,脊柱形成的凹陷到达腰部时形成两个小巧可爱的腰窝,伴随着狼尾的摇晃,他身上两个可爱的腰窝时隐时现,带着股暧昧的气息,撩拨着花妖的双眼。

      葛巾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羞涩,“这可真是。。。。。”

      明明是个人类,却比妖物还要不知羞,真不知他是吸收了狼的妖力还是狐狸的妖力。

      葛巾还是和同类接触少了,她完全不知道少年冷血在此刻显露的诱惑感,之所以对她那么有吸引力,完全是因为雄性在求偶期时都是这样,似有意似无意时刻对雌性展示着自己的魅力,以求获得交/配权和独占权。

      耳边响起衣物摩擦的声音,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再度靠近,葛巾感觉自己被挤进了床的内里,她正想放下手,腿却无意地踢到冷血的腿,隔着袜子感觉到的光滑触感,使得葛巾错愕地从手上抬起头盯着冷血。

      “你没穿裤子!?”

      少年冷血歪头用尖尖的犬齿在葛巾的脸上轻咬:“嗯,我没穿,所以葛巾姐姐要看看吗?”

      脸上的肌肤能够感觉到冷血湿热的吐息,葛巾的手在慌乱间按在冷血的头顶,掌心处正好压着冷血的一对狼耳,肉肉的三角狼耳肉感十足,像是两位活泼的小鱼在她手心里攒动,带起一阵麻痒。

      手心处奇妙的触感,激得葛巾浑身一震,她轻拍着少年冷血的肩膀说:“你小的时候这么喜欢撒娇?”

      “撒娇?我没有撒娇。”少年冷血抱着葛巾,头上的一对毛绒狼耳突破着女人手心的封锁,从指缝挤出来,一抖一抖地刮蹭着葛巾小巧的下巴,“我很聪明,世叔把我从山林带出来后,我学了很多东西,男人能说聪明雄伟,但不能说撒娇。”

      所以,他现在是记忆不全吗?

      葛巾顺着冷血的头发问:“所以你现在是刚从山林里出来啊。”

      记忆是停留在这里么?

      少年冷血说:“别觉得我不懂,我学什么都很快,只不过我觉得学的这些没用,我要世叔教我的,有用的。”

      “你还知道有用没用?”葛巾笑着应声。

      “我又不傻,傻的那是教我的那几个人,但他们也教的还行。”说道这里,少年冷血靠在葛巾的胸前笑了笑,带着股少年气般的得意,“我知道刚才你很想看我,但是后面口是心非让我穿上衣服的举动,叫做矜持。”

      少年冷血手放在葛巾的枕边,支起身体把葛巾笼罩在身下,严肃且理直气壮地说:“矜持是无用的东西,你想要我,我也想要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会像狼群里的狼一样结侣,捕猎、养育后代、照顾伴侣,我都学得很好。”

      葛巾注视着冷血在黑暗中发亮的双眸,良久才低头轻轻嗯了一声,抬起手用着食指轻轻抚弄着冷血后脑勺,顺着发丝的弧度轻轻安抚。

      下一瞬,葛巾感受到自己的下颚被冷血的掌控,她的下巴靠在冷血柔软的虎口处,侧脸能感受到他指尖锋利的指甲,脸被轻轻的抬起小心地啄吻。

      少年冷血垂眸注视着在自己手心处颤抖的花妖,喉咙中发出愉悦地低吼,引得他脖子上喉结跟着上下滑动,回忆着书上曾经看过的内容,他小心的动作着,渐渐自己的脸上也是一片潮红。

      黑暗中无损妖怪的视力,清晰的轮廓被几次看入眼中,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之际,葛巾感受到冷血猛地抽回手,从喉咙里逼出一声挫败的吠叫。

      葛巾仰着头,汗水早已湿润了她鬓边的碎发,她迟钝的问:“怎么了?”

      “我想起来要成亲才可以。”少年冷血从喉咙里憋出这句话,整个人的脸颊越发的红润,配上嘴角的晶莹,看上去越发的委屈可怜,头上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都低垂着。

      葛巾用眼神仔细地在冷血脸上巡视了一圈,嬉笑道:“现在才想起来。”

      少年冷血却没理会葛巾的取笑,眉头隆起又放平往复几次后,正色道:“出了山林就是人了,这方面世叔详细交给我,刚才我这样不好,是我越举,你应该生气的。”

      或许是气氛到了,葛巾感觉到自己身体中变化出的心脏加速跳动着,她伸手理顺自己黏在脸上的碎发,反而去安慰冷血说:“因为对我这么做的是你,所以我不会生气。”

      葛巾轻笑了几声,带着能让人筋骨酥麻的娇软,“你不是会说能照顾好妾么,妾相信你。”

      听到伴侣说出的信任后,少年冷血突然觉得做人比做狼要好太多了。

      虽然做人不能舔毛,不能嚎叫,但是做人学会说话后,就能听到伴侣说的甜言蜜语。

      葛巾在刨白心意后,耐心等着冷血的继续动作,没想到等来的是冷血逐渐平稳的呼吸,若不是自己感受到了些许愉悦,就冷血这冷静速度,葛巾还以为刚才冷血取悦自己的举动像是发了一场梦。

      转了个身,葛巾看着冷血懒懒的表情,正想再撩拨几句,没想到自己却被冷血揽入怀中,耳边传来少年低压的声音:“做了人后就不能捕猎了,等我挣了银子就全部给你,然后我记得我要去学养花,等我有了银子又学会养花,我们再在一起。”

      这些话作为温存后的情话来说是糟糕,但是却让葛巾的心里一片温软。

      原本在身体里蠢蠢欲动的属于妖类的贪欢享乐被压抑下去,冷血所带来的心灵上的满足,让花妖再一次披上伪装的外衣,学着做一个羞涩的妻子,依偎在冷血怀中再次睡去。

      等到第二天清晨,葛巾从睡梦中清醒,习惯性地想要在冷血身上轻蹭脸颊,却蹭了个空,睁开眼后眼前出现的是熟悉的小狼崽。

      黝黑的幼狼在花妖睁眼后,摇着尾巴讨好地在她脸颊上轻舔,身上毛绒绒的小尾巴疯狂摇摆,激动地表达着对其的喜爱之情。

      瞧着出现在眼前的是看习惯了的小狼崽,葛巾闭上眼发出一丝长长的叹息后,才从床上坐起说:“昨夜的事情就先不说,首先妾需得去问问归海他们,你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因为吃醋这种事恢复人形,葛巾觉得光是说出口就足够让人害羞了。

      而昨夜放肆讨好花妖的小狼崽,他又怎么会理解在白日重新披上伪装外衣的花妖的羞涩,他只会为了自己的独占欲得到满足而开心雀跃。

      毕竟作为一只刚出山林不久的小狼崽,要他立刻学会人类的羞耻心,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当初就连诸葛神侯也没能立刻办到。

      于是在葛巾收拾完自己和冷血后,抱着他快步去了正厅,正好遇见无情和诸葛正我在一起饮茶。

      她强忍着羞意略过一些私密的内容,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讲述给了他们。

      无情和诸葛正我听完了事情缘由经过后,面对面无辜地眨眨眼,诸葛正我倒是眼带调侃之意地笑了,唯有无情在好笑地摇摇头后说:“归海比起我来说更愿意跟着追命喝酒吃肉,他那里能知道的关于妖怪的异闻我们都知晓了,冷血现在的状况。。。”

      讲到这里无情刻意地停顿了一下,眼含笑意地在小狼崽竖起的耳朵上觑了一眼后说:“能变回来就无事,一切顺其自然,当然可以多晒晒日光月光,那就晒些时候。”

      他这停顿也带着逗弄的意思,刚出山林跟着先生学习的冷血,比起狼,无情觉着他要更像刺猬一些,浑身都是刺,又因为聪明,普通的教导手段无法说服他,往往弄得那些先生们头大如斗。

      诸葛正我明显听出了无情的言下之意,他紧接着说:“看冷血那样子,等他完全变回原样后,葛巾你就和他成亲吧,让这小子把银子全交给你。”

      听着诸葛神侯这话,葛巾笑了,心想这原来还真是您教的。

      两人这平平无奇的普通态度倒是显得急忙赶来的葛巾有些过于紧张了,她和无情诸葛正我两人闲聊几句后,就抱着小狼崽来到了神侯府花园中修建的亭子处,放小狼崽去庭院中撒欢后,葛巾在亭中坐下,幻化出棋子棋盘,开始对自弈起来。

      棋盘上的棋局走到中途,葛巾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一串脚步声,她抬头望去,看见一个年轻些的男人带着几个随从朝着这边走过来。

      为首的年轻男人长得并不是十分英俊,但是他的个子很高身材匀称,且他身上的气质尤其特别,,因为这份别样的气质使得他清秀的面庞变得不再普通,显得神采奕奕起来。

      妖鬼之流认人凭借的是气息,葛巾在抬头后第一眼看到了男人的样貌,第二眼却看出了男人身上与常人截然不同的气息,这是登上皇位的九五之尊才会有的龙气。

      且看这龙气的浓郁程度,证明了这位皇帝最起码不是昏君,说不定还勤政爱民些。

      对于皇帝这种接触后能影响天下气运的人类,葛巾和与她交好的妖精鬼怪都表示敬谢不敏,毕竟谁也不想在太岁头上动土。

      可你不去认识,天子却跑到你眼前招呼的行为,葛巾说实话也是第一次遇见,而且看衣着,她面前这位皇帝好像还是白龙鱼服地在玩什么微服私访,眼中全是对她既惊艳又好奇的态度。

      “你真的是花妖?”

      “民女见过陛下。”

      葛巾和皇帝的声音重合在一处,还是皇帝最先反应过来,好奇地问:“你自称民女倒是朕没想到的。”

      葛巾见皇帝表现得随和,行完礼后自己就站了起来说:“妾虽不是人族,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道理,妾还是懂的。”

      皇帝上下扫视了葛巾一番葛巾,并没有看出她和普通姑娘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她长得倾国倾城了些,皇帝是个清醒的人,他明白自己得到这个美丽花妖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先是要和神侯府撕破脸,紧接着再是要对抗世俗礼法,种种前提条件列举下来太不划算。

      他自我认为自己还是爱江山不爱美人的主,或者说皇帝并不相信自家的江山孕育不出一个纯正的人族美女!

      皇帝在石凳上坐下,看着残局说:“朕和你下一局。”

      葛巾点头,一人一妖开始对弈,最开始两人出子的速度还算快,直到后面皇帝每次落子都要犹豫很久,终于在一次皱眉思考后,皇帝把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篓中,说:“是朕输了。”

      葛巾不搭话,只慢慢地把满盘棋子放回棋篓中,皇帝喝着下人送上来的茶水,望着花妖从层层叠叠的衣袖中伸出的雪白小巧的指尖,又瞧瞧她容光焕发的绝世容颜后,叹气道:“卿本佳人,奈何为妖啊!”

      言下之意的可惜满满地都要从语气中渗出来,凭白的好笑。

      接下来的谈话很轻松,这位皇帝很识趣没有多过问关于妖怪的事情,当然葛巾认为他很可能在别处满足了好奇心,例如在诸葛神侯处,一人一妖的话题多围绕着琴棋书画,结果双方都发觉对方的造诣很高,便越发聊得投契。

      而葛巾也知道了面前这位年轻皇帝的名字,赵昱,光明之意,听着他对自己的夸奖,葛巾轻声说:“妾学的这些不算什么,妾的妹妹玉版才厉害,每每与她对弈,都是妾输德多一些。”

      赵昱刚想问她妹妹在何处,又想起诸葛神侯上报的内容后,语带几分怜惜说:“虽是姐妹分别,但你们各自安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加上你和冷血天定良缘,这正应了祸福相生一意。”

      葛巾说:“多谢陛下宽慰,可再来一局?”

      “正和我意。”赵昱把装着黑子的棋篓拿到自己面前后,又说:“你厉害,你先落子,也好给朕思考的时间。”

      葛巾颔首后,一人一妖再度对弈起来,两者皆是因为在神侯府中处于绝对安全的环境,于是都全神贯注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棋局上,等着在这方寸棋盘中杀个痛快,却没想到远方正有人藏于暗处欲想发难。

      赵昱忙着破解棋局,葛巾正四处转头猜测着冷血会从哪里冒出来的时候,远处连发的弩箭朝着亭中对弈的一人一妖射来。

      “圣上小心!——”

      “护驾!快护驾!”

      “躲开!——”

      “来人,神侯在何处!?”

      身为皇帝的赵昱身边并不缺少人保护,在最初的两箭落空后,他身边随从里的大内高手很快反应过来,牢牢护在他的身边,只有葛巾身边空荡荡,全是破绽。

      她的眼睛能追上弩箭的速度,身体却没有眼睛敏锐能快一步捕捉到弩箭的踪迹,等听到赵昱发出的提醒时,避开两箭的葛巾感觉自己这第三箭是避不开了,今日这番皮肉之苦是吃定了,她只好暗自在心中做好中箭后再避开其他箭的准备。

      “嗷呜!——”

      就在弩箭即将射中葛巾的手臂时,刹那间从旁边的假山内闪出一道黑色的虚影,跃至半空,张开的兽嘴中紧紧叼着一只小指粗细的弩箭落在棋盘上。

      “哗啦哗啦”

      是棋子落地发出的声音。

      “咻!——”

      是幼小的黑狼转身甩头将口中叼着的弩箭甩出回敬于来处的破空声。

      霎时间,整个亭中悄无声息,大家都愣住了,看着站在棋盘上暴怒的幼狼一时失语。

      “嗷呜呜!——”

      “嗷!————”

      拱起的脊背,呲出的獠牙和掌中出现的狼爪五一不显示出这只幼狼的暴怒,他正对着皇帝赵昱呲出了獠牙,发出大声的吼叫表示出自己的暴怒。

      明眼人都明白眼前的幼狼正呈现出一种攻击的姿态。

      从惊吓中回过神的葛巾立刻走过去把小狼崽抱在了怀中,细声细气地安慰着:“妾这不是没事么,别激动别激动。”

      略微安抚了冷血几句后,葛巾抬头打圆场道:“陛下还是先离开去找神侯为好,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旁边的侍从也立刻接话道:“是呀,此地不宜久留,圣上还是先行离开,找到诸葛神侯为好。”

      赵昱收回放在小狼崽上的视线,在大内高手的护持下前去寻找诸葛正我,葛巾抱着冷血化作的小狼崽缀在他们之后。

      小狼崽虽是被葛巾抱在怀中哄劝,其视线却牢牢越过葛巾的肩膀牢牢盯向远处弩箭连发过来之处,肉眼可见地情绪紧绷。

      葛巾和赵昱这边出事后,诸葛神侯这边也正往他们这处敢,无情还是和诸葛正我一路,而铁手正赶往刺客伏击的方向而去。

      “老臣护驾来迟。”诸葛正我见到赵昱第一面就先表示出知道了自己的失职,紧接着他就护送赵昱去了正堂,匆忙间他还不忘看先葛巾和冷血,确定他们安然无恙后,才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皇帝赵昱身上。

      见众人忙着凑到赵昱身边去,抱着冷血的葛巾在正堂找了一处角落坐下后,小心地掰开怀中小狼崽的嘴,检查弩箭有没有擦伤他的嘴。

      果不其然,葛巾在小狼崽嘴边的软肉上发现了擦伤的痕迹,正发愁这会儿不好离开正堂时,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拿着瓷瓶的手。

      葛巾扭头正看见无情正看着他们这边,她点点头接过药后说:“没事,大师兄,冷血嘴边只是有些擦伤,不用担心。。要是有。。。妾也能。”

      语中的不言之处双方都明白,无情明白葛巾花瓣的妙处,见她接过伤药给冷血上药后,便转头去关注赵昱那边的情况。

      葛巾这个在场的妖是最清楚赵昱毫发无损只是受了些惊吓的事实,她低头用手帕沾着药粉细细地给怀中的小狼崽上药,左手顺着小狼崽紧张得发抖的身躯,哄劝道:“凌弃,妾真的没事,你看妾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她低头在幼狼的额头落下一吻后,继续说道:“谢谢凌弃对妾的保护,没有凌弃在的话,妾刚才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凌弃是妾的小英雄。”

      安抚了怀中的小狼崽一会儿后,葛巾才转过头在无人处露出伤脑筋的模样。

      知道此方世界的人会武功内力,但没想到高手这么多,到显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了些,这可真让人伤脑筋,虽说内丹在,自己就不会死。

      但看着怀中小小的气鼓鼓的黑色幼狼,葛巾心里发愁,她是不会死,但凌弃会担心啊。

      似是察觉到了伴侣的不安,黑色的小狼崽垂下头用着自己毛绒绒的脑袋蹭着葛巾的手心。

      由于赵昱没有受伤,葛巾在被问清楚情况后,由于是自家人的原因得以离开回房休息,而原本想着的晚上见归海一面,也被这次突发的行刺活动打破,神侯府的众人纷纷忙碌起来,归海这只妖也被抓了壮丁。

      到了夜间再次休息时,小狼崽却说什么也不上床休息,直到月亮升起,他推开窗户再次沐浴着阳光变回人形。

      少年的冷血绷着一张脸时,看着比成年时的他还要凶恶,眉眼间满是一股混合着杀欲的戾气,他从房间中找出自己的佩剑后,挑起了长眉对葛巾说:“我们去找世叔,今夜我们去把那些行刺的贼人全部端了!”

      葛巾疑惑道:“你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少年冷血一面穿上衣服,一面冷笑道:“我可是狼,嗅觉灵敏最擅长追捕逃亡的猎物。”

      “再者他们动了不改动的东西就必须得付出代价!”赵昱忙着破解棋局,葛巾正四处转头猜测着冷血会从哪里冒出来的时候,远处连发的弩箭朝着亭中对弈的一人一妖射来。

      “圣上小心!——”

      “护驾!快护驾!”

      “躲开!——”

      “来人,神侯在何处!?”

      身为皇帝的赵昱身边并不缺少人保护,在最初的两箭落空后,他身边随从里的大内高手很快反应过来,牢牢护在他的身边,只有葛巾身边空荡荡,全是破绽。

      她的眼睛能追上弩箭的速度,身体却没有眼睛敏锐能快一步捕捉到弩箭的踪迹,等听到赵昱发出的提醒时,避开两箭的葛巾感觉自己这第三箭是避不开了,今日这番皮肉之苦是吃定了,她只好暗自在心中做好中箭后再避开其他箭的准备。

      “嗷呜!——”

      就在弩箭即将射中葛巾的手臂时,刹那间从旁边的假山内闪出一道黑色的虚影,跃至半空,张开的兽嘴中紧紧叼着一只小指粗细的弩箭落在棋盘上。

      “哗啦哗啦”

      是棋子落地发出的声音。

      “咻!——”

      是幼小的黑狼转身甩头将口中叼着的弩箭甩出回敬于来处的破空声。

      霎时间,整个亭中悄无声息,大家都愣住了,看着站在棋盘上暴怒的幼狼一时失语。

      “嗷呜呜!——”

      “嗷!————”

      拱起的脊背,呲出的獠牙和掌中出现的狼爪五一不显示出这只幼狼的暴怒,他正对着皇帝赵昱呲出了獠牙,发出大声的吼叫表示出自己的暴怒。

      明眼人都明白眼前的幼狼正呈现出一种攻击的姿态。

      从惊吓中回过神的葛巾立刻走过去把小狼崽抱在了怀中,细声细气地安慰着:“妾这不是没事么,别激动别激动。”

      略微安抚了冷血几句后,葛巾抬头打圆场道:“陛下还是先离开去找神侯为好,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旁边的侍从也立刻接话道:“是呀,此地不宜久留,圣上还是先行离开,找到诸葛神侯为好。”

      赵昱收回放在小狼崽上的视线,在大内高手的护持下前去寻找诸葛正我,葛巾抱着冷血化作的小狼崽缀在他们之后。

      小狼崽虽是被葛巾抱在怀中哄劝,其视线却牢牢越过葛巾的肩膀牢牢盯向远处弩箭连发过来之处,肉眼可见地情绪紧绷。

      葛巾和赵昱这边出事后,诸葛神侯这边也正往他们这处敢,无情还是和诸葛正我一路,而铁手正赶往刺客伏击的方向而去。

      “老臣护驾来迟。”诸葛正我见到赵昱第一面就先表示出知道了自己的失职,紧接着他就护送赵昱去了正堂,匆忙间他还不忘看先葛巾和冷血,确定他们安然无恙后,才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皇帝赵昱身上。

      见众人忙着凑到赵昱身边去,抱着冷血的葛巾在正堂找了一处角落坐下后,小心地掰开怀中小狼崽的嘴,检查弩箭有没有擦伤他的嘴。

      果不其然,葛巾在小狼崽嘴边的软肉上发现了擦伤的痕迹,正发愁这会儿不好离开正堂时,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拿着瓷瓶的手。

      葛巾扭头正看见无情正看着他们这边,她点点头接过药后说:“没事,大师兄,冷血嘴边只是有些擦伤,不用担心。。要是有。。。妾也能。”

      语中的不言之处双方都明白,无情明白葛巾花瓣的妙处,见她接过伤药给冷血上药后,便转头去关注赵昱那边的情况。

      葛巾这个在场的妖是最清楚赵昱毫发无损只是受了些惊吓的事实,她低头用手帕沾着药粉细细地给怀中的小狼崽上药,左手顺着小狼崽紧张得发抖的身躯,哄劝道:“凌弃,妾真的没事,你看妾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她低头在幼狼的额头落下一吻后,继续说道:“谢谢凌弃对妾的保护,没有凌弃在的话,妾刚才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凌弃是妾的小英雄。”

      安抚了怀中的小狼崽一会儿后,葛巾才转过头在无人处露出伤脑筋的模样。

      知道此方世界的人会武功内力,但没想到高手这么多,到显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了些,这可真让人伤脑筋,虽说内丹在,自己就不会死。

      但看着怀中小小的气鼓鼓的黑色幼狼,葛巾心里发愁,她是不会死,但凌弃会担心啊。

      似是察觉到了伴侣的不安,黑色的小狼崽垂下头用着自己毛绒绒的脑袋蹭着葛巾的手心。

      由于赵昱没有受伤,葛巾在被问清楚情况后,由于是自家人的原因得以离开回房休息,而原本想着的晚上见归海一面,也被这次突发的行刺活动打破,神侯府的众人纷纷忙碌起来,归海这只妖也被抓了壮丁。

      到了夜间再次休息时,小狼崽却说什么也不上床休息,直到月亮升起,他推开窗户再次沐浴着阳光变回人形。

      少年的冷血绷着一张脸时,看着比成年时的他还要凶恶,眉眼间满是一股混合着杀欲的戾气,他从房间中找出自己的佩剑后,挑起了长眉对葛巾说:“我们去找世叔,今夜我们去把那些行刺的贼人全部端了!”

      葛巾疑惑道:“你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少年冷血一面穿上衣服,一面冷笑道:“我可是狼,嗅觉灵敏最擅长追捕逃亡的猎物。”

      “再者他们动了不改动的东西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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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诗句来自李白的《清平调》,大肥更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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