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架空]October Orange Chocol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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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的家长都在，上席。
　　艾俄罗斯端坐在会客室沙发一头，懊悔之情溢于言表。
　　另一端是大法官引以为傲的优秀儿子，眼神里全是不甘。
　　对面的椅子上也是两个人，一个是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拉达，一个是长得贼眉鼠眼满脸愁容的佝偻男子……最重要的是他牙不好看。

　　而事实证明政委想多（？）了。
　　雷古勒斯整个人歪靠在门边的单人沙发里捧着肚子笑。

　　[还笑，你怎么当长辈的。]
　　[哥你别说我。艾俄要不是你儿子我还得管他叫哥。现在他青出于蓝了游戏玩得比我还厉害。那个

　　小子也不错，我全程观战都过瘾。说起来你们也不提提意见，什么时候网咖逮未成年也归〇管出马了。]

　　笑怎么了，网警的特权就是偷笑。（？）
　　不过侄子小叔提醒你们下回家里人喊回家吃饭的时间撒谎（？）也该先开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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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国际级天才，雷古勒斯从小就不是个好孩子。
　　装傻充愣坑别人那是家常便饭，他就老跟侄子们讲，很多时候生得机灵还没长得正义来得划算，看你们爹，多好的典范。
　　不过这个小叔子倒很是敬重他大嫂，说一不二办事效率又高，最重要的是会做菜！以至于舌头被养得刁钻的他出门山珍海味都如同嚼蜡，干脆一律回绝饭局聚会安安心心家里蹲。
　　天才嘛，大脑回路相对于同龄人来讲或多或少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就好比雷古勒斯一直以来都有个十分纠结十二分私密的小抱怨……
　　他大嫂不爱讲话，几乎不会叨叨他。
　　——他可难受了！巴不得大嫂时时刻刻跟在他后面念就好。袜子放好被子叠整齐电脑桌上的灰擦干净什么的真是太有情调了。（？）
　　曾经还故意想惹大嫂生气，那时候哥嫂两个还没离婚，雷古勒斯趁着政委出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昏天黑地的打游戏不说话也不吃饭俨然一副失恋后萎靡不振的架势，到了第二天晚上窝藏的干粮都啃光光实在顶不住了，突然听见利落的咔嚓两声，整个门锁完好无损的应声落地，切口整齐森然，大嫂逆光站在门口一只手端着托盘另一只手握着明晃晃的小水果刀。
　　雷古勒斯紧张得直咽口水。

　　[吃饭。收拾。洗澡。去阳台跪够三小时反省。睡觉。]

　　……从此天才的雷古勒斯一发不可收拾的嫂控了。
　　大嫂的光芒照四方，大哥什么的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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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所有人都认同清官难断家务事。
　　——那如果不是清官事情显然好办得多不是吗。

　　阿释密达闭着眼睛笼着袖子笑得一派超然的时候事务所里人人皆感到后背凉风回旋。他才去笛捷尔先生家取证回来，还很八卦的跟大家说原来笛捷尔先生跟那个倒霉蛋先生认识还貌似正在同居，倒霉蛋先生今天也是印堂发黑一脸衰相搞得他才问了一些事情就找借口先走了。

　　激灵了一阵马尼戈特首先拍案而起。
　　[这么说完全有道理。若是分到卡隆那家伙来审，谁给的好处多谁胜诉。]反正这种不痛不痒扯不清的民事案怎么判怎么有说法。
　　[啧啧，哎~没办法嘛，又不设陪审团，法官权利大过天。]童虎百无聊赖的给大伙添热水。
　　史昂端起杯子呷了口温热的清茶睨过来。
　　[也不好这样一棒子全部打死。职业道德规范毕竟还是有点用。]
　　于是才在添自己那杯的童虎听到这话忍不住呵呵一笑，难得语气古怪。
　　[职业道德？什么职业道德？要真的我们条条都按职业道德办，指不定哪天也被投到牢里去了。]
　　[……]
　　[……]
　　[……]
　　一时间气氛就像才漏完了沙却没人来翻边的沙漏，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停滞感迫使阿释密达也惊诧的睁开了双眼。
　　[……我有案子取证，你们慢慢聊。]
　　[哎史昂你去银行吧？借我搭个顺风车啊。]

　　超强行动力的马尼戈特边掳椅背的外套边向阿释密达这边挤眉弄眼，还没从讶异中晃过神的阿释密达顺着那眼神去看童虎，果然见到个无事人悠闲的喝茶看报眼帘都没抬一下。

　　——哇这哪里来的阴风把气场都吹反了……
　　所以阿释密达很确定马尼戈特跨出大门前最后的小宇宙（？）一定是在对他讲，事情不是一般蹊跷……能全扒出来我请你吃饭。

　　除了交友不慎也没什么好悲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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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以前，阿释密达为了让童虎帮他个小忙，不惜卖身为童虎的车夫，不过这车夫干着干着就习惯了，反正也顺路。
　　以往，这段路上两个人是侃得好不热闹，常常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扯得起劲了菜也忘了买，只好回家煮泡面。史昂出国学习还没回来那些天，白礼所长搭过这趟顺风车，然后眼看着童虎一脸悲戚的蹭到阿释密达家里吃泡面。
　　——两个不长进的，怪不得没个着落呢。你们吃垃圾就罢了怎么能让祖国的花朵跟着吃垃圾！
　　于是白礼所长怀揣着浓烈的就要溢出来的爱心和责任感把阿释密达家的小子接走了，安顿在自己家一住就是两个礼拜。虽然很感激所长他视谁都如己出（？）的高尚情操，但事后想来未免有些诡异。
　　……算了旧事不提也罢。
　　从超市拎了些白菜萝卜干豆角什么的出来，看见童虎正背向着他靠住车盖望天。阿释密达蓦地里觉得压抑的紧。索性心一横掏出手机给儿子打电话。

　　[沙加，我今天有事，你去所长家住一晚。]
　　[哦。]
　　[等会我会先通知所长。你打车过去，零钱在老地方。]
　　[哦。]
　　[不要说昨晚吃的什么。]
　　[哦。]
　　[好，就这样。]
　　[哦。]
　　[……]
　　[爸爸。]
　　[讲。]
　　[什么是讽刺？]
　　[……就如你现在所做的。]
　　[哦。爸爸再见。]
　　[再见。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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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人嘛，总怕平白无故矮人一截。
　　不过既然是好兄弟，又知道矮人一截的原因，那矮了也就矮了吧。都是成年人，你总不能跳出去，像小学生一样指着人家鼻子骂重色轻友是吧。
　　阿释密达一边气定神闲的开车一边惦记着兜了这么久的风得烧掉多少油回头一定要从罪魁祸首那里抠回来。

　　五彩的霓虹街景一股脑的往后蹿，熙熙攘攘的人群被阻隔在车窗外面，童虎突然有种自己不是人的感觉……当然不是那种不是人。然后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其实是人，外面那些才不是人，接着继续想了些异世界哈利波特星球大战什么的，不自觉就起了几层鸡皮疙瘩。

　　[喂，我连儿子都不管陪你瞎转，好歹吱一声。]
　　[做兄弟的，不怕两肋插刀，就怕人家□□两刀，搞得到头来不但没办法相忘于江湖，还得世代纠缠似浆糊，狗血不狗血。何苦呢你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这全是马尼戈特的主意。]
　　[……小马哥哭了。我不也还啥都没说。]
　　[得，那头肯定说是我出的主意。扯平。]
　　[…………行，行行，谢你们了。]
　　[闹什么呢。]
　　[律师先生，请容我维护下隐私权？]
　　[行，怎么不行。祝你们早日白头偕老都没问题。]

　　到这里童虎一下子笑出来，说死神棍你吉利点，我翘辫子也不把小穆让给你。
　　这才总算把车厢里的沉闷一扫而空。到加油站加了油打算往回开，阿释密达答应童虎跟他换手，反正今天不是临检日，要真是衰到恰逢警匪追车设卡那也只能怪天意。

　　——后来阿释密达诚恳的对佛祖忏悔开个玩笑也会应验真的压力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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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市警二队队长，老被马尼戈特在背地里说他满腹惆怅被犬欺（？）的德弗特洛斯。阿释密达的车被拦下来孤零零停在卡位上，德弗歪头一看算是认识的，于是支开了正要发难的同僚走过来躬身往车窗里探。
　　对于他们来说，互相都不是熟人，相当不熟那种。虽然二队要管的事挺杂，倒也还不至于隔三差五见到律师函飞来飞去。
　　童虎坐在驾驶席上，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其实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得很。
　　他之前考过驾照，没车也就没带在身上的习惯，况且这也不是他的车。后来又想了想，哇糟了好像身份证也没带刚才买菜付钱的时候才发现。
　　另一头阿释密达坐在副驾驶席上，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其实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得很。
　　自己是律师，这种情况牛角尖钻烂也就是个鱼死网破的结果，谁都讨不了好，不如乖乖束手就擒等让叶那边下罚单算了。
　　不料德弗盯着两个人看了看，又回头瞧了瞧车牌，扔了句前面可能有危险趁早绕路就潇洒的回返岗位。
　　有那么一刻童虎深刻的觉得喉咙被什么可耻的东西哽到了。往旁边一看发现阿释密达万年不变的菩萨脸也没什么好颜色。
　　哎哟怎么了这是……
　　只是当即也没多想，赶紧发动了车往往阿释密达家的方向开，尽挑了人多的小路，一面开一面觉着事情古怪。

　　德弗特洛斯这号男人，就算不是拉达那类好大喜功的，也基本上算是有错必纠有贼必抓的铁面派，只要是自己认为没错的事，管你要写多少分报告检讨的通通先干了再说，多少年了没少让政委闹心。所以你想想看，要让一个黑面神心甘情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该是多深的交情。

　　思及此童虎瞅向阿释密达的眼神越发的不可思议，煞那间觉得阿释密达的项上佛头十分伟岸那张菩萨脸也简直辽阔到不行。
　　然而阿释密达是真的有点头大，他一心想看窗外，但澄亮的车窗上时不时反映出隔壁座瞧过来的眼白，他本来沉着冷静一点也不心虚，到后来直觉得童虎你还是去做狗仔吧律师不适合你。

　　[哎阿释密达，德弗跟你什么关系啊，看他老给你开绿灯，你一个谢字也没有。]

　　[……托儿所时代的事了，我转校之前他没留级正好是我同桌，那时候不知道他究竟是真没吃饱还是天生饿死鬼投胎，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给过他一个苹果……想来是他觉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与此同时菩萨脸上还盛满了对世间悲苦的怜悯与不解。

　　童虎心想这家伙怎么讲什么都像鬼扯，又觉得明明是大料点解爆得一丝激情都没有真是大大的可惜，看了他一记索性把车靠边，然后拍拍同僚的肩说你有没有听过实话实说后患无穷，意思是我一个知道拉倒马尼戈特那边我不给你说出去不然保不定最后以讹传讹生出什么以身相许（？）的事端来……但是今晚的饭你包。

　　——语重心长的胁迫。

　　路上再无话。

　　阿释密达甫一到家就随便找了个铁盆，三两下把头发一绑就拉住童虎蹲在院子角落里神神叨叨焚香点蜡燃纸钱。这个时节唯物主义都是浮云，清明节才是正道。（？）
　　手里的家伙都是刚刚折回去买的，阿释密达一路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越想越不对劲决定回家烧了这些物什再进屋撒些柚叶水。
　　童虎只觉得好奇，他原先以为别看阿释密达一副神棍样其实根本不信鬼神之说。直到一大泼柚叶水把他给浇醒，这春寒料峭的天气，他差点没对着那个无事生非的混蛋一脚踹过去。
　　阿释密达慎重的掬一把水一会洒天一会敬地，嘴里还念念有词颇像那么回事。最后把剩下的小半钵水往袖手看戏的童虎怀里一塞说，[你，把这个拿去给史昂洒洒。]
　　这下童虎真懵了。[啥啥？我记得史昂他信马克思不信这个。]
　　[……]难得不想做无谓争辩的阿释密达没好气的剜了童虎一眼，[呐，你别怪我乌鸦，我觉得那个卡路迪亚先生很有问题……]又顿了一顿，忧心忡忡，[史昂跟他接触多了说不好会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童虎听着忽然很有泪流满面的冲动抱着金鱼钵的手都有点抖。
　　[……神棍你钟意看TVB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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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其实话不假。
　　阿释密达或者史昂最近都诸多不顺。
　　不是工作不顺就是肠胃不顺。现在想来，说不定还真是这么回事。
　　马尼戈特不着痕迹的收起手机，童虎的简讯随着翻盖合上的美妙提示音淹没在手中的小方块里。史昂在一边专心开车，眼都没斜一下。要说起来马尼戈特跟史昂差不多算是师出同门，一个自来熟，一个超慢热，一开始两个师兄弟的关系还真是温不温凉不凉的。不过好就好在两个人都是正道上走的，没有什么原则上的分歧，久而久之，也就混到很熟了。
　　下午马尼戈特一个顺风赖到现在都不肯落车，史昂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老友在想什么。

　　[怎么，夫人夺命call啊？]史昂在反光镜里快速的瞟了旁边一眼，连点揶揄的眼神都不带，一看就是明知故问。男人接到夺命call表情多多少少会有微妙变化，但显然马尼戈特微妙错方向了，一眼看破不是什么难事。
　　[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犀利。]马尼戈特白眼一翻就想耍无赖。[这个夺命不敢call你只好来害我咯。]
　　话已经撂下，那边也没了声音，马尼戈特好整以暇的屈起双手枕住后脑勺，还暗自得意自己这个造型肯定很帅。可是突如其来的一个拐弯差点要把他甩的贴在车窗。
　　[哇史昂你不用这样吧。]马尼戈特夸张的装不满，[跟小鬼一样恶作剧不似你风格来的。]
　　史昂依旧直视前方开车，[那你要不要现在下车先啊？]
　　马尼戈特还想还嘴，转念一想忍住啊马尼戈特，两肋插刀要演技的嘛，认真你就输了。也就没再废话，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软磨硬泡，[呐史昂你送佛送到西嘛，再三个红灯就到我家，大不了请你喝啤酒啰。]
　　史昂看他从某个角度来讲还真是讲义气，就不该偏偏建立在八卦的前提之下，还经常自顾自把自己想象得很伟大。一时间哭笑不得，也就随他了。
　　到第二个交通灯史昂记得要左拐，于是想也没想拐了出去，一路不减速直接开到目的地，这才发现马尼戈特惊诧与不解交融的扭曲表情。然后一只手伸过来探完额头翻眼皮，有模有样。

　　[史昂，你故意的吗？原来你这么想不开啊。]
　　[……哈？]
　　[你刚刚连闯了两个红灯一个单向市区内车速都超90了你知不知道？]
　　[………啥？…………你干嘛早不说啊混蛋！！]
　　[看来那个卡路迪亚先生真的很不简单。]
　　[……又关他什么事啊……不行，单子下来你得付一半……太亏了。]
　　[呐史昂你听我一声劝，那谁对你对小穆怎么样大家都看得到，今天那谁肯定也是活见鬼了竟然一点情面不留的顶撞你，看你现在都魂不守舍啦。你这两天印堂发黑来的，要不别追让叶了考虑下那谁怎么样？]

　　[……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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