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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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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的情形稳定下来,把一切交托给夏生后,程若打算先回家。初秋的街头,秋风从各个角落吹出来,纷纷扬扬的黄叶,飘荡在行人中间,似濒死的蝴蝶,努力坚持着空中所剩无几的时光。人们来来往往,匆匆忙忙,面无表情地奔向自己要去的地方。程若忽然觉得自己就像那些风里跳着舞的叶片,没有真正可以去的地方,无论怎么挣扎,最终不过是坠落地上而已。
她怀疑起自己的生活,那些灯红酒绿,自由自在的日子,缥缈得像存在于另一个空间,那么不真实,像建立在沙滩上的宫殿,华丽而不可靠。该怎么办才好,怎样才能让自己相信自己的存在?现在还早,东篱一定还在睡觉,唉,以前也和他同步过,但自从进学校后,习惯慢慢改了过来,是不是还是过回夜猫子的生活比较好,至少不会觉得一个人没有方向。她信步走着,一边胡思乱想。
“程小姐,程若!”有人叫她吗?程若回过神来,眼前站着的人,竟是李卓森。
程若想起那些LSD,不禁有些生气,撇撇嘴不答话,使劲瞪着他,仍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李卓森看程若的模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大小姐,难道说,他哥哥把他告密的事告诉她了?
他追上去:“程小姐!”没反应,“程若,你在生我的气?”
程若回头斜了他一眼,一副你很烦的表情,又继续往前走,但脸色却分明好了些。
李卓森亦步亦趋地跟上去,也不说话,只是陪着她走路。终于,“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都不要上班的啊?”程若仍是一脸的厌烦:这盔甲男不知道什么意思。
“出来买点东西,就看到你了。”李卓森说着递过来一听咖啡,程若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
“说吧,找我有事?”
“嗯,”李卓森低头说道,“不如我请你喝茶?”
“不用了,有什么事就这样说,我忙得很呢!”
“程小姐……”
“你不烦啊,喊我名字就好。”
“呵,程若,你不会是为那件事生气吧?我告诉你哥哥也是为你好……”
“你说什么,你告诉我哥什么了?”程若偏头盯着李卓森,忽然恍然,“哦,你把LSD的事告诉我哥了?”程若微微一笑,“不是让你不要说吗?你不懂得什么是保守秘密啊?”
“啊?”李卓森注意到她的调侃,装出委屈的模样,“真的给你带来困扰了?我本不是那样想的。”
“哦?那你怎么想的?”
“我只是不希望你学坏。再说……”
“呵呵,怎么办,已经学坏了怎么办?”程若笑了起来,“你知道我哥会怎么说吗?他肯定会说,小若,以后不准去为难医生了,要什么只管上我这来拿!哈哈哈!”程若装出一脸严肃的模样。
“啊?是这样的?那你哥也没为难你了?你们兄妹真是友好!”
“那当然,我哥多疼我啊!”程若眯起眼来。
“只是,你还是少用的好,你的病……”
“我什么病?你怎么知道的?”程若停下脚步。
“嗯?那天你发烧送到医院,我是你的医生。”李卓森还想说点什么,却见程若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皱着眉低下头去。
“医院?!哦,那你知道什么?”程若继续往前走去,小声地说。
“程若,你没事吧?我只是观察了你的血样,并不知道什么。你哥哥一来就把你接走了。”李卓森观察着程若,心里想,原来她自己知道。
“李先生,我希望你最好忘了这件事。”程若忽然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留下李卓森独自站在秋风的街道上,敛去了笑意,皱着眉凝望着程若离开的方向。
程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烦闷得找不到出口,陆景的房门紧闭着,整幢房子安静得像死了一般。她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顺手抓起手边的东西往地上死命砸,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终于停下来,狠狠地瞪着陆景的房间,一言不发,心里各种各样的想法飞快地来去,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若低下头,踢开脚边的大衣,向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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