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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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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江雪音,现在的生存状态是【死亡】。
十六岁的生日,由我一人度过,然后,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就此断绝。
远在美国的父母亲不知道这一切。
放寒假时期,我的十六岁生日也即将来临。父母却因临时有事而远赴美国,只留下了一笔钱,一件礼物,一句祝福。
在生日这天,我高高兴兴地带着父母的生日礼物——一套环游日本的往返机票,他们的真心祝福,外加安排妥当的生活费和一些必备品乘上了前往自己的梦想的飞机。
早已习惯于一个人的我并不对父母在我生日之际离开而感到孤独和怨恨,相反我倒是很感激他们给了我这样一个磨练的好机会,为他们还记得我的目标并因此帮助我实现而欣慰。那张机票对于从小喜欢动漫进而向往日本的我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礼物。我知道父母的辛苦,所以应该也必须体谅他们。
坐在飞机的豪华仓里,我透过窗户看到成片的美丽白云一晃而过,眼中满是兴奋,终于可以出来旅行了!
可是浮云什么的看久了就没有感觉了。
突然间感到有些心烦意乱,某种未知的强烈的不安感笼罩在我的心中。
飞机不会突然坠毁吧?
晃晃头试图甩掉这不吉利的想法,我想自己可能是累了吧。于是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倒头睡觉。
醒来,飞机到站,拖着行李离开机场,然后找到之前预约的自助温泉旅馆住下来。
这一路我的脑袋都处在一片混沌的状态,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不是特别重要,但好像又是很关键的重要的事。抬眼扫过冒着热气的温泉水面,淡淡的违和感又从心中冒出来。
每次我试图思考这违和感从何而来,为何出现时,就好像被故意阻止似的,大脑头疼地抗拒着这方面问题的深思。
不仅如此。
由于精神状态不大好,我也没有什么在路上好好看看这座城市与沿途风景的心情,更别提注意无关紧要的路人们了。所以我也就忽略了许多原本该注意到的细节。
我在大脑一片混沌的状态下拖着行李走出了机场。然后呢?之后所经历的事呢?路上发生的事,我怎么出的机场,怎么上的车,怎么到达的旅馆,怎么泡在这温泉中的。
这些记忆只是片段,有一定关联性,但断断续续,毫不连续,明明是才发生的事,回想起来应该是毫无障碍流畅清晰的。然而这种状况……就像是……
就像……
【做梦一样。】
这四个字出现在脑海的一瞬间,就仿佛打碎了一面看不见却压迫感极强的透明隔离玻璃,玻璃碎裂,露出外边不同于朦胧的清晰世界呈现在眼前,脸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所有忘记的,可以忽略的,之前未曾真正察觉到的事一股脑的全拥挤进来,即使用尽力气抱住了自己的头,也无法消除那混乱的胀痛感。
一个大胆而令人恐怖的猜测,或者,所谓的【真实】被我所知。
那个认知使我无法再镇定自如、从容淡定。
我无法抑制地全身战栗起来。
“这到底是……”
突然,一股更加紧张的压迫感,带着更加逼人的强烈而单纯的恶意,随着一道黑色缝状物的出现,从头顶笼罩而来。
我颤抖着身躯,勉强移动了脖颈抬头望去。
【嘻嘻嘻……运气真好,是个美味的灵魂呢……fufu……虽然没有了□□……】
【成为我的食物吧……】
在看到那个怪物的瞬间,大脑里名为理智的以及别的什么弦,在这一刻全数彻底地,崩溃了。
断壁残垣,血肉在身体四周飞溅,恐怖怪异,尖锐刺耳的叫声……
近在咫尺,仿若旁观……
【嘻嘻……】
不要笑……
【哇哇——】
也不要哭……
【啊——!!】
尖叫无济于事……
【成为我的一部分吧!】
不能犹豫,不能不动,战斗,唯有战斗——
“放歌吧!由音——飞舞吧!由衣——”
绝望中吟唱的希望,在声音消弭后远比无尽的绝望更令人崩溃。
到底我是怎么了呢?
到底为了什么?
蜷缩在黑暗角落里,不敢抬头看天或者别的什么,任何提醒她自己和周围不同的事物。
可依旧无济于事。
名为虚的怪物被她杀死了,自己却无法再复活回去。
在那场发生于睡梦中的坠机事件里,自己的身躯已经被永久地埋葬在冰冷黑暗的深海中。
只有灵魂固执地依照惯性向前行走,穿越了时间与空间,来到临死前自己遗憾未到的地方。
“啊啊……”我该怎么办?
啜泣声自响起便不能停歇。
“……”没有人能回答自己的问题。甚至根本就没人能听见这个问题。
内心哭喊嘶嚎的再厉害,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将它表现出来。
可我却连这点都做不到。遵循习惯将它压抑着,表情的平衡则摇摇欲坠,一副随时可能碎裂的模样。
“为什么在这里哭?”头顶突兀地传来一道小小的少年特有的软嫩的声音。
带着阳光与温暖的味道,像一道光照进这暗淡的世界。
【——!!】
泪眼朦胧中看到的是萱草般的橘色头发,背着书包的少年脸上贴着创口贴,好像跟人打过一架,但对比起自己的破烂样,这根本不算什么。
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我冷冷地想。
怎么比得了我的遭遇呢?
可是眼泪依旧不争气地不停落下。泪眼朦胧中我看到小孩子脸上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别扭而着急地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很快又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翻出手帕,手忙脚乱地在我脸上擦起来。
布料很柔软,但是接触到伤口有些疼。
我一下子打开了他的手,固执地任泪水冲刷在布满细小伤口的脸上,盐分渗进皮肉,感受到阵阵生疼。无声地哽咽了半晌,我突然抬手三两下擦掉了眼角的眼泪,硬是止住了液体继续滑落。眼睛瞪大,一副小孩子闹别扭倔强不服输的表情直直地盯着他。
“那你为什么要哭?”大脑不经地说出这句话,一时间我却丝毫不觉有任何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心思纤细敏感了许多的缘故,我注意到男孩眼眶微红,是刚哭过的样子。
这不过是个小孩子,我和他计较什么?但看在我现在如此凄惨的份上,允许我幼稚一次吧。
“诶?”小男孩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太理解我前后的变化,但是问题本身让他无暇顾及,从小到大身为男子汉的面子教育让他对自己竟然哭泣的事情感到羞耻,却也因为这是事实无法否认而尴尬炸毛。
“谁、谁说我哭啦!我明明只是——”
“只是风沙眯了眼对吧~”尾音上翘的口气,恍惚听起来好像很开朗呢。
啊啊,可是……好奇怪……为什么我还能若无其事地发出这样的声音。明明,想哭,明明已经快忍耐到极限了。
“对……对!没错!”等等我刚刚不是想说这个的!小男孩的表情再次陷入纠结中。
叹息。
身体不停地颤抖。
无法抑制地……拼命在忍耐着什么似的……
害怕。
有什么东西快要破体而出。
恐惧。
悲伤。
无法自拔。
厄自沉入深渊那般。
“等等……等等啊……!”某个声音突然从朦朦胧胧一下子变得如同在耳边呐喊一样发响。
“那个,如果姐姐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话题为什么会突然转到拐人的点上?
“……可以……吗?”
“当然……我是说我当然可以……妈妈应该也会同意吧?诶就是爸爸……啊啊!你你你别哭啊!别再哭了啊!”
鼻子蓦地一酸,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情绪从心底涌泉般袭来。
眼泪不再是冰冷而苦涩的,温暖,带着些咸味。
【谢谢……谢谢……】
视线真的模糊了,连同意识一起。
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吧。
虽然我早已失去了永远。
那道光……不论如何,都想再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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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z我到底在写什么。
口上说着不会忘,但是还是会忘记的。
人生许多事,承诺是没有用的。所以雪音下意识没有对他说出口。
另外,猜猜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