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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当虎妞十九岁生日的那一天晚上,婆婆竟然出乎寻常的将她喊到了自己的屋里。要知道,这可是三年来婆婆第一次允许虎妞进自己的屋子,所以战战兢兢的虎妞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拿去。”
婆婆将一个信封递给虎妞。
“这,是什么?”虎妞不解地问道。
“哼,戒心还挺强。不错,这样出谷后就不会那么轻易地被骗了。”
一听到出谷二字,虎妞整个人立刻兴奋了起来,就连那最后残留的瞌睡虫也被踢了出去。
“出谷?婆婆您刚才说出谷?!”虎妞吃惊地问道。要知道,在这三年里,虎妞几乎把整个山谷都踏了个遍,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一条出去的路。无奈此谷如“石桶”一般,害虎妞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找到。
“拿去。”婆婆再次将手中的信封递给虎妞,说道:“出谷后,到杭州铁扇门找我的师妹铁素娥,把信交给她,她会收留你的。”
听了婆婆的吩咐,虎妞心中更加迷惑。本以为婆婆一个人寡居与此是因为无法出谷,却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难道此事有诈?可是婆婆要想害自己,早就可以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一时想不明白,虎妞小心翼翼地接过信封,然后扯出一抹笑容,向婆婆问道:“呵呵,婆婆。要是到时您师妹问我是谁,我该如何回答呢?”
正要端起茶杯的婆婆停下手中的动作,瞟了一眼虎妞,接着端起茶杯,拈起杯盖,在杯口上轻轻地画起圈圈。
婆婆越是显得漫不经心,虎妞就越紧张。那清脆的敲击,一声声地,仿佛是敲在虎妞的心上一般。终于,在虎妞就快要耐不住时,婆婆开口说道:“信里都写着呢,到时你就知道了。”
听了这话,虎妞不敢再继续追问,这得改变话题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
走在漆黑狭窄的甬道里,虎妞不禁在心里嘀咕。为什么婆婆偏要自己今晚走?就不能让自己美美地睡上一觉后,吃个丰盛的早餐再上路吗?这样一个人又饿又困地走在这黑黑的地道里,万一出个事儿都没人知道。想着想着,她回想起进入地道之前的情景。
“地道?”
当婆婆带着虎妞来到屋后山脚下,扒开低矮的灌木,路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时,虎妞禁不住叫了出来。她真真没想到,自己寻寻觅觅了这么久的出路,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而现在的情形真可以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过,虎妞毕竟不是毛孩子了,她并没有被眼前的事冲昏头脑,而是静下心来,想这到底是出路,还是陷阱呢?
“还愣着干嘛?”等在一旁的婆婆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埋怨道。可是虎妞心里实在是没底,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婆婆,这个地道安全吗?可别走到一半就塌了啊!”
“胡说!这地道久是久了点儿,不过牢实得很,怎么能塌了呢?!”
“噢,您这么肯定。难道,这地道是您挖的?”
“我?!呵呵,我一个老太婆拿什么挖?”
“噢,那这地道到底是谁挖的啊?”
说到这儿,婆婆并不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虎妞一眼,接着沉脸说道:“十几年前,有个人从山崖上跌了进谷里。就像你一样,他大难不死活了下来,不过他留恋谷外的俗事,于是动手挖了这个地道。”
“真的!那他挖了多久啊?”
“十年。”
听婆婆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虎妞的下巴差点儿没掉了下来。
“My God!”
虎妞惊讶的连英文都冒了出来,可是婆婆却不以为然,催促道:“什么卖糕的?!该问的都问好了,你现在安心了,这就上路去吧。”
听到“上路”这两个字,虎妞心里一阵发毛,可是又不敢忤逆婆婆,只得拿起包袱,举着火把,独自一人走进了狭窄的甬道。只可惜她并不知道,当婆婆望着她走进那地道的一霎那,心想得却是:“如果让那丫头知道了那人的下场,不知她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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