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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餐厅里的争吵
忍足侑士挑的这家越南餐厅开张也才两年，流川桐并没来过，不过大厨倒是认得的，过去是在另外一间很著名的越南饭店里，她没去法国前，常常特地为了他做的春卷去光顾那家店。
听说是他，流川桐还兴致极好地拉着忍足侑士去后面打了个招呼，得到大厨心意秘制特等墨鱼子沙律一份，嘻嘻哈哈地在那品尝完毕，被板起脸来故作严肃的大厨赶回到了前面。
两人刚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就被不该出现在这种餐厅里的吵闹声给引去了目光。
这间餐厅的面积极大，位置却极少，不过十数，彼此之间留有足够开阔的距离，充分考虑到客人交谈的私密性，可惜现在有人却完全辜负了设计者的这份心意，正以十分尖锐的高音叫道：“喂！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你还想要怎样啊！”说着还在桌子上“嘭”地重重一拍。
餐厅里瞬间一片寂静，客人们都停下了交谈和用餐的动作，往那边看去。
那边坐的是一男一女，都是十七八岁模样，身上穿着校服。
站着的女孩子脸色发红，胸口一起一伏，表情十分生气地瞪着坐在对面的男生。刚才那句话大概就是她说的。
坐她对面的那个男生看起来也没好到哪去，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两个拳头，脸色铁青地问：“对不起就算了？”
他的声音没有那个女生那么高，但在现下安静无比的餐厅里，也清楚万分。
“道——明——寺！”那女孩恼火地叫起来：“你不要太过分了！”她抓起一个小包，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跑出去：“我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被她叫作道明寺的男生“唰”一下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她冲出去的方向，愤怒得身体都颤抖了，抓起桌上的杯子就砸出去。
“喀拉”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他凶恶地冲正看着他那边的客人们一个个瞪还回去：“看什么看！少爷我也是你们能看的吗！”
餐厅里重新恢复了原先低声交谈的情形。
“……”流川桐转回头，表情微妙地问：“……那个道明寺？”
忍足侑士也有些无语：“的确是那个道明寺司……怎么你回来以后没碰到他过的吗？”
“没呢。”流川桐耸耸肩：“在我印象里他还是个国一的小鬼。不过他身上那是什么？好像不是冰帝的校服么。”
她出国的时候，道明寺司好像刚刚进冰帝中等部念书吧，怎么高中倒换了所学校？
“哦，那个应该是前几年道明寺财团投资新设的私立高中，英德学园的制服。”忍足侑士轻描淡写地回答。
流川桐歪着头想了想，一笑：“道明寺夫人的主意不错呢。”
私立贵族化高中，精英虽然未必都是精英，用来铺设人脉倒是极佳的。
“谁说不是呢？”忍足侑士低声笑，两人随意聊了几句便换了话题。
至于刚才那一场风波，倒是一人都没提起过。
虽然说道明寺司交往对象的类型让他们都有些吃惊，不过只要那女生还没被道明寺家引荐给社交圈，也就不值当注意什么，了不起充作闲时聊资。
只是这两个都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讶异一番也就过去了。
他们可怎么也没想到，道明寺司这位“让人眼前一亮，很有个性”的交往对象，带给他们的惊喜远远不止这样一次。
等回了家，流川桐便将今天拿到的那个U盘插上，开始察看内容。
U盘内的资料相当翔实，长渕综合病院当年和KH系列药物试用相关的材料几乎都有。
从参与人员，到药物进库单，病人名录，用药记录等等，色|色齐备，比流川桐之前让人暗中查到的资料要详细得多。
当年的药物风波虽然闹得大，但也的确过去好几年，中间医院人员替换也有不少，又有许多记录被处理，没能拿到第一手的资料也不算什么太出人意料的事。
反倒是前田智也这，竟然有这样完整的记录在手上，很明显不可能是流川桐上午去找他之后临时准备的，而应该是一早就留了这样的一份东西在那里。
那么作为当初同样牵涉进这事件的医院人员之一，前田智也这么干的目的就很让人揣度了……
是为了有备无患呢还是……？
流川桐一边浏览着屏幕上文字，一边含义不明地微笑。
按照资料上看来，长渕综合病院当初会购进KH系列药剂并不是院方的采购计划，而是由当时的一个主任医师和另几个医生决定的，其中就有前田智也，这中间很显然存在着制药公司方面和医生私下的交易。
等到KH系列药剂副作用被报道出来，同时制药公司在推出新药之前并没有足够的临床数据，以及有几家大医院在病人身上使用了新药后将病人反应提供给制药公司的消息被揭发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堪称当年度日本社会的巨型地震，而长渕综合病院那位作出药物采购决定的主任医生当即便匆匆调走，将这烂摊子丢了下来。
不知道是长渕慎行的运气太好还是他当时的应对手段正确，总之在那场影响了许多家医院的风波中，长渕综合病院得以幸免于难。
不过流川桐觉得这应该是和东京那些大医院比起来，长渕综合病院这种乡下地方的半公益性医院实在引不起媒体注意，所以才逃过一劫。
虽然在整件事里，长渕慎行基本上可以算是无辜被累，但现在可由不得他。
流川桐花了那么大精力，才将这么多年前的药物事件让人们重新回忆起来。这些天，电视里，报纸上那些对当年受害者的采访，那些对黑心制药公司的声讨，对医院的口诛笔伐，可不就是为了现在能轻松拿捏住他？
媒体可不会管决定采购KH系列药物的是某个医生还是院长，更不会管下令对病患使用药剂的是某个医生还是院长。
如果她现在在看的这些东西发给随便哪个报社，长渕综合病院就彻底完了。
流川桐移动鼠标，轻轻一点，将打开的页面关闭掉，然后靠在椅背上思考了一会，拿出手机拨号。
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背景相当嘈杂热闹，不时响起的对话声像是在居酒屋里，手机那头中年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大舌头：“Moximoxi？”
“前田医生吗？我是流川桐。”
如果刚才前田智也还有几分醉意的话，那他现在肯定是立刻就清醒了，声音变得非常清楚，只是有些结结巴巴的，还用出了敬语：“流……流川小姐，您还，还有什么吩咐吗？”
“啊，倒没什么大事。只是和前田医生你说一声，地下赌场的那些高利贷已经替你还清了。”流川桐一边在msn上回复向日岳人关于他想养只龙猫的问题，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只是那些照片……”
“那些照片怎么了？！”前田智也的声音立刻拔高不少，但马上又降了下来：“对，对不起，流川小姐，我太失礼了，请您原谅！”
“不要紧，我不会介意的。”流川桐笑着回答，语声轻柔：“照片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为了以免前田医生担心，特地和你说一声，我会好好保管它们的，请放心吧。”
手机里传来的前田智也的声音几乎可以说是哭丧的了：“流川小姐，如果您有什么吩咐的话请直说吧，我会马上照办的！”
“是吗？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流川桐笑了笑，说：“前田医生可能不知道，我有个怪癖，喜欢收集独一无二的东西，像是今天那个特别的U盘之类的……”
“我明白了！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相同的U盘出现的！”
“那就麻烦了，希望你有个愉快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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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掩面，我以后绝对不因为一时情绪失控开坑了 TVT
世界杯你要等四年后才能再次折磨我真是太好了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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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结果我完全就是在塑造一个坏蛋女主……
收买，威胁，利诱，仗势欺人，阴谋陷害……还有什么她没做过的么……
桐少女，你可以更恶劣一点的！
默默扭头，男主君哟，你真是瞎了眼了……仙道君，乃甩她真是甩得太正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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