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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巴掌
“爹爹?哦,奶奶说过几天给爹爹招亲。”哼,别以为只有你能有三宫六院,我是举双手赞成爹爹把你甩了的。
“啥?你说啥?”我那个娘当时就花容失色,脸臭的跟什么似的。
看着娘郁闷,我心里非常爽,替爹爹爽。爹爹在怀我三个月时,娘便回帝都娶了两个皇后。而我出生的时候,东宫皇后周甜甜、西宫皇后于艳也分别怀有五个月和两个月身孕了,这三年,估计得一大堆的妃啊嫔啊的。
唉,不过我现在听见男人怀孕已经木然了,可怜的。
“扬儿。”温柔的呼唤打断我的自怨自艾,也同时让屋内的两个雌性同时眼睛一亮。
“爹~爹~~。”就像是西班牙斗牛场中的斗牛一样,朝着心中最红的红布冲了过去(这是啥比喻)。抱住了抱住了,哇哈哈哈。抱住这个香香软软的身子….的大腿,我仰头一个劲的叫:“爹爹~,抱抱~~。”话音刚落,就被抱了起来。
搂住爹爹的脖子,撅起小嘴,“啵”的一个响吻,呵呵。
爹爹如玉的脸泛起了宠溺的笑,“扬儿,刚才不高兴吗?”
“没有,我只是很奇怪,这位叫‘娘’的阿姨,为什么总在我们家。”毫不意外,抱着自己的怀抱一下子变得僵硬。眼角的视线瞥向女人,哈哈,果然讨好的笑已经垮了下来。而我,跟男人几乎一摸一样的小脸上满是无辜的表情,只是心里乐翻了。
“扬儿,不许调皮,她是你娘,你亲生母亲!!”严肃近乎生气的表情,让我背部的汗毛全部竖立了起来,抬眼看去,爹爹的表情好认真。
“我才不要叫她娘!”我不是赌气,我不要认她,不要不要!!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屋内所有的人全部僵掉。
正了正被打歪的小脸,我轻轻挣扎滑了下来,站在地上抬头望着男人——我的父亲,紧咬红唇,满脸倔强。爹爹,你真让我心寒。
垂下睫毛,转过身,我平静的向门外走去。
“宝贝。”
“扬儿。”
女人与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我顿了一下,继续向外走去。
屋内。N久之后。
“柔水,你又何必……”看见心爱的男人满脸痛苦的表情,女人说不下去了。沉默蔓延了开来。
仍然扬着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蓝柔水走到窗口向外看去。
那小小的孩子,走到室外才允许自己捂着已然红起的脸颊蹲下去,犹胜男儿的娇弱身子是那样的孤单,感觉被人遗弃了似的。突然,蓝柔水双眼圆睁,左手抓紧窗沿,内力猛然爆发,几块木料生生被抓下。那一抖一抖的肩膀,轻扬是哭了么?是啊,刚才望着自己的大眼,就已经是水汪汪的,不是么?
迅速泛起的心疼满溢心头,那孩子,那孩子是自己的命根子啊。
“皇上,你走吧,别再来了。”知道等下的话会要了自己的命,蓝柔水迅速握紧小手,任由指甲扎进手心。“再过五年,我会依言让你把轻扬带回皇宫。”
全身一震,让我把宝贝带回皇宫?“那你呢,你不跟我回去吗?”
“皇上您说笑了,小民什么身份,凭何缘由要跟皇上回宫?”眼睛仍然盯着窗外的女儿。不是不知道宝贝扬儿是心疼自己,才会对亲娘不理不睬。还记得,三年前刚刚出生的小女儿就对着她笑的精灵可爱(那是我当成小丑表演好不好,小!丑!表!演!),毕竟是血亲啊。
以为世上任何事情都不怕的女人,一下便被打击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什么身份,什么身份?柔水,你是要抹杀掉我们的全部感情吗?
“柔水,你真的要招亲了是吧。”快说不是,快说不是。
随着柔水的沉默,凤舞天眼中希望的光芒慢慢暗淡了下去。“那宝贝说的就是真的了,是么?”喃喃的声音如果不凝神听,还真的听不到。
蓝柔水疑惑的脸,顿时变得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是!
“臭爹爹,坏爹爹,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呜呜呜……”环抱着自己的肩膀,我哭的眼泪鼻涕直流,伤心欲绝。
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刻,却是我上一辈子经历爱情背叛之时。别人以为我只是个小小婴儿,谁知道每到夜深人静,我一个人梦中流泪,不能平复心中的情伤。
是爹爹满腔的柔情抚平我的伤痛,最爱他抱着我轻轻的摇晃,嘴里不断说着这个国家的大事小事。我也喜欢娘,她跟爷爷奶奶姑姑们争不过,却在旁边对我挤眉弄眼,因为她知道我喜欢看她逗趣表情。可是,每当看见爹爹听到皇宫里的种种就开始僵硬的表情,我知道,爹爹仍然爱着娘。可是,他是名扬天下的沧澜公子,却未婚失节有子,已经对不起养大的沧澜一族,怎能再跟皇宫牵扯不清?
三年前,蓝家明明可以阻娘进门,但是我的一笑,把我当成无价之宝的全族人,就默然同意了娘的一举一动。我挚爱的亲人们,因为我忍住胸中的闷气,不顾世人的指指点点,我怎能认娘,我怎能承认也爱着娘?
我今年才三岁,可是奶奶跟姑姑们对我做的教育,都是官场甚至是宫廷教育。我知道他们一定会送我回皇宫。可是我不想,看爹爹的态度,就知道他不会同意自己回去。爹爹不回去,我也要留在沧澜山!可是….
呜呜呜,臭爹爹,我不要再喜欢你了…..这个念头刚起,又被人搂入怀里,闻着熟悉的香味,我开始挣扎。“扬儿,别怪爹爹,是爹爹的不是,我不该….啊,乖,别哭别哭,乖哦。”看着我瞬间大哭出声,爹爹开始手忙脚乱的拍抚我的脊背,试图安慰我的委屈。谁知道我却因此越哭越大声,甚至已经开始打嗝。“…我..讨厌..嗝…爹..嗝…爹…呜呜….嗝….我讨….嗝….讨厌….你…呜呜呜呜…..嗝….”手上却抱的紧紧的,生怕爹爹不要我。
“好,是爹爹讨厌,爹爹讨厌哦,乖,宝贝乖~”蓝柔水的眼睛也开始泛红,我真的害宝贝伤心了,从来没舍得打过她,连想都没想过,可今天是怎么了。心里不断自责,耳里听着扬儿的哭声渐小,手心仍一下一下顺着女儿的背。
“爹爹,女儿错了,您别把我送走,我跟爹爹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怯怯的说着,我偷瞄着爹爹。
蓝柔水收紧双臂,泪水一下决堤,猛的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女儿小小的颈间。女儿竟然什么都知道!!
有点喘不过气,爹爹抱我抱的太紧了。可是我没动,肩膀上的湿意告诉我爹爹在哭,好心疼。抬起我的手,开始一下一下轻拍蓝柔水的背,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女人,不自觉地皱紧小小的眉头。
谁都不知道,我已经装傻了三年。三年中我知道皇宫中已经降生了两个妹妹,三个弟弟,可是皇长女的位子一直悬着,除了文武二相、东西两宫,无人知道这个皇长女究竟是何人。
我出生三天,文武二相相继来过,希望等我满月后能接回我们“一家三口”。可是,爹爹不同意回去,他要娘发誓,不许在我面前承认她是女皇的身份,而他会在我八岁时送我回皇宫,这八年就算是在沧澜山接受正统的“教育”跟“训练”。
没人知道才出生三天的我,其实已经27岁了,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在当着我的面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不要认娘,我不要回皇宫,这就是当时到现今我贯彻到底的想法。可是现在怎么办?究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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