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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
天殿。
“昨夜去哪儿了?”女魃可怜兮兮的垂首站在略显空旷的殿里,平时服侍的小仙女们都不知所踪,只有一身黄袍的天帝带着明显的怒气看着她,丝毫没有平日的温和慈祥。
“父王,”女魃小脸一皱,小嘴一撅,还想撒娇,却被天帝一声怒喝打断,“是不是又找那个应龙去了?”
“父王?”女魃也知道撒娇恐怕没用了,只好摆正了聆听训诫的神色。只是父王怎么会突然问起应龙,还这么大的怒气?前几天她说去找应龙玩的时候,父王不也是没阻止的么?
“我在问你话。”没理会女儿的疑惑,天帝沉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女魃虽然心中疑虑,却也不敢隐瞒,便答道:“是想去找应龙来着,但是却没找到他,其实昨晚女儿是跟弓中卿去大荒看月亮了,后来又看到了日出,所以彻夜未归,请父王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才好。”
天帝一向知道自己的小女儿从来不会扯谎的,看她坦然的神色,该是无误了,心中缓了一缓。那日女娲占卜结束后的情景又浮上心头。
“只怕小公主的情劫便在这几年了,其实王上不必过分担心,劫数都是天道,过不过得了,也只看个人命数,是无法人为阻止的。”
“我就这么一个放在心尖上的女儿,如何叫我放心?不知女娲娘娘能否算出这劫可是来自何处,来自何人?”
“王上,您是下定决心要干预了?”女娲的声音稍显急躁。
“是。还烦请女娲娘娘能知无不言。”
“王上言重了,华胥氏曾立过誓要忠于天族,女娲不过想劝王上三思,毕竟天行有道,并不因为我们是神而多有宽宥。女魃公主身边最近应有水属性的人较为亲近,恐是灾祸之源。”
“多谢。天族与华胥氏一向交好,此次相逼过甚,还望你能原谅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
女娲只是俯了俯身,不再言语。
“父王?”女魃见父亲半天不言语,心中又是奇怪又是懊恼。
天帝回过神来,看着自己一直钟爱的女儿沉声叮嘱道:“以后你便不要再见那个应龙了,你要去大荒玩,天界这么多跟你差不多大的神仙们谁不能陪你?”
“为什么?”女魃又急又气地反问,“父王,应龙做了什么么?”
这一问倒是问住了天帝,他这个女儿一向骄纵邪气,颇有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脾气,只得想个借口哄她道:“那个应龙不是共工的徒儿么?他接近你说不定是受共工的指使,要对你师父不利,你要为了他置师父于不顾么?”
这女魃倒是犹豫了,虽然她很喜欢跟应龙在一起,虽然她有时候很讨厌师父,但是若是师父有什么不测,她也会担心难过的。不过应龙怎么可能会利用自己?女魃撅了撅小嘴。不如,等会儿去找他问问好了。
女魃在哪儿左思右想地眼珠骨碌碌地转,天帝岂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但是话说到这种程度,若再逼下去,恐怕会适得其反,只等日后再多加劝导。于是便道:“你去找他问他必然不会直言他的目的,只会打草惊蛇。不如父王派人去调查一下,到时候再讲给你听便罢了。你今日先回去吧,昨夜没休息好,今天可不必去上课了。”
“真的?”女魃听到最后这句星眸一亮,本来还愁着昨天逃了之后祝融不知道要怎么罚她呢。至于调查一事,反正也影响不到她跟应龙的交往,并无什么大碍。
“唔,我已经跟祝融讲过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女魃欢天喜地地对付王俏皮地一矮身道:“谢父王。”然后便转身跑了出去。
那红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后,天帝右侧的上空渐渐显现出一个暗红色的身影,脸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女魃消失的方向,不是祝融又是哪个。
“臣下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被小公主视为猛虎野兽了。”祝融并没有看向天帝,语气戏谑。
“魃儿年纪尚小,不懂事,你平时也不必操之过急。”天帝似乎并不觉得祝融失礼,只是淡淡道。
“是。那个应龙,最近这几天在共工的结界里修炼,小公主昨晚曾用通灵术找过他,不过没找到。”祝融从空中缓缓降到地上,开始汇报,“那个弓中卿,似乎只是个普通的兔妖,法力低微,但是臣下在靠近她的时候,竟感觉不到一丝妖气,很让人疑惑。应龙那边,臣下还会继续盯着,若有异动定在第一时间向您禀报。”
天帝点点头道:“若不是居心叵测之人,跟我的魃儿做朋友也未尝不可,你也不要跟得太紧了,免得被魃儿发现。”
“臣下明白。”狭长的凤眸中似乎有一丝精光一闪而过,祝融俯身告退。
女魃当然不会乖乖地回自己的朱颜殿休息,昨夜睡着睡着被人摇醒,居然是在父王的天殿,而中卿早就不见了踪影。好不容易等父王训完了话,她早就等了心焦了,不知道中卿是不是在烛阴那儿?昨晚是谁把她们俩弄回来的?
驾云直接飞到中卿的屋外,也没注意司风司昊竟然没像往常一样拦她,便一把推开门要进。可是一开门她的脸却唰的红了,惊在了门口,中卿,中卿跟烛阴在,在干什么?
床上的两个人紧拥在一起,烛阴的脑袋埋在中卿的颈侧啃咬着,一向清婉的中卿此刻竟然媚眼如丝,却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只是双手环在烛阴的背部,竟像是自愿。
女魃就算再不懂人事,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看的了。但是到底是烛阴欺负中卿还是他们两情相悦?一时竟然进退两难,不只是该上去拉开他们还是赶紧闪避。正站在门口犹豫着,却听到身后惊喜的声音:“魃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分明是中卿的声音。
女魃讶异转身,跟见了鬼似的拉过中卿来上下打量,明明是她啊,可是屋里的……再回身一看,屋里哪儿有什么人?分明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铺。
“刚才,刚才……”女魃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却瞥见中卿身后的司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心里恍然大悟,不由怒气冲天地冲过去,“司昊,你给本公主站住!”
司昊得意一笑,闪到弓中卿身后叫道:“中卿妹妹救命啊,昊哥哥就快被女魃公主杀了,你可要为我求情啊!”
弓中卿自是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却第一次看到女魃如此粉面含羞的样子,心下也是好奇。正待上前劝阻,女魃却一个闪身将弓中卿身后的司昊揪出来,双手作势便掐上了他的脖子,嘴里还气愤地嚷道:“你敢用幻术骗本公主,胆子肥了你!”
司昊脖子被掐住,唇角的笑痕却依然,只是嘴里夸张地叫道:“公主饶命啊,小的知错了,饶命啊!”
一会儿见女魃没反应,又转头道:“中卿妹妹,你忍心嘛,救救我啊!”
这么闹腾着,倒是把烛阴给闹出出来了,见女魃含羞带愤地抓着司昊不撒手,他倒也懒得管,只是斜倚着自己的房门,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
司昊更是没指望自己这个主子,心里一盘算,将脸对着弓中卿的方向,白眼一翻,闭了目去。
他这一招骗女魃是骗不过去的,不过弓中卿却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担了心,怕女魃下手不知轻重,真伤着了他可不好,忙上去劝道:“好了,你要罚他找人罚不就得了,还用的着自己动手么,看累着了自己。”
司昊被女魃重重一搡,又接着一双白眼,才轻抚着自己脖子暗道,下手真是狠呐,亏得他早有准备。女魃却是想起了来这儿的目的,忙拉着弓中卿的手问:“你是怎么回来的?怎么我一醒来竟是在父王的天殿里?”
弓中卿眉头一皱,望向了还倚在门口的烛阴。不想他却头一歪,露出无赖的笑容道:“看我做什么?她怎么回来的可与我无关。”
他可没忘记昨晚跟着这两个小女人爬山的辛苦,一边敛息屏气地怕被她们发现,另一边还得不动声色地跟祝融过招。其实若正大光明地打起来祝融必是打不过他的,但是那种情况下,竟然打了个平手,简直是郁闷。
女魃却是看出了门道,遂问道:“昨晚你也去了?不请自来,厚脸皮。”说完还想着烛阴做了个羞羞的鬼脸。
烛阴却像被踩到痛脚叫道:“那东海是你们家啊?我还就愿意去了呢!”
两个人说着又闹了起来,弓中卿也没劝架的心思了,只是斜瞅一眼还在揉脖子的司昊,低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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