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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残破的身体
七弯八拐后,我们来到了大史玛隆最豪华的宫殿,也就是那个国王的所在地。路上孔拉德已经向我详细介绍了有关大史玛隆王的相关事宜。这个王虽然看起来有些平庸,但是野心倒是不小,一心想要消灭魔族,统一世界。这些到没有什么,但唯一让我有些担心的倒是这个国王竟然藏着第二只禁忌之箱。也就是说,再加上他们从小史玛隆偷来的箱子,他们竟然拥有了两只禁忌之箱。我低着头思索着,让宽大的眼镜挡住自己的表情。
冰凉的剑在我还在思索的时候突然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吓了一跳,不自觉地猛地抬头,猛烈的动作让我细嫩的脖子在锋利的剑缘蹭出了一道血痕,细细的血丝沿着我的伤口滑下来,像丝绸一般冰凉的细致的感觉充斥了我的全身。我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孔拉德,你给我记住!
“王,他就是真魔国的双黑大贤者,隐藏在黑暗中的智者,是真魔国最难对付的人。我已经把他抓来了,就当作我回归祖国的见面礼送给你。”
“哦?他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双黑大贤者?快点带上来让我看看!”一个响亮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我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他的时候就被孔拉德一把推到前面。我狼狈地摔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骨头和地板碰撞的钝响让我疼的龇牙咧嘴。我狠狠地瞪着孔拉德,咬牙切齿的表情告诉他,你完了!
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和瞪着孔拉德的凶狠样子让那个国王开心到了极点,他哈哈大笑着就走了下来俯视着我。
“真的是黑色的头发呢!抬起头来,我要看看你的眼睛。”说完不等我有任何反应他就抓住了我的头发,用力一拉。我在他用力的撕扯中抬起来脸,疼痛让我的表情差点扭曲,我不甘心地狠狠瞪着面前健硕的男人。
“哦?”眼前的国王饶有兴致地盯着我的脸,突然一伸手扔掉了我的眼镜。他的脸在我的眼前慢慢的放大,粗糙的手抚摸着我的脖子,抹去了红线般的血液。他恶心的笑容让我失去了瞪着他的兴致,我转开了头。
“黑色的眼睛,真的是黑色的眼睛呢,好美的眼睛。”他喃喃地说着,眼光却从未离开过我。
“哎,如果你不是真魔国的贤者该多好。”他放开了我,绕到我的身后。我挣扎着想从地板上爬起来,却被他突然按住了双臂,牢牢地固定在地板上,双腿也被死死的压着。该死的,我的身上都快要散架了。斜斜一瞥,我看到了孔拉德惊讶的表情和呆滞的双眼。看什么看,还不都是因为你!
“只要你说你肯跟着我,我就放过你。”国王朝我凑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说。
“大史玛隆的国王,你要先认清自己的地位与实力。你真的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可以要挟我吗?”我朝着他冷笑,嘴角笑意蔓延。
“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在我的手上,我怎么会没有资格要挟你呢?”
“你们大史玛隆耽误在与真魔国对战上的兵力已经超过了60%,用在征服邻国的兵力占了20%,你们剩下的留在城内的兵力只有20%而已,而这些兵力都是你们前线受伤的战士或者老人和孩子,我想你们真正可以用来护城的兵力也就两千人而已吧。哼,在我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通知了真魔国,他们现在带着军队就在赶来的路上,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实力和我谈妥协?”被他用力的按着,我呼吸的都有些费力。胸口随着我的话语上下起伏着,像一条干渴的鱼拼命想要得到水的滋润。
“不愧是贤者啊,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地分析,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也越来越想要你了。不过”,身上的男人阴狠地笑着,“你千算万算就是少算了一点,那就是我得到了援助,城内的兵力可不是两千人哪。不信,你听听。”
男人甩了个口哨,整座国家突然就被一阵阵怒吼震荡着,我的耳边嗡嗡叫着,靠在地板上的身体也在随着这惊天呐喊的震动而微微发颤着。如此强烈的压迫感,竟然只是普通人的叫喊而造成的,这着实让我暗暗惊叹。
当然我知道现在不是惊叹的时候,我头皮发麻地在心中计算着这种程度的呐喊需要多少人。
“贤者大人,能听出来有多少士兵在我的身边吗?”国王朝我恶心的笑着,我真是想要直接给他那张难看的脸一记狠拳。
“看来至少在王宫的内外已经里里外外包围着三圈的士兵。”我保守的估计。
“厉害,佩服!”国王的脸上没有隐藏他的钦佩。“我这里有十万士兵,你觉得你真魔国能够和我抗衡吗?更何况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你们魔族可以在人类的土地上使用魔力吗?”
我盯着他,突然温柔一笑,,水灵灵的大眼睛,柔情似水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他显然没有招架住我的这招,他钳制我的手掌像是突然失去力量一般,就连眼神都茫然着,直愣愣地盯着我。
“可爱的国王,我想你还是忘记了,我可是存在了四千年的人呢,怎么会那么轻易被你钳制呢?”
在国王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我以极快的速度从他的身下逃脱,手掌上充斥着蓝色的光芒,我牢牢地钳住他脆弱的脖颈。感受到他粗重的喘息声,我鬼魅般地轻笑,“怎么样?是放弃你的命还是坐下来和我好好谈谈我们两国之间的未来呢?”
国王猛烈地挣扎着,但却怎样都摆脱不了我的手掌。他断断续续地喊着:“孔拉德!孔、孔拉德,救命……”
我望着不远处已经拔剑的孔拉德,“威拉卿,现在我们只要等着国王做出他正确的决定就行了,你不用曲线救国了,恢复你真魔国第一剑客(昭瞎说的名号,各位藽见谅)的称号,我们一起出去。”
“猊下,谢谢。”孔拉德感激地望着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锋利的剑指着我面前的国王,冰凉的让人心寒。
“原来、原来你们是商量好的,难怪你会突然回到大史玛隆,要求继承王位!”国王愤怒的朝着孔拉德大喊。
“呐呐,大史玛隆的王啊,有没有认真听我的建议啊?你是不要命还是要和我谈谈呢?”我手中一用力,蓝色的光芒跳跃着,意料之中,被钳制的人哀号了一声。
“我,我要和你们谈判,谈判,你快放开我吧!”
我愉快地朝着孔拉德扬了扬头,却突然看到孔拉德瞬间苍白的脸,以及那句还来不及说出口的“小心”。
我的身后突然泛起了一丝寒意,我条件反射地侧过身子,躲过了一只黑色爪子的袭击。在我还没有回过身子的时候,另一只爪子从我的腿部袭来,我灵活一跃,又在看清楚的时候一脚踩碎了那只爪子。
孔拉德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立即奔到我的身前,帮我抵挡着其他的黑色爪子。可是数量太多了!而且不管我们怎么砍都砍不完,它们会在被我们砍碎的同时重新组合,又向我们发起一轮轮的进攻。我的一只手紧紧抓着国王,只有另一只手在击退着攻击我们的东西。面对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的攻击,我一咬牙,单手结印,蓝色的魔力在我的手上暴涨,“喝”的一声,我发起了攻击,顿时所有的黑色爪子都被击散,化成像烟一样的粉末。
“好险啊,威拉卿。”我擦了擦汗想回头,却惊觉自己的全身都被紧实的绿萝藤牢牢捆住,而最为让人惊恐的则使这绿萝藤竟然在不断的吸收着我的魔力,我全身的力气在瞬间几乎殆尽。我无力的倒下,却看到那个国王得意的笑脸。
“你不是人类吗,怎么会魔法?”我几乎发不出声音了,这绿萝藤上附满了强大的魔力,更有甚者,我觉得这种魔力就是为了克制我的魔力而产生的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双黑的大贤者,还有你想不通的事情,啊?”他的笑声越来越大,面容也越来越扭曲,全身被浓浓的戾气包围着,我失望的看着他,又一个被蛊惑的人啊。
“你被人控制了,快点清醒来吧。”我蹙眉,到底谁会有这么强大的魔力?为什么,这种魔力却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像是曾经在哪里接触过一样。
“我才没有被控制!嘿嘿,双黑的贤者,现在你才算是真正落在我手上了,我想要你,你可不准在像刚才那样耍花招啊。”他舔了舔嘴唇,慢慢地走近我。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走到了同样被痛苦束缚住的孔拉德面前,捡起了地上的剑,又转向我。
“美丽的贤者啊,对你我可真是防不胜防啊。所以为了能真正控制住你,要你受点委屈了。只有把你的手筋脚筋挑断,我才可以安稳的拥有你。”他嗜血般地战栗着,又像是在随着欢快的舞曲而摆动身体。“不过,那么美的你,我真的不想在你的身上留下虐待的痕迹。这样吧,我只挑断你一处地方,手筋还是脚筋,你自己选吧。”
全身的魔力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失,每一次我想要唤回自己的魔力时,我总会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如高压电流般的冲击力不断地撞击着我的全身,让我全身麻痹,失去所有的感觉。看着那个满身戾气的国王举着剑一步步走近,也在我一次次召唤魔力失效的情况下,我认命地叹了口气。
“脚筋。”我斩钉截铁地说,冷静的口气让孔拉德和国王都狠狠地楞住了。
我明白了,他们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爽快的受刑者吧。
“好啊,好啊!”那个国王兴奋地挥动着自己手中的剑,快步朝我走来。
“猊下!不要啊!”孔拉德的声音很是微弱,看来他在绿萝藤里也不好过啊。
我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男人手中锋利的剑,一剑刺下去好像很痛吧。
男人不等我有没有准备好,疯子一般突然抓住我的脚,一只手挥着剑,剑尖刺过的地方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我的心脏都紧紧地扭曲在一起。我感觉我的全身血液已经停止了,只剩下尖锐的痛楚一遍遍游走在我的身体里,像挂着逆刺的刀,割碎我全身的细胞,然后只剩下一种感觉,痛。
我紧咬着牙关不想叫出来,却在他又一次地割断我另一只脚的筋脉时喷涌而出。宫殿里回荡着我隐忍的呻吟和孔拉德痛彻心扉地叫喊,我紧紧掐着自己的手掌,指甲深深陷进,血水横流。
男人满意地看着我苍白的脸庞,被冷汗浸湿的发丝贴在我额前,几许凌乱。我的全身剧烈地颤抖着,起伏着,像一条濒死的鱼。实话说,四千年里我的痛苦记忆有很多,被流放、被鞭打,因怪异的行为而被火刑的经历也有过,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痛苦。我的全身痉挛着,或许这真是一次让我体验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经历。
“哈哈哈哈,这样就跑不掉了吧,嗯?美丽的贤者大人?”
疼痛让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却又在他的脸靠过来的同时瞬间清醒,一阵阵的尖锐。
“额呵呵……呵呵……真是单纯的、单纯的王啊,你以为只是断了我的脚筋就可以控制我吗?你可不要忘记,我还是有手可以封印你呐。”
吞下就要涌出喉头的鲜血,我不怕死地挑衅着。耳边传来了国王的阴笑还有孔拉德微微发颤的劝阻,我没有理会,也不用去理会。我是大贤者,我在做我自认最为正确的事呢,威拉卿。
“是哦,本来不想让你那么痛苦的,看来现在不断你的手筋也不行了嘛。”
我一直认为孔拉德是一个勤快的剑客,所以我可以很清楚的推测他的剑一定很利,一定每天都有打磨,一定削铁如泥,一定可以轻易穿过我的双手,像这把剑上还滴着我脚上的鲜血一样,绚烂地绽放着。
冷静地看着剑尖落在了离我的手腕仅一毫的距离上,我平静地呼吸着。到底是谁一直藏在暗处,现在就让我用自己这快要崩溃的身体来赌一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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