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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死徒
“我加入食死徒的时候,正是你到达霍格沃茨的前一年。那个时候黑魔王才刚刚开始崛起,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所有的纯血统家族归顺他。马尔福家族全部成员都得到了通知。在一次你没有参加的聚会上,他出现了,戴着面具,披着黑色袍子用满是血腥味的声音说,如果你们加入我,我们可以共同努力,让肮脏的血统从这个世界彻底地消失。就这么一句话,他就走了。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当你想到,你渴望了这么多年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你会怎么办?我是最早决定加入他的几个人之一。但是显赫一点的家族,比如卢修斯家,他们要顾及的东西就比较多了,比如名声。但是他们最终还是决定了,就在你去霍格沃茨的那年,黑魔王已经在纯血统家族中小有名气,被称作伟大使命的完成者。于是,他们也就此加入——”
早就应该猜到了,卢修斯也是食死徒。
“这样几乎整个马尔福家族都成为了黑魔王的忠实信徒。然后布莱克家族也为壮大我们的队伍立了不小的功劳。黑魔王的名字传遍了整个英国,甚至整个欧洲,甚至整个世界。我们还没有满足,因为称霸的最终目标还没有达到。有一件东西,我们要得到……为了它,我们不惜杀掉了许多人,许多许多,多得我们都弄不清自己到底沾染了多少鲜血……得到它,就拥有了整个世界的最伟大力量……杀人,多少都不在乎,因为这只不过是得到它的手段之一……”
狂怒使我挣脱了绳子,扑向从容不迫带着颇为满意的腔调说着这一切的人……他提到了杀人,杀再多人都在所不惜,杀什么人都可以……像霹雳闪电从我脑中轰隆隆地划过,带来了狂风暴雨——我记得妈妈是怎么死的,她死的时候,天空中飘着一个巨大的荧绿色黑魔标记——
“你杀了妈妈!你杀了你的妻子!你疯了!”我的眼睛被晃动着的色彩弄得晕眩,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在把自己的拳头、指甲、牙齿向哪个方向攻击,那一刻我真正地变成了野兽。我有使不完的力气,我要把所有的一切砸成废墟。牙齿里的味道很恶心,但是我不管,就算咬到了让人作呕的东西,又有什么所谓?
“你疯了——你准是疯了!”我不停地重复着,虽然窗外仍然是晴朗的早晨,我却觉得现在的天空正风雨大作,水冲垮了堤坝,从天空漫淹了下来。眼前是妈妈惊恐的尖叫还有马尔福先生已经毫无意识的麻木的脸,妈妈有有史以来她最大的声音说你疯了你疯了……
“法特朗斯里!”不知什么时候他抽出了魔杖。我被一道红色的、一看就具有杀伤性的咒语击中,巨大的冲击力使我腾空撞在了对面的墙上,然后以可笑的姿势滑落,没办法再动。
“懦夫!疯子!这不公平,你作弊!——你应该把我的魔杖还给我,让我杀了你!”我的全身僵直,想跳起来却无法动弹,只能吼着不清醒的话语。
他扯好了衣服,我可以看见他脸上有牙印,手臂上也有,全身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他的眼睛通红,咆哮:“你才是疯子!我简直怀疑你的神经是否还正常!没错,你的妈妈,是我杀的,你又能怎样?原因?你想知道我杀她的原因?好,我坦白告诉你,我看着她碍眼!”我发出了痛苦的嘶叫,把头往身后的墙上狠狠地撞,想证明我还能够抓他咬他让他全身都是鲜血。
他继续疯狂地说,“想要魔杖是吧?没关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是我女儿,我唯一的女儿,我没有共同语言只有血缘关系维系的女儿——你要什么我不肯给——”说着,他从口袋里抽出我的魔杖,丢向我,正好砸在我的额头上。
“疯子!你难道不知道你应该解除我的咒语吗?我发誓我绝对不用魔杖伤害你,我只用魔杖破解你窗户上的咒语,我只是想出去,我想出去你知道吗!我受够了。不是我的什么要求你都满足吗?解开魔咒,你这个懦夫!我命令你——”
他大吼了破除咒。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流动,于是奔向窗户,吼出了所有我知道的魔咒。可是,没有用。光芒全部被无形的玻璃罩反射了回来,打在墙上、天花板上,把镜子打得全部碎裂,把画像打得歪歪斜斜,把石灰粉打得层层脱落。
他莫名其妙地得意笑起来:“我说你是疯子吧。愚蠢的正派魔法,没有威力的废物魔咒……你永远不能理解黑魔法的魅力!最基础的黑魔法,足以打败最最高深的白魔法……我不介意告诉你一个小消息,这魔咒,用非魔法咒语在里面企图解除是不可能的,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外面用四分五裂咒把它毁掉。再见。”
门砰地一声关上。只剩下我靠着墙滑落下来,茫然地审视着四周。
于是又是另外的十三个小时。
我的眼前全是花丛中温柔微笑的妈妈。那熟悉的嗓音又在耳边漂浮:“孩子,回家吧……”和妈妈在一起的画面重现。虽然我曾经鄙视过她的懦弱,讨厌和她在一起,可那些记忆回想起来,却又美丽无比……
我冷静了下来。沉浸在妈妈的轻声柔语中,忘记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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