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can't love you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若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过去的记忆，像海水一样汹涌而来。枕边放着莫北的地址，那熟悉的笔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是巧克力味香气的笔芯。那个人最喜欢的味道，没想到这个香气可以持续那么久。脑海中出现她为自己梳头的画面。那次，她来自己家。而自己刚洗完澡。出门接她，远远看到在公交站牌旁边等着的她。像一个焦躁的兔子，蹦来蹦去。还是一只肥兔子。那画面，让她此时也想笑。接她回了家，先带她去了爸妈的房间看电视。自己坐在床上，而她跪在她身后，拿起梳子，温柔的为她梳着长发。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梳着数着，她就帮自己找起白发来。其实，每次她要求自己坐在她腿上要帮她拔白头发时，自己是很期待的。她的手指，轻轻撩起自己的长发，拂过自己的头皮。关了电视，就到了自己的房间。在从爸妈房间到自己的房间的短短路程中，傻瓜一样的她还对客厅中的鱼缸产生了极大地兴趣。看着那样孩子气的她，心里很温暖。让她在一边做着作业，自己就躺在床上小憩。有她在身边，自己睡得很安稳。
　　今晚呢？要去见她吗？见到她后呢？该说些什么？说自己当初说过的话，都不是真心话？这样的话，好愚蠢！她还会听自己说吗？现在，或许，可能，她已经有了另一半。她的心里，早已将自己驱逐出境。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闯入她的生活？况且，自己还没明白，自己是不是爱着她。陷入冰冷的床里，思绪往无限远延伸。自己还是要找一个男人啊。寂寞久了，就会想她。但是，为什么自己每次和男友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无缘无故地想到她的种种。是因为歉疚吗？还是所谓的爱情？“一起长大的约定，那样清晰，与你聊不完的曾经。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周杰伦的歌声在这时闯入自己的脑海。自己是不是已经分不清了？迷恋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却无法接受她的爱情。
　　“妈，我要去意大利，找她。”坐在餐桌前，喝着浓浓的粥，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老妈乘粥的动作明显一滞，脸色随后又恢复原样，“好。”
　　“飞往意大利的班机将于10分钟后起飞，请还没登机的旅客尽快登机……”飞机缓缓起飞。若语闭上眼睛，脑子像舷窗外的天空一样干净。拿到行李，走出机场。第一次呼吸意大利的空气。是她正在呼吸的空气。那么清新。打了辆出租车，用流利的英语说明了目的地。静静的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一瞬即逝的景物。意大利，这个陌生的国度，只在她的嘴里听过。现在看看，还不错嘛。是不是，当初自己就应该抛弃所有，和她在一起？一起来这个纯净的国度，一起终老？现在想这些，已经晚了吧。“Lady,it’s here.”下了车，司机帮忙拿下了行李。目送着车离开自己的视线，若语转身向面前的房子走去。一幢公寓，严峻的外表。若语走了进去，找到电梯。12楼，顶楼，相比周围其他建筑，是高的。出了电梯门，转了个弯，就看到了房间的门。0701。奇怪的门牌号。怎么和自己的生日一样？是偶然？还是人为？若语吐出一口气，按响了门铃。“叮咚，叮咚，叮咚”门的那边传来了声响。若语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紧紧盯着门缝。
　　门开了，出现在面前的那张脸，瘦削，憔悴。原来的红润圆满，早已不见。眼神，是惊异，怀疑。鼻子上架着的，仍是黑框眼镜，只是换了一副更加高品质的。嘴唇是干涸的。耳朵，不再圆润，依旧没有耳洞。头发，长了，顺了，直直的垂在两肩。额前的刘海，依旧是向□□斜。深深注视眼前的这张脸，眼里的水已经不自觉的溢了出来。面前的那个人，瞪着她的那双小眼睛，干裂的双唇渗出了血。若语慢慢伸出右手，食指抚上她的唇：“干吗不涂润唇膏呢？看你，都出血了。”及其习惯的温柔的语气。对面的人回神后，明显的躲避，往后退了一步。“恩？”若语有些担心，有些害怕。“莫北，是我，欧阳若语。”面前的人咽了咽口水，开口说道：“哦，你来了，进来吧。”说完，就让了道。若语听不出她的语气，只是感到生疏。怏怏的走了进去，撅着嘴，将行李推到她面前。她愣了一下，抬头看了若语一眼，随即将行李搬到向一个房间。若语紧跟着她，走进了房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房间呢？乱？干净？都有吧。整个房间，似乎就只有一张床了。床的左边是一张书桌，除了一台笔记本，堆满了各种杂志书刊。还有几个杯子，几瓶不知名的药倒在一边。床的右边，就是阳台。落地门半开着，风吹着窗帘，带来窗外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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