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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然后一个人坐在马车里面,脑袋中不断冒出各种想法,毕竟这段时间里大起大落的事情太多了,弄得自己也变得患得患失起来,掀开帘子,却依然只见在队伍的最前端哥哥一人的身影。
不安在扩散,我努力使自己镇定,却藏不住因为害怕而不断绞着衣摆的手,那个少年会来吧?毕竟如果我一人去火虎一定会在那权欲斗争中成为牺牲品,而若我一死,他也是会活不下去的。
于是我一直这么安慰自己,而路一行直到天黑,马车才停下。
“小鱼儿坐了一天的马车,可是憋坏了?”
我朝他张开双臂的手接了过去,环住哥哥的脖子,便被接到了地上。
“那是,这帘子放着的,又不能像哥哥,还可以欣赏这沿途的一路风光。”
“这有何难?”哥哥揽过我的肩,说:“这附近有一个好去处,一会儿天黑了便带你去。”然后皎洁的冲我眨了眨眼。这样的表情,真的很令人期待呢。
后来进客栈匆匆用完膳,便与一帮女眷坐在一起,时不时的张望窗外,而天也终于在我的期盼之中彻底黑了下来。
然而直到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哥哥才从二楼千无万唤始下来。
“都这个时辰了莫约还有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么?”
“也就是些朝廷里的琐事,小鱼儿不用挂念。”边说着,边大步流星的拉着我,往外面走去。然后回过头,冲客栈里的人说:“本王带小鱼儿出去一番,明日还要赶路,你们早点歇息,就不用候着了。”
“喏。”客栈内是统一的恭敬声。
“琐事还需要哥哥处理?那个齐释安呢,他不是留在朝廷么。平时一副很有能耐的样子,难道这点小事还不能替哥哥分担?”心中有些难平的愤懑,忍不住的说话也变得刻薄了起来,然而虽然整整一天没看到他,却仍是带有希望的,莫非他也离开月狐所以无法处理那些事物了?我悬着心,想听哥哥会说什么。
“他病了,恐怕再也回不了朝了。”
没有听出哥哥声音中的夹杂的轻快,只是急忙的马上说:“怎么会说病就病呢?还如此严重?”
然后看了看自己,实在我身上也没出什么问题啊。
“傻鱼儿,”哥哥揉了揉我的肩,“齐释安十六入朝,两年时间,少年将相,锋芒毕露,而他在倾力帮助哥哥之时,早已树敌无数,恐怕这朝廷有多少人想扳倒我就有多少人想取下他的项上人头。虽然释安平时处事滴水不漏,但被推到风口浪尖,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看着,有很多事便不是很方面去处理,此次生病,又怎么不是个契机。”
我有些直楞的听完,一边舒了口气,一边又更加不快,既然都已经脱身了,为什么明明承诺的事情却还没有履行呢。想到政治上的勾心斗角实在不会处理,然后看了眼应该半斤八两的哥哥说:“这些个主意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吧?”
哥哥的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脸也憋成了酱紫色。
“莫再说这些个扫兴的东西,小鱼儿看,前面就到了。”
心里觉得好笑,这烈哥哥英勇有余,却还真是与我一样的不喜欢算计那些费神的人心。不过还好有人帮着他呢,否则就我所听闻的太子,怕是哥哥离他的梦想遥不可及了。然后也顺着他所指的地方望去,原来不知何时我们俩已经走到郊外来了,前面是一片无垠的草地。
“怎么样,小鱼儿?”
“真是再适合看夜空不过了。”
烈哥哥冲我咧开嘴,那笑容竟然比天上的星星还灿烂。然后便一只手放在自己脑后,一只手伸直了好让我倚在上面。于是两个人就以这样的姿态紧靠着躺在草地上,然后一睁眼便看到那苍穹中数不尽的繁星。
“如果齐释安也在就好了。”烈哥哥突然有些感怀的开了口,“小鱼儿你说,这像不像那年我们三人一齐躺在御花园欣赏夜景时的场景?”
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说什么为好,转而突然又想到那时入宫第二天在御花园中看到的满庭花毛莨。复而只觉得周身一片温暖:“那满庭的花毛莨都开了,当真都是哥哥亲手种的?”
“那是自然,除了本王,谁还干在那里种花?”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出这人定是满脸骄傲神情,然后又说:“小鱼儿可是喜欢?”
我乐呵呵的回答道:“喜欢极了!”
然后男子更为豪迈的笑声在这郊外响彻了起来,让旁边听的人也跟着止不住高兴,可是突然又停止了下来。
“究竟是花美还是人好?小鱼儿果然,还是放不下。”
我一时更加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莫非这满庭花毛莨还内有珠玑?
“也只有齐释安那般人才配得上小鱼儿心心念念。可是如今既然已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都真的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小鱼儿还是把心中的痴念放下吧。”
我偏过头朝他望去,恰巧撞见一双满是关怀的眼眸。
“齐释安?”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
“那年你出宫来我府上,恰巧撞见齐释安,”只见哥哥的笑容是充满回忆的味道,“可能你不知道,那时你见他惊艳的神情哥哥至今记得。”
哥哥微抬起了头,将垫于自己脑后的手伸了出来,轻轻抚过我的面颊,说:“从此你自己再也不穿以前最喜欢的白色衣服,却经常看着一片白色就呆呆的坐上半天,没有人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哥哥知道,无论何时只要能让你出现那般的神情,一定是在想那齐姓男子。”
烈哥哥的手掌是厚实的,上面有专属于像他这般坚硬男子所应该附有的茧。然后继续说:“你总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即便说上两句话也是隔着万水千山般的疏离,而那齐释安,也不知道他能否看出你的那点心思,反正他待所有人都是那番,好像对谁都很好,又好像谁也不过如此。”
哥哥看着我,脸上牵强的笑意全无,只剩下满满疼惜:“去年你年满十五寿辰之时,父皇问你想要和嘉赏,你却说‘听闻花毛茛净白绝尘,翩翩欲仙,女儿甚是钦慕,望父皇赏赐’,当时就连为兄都被你骇的一身冷汗,你明明知道自从钩素皇后离世后,这宫中便是不能有白色花物的,而后来虽然父皇没有罚你,却也是直接拂了你的意。”
说着边叹息了声,说:“那日自从于崖下接回你后,眼看小鱼儿终于不似以前那番痴傻的看着齐释安,原以为你终于想通,现在才知道,果然是放不下啊。”
原来余水晴最初喜欢的人竟是那没人看得透的齐释安么?爱上那样的人,又能有什么结局呢。哎,不想了。
然后脑袋像后知后觉一般,突然才体会到什么,马上说出口:“既然连一株父皇都拒绝我了,烈哥哥又是如何在那御花园种满庭花毛莨?”
年轻的男子,脸上的神色如心地一般同一,马上走出了那不悦的过去,复而出现了胜利者般骄傲的笑容:“往昔又岂可与今日同日而语?但凡小鱼儿想要的,只要哥哥有能力,定当让你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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