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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透了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雷诺的工作已大有进展,我暗自为他高兴。整理完所有资料,他终于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望向我,“葳仪,”
“嗯,”我当时左手拿着苹果,右手拿着遥控器。
“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
“最近有个关于网络教学的研讨会即将在北京召开,公司决定派我去。”
“那好啊。”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要好好管好自己。”
“你要去多久?”我关切地问。
“一个礼拜吧。”
“你能不能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帮我去看看科恩,看他到底过得怎么样?”
“还有呢?”
“还有,还有你要好好保重啊。”
“谢谢,还有呢?”
“嗯,还有回来再告诉你。”
一个礼拜后,雷诺从北京回来了,带了一大堆北京的特产,不停地向我夸耀万里长城的壮观,故宫的富丽堂皇,天安门的庄严肃穆,就是只字不提科恩。
“你见到科恩了吗?”我焦急地问。
“见到了。”他点点头。
“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说完他把头扭向一边,我能敏感地感觉到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是真的吗?你转过头来看着我,雷诺咱们是好朋友对吗?”
“当然!”
“好朋友应该真诚相待,我恳求你实话实说。”我带着哭腔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勇敢地接受。”
“葳仪,我只能告诉你,科恩他真的过得很好。事实上,在那边他一直都发展得不错。”
“这么说当初他那么执著地坚持北上是对的?”我又为他高兴起来。
“可以这么说。”
“可是我今天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那是你太敏感了。”雷诺拼命挤出一丝笑容。
就在雷诺告诉我,科恩过得很好的第二天,我收到了科恩发来的短信:葳仪,我真的很对不住对不住你对我的情意。很感激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关爱,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你可能将我看得太好。我瞪大眼睛,盯着这条短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仿如晴天霹雳,浑身像抽去脊梁骨似的瘫坐于地,“怎么会这样?”不停敲打着地板,“怎么会这么样?”嘤嘤地哭起来,“这不是真的。”飞速按下科恩的手机号:“喂,”
“哦,葳仪。”科恩的声音懒洋洋的,“雷诺都对你说了吧,我就知道那小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我握着话筒不停地颤抖,“你没有资格责怪人家!”擦干眼泪,“先说说你自己吧。”
“说我自己,哈、、、、、、我现在有什么好说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我曾经爱了三年的男人,怎么会变得这样不可理喻,“你和她幸福吗?”我故意诈他。
“还行。”
“她一定很优秀。”我强压住火气。
“还可以吧。”
“你对我就真的只有感激吗?”我不甘心地问。
“也不完全是。”
“现在社会上流行一句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还真对,你在那边稍微发展得好一点,马上就有了别人?”
“葳仪,感情的事是没办法的,我真的不忍心伤害你,到头来还是伤害了你。”
“难道说曾经的海誓山盟全是废话吗?”我不禁对着话筒大吼。
“葳仪,你冷静点。”
“我叫我怎么冷静。”我抽泣。
“葳仪,求你千万别做傻事。”
“放心,我不会去跳黄浦江的。”我倔强地说。
“感情真是什很伤人的东西,我在想,如果这世界上没有爱情该有多好。”
“你错了,人的成长从爱情开始,没有爱情的人生是非曲直不完美的。我很感激你让我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惜,广州和北京谈恋爱简直就是神经病,现在我终于和神经病彻底告别了。”
“葳仪,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
“只能说爱上你是我的错,我会加倍珍惜以后的人生,没有我,我会活得更好。”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流到嘴里,咸咸的,“将来不管你的那位是谁,只要你幸福,我和雷诺都会为你感到高兴。”我的心在滴血,仍言不由衷地说出一番这样的话。
“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
如果科恩站在我面前,我想我肯定会头一昂,胸一挺,很神气地说:哼!你有什么了不起,没有你,我会活得更好!然后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
挂上电话,我盘腿坐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望着窗外出神,“在这失恋如平常一首歌的年代,我也没能幸免。”我幽幽地说。
接下来的几天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做什么事情都毛毛躁躁,打蛋时居然把鸡蛋壳和着鸡蛋掉到碗里。手忙脚乱抓起筷子想把蛋壳迅速夹出,可里面的碎屑都躲在鸡蛋里层,努力扒了大半天,它们还是不肯出来。锅里的油早已噼噼啪啪烧得冒烟,眼看就要着火了,见大势不妙,索性一倒,管它呢,如果雷诺不小心吃到,我就说是鸡蛋,自然会有鸡蛋壳。更叫人无法领教的是,我把胡椒粉当成辣椒粉放到红烧肉里,醋当成酱油、、、、、、总之,一切都乱透了。
领教过几顿别样的大餐后,雷诺每天下班后都尽早回来,抢着做家务。餐桌上又出现了可口的饭菜,“来,葳仪,多吃点。”他夹了块牛排送到我碗里,我食不知味地吃着,“这几天,你好像有心事。”
他一提我就来气,他居然敢骗我,帮着科恩骗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到了这什时候,他还可以作若无其事地有滋有味地吃饭。好阴险的雷诺,“是!”我把碗往餐桌上一摔,饭粒喷得满桌都是,他惊愕得抬起头来,“葳仪!”
“不要叫我!‘我歇斯底里地大叫,踢翻凳子,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
“葳仪,”雷诺在后面跟了上来,“葳仪,你别跑,听我说。”
我边哭边一路狂奔、、、、、、
“葳仪,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葳仪、、、、、、”
我当作耳边风,继续拼命往前跑,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膝盖和手掌被水泥地板撞击得钻心地疼,强忍着痛,努力让自己爬起来。
“葳仪,”我被一双手抱起。
“别碰我,滚!”我大吼,用力推开他的掌控。
“别这样好吗?”他乞求。
“放开我!”我命令道。
“不!”雷诺比我还强硬。
“再不放手,我对你不客气了。”我警告他。
“随便你怎么样,我就是不放!”真是遇到对手了。
我又打又捶又咬,趿着高跟鞋的鞋跟毫不留情地狠狠地蹬了他一脚,雷诺后退两步,仍紧紧地抱着我,我累了,倦了,停止暴力,他低下头,温和地说:“不打了?”
我听了心里一紧,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雷诺轻轻拍抚着我的头,这一刻,我感到这个肩膀很踏实,很安全,“我真的很好骗吗?”我抬起头来,噙着泪眼问他。
雷诺怜惜地看着我,捧起我的脸,慢慢帮我擦去泪痕,“我就那么好骗吗?”泪水又涌了出来。
“葳仪,冷静点,我骗你,是因为、、、、、、”
“是因为很好骗!”我打断他,挣脱他的怀抱又往前走。
“葳仪,”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扳转过来,“你看着我,我现在坦白告诉你,我骗你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够永远生活得幸福快乐。”
“你以为这样,我可以吗?”
“我知道不可以,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被科恩伤得遍体鳞伤,悲痛欲绝的样子。不管我怎么努力,没想到到了最后,我还是伤了你,对你,我总是充满歉意。”
我被雷诺的真诚打动了,“你用不着把自己当成千古罪人似的,你并不欠我什么,事实上,你一直都对我很好。”
“你不恨我吗?”
我摇摇头,“刚才真的很抱歉,我这人总是情绪化,一会下雨,一会儿出太阳。希望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怎么会呢,你的脾气我还不了解,现在咱们可以回家了吧。”
我大方地伸出手,被他拉回家。
失恋对于不同的人来说会有不同的含义:弱者,会在失恋中一蹶不振;强者会在失恋中活得更好。
广州这座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的城市,给了我希望又给了我失望。龙科恩已是一个久远的过去,我不能原谅的只是他的欺骗罢了。我一直确信自己只是被乌云遮住了太阳,一旦乌云被冲破,未来的一切依然美好。可脱离这片乌云,我又迷惘了,仿如一只在大海中航行的帆船,突然之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没有人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雷诺每天变着花样讲笑话逗我开心,我去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不知不觉飘向了湘江河畔,湘江河畔,生我养我的地方,那里说不上富饶,却是一个真正适合人成长的好地方。那里有仁慈的父母亲人,有许许多多童年美好的回忆。小时候,背着父偷偷溜下河洗澡,被父母打得哇哇大叫,现在回想起来依然甜美,光着脚丫踩在松软的沙滩上,泡着清凉清凉的河水,那种感觉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知道是何等的舒适。所有一切的一切,离我似乎越来越远。从懂事那天起,爸爸就教导我:将来要想有所作为就必须勇敢大胆地走出湘江河畔。这么多年来,为了所谓的理想抱负,在别人的城市苦苦挣扎,我并不轻松,也并不快乐。童年的快乐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无比神往的,我决定回家,回到湘江河畔去。
晚饭后,我忙于收拾行李,雷诺推门进来也没察觉,“真的要走吗?”
“是的。”
“去找科恩。”
“不是。”我边收拾边回答。
“那你要去哪?”
“我从哪儿来就回到哪儿去。”我叹了口气。
“这好像不是你的真心话,我知道你想逃避。”
“这是我的真心话,”我抬起头来,“该来的总会来,想逃也逃不掉。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不会去找科恩。他的心已经不在了,我找他的人有什么用?而且我们南方人很难适应北京,你知北京的冬天很冷,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个粽子,笨重得像只企鹅。要我们这此在南方呆惯了的人去过那种生活简直是一种罪过。再说,北方人也很看不惯我们这些南方人,他们会认为我们很不可思议,为什么那么爱洗澡,每天都洗洗涮涮。”
“那你打算去哪?”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回家。”我拉上挎包拉链。
“如果心灵上觉得累的话,回家放松一下也很好。”
“对!”
“你家给人的感觉真的很温暖,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去做客。”
“如果有机会我会邀请你去的。”
“我等着那一天早日到来。”
“哦,对了,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
“信任和祝福。”
“谢谢!”
“是那个,”我指向墙角那盆今天才从花卉市场买回来的生机勃勃的紫罗兰。
“紫罗兰!”
“对,“跑过去端起递给他,“喜欢吗?”
“当然喜欢。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咱们永远是朋友。”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到时候你想赖都难。我现在就得拜托你几件事。”
“请讲,”
“记得好好照顾仙人掌,别忘了帮它浇水。”
“还有呢?”
“出版社有消息的话,麻烦你通知我一声。就这些,以后的以后再说。有难度吗?”
“没有,葳仪,有件事我想对你说一声,我知道你现在很反感有人提这什话题。”
“没关系,说。”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更好的。”
我心知肚明他指的是什么,随即觉得有些好笑,自己都搞不定,快三十了,还是光棍一条,竟然有心情帮别人去介绍,便揶揄道:’你不会是自我介绍吧?”
“哪呢?”雷诺脸一红,腼腆地说:“就算是,又有何妨?”
我不想逼他太急,忙打圆场,“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等我嫁不出去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那嫁得出去的时候就不来找我了。”
“别急,我说的嫁得出去是有期限的。”
“什么时候?”
“第二部小说出版之前,若第二部小说出版我还孤身一人的话,我会找你的麻烦。”
“好的,我等着!”他伸出手指,“一言为定,拉勾。”
我伸出小拇指,“骗你是小狗。”
我又回到了湘江河畔,家里的一切仍是老样子。出来迎接我的是母亲,对于我会选在这个季节回来很是意外,我对她说,很多年没过家里的新鲜西瓜了,城市的瓜都是死瓜。没瓜味,想吃,就回来了。母亲高兴地帮我接过行李,“回来吃西瓜,好啊,今年我和你爸种的瓜又大又红又甜,保准让你吃个够。”
我抱着母亲瘦小的肩膀撒娇,“还是妈妈最疼我。”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雷诺呢?”母亲又问起雷诺。
“雷诺他现在很忙,公司刚刚给了他新项目,抽不出时间。”
“哦,”母亲将信将疑,“那你应该在他身边多去持他呀。”
“他的工作我又不懂,我怎么支持他。没有我在他身边捣蛋,他会干得更出色。”
“你啊,”母亲指着我的头,“永远都长不大。”
“在你在眼里我当然永远长不大,”我调皮地说,“因为我是你女儿。”
在家大吃特吃一个星期后,母亲又在我耳边念,“葳仪,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雷诺是不是吵架了,要不然回家这么久,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这次你一回来,我就觉得怪怪的。”
“没有的事,妈。”我不知该如何向母亲解释清楚,又怎么能解释清楚,“雷诺很忙嘛,我不早就告诉过你了。”
“要真没事就好。”母亲拍拍我的头,“唉,我还真为你担心。”
美女对于失恋总有一种天生的免疫力,她们往往会在众多追求者当中再随便点一个,又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浪漫的罗曼史。我当然不能随便去点,因为我称不上美女,之所以选雷诺,是因为我觉得他是个圣人,圣人总愿意为常人服务,他的心胸通常比平常人宽广。在我的印象中,总觉得他已经打破了吉尼斯世界纪录,如果可以,真想为他颁一枚吉尼斯世界大奖。
为了使母亲不再担心,我又搬雷诺当救兵,拨通了他的电话:“喂,雷诺,我是葳仪。”
“葳仪,最近在家过得不错吧。”
“不错!”我干脆地答道,“只是妈妈老提起你,她一直都认为你是我的男朋友。”
对面传来一阵嘿嘿地笑声,“她怎么说我?”
“当然说你好,她总以为我是跟你吵架,闹翻脸才跑回来,这么久都没有一个你的电话。”
“这很好办,以后我每天给你一个电话不就行了。”
“真的,可每天这样,电话费可不便宜啊。”
“没关系,这个你不用担心。”
“我看这样吧,我妈每天中午十二点左右都会在家做饭,如果是我接就马上挂掉,若是她接就多聊几句,最好要她叫我接电话,行吗?”
“行!”
“这么做总好像有一股罪恶感,”我不安地说,“她毕竟是我妈,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我还一而在再而三地骗她。”
“我觉得你很孝顺,你骗她是因为你爱她。就算是骗,也是善意的。”
我自己感到庆幸,总算还有一个人了解我。“谢谢你,雷诺。”
“哎,在家吃西瓜吃够了吗?”
“够,怎么吃得够?家里的西瓜又大又红,又甜又鲜,吃了还想吃。”故意对着话筒啪哒一声,“哪你在城里,路过商店门口时,每天走过去是那几个西瓜,走过来还是那几个西瓜,不知逗留多久,才进到胃里。”
“那是,那是。”雷诺表示赞同,“还有什么事吗?”
“今天没有了。”
以后每天中午十二点,家里的电话铃准时响起。母亲脸上又出现了久违的笑容,“嗨,葳仪,妈妈真是误会你们了。”
“我就说我们很好嘛,他只是忙而已。”
给母亲吃了定心丸后,雷诺的电话依然会在那个时刻响个不停。这天我正挥着锅铲在厨房里炒菜,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本想炒好菜再接,好事的电话铃响了一遍又一遍,一阵高过了一阵,我扔掉锅铲,飞奔过去拿起话筒,“喂,”
“今天这么巧是你接电话。”
“是啊,妈妈走亲戚去了,今天表妹结婚。”
“哦,你刚刚在干嘛?”
“这个时候能干嘛,当然是炒菜。”
“太好了,我还没吃呢,你请我吃饭好不好?”
“没问题,不过,可没什么山珍海味。”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叫专机过去接你。”
“好啊,你最好快点,免得我等不及了。”
说完我们一阵哈哈大笑。
母亲喝完表妹的喜酒回来,又操心起我来,“葳仪,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雷诺说要多挣点钱再说。”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好。
“结婚也可以挣钱。”
“结了婚是可以挣钱,可结婚买房子要花很多钱。”我争辩。
“那倒是,今天你表妹结婚嫁得可风光了。要你结婚,我还要准备很多嫁妆呢。”
“你不用为我准备什么,我的嫁妆我可以搞定。你和爸他们一起祝我幸福就好。”
“这样会不会让人家说闲话?”
“什么闲话,人生在世,总会有人说的,生活是靠自己打造的。”
母亲终于不再过问我的事,我大大地松了口气。每天跟着他们早出晚归忙农活,晚上在日光灯下继续我的写作。推开窗户,晚风徐徐吹来,我静静地享受着,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时代,每当这时,我都伏在油灯下完成我的家庭作业,我陶醉其中,“看来,我又站在一条新的起跑线上了。”
这种生活持续了半个月,我的心又慌了,爸妈若有事出门,家里就冷冷清清的剩我一个,我不由自主又怀念起童年时代来,那时有小弟小妹在身边,不论爸妈出门多远,出去多久,我们仍然热热闹闹的。最有意思的要数那次炸螃蟹了,仿佛就在眼前。小妹在灶堂下生火,我挥着锅铲把洗净的螃蟹放进火红的油锅,油锅里一阵沸腾,紧接着一阵噼噼啪啪的狂炸,小弟趴在灶堂边沿,像个指挥官样的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见螃蟹快够火候,经不住它香味的诱惑,拼命跺着脚催促:“还不快放盐,笨蛋!”现在回想起来仍嘻嘻笑,如今为了各自的理想,在不同的城市奔波、忙碌,一年能见一次面就不错了。这一刻,我终于明白:生活中的每一天都是特别的,不论过去多么甜美,这样的日子都很难再有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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