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映苍苔

作者:墨漠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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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双喜


      两日后,宇文樾酌携樊菊蔚前往云兴台,观战马球大赛。
      “嫂嫂,四哥!”樊菊蔚还未落座,便瞧见一道熟悉的小身影,向自己飞奔而来,那人除却宇文飞还能是谁?
      宇文樾酌向前一挡,没刹住车的小家伙便一头撞在了他身上,额头碰的生疼。
      宇文樾酌也蹙眉,他矮身揉揉膝盖道:“宇文飞,你怎么又吃胖了,以你这副雄壮的身躯撞人,谁能受得了?”
      宇文飞登时不忿道:“你胡说,我才没有胖,娘亲明明说我长高了的。”
      看着二人又要唇枪舌剑地斗起来,樊菊蔚摇头一笑,将小家伙拉了过来。
      “嫂嫂瞧瞧,唔,咱们飞儿的确长高了不少呢!”樊菊蔚摸着小家伙的头比划了下。
      “嗯!还是嫂嫂有双慧眼。不过嫂嫂,你怎么好像有点胖?唔……”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宇文樾酌一把捂住了嘴。
      樊菊蔚秀眉微蹙,拉着小家伙的手,教育道:“飞儿,什么话都说,可就不可爱了。”
      “嗯,飞儿知道。”小家伙脱开桎梏,双眸一眯,笑嘻嘻地说道,“娘亲说,嫂嫂肚子里有小宝宝,飞儿很快就要当叔父了。”
      “这你也知道啊?”樊菊蔚惊奇一笑,连忙向他做了个“嘘”的姿势,嘱咐他莫要声张。
      宇文飞乖巧地点点头,说道:“飞儿明白,娘亲也交代过,飞儿对谁都没有说喔!”
      “飞儿真聪明!”樊菊蔚欢喜地拥住小家伙,在他胖嘟嘟的脸蛋上香了一口。
      “哎哎哎!”宇文樾酌在一旁看得想跳脚,但是他家卿卿主动亲人家的,他完全没个奈何。
      “嘿嘿嘿……”小家伙发出得意的笑声。
      “对了飞儿,你怎么一个人跑了来,你们一家都来了吗?”樊菊蔚好奇道。
      “那倒没有,只是我和爹爹还有三哥哥来了,来给大哥哥加油助威。”宇文飞信手一指场上,夫妻俩果真瞧见了正在热身的宇文昊。
      樊萱蔚与九皇子也都在那边,他们臂上都缠着绛红的巾带,看着好像是同一组,另有几个贵族青年臂系玄色巾带,是另一组。
      青金鼎里的线香即将燃尽,眼见着就要开赛了,此时一副仪仗出现于众人眼前,小黄门高声呼喊道:“肃静!皇后殿下亲临!”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皆跪拜行礼。
      “皇后曰免!诸位入座!”小黄门代为答道。
      “谢皇后千岁!”台下之人纷纷谢恩落座。
      “宫中许久未办马球赛,今日本宫攒局,让青年才俊们在此一会,大家也借此一乐,都不必拘着,尽管开怀观赛便是。”皇后笑道。
      众人俯首作揖,内务府总管亲自将线香换上后,敲锣三声道:“开赛!”
      鼓声阵阵,霎时如雷鸣,宇文飞吓了一跳,连忙往樊菊蔚怀里钻。
      他嫂嫂贴心地为他捂住了耳朵,但他同时收获了他四哥的一个白眼。
      “真是没见过世面。”宇文樾酌轻声嫌弃道。
      “飞儿你瞧,那是萱萱姐姐。”樊菊蔚指着场上的小妹给宇文飞介绍,那道胭脂色的身影很是亮眼。
      “萱萱姐姐好漂亮,好厉害!”小家伙附和地鼓起了掌。
      “真是个狗腿子。”宇文樾酌双目微瞪爱妻怀中的宇文飞,真的是越看越嫌弃。
      小家伙听到后也不以为然,只顾和他四嫂一起沉浸观赛。
      场上战况激烈,局势变幻莫测,马球一时在红队球员杆下,一时又落入玄队球员手中,着实令人心潮澎湃。
      终于,在第一截香灰落下的那一刻,观战席上传来欢呼之声:“进了!红队进球了!”
      “哇!萱萱姐姐好棒!”小家伙激动地跳了起来。
      “是啊!也不枉她穿了我的衣裳,倒还真拿了头彩。”樊菊蔚半是欣慰半是得意道。
      连皇后的脸上都带了明显笑意,她对于这个和自己年轻时肖似的小姑娘,可真是越看越喜欢。
      “老四媳妇,你这妹妹的球技当真了不得,很有本宫当年的风采啊!”皇后笑向樊菊蔚夸赞道。
      “娘娘谬赞了,小妹球技拙劣,如何能及娘娘万一。”樊菊蔚笑着谦辞。
      皇后将目光转到樊菊蔚身上道:“你久未入宫,病可养好了?我瞧着你气色较从前好了许多,身量似乎也丰腴了些。”
      樊菊蔚垂头羞赧一笑,看向宇文樾酌,宇文樾酌笑着起身拱手道:“回母后,内子已然大好,且已身怀有孕。”
      樊菊蔚胎气已稳,且肚腹渐显,宇文樾酌本就不欲再瞒下去,便借着这个场合,将此事公之于众。
      皇后听后大喜,询问道:“哎呦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陛下知晓后必然龙心大悦,有几个月了?”
      “刚满三月,因之前胎气不稳,所以一直没有禀奏父皇母后。”宇文樾酌笑道。
      “你们初为父母,小心些也是应该的,回头本宫就安排太医,每逢七日便入府请平安脉。”皇后颔首笑道。
      “多谢母后!”夫妇二人一同答谢道。
      几人转移目光继续观战,发现已然再进一球,是卫家三郎——卫贵妃的小侄儿卫膺进的球。
      “那个少年倒是身姿挺拔,眸光清正。”樊菊蔚赞道。
      “他的确与他父兄有所不同,小小年纪便很有主见,为人也很是刚正不阿。”宇文樾酌在一旁补充道。
      “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樊菊蔚与宇文樾酌对视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陛下驾到!”龙辇落下,离帝起身走上御座。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嵩呼。
      “诸位不必多礼,免礼平身!”离帝和蔼地笑道:“是朕忙于政务,故而姗姗来迟,莫要打扰了大家的雅兴,咱们继续观赛吧!”
      马球赛继续进行了下去,九皇子不知是否因离帝到来之故,状态一下子就专注起来。他屏气凝神,一连进了三个球,把樊萱蔚都看得傻了眼。
      这还是她平时认识的那个球技平平的队友吗?樊萱蔚勒马伫立,心中疑惑不已。
      但能为本队争光便是好事,樊萱蔚略一思忖,便不再纠结,打马上去继续投入了比赛。
      “看来醇儿平时没少练习,皇后教导有方啊!”离帝笑向皇后道。
      “这孩子于诗书上,远不如他的几位兄长上心,但于射艺弓马上倒是颇感兴趣,终究也算有一技之长,没总是让陛下失望。”皇后笑着迎合道。
      “嗯,醇儿长大了,技艺也掌握的愈发多些。”离帝言语间对幼子颇为满意。
      就在帝后一边观赛一边闲话之时,贵妃宫里的春雨求见离帝。
      “带上来!”离帝吃着金桔,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春雨一脸喜色,扑通一声跪倒叩头道:“陛下大喜!煊王妃娘娘有身孕了!”
      “此事当真?”离帝大喜过望,一把将橘子扣在桌上,坐直了身子。
      “千真万确,太医院院判方才亲自诊出,说是一月有余了。”春雨笑着点头道。
      “长姐有身孕了!可太好了!”樊菊蔚也颇为欢喜,她知道樊莙蔚盼这个孩子盼得有多辛苦,而今总算苦尽甘来了。
      “好,好,传朕旨意,命内务府按照旧例,朕另添一倍的赏赐,赐予煊王妃,让她安心养胎。”离帝笑说道。
      “是!”春雨忙谢恩,她方欲欢欢喜喜领命而去之时,就瞧见皇后站起身来。
      “臣妾恭贺陛下,不过也不只为这一桩喜事,方才臣妾得知,熠王妃亦有身孕,且三月有余,臣妾贺陛下今日双喜临门。”皇后微笑道。
      “哈哈!真真天大喜事,双喜临门呀!”离帝欢喜地搀起皇后,同时嗔怪宇文樾酌道,“你小子瞒的好哇!就不能早些告知,让长辈们早欢喜些?”
      樊菊蔚替夫解围道:“还请父皇莫怪,是臣媳月信一直不准,察觉之时都已经两个多月了,所以干脆等到如今胎气坐稳,才敢禀报。”
      “罢了罢了,朕并无责怪之意,菊丫头你快快起来,有了身孕还跪拜什么,都免了,老四你还不快把你媳妇搀起来?”离帝笑着瞪了宇文樾酌一眼。
      见儿子将儿媳扶坐下后,离帝捋了捋胡须,命尹公公传旨:“小尹子,命内务府按照方才煊王妃的赏赐,给熠王妃同样置办一份儿。另外将外番进贡的那对玛瑙如意取来,给两位王妃安枕。”
      尹公公笑嘻嘻地去了,此时马球赛也接近了尾声,红队以三球的优势战胜了玄队,算起来,这当属九皇子方才那三球的功劳了。
      “行啊你小子,今儿发挥的不错嘛!”樊萱蔚以球杆碰了碰九皇子的臂膀。
      “那是!也不看小爷是谁,那必然是神兵天降啊!在哪队,哪队就能赢!”九皇子得意道。
      “嘁,瞧给你能耐坏了,咱们回头论功行赏,彩头你可别都贪了啊!我和弟兄们也都出了力的。”樊萱蔚邀功道。
      “那是自然,小爷我什么没见过?瞧你那眼皮子浅的模样,不就是想要鲁大师亲制的弩弓嘛,本皇子赏你便是。”九皇子一脸不屑道。
      “嘿嘿,那我便却之不恭了。”樊萱蔚一笑,二人并肩打马去取奖品。
      相较于球场这边的欢乐氛围,长春宫的偏殿里则很是安静,樊莙蔚躺在床上安睡着,宇文樾醨守在床边,愁眉紧锁。
      “王妃究竟何时能醒来?”宇文樾醨轻抚樊莙蔚耳边鬓发,一脸担忧地询问太医。
      “王妃想是因这几日侍疾,操劳过度之故,遂晕倒昏迷,但王妃脉象尚稳,腹中胎儿安然无恙,估摸睡足了便会醒来。”章院判说道。
      “如此便好,有劳太医去为王妃煎些汤药。”宇文樾醨吩咐道。
      “臣遵旨。”章院判告辞去了。
      待房内无人,宇文樾醨弯下身,在樊莙蔚额间轻柔啄吻。
      “莙儿,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他回来寻我们了,你又要做母亲了。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母子,再不让你受半分的委屈与伤害,你快些醒来,好吗?”宇文樾醨在爱妻耳边悠悠诉说着。
      今日早朝后,宇文樾醨来到长春宫用早膳,顺便想接连续几日侍疾的妻子去看马球赛。
      看到贵妃那一脸不悦的神情,樊莙蔚转喜为悲,哪里还敢离开半寸?于是她拒绝了宇文樾醨,在起身端药时忽然晕眩,一头栽倒了下去。
      幸而宇文樾醨就在她身侧,一把将她接到了怀里,他抱起妻子欲走,却听到母妃冷嘲热讽的声音。
      “真是个素日娇惯的大小姐,连碗药都端不稳,我这个缠绵病榻的婆母分明没说什么,她自己反倒演上了,俨然一副受尽劳累的委屈样子,是要演给谁看啊?”贵妃不屑地嗤道。
      “母妃!还请您慎言!”这是他第一次对母亲如此疾言厉色,“莙儿自小长在宫里,与我青梅竹马,亦是您看着长大的,她是何秉性您应当知晓,还请您莫要如此诋毁她。”
      “诋毁?我诋毁她?醨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母妃说话?”贵妃惊怒不已。
      “是,儿子言语不当,顶撞母妃,儿臣知错,但莙儿是儿臣珍而重之的发妻,还请母妃能够尊重她。”宇文樾醨目光坚定地说道。
      “你……”贵妃一时语结说不上话来。
      “儿臣带莙儿去偏殿医治,母妃好生休息吧!”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去了,也没有再看贵妃一眼。
      过了近半个时辰后,樊莙蔚悠悠转醒,她看向头顶碧色的床帏,转头向宇文樾醨问道:“阿醨,我怎么了?我怎么就睡过去了?”
      她从床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半点力气也无,宇文樾醨忙止住她的动作,让她在床上躺好。
      “莙儿,你莫要乱动,小心些,你有身孕了。”宇文樾醨握住樊菊蔚的手说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樊莙蔚的嘴张了张,耳朵仿若失聪,她瞪大眼睛紧盯着宇文樾醨的唇。
      “真的,我们又有孩子了,盼了两年多,我们终于把孩儿盼回来了。”宇文樾醨的眉间皆是喜色。
      樊菊蔚笑着牵动一下嘴角,随即轻轻将双手抚上小腹,那里有一个小生命,在她毫无察觉时悄然到来,乖巧地在她腹中生长着。
      “太医可有来过?可有说孩儿怎么样?”樊菊蔚一脸关切地询问。
      “他很乖,很好,也很强壮,他一切安然。对比起来,莙儿,我倒是更担心你。你怎么就那么实心眼,如此任劳任怨,还将自己累晕了过去?”他看向她的眸光里,盈满了心疼与爱怜。
      “阿醨,你别担心,我没事的。”樊莙蔚鼻子微微泛酸,她眼眶微红地说道:“只要孩子没事就好,以后我会多注意的,你别生气,好吗?”
      “傻莙儿,你都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宇文樾醨轻轻将樊莙蔚扶起,抱入怀中,双臂紧紧地拥着她,仿佛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阿醨……”樊莙蔚在他怀中微微抽泣着,口中说不上话来。
      “莙儿,你放心,以后我会护好你们,再不让你受半分委屈了。”宇文樾醨轻吻着她额角鬓发。
      隐隐的啜泣声逐渐转变为明显的抽噎,樊莙蔚揪紧宇文樾醨背后的衣衫,哭着说:“我不想在这里,阿醨,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她的哭声让他的心揪的生疼,他松开拥紧她的臂膀,转而捧住她的脸,将她的泪一寸一寸吻尽,最后亲吻上她的唇,轻柔辗转,无限爱怜。
      待樊莙蔚被他的吻安抚了下来,他直视她的眼眸说道:“莙儿乖,一会儿把太医煎的药喝了,吃过饭再睡一觉,等你睡醒了,我便带你回家。”
      “嗯!”樊莙蔚听话地点了点头。
      知晓樊莙蔚身怀有孕后,贵妃立时让春雨去给离帝禀报这个喜讯。
      现在贵妃对儿媳妇的态度,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要儿媳合心遂意,那便无有不允的,也丝毫不计较儿子顶撞了自己,听说樊莙蔚想回王府,也急忙命人备轿套车。
      待到午后,樊莙蔚用过膳也睡醒了,便瞧见长春宫内俨若搬家的阵仗,一众仆从们七手八脚的,端地是忙极了。
      “宫里这是做什么呢?”她拦住屋外的常嬷嬷问道。
      常嬷嬷喜滋滋道:“还未恭贺王妃大喜,王妃一会儿不是要回王府吗?贵妃娘娘正在收整东西,想要给您带回去呢!”
      “王府里的东西一应俱全,母妃不必如此靡费。”樊莙蔚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忙摆着手拒绝。
      常嬷嬷哪里肯依?她忙借故说:“老奴也要去忙了,免得人家说我倚老卖老不干活,那老奴的脸可真没处搁,王妃快坐下休息吧,免得累着自个儿。”
      分明都是些关切之言,可樊莙蔚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她明白这一切优渥待遇,皆是因为自己有了身孕,在这偌大的皇宫中,真心关怀自己的又有几人呢?
      她靠坐在窗棂处,一脸落寞地怅望向远方。
      “莙儿,我来接你了!”及至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樊莙蔚才真正展开笑颜。
      “阿醨!”她向他疾走几步,偎入他的怀抱中。
      宇文樾醨将身上斗篷解下,悉心为她穿戴好,而后一把将她横抱入怀。
      “我们回家!”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
      “嗯!”樊莙蔚在他怀中重重点头,眼中隐隐泛出泪光。
      待她被抱上铺了厚厚垫褥的马车后,她问道:“怎么不见顾家妹妹?她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母妃病未痊愈,便留她继续侍疾了,想来过些时日便会送她回府吧。”宇文樾醨本自对侧妃毫不上心,现下樊莙蔚有孕,他就更顾不上她了。
      “这样啊……”樊莙蔚欲言又止,她还真有几分同情侧妃,看来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侧妃要受尽贵妃的挑剔与冷眼了。
      长春宫寝殿,卫贵妃正在教育着泫然欲泣的顾侧妃。
      “你也别觉得委屈,左不过你也是个不起眼的,回不回去醨儿都不愿在你房里待,更何况王妃又有了身孕,你合该让她少操些心,安心养胎,便留在我这儿继续服侍吧,宫里的吃穿用度也委屈不了你。”贵妃轻抿口补汤说道。
      “是,这都是臣媳应尽的本分,不敢委屈。”顾氏将头埋得低低的,规规矩矩地应下来。
      “嗯,你倒是个懂事的,后殿还有些缎子,你去挑两匹合眼的做衣裳吧!”贵妃满意地点点头。
      “是,臣媳告退。”顾侧妃依言退下了。
      贵妃将常嬷嬷召来跟前,说道:“嬷嬷,我这心里头还是不安,要不你近日就去醨儿的府里住,那丫头身子弱,我得派个稳当的体己人过去照看才放心。”
      “娘娘莫要忧心,章院判是咱们的人,尽心尽力伺候几十年了,医术很是高明,王妃的胎经他照料必当无虞。若是娘娘担心伺候的人不用心,那老奴去便是了,一定会牢牢地看住底下的人,让王妃娘娘顺利产子。”常嬷嬷十分自信地说道。
      “好,那便有劳嬷嬷,春雨,你去将那副翡翠镯子拿来犒劳嬷嬷,春雨,春雨?”卫贵妃瞅见愣神的春雨,叫她半天都没应声。
      还是常嬷嬷亲自上前拍了她一下,道:“你这丫头愣什么神,没听见主子唤你吗?”
      春雨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口称:“奴婢有罪,只是有桩事尚未禀报娘娘,担心娘娘在病中,知道后徒生气恼,故而走了神,还请娘娘勿怪。”
      “有什么事你说吧!本宫这病本也不打紧,如今醨儿媳妇有了身孕,有这桩喜事一冲,本宫竟觉得身上都好了呢!”贵妃笑说道。
      “是……那奴婢便说了。今儿个娘娘派奴婢去云兴台报喜,奴婢听皇后娘娘说……熠王妃也有身孕了……而且,比咱们王妃还要早两个月。”春雨瑟缩地说道。
      贵妃的脸色骤然大变,她只觉这是老天爷给她开的一个玩笑,她盼了这些年,好不容易将孙儿盼了来,竟要生到别人后头,有可能成为不了皇长孙。
      更为可笑的是,她为了皇长孙能为儿子所出,私下又费了多少心血与周折,屡次离间宇文樾酌夫妻间的感情,没想到还是未能得偿所愿。
      “哈……哈哈,这玩笑,端地开得好哇!”贵妃仰天大笑道。
      “娘娘莫要动怒,小心伤了身子。”春雨忙战战兢兢地劝解。
      到底是常嬷嬷经历的场面多,她移步贵妃身侧轻声道:“娘娘放心,奴婢自然有主意,保证让熠王妃怀的了,生不下。”
      “那就多赖嬷嬷出谋划策了。”贵妃与常嬷嬷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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