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试阅）

　　迄今为止，关于当初曾经风云一时的若林待寂和樱川若忧的消失都是一个谜。

　　身为真央灵术院的一员，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是随着时间的逐渐远去，所有的风云也不过是过眼烟云，早已经烟消云散。人们的耳边关于若林待寂与樱川若忧的传言也慢慢被后起之秀取而代之。

　　如今的真央灵术院还记得她们的也只不过是曾经与她们交好，因为身体原因留校教书的清水舞。

　　看着宗妹兴致勃勃的样子，眼神之中闪烁着关于如今的天才少年的种种羡慕与崇拜，在耳边喋喋不休地讲述着关于他的事迹。

　　清水舞的眼前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脑海之中隐约浮现出一个笑容狡黠，蓝眸晶莹，黑发如墨的少女。想着，她轻轻地叹息。

　　再想来，她在的时候，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遥想当年，那般肆意挥霍的年少，神闲气定的时光竟恍如隔世般遥远。

　　曾经一度的真央灵术院的风云少女，终究被他们一一忘却。

　　没有什么，敌得过时间。

　　她不是说过么，哪怕即使是死神。又哪里有那般好的记忆能够将百年来的事情全部记下？日子不过是在不断重复曾经，然后删除，反复。

　　宗妹似乎是看见清水舞有些奇怪的模样，不由停下了话语，忽闪着漂亮的眸子，开口问道：“……姐姐，怎么了？”

　　清水舞抬眸，看了看她：“不过是想起了一个人，她大概是比天才更甚的传奇。”声音冷清一如其人。

　　清水铃稍一愣，随即追问道：“她是谁？”

　　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却出人意料的是清水舞徐徐开口道：

　　“她以唯一满分的成绩入校进入一班，除了升级考试，其他大考小考任何考试从未挪下过学年第一的宝座，却留级二十年；她一年级的时候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斩魄刀，并且将其实体化；她打劫过刀魂宫，最终被刀魂哭着求着送了出来；她差点拔光山本总队长的胡子，差点引发了史上以来最大的一次火灾。”

　　说着，清水舞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就算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至今想起，也依旧是令人忍俊不禁，又叹而观止的事迹。

　　清水铃惊讶得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这个一贯冷清从未露出过笑容的宗姐，不由咽了咽口水：“姐姐……”能够拔山本总队长的胡子这一条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啊？那样的成绩简直就是天才也难以企及的天才之中的天才！

　　“她的确是天才之中的天才。”清水舞对于宗妹的反应不禁有些好笑，“只可惜，死得太早。”

　　霎时间，时间仿佛凝固。世间万物瞬时静默，清水铃欲言又止。

　　只听见清水舞一如往常冷清的声音淡漠地响起：“她死了。”

　　……死了？

　　这样的天才也会死？还有什么人能够杀死她？

　　清水舞淡淡瞥了一眼清水铃，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谁都迟早会死。成为死神，为了的也不过是战死的那一天。”死在腥风血雨中，定格于时间。谁也没有那个能力逃避死亡。

　　这样的世界，也是真的，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来得干净。想着，清水舞嘴角微扬，略带嘲讽。

　　“她……是谁？”

　　良久，才有一个声音弱弱地响起。带着踌躇不安，还有、不甘。

　　“若林待寂。”

　　好像好久没有人和她提起这个人了。想来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只不过是当时年少。

　　只不过，那时年少。

　　所以，才能够活得如此肆意潇洒。

　　……才能够，胆敢欲试天高。

　　……才能够，与她相识相交相知相念。

　　遥想当年，风华正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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