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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第二天清桐来到班上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吵成了一团，话题中心就是昨天晚上夜市直播的诡异事件。
“绝对是真的！”李文高举着手，“被拉进去后电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直播！那场面！！”
“真的假的啊。”留着长马尾的女生并不信，“瞎说的吧。”
“才没有瞎说！”
“这件事我也知道。”一个男生开口道，“我们对面寝室也有一个人的电脑被拉进直播里了，当时我过去看了。”
“我还录了一段呢。”男生拿出手机笑嘻嘻的说道，“你们看。”
一群同学都凑过去，盯着他的手机屏幕看。
“早知道我也该录制的。”李文挠着脑袋，“可惜！”
“或许还有下一次呢。”
李文双手环抱，面带纠结：“下一次啊……如果有下一次我肯定录上，可这种事发生下一次不是好事吧，你说对吧，老秦。老秦？”
秦毅正低头思索愣神，被李文拍了一下才回过神：“啊？”
“想什么呢，老秦。”
“没什么，我就是想……清桐！”看到清桐走进教室，秦毅对他摆手打了个招呼。
李文看到清桐后眼睛一亮，立即小跑了过来：“嘿，清桐，昨天晚上的直播事件你知道吗？”
“直播？”清桐做出一脸迷茫的表情，“什么直播？”
“看，还有人不知道！”李文嘚瑟的对秦毅一笑，拉着清桐找到一个座位做好，然后巴拉巴拉的把昨天晚上他的电脑被拉入直播的事说的一清二楚。
清桐很意外，虽然早就从系统那里知道直播会拉来不少人强迫观看，可能会有他身边的人，不过第一次直播就抓住了他班里关系最近的李文，也是巧了。
身后一群同学看完录制的视频，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那个白衣服的人就是这次事件的中心吧。”
“怎么看都不是人吧，尤其是后面那个火龙之后，白衣服变成黑衣了，那眼睛的颜色也不对。”
“这是不是世界末日？”
“怎么办，囤盐还是囤糖？”
“被变成纸扎人带走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新闻说是在郊外找到了，都昏迷，但是身体无大碍。”
“呐，我有小道消息。去夜市玩然后被变成纸扎人带走的人里，有一个是我初中同学，今天早晨他醒过来和我说了，变成纸扎人后还有意识，但火龙出现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他们被找到的地方，好像是坟场。”
“所以说，他们变成纸扎人后跟着送葬队伍去了坟地吗？”
“呜哇，好可怕。”
“那是不是那个白衣人的老家？”
“不知道，不过后来有人去了那个地方，发现周围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好像正在调查呢。”
“怎么调查？挖坟？”
清桐将书本放在桌子上，安静的听后面同学们的讨论，在心里悄悄的询问系统：“那个地方是坟地吗？”
昨天晚上他用纸人的身份带着一群纸扎人往城外走，心里只想着走到一个不远不近的郊外随便把人放下，不会离人群太近被看到他消失的那一幕，同时也不会太偏僻难找让这群人难以回家。至于是哪里，当时天有点黑，他没注意。
系统欢快的回答：“是哦，不过是早就荒废的坟场，没有人祭拜了，墓碑都被杂草淹没了，坟头也不清晰。哎？宿主不是故意奔着那个地方去的吗？”
清桐低下头揉了揉眉心，心里说道：“不……我随便找的地方。”
说完又悄悄问系统：“那里是什么时候的坟？”
“请稍等，本系统查查。”
一会后，系统回答道：“清末时期，属于一个李姓家族的祖坟，那个时期李家是这一带的豪族，战争时期没落了，后人都迁走，那片祖坟就彻底荒废在郊外无人祭拜了。”
现在只剩下残缺的石碑和坟头矗立在此，估计连这个家族的后人都不再记得先祖曾埋葬于此。
“你们说，是不是那片坟墓下面的主人，觉得太孤独了，想要人来陪？那个白衣人是不是坟地里人的亡魂？”
“别说了。”有女生厌恶的后退几步，“晚上都要睡不着了。”
“睡不着去找你男朋友陪你啊。”
一群人开始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正好到了上课的时间，授课老师拿着课本走了进来，看到一群人扎堆在聊，就敲了敲桌子：“好了，该上课了。”
“老师，昨天晚上直播的事知道吗？”有男生坐下后大声问道。
老师瞥了男生一眼：“都是小道消息，你们都是大学生了，不要偏听偏信……”
“老师！”李文举着手说道，“我昨天晚上就被拉进去看直播了。”
老师的话一顿，看着李文：“或许是黑客特效做的视频呢，搞成直播的样子。”
“可是老师……”
“行了。”老师打断了学生们的话，“我不是来和你们闲聊的，打开课本，我们顺着上次的课题继续讲。”
见老师严肃了表情，大家也不敢嬉闹，学分可还在老师的手里握着呢，都低头打开了课本，只是放在桌子下面的手还在悄悄在群里和朋友们私聊。
清桐坐在前排的位置，跟着一起低头看课本，实际上是在悄悄和系统说话：“昨天晚上的事情在网络上形成话题了？”
“是的，只是上面好像有心思压着这件事。”系统不懂人类中的弯弯绕绕，声音中满是疑惑，“上传的视频都被删除了，很多帖子也只出现了几分钟就会被删除。大家都是在私底下聊这件事。”
“可以理解。”清桐手指摸索着课本的书页。
这样诡异可怕的事件，大范围的被扩散开来容易引起恐慌，因此想要尽量的压下。如果未来不会再出现异变，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
然而未来注定会有大批诡异降临，掩饰太平反而成了最错误的选择。没有什么比灾难来临时任何准备都没做更糟的了。
今天只有上午有课，其余时间都是空白，清桐决定用纸人的角色卡再出去刷一刷脸。
枯燥的课程在学生们的漫不经心中结束了。看着大家都一脸神游天外的样子，老师不高兴的皱了皱眉，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收起课本，提醒大家记得复习今天讲的内容，多翻翻书，然后就走了。
有一件事老师没有提，其实昨天晚上，他用电脑查看今日授课用的课件时，也被拉进了直播中，他是那数十万看众中的一个。
但是在今天早晨，他接到了校长的消息，要求学校盯着校园网的信息，一旦出现类似视频和帖子都要尽快处理，不要和学生聊相关话题，就当没这回事发生。为了饭碗，老师照做了，他甚至将自己用手机录下的视频都给删除了。
但事情真会因为他们的避而不谈就此从世间淡化吗？在不知道那诡异的白衣人是谁，什么目的，为何出现又消失，老师认为，这一切都不会就这样结束。
这个世界在悄然改变，而像他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
下课了，同学们还在讨论直播的事，毕竟事情发生在衡市，不像其他地方的人，在新闻上看到消息震惊一下，多讨论几次就不管了。
这可是发生在他们生活的城市当中，甚至就发生在他们认识的人身上。
清桐单肩背着书包回家，还没出校门口就接到了电话，低头一看，竟然是他弟弟阎郡打来的。
阎郡是清桐同母异父的弟弟，父母离婚的时候清桐还很小，跟着母亲生活。后来母亲再嫁，他也跟了过去，直到高中毕业才搬了出来。
阎郡今年十一岁，刚上初中，正处于中二的年纪，有点熊，不过和清桐关系还算不错。
顺便一提清桐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叫做清夏，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很冷淡了。因为从小到大见不到几次面，男生和女孩之间又没什么共同话题，最多见面时点头打个招呼而已。
才接通电话，那边就是一顿狼吼：“哥！你变成纸人了吗！！！”
清桐：……
一语道破幕后真相，他还真就变成纸人了。
但清桐知道，弟弟想问的不是这个。
“没有，昨天晚上我没去夜市。”清桐回答道。
“哦，那真可惜。”电话那边的阎郡明显松了一口气，却嘴上仍不饶人，“我还想问问你变成纸人什么感觉。你为什么要跑去衡市上学啊，还把房子也定在了那里，随市不好吗，美食多。”
清桐：“我想定居在风景好的地方。”
“哥，这周末我去找你呗，反正衡市和随市离得近，我想……”
“不行，你不想，别来。”清桐立刻挂断了电话。
他才不想在拯救世界的同时还照顾一个熊孩子。
不过弟弟的电话也提醒了他，随市很近，可以让纸人去那边溜达一圈，将影响力扩散出去。
“系统。”
“嗯？”
清桐将手机放进口袋，挺胸：“我不是失联三天也未必会有人去找的人！”
系统：……
就那句话你还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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